阮映辞即刻就往清德殿飞去,蓝真君真在殿内处理门派事务。
向来只待在清廉殿的师弟忽然造访,到让蓝真君觉得稀奇。却不想师弟还未落座,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阮映辞想要这次选徒大会的弟子名单,这名单自是由清德殿的人保管。
不用多时,就有人将花名册拿来了。然而,他找遍了名册上的所有弟子,却没有发现一个叫季枭的人,重名的都没有。
“这是选徒大会上,招收的全部弟子?”
阮映辞眉宇皱紧,人也特少了吧!
师弟鲜少有显露情绪时候,此时他颇为不耐烦,难道是不满意这花名册上的弟子?
“你若不满意这些弟子,我改明儿在叫人重新弄个册子,供你挑选徒弟。”
阮映辞听到这话只觉面部抽搐。怎地还没说几句,又要硬塞给他徒弟了?
蓝真君又道:“这些弟子虽不比你现在的那几个,但也算是各方面都优秀的了。本是有个根骨奇佳的弟子要给你,但被师父相中了要做关门弟子。”
“谁?”
莫非他真将季枭遗漏了?
阮映辞忽然满面喜色,因问得太快了,而让蓝真君略感诧异。
蓝真君道:“那人你也见过,就是剑修谷校场赢了的那弟子。只可惜你当时并无表示,我就以为你看不上人家。否则你好不容易有个自己想要的徒弟,师父他老人家又怎舍得让你割爱?”
阮映辞的嘴角狠狠一跳。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又装回那高贵冷漠c惜字如金的样子。
他向蓝真君要当初招收弟子时,报名参加的人的名单。
蓝真君搁下手中待处理的公务,开始认真打量起了阮映辞。
他似乎是看透了什么,似笑非笑,道:“感觉师弟你在找个人,怎地?你心目中已有徒弟人选了?”
阮映辞面容忽然冷硬起来,声音低沉,道:“师兄说笑了。”
清廉殿殿主掌握着整个青鸾派的财政来源,其中一半是靠殿主徒弟背后的世家赞助。所以阮映辞肩担着收徒重任。
他徒弟的家世背景不能太寒碜;同时,他身为一个真君,也不能什么资质的徒弟都收;再者,他是青鸾派的一殿之主,收徒也是有上限的,一生只能收五徒。
也就是说,他要想收季枭为徒,那就不能再由着蓝真君硬塞徒弟给他了!
若方才阮映辞说出了季枭的名字,只怕蓝真君查明季枭凄惨的背景后,将他踢出青鸾派。
蓝真君有心想打趣阮映辞,但奈何师弟的反应无动于衷。
他自觉没趣,便道:“你若有了心仪的徒弟,记得上报我这儿,我好在拜师大典替你准备准备。”
这话说的极好,不过就是要审核一下,他选中的那弟子身世是否过关。
阮映辞负手而立,沉默不语。
蓝真君继续道:“你要的那名单不在我这儿,倒是在你的大徒弟那儿。你门下的大弟子邵衡却是个人才,从招徒到选徒大会,他筹备得万无一失,财务方面更是一丝纰漏也没有。”
嗯?大反派的弟子是些一声都吭不响的闷葫芦,整天只知道打坐c修炼c闭关,无趣得紧,尤其是大弟子邵衡。他何时有这般厉害了?
忽然,殿外有人来报。
蓝真君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阮映辞的大徒弟邵衡,从殿外一路走来,举手投足间,淡雅如风,温润如玉,真君子也。
虚幻结界内弟子的动向,都由他掌握。此时他来清德殿,正是向蓝真君报备历练情况。
阮映辞目光微动,开始打量这个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徒弟。他见邵衡作揖,向自己行礼之后,才开始向蓝真君报备历练情况。
二十组弟子进入虚幻结界,至现在不过十多个时辰,就有将近一半的队伍被踢出局。由此可见这一届招收的弟子资质堪忧啊。
蓝真君和徒弟邵衡面色凝重,而阮映辞依旧面无表情。
蓝真君揉了揉眉心,连连叹息,为青鸾派的未来担忧。他惆怅,不得不想想对策,于是谢客。
阮映辞与邵衡一同出了清德殿。邵衡欲拜别师父,继续去监察虚幻结界内弟子的情况。但阮映辞拦住了他。
“你且随为师回清廉殿。”
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缘由,不说到底要干什么。他说罢便往清廉殿的方向飞去,邵衡紧随其后。
他的大徒弟是筹备这次选徒大会的一把手,自然是关起门来好说话。
阮映辞拿出对蓝真君截然不同的态度,问邵衡,“你掌握着这次选徒大会所有弟子的信息,可曾记得有个叫‘季枭’的弟子?”
他面上虽无表情,但言词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焦虑之情。
“不曾,但也不排除是弟子记岔了。这枚玉简记录了弟子的信息,师父一看便知。”
邵衡的声音恰似玉质般的温润,稍稍平复了阮映辞的焦虑。
他接过玉简,凝神运气,霎时脑海里便有打量信息涌入。他不断筛选着信息,可筛选到最后也没找到主角季枭。
季枭到底去哪儿?
阮映辞眉宇微皱,将玉简还给邵衡,问道:“这真是所有报名弟子的信息?”
邵衡一愣,回禀师父,道:“不,这只是尚在青鸾派的弟子信息。已经被淘汰的弟子,或比试大赛后离开青鸾派的弟子信息早已剔除。”
徒弟这么一说,阮映辞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懊恼。离开青鸾派的弟子便不再记录,这是常识。
他稳了稳心神,再道:“让为师看看虚化结界内的情况。”
阮映辞心中疑惑很深。
莫不是这一世,主角不叫季枭这个名字?可这怎么可能,那本书的文名就叫“季枭”,用的就是主角的名字。
难道是主角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又或者,他已离开青鸾派,所以才找不到他的消息?
阮映辞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去剑修谷看看,指不定还能在主角离开前逮到他。
这一世,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就怕自己的计划赶不上剧情的变化。
邵衡站在大殿中央,念诀,手中真气流转。
突然,大殿上方凭空生出一幅画面。正是虚幻结界里的弟子在历练。
阮映辞仔细查看,不放过一个弟子。一个个又一个,然而,找到最后,仍是没有看到季枭。
他又让邵衡带他去剑修谷,找那些出局了的弟子。
七十多名弟子排成一排,任阮真君仔细打量。皆是心中窃喜,虽然自己被踢出局了,但现在,指不定就被阮真君相中了做徒弟。
其中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弟子,根骨还算可以,但比其人都大,显然超出了青鸾派规定招收弟子的年龄。她悄悄瞥了一眼阮真君,只觉得他是自己此生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心中欣喜异常。
阮映辞紧缩眉头,不虞,很是失望。
不是,都不是,现场的弟子都不是季枭!!!
阮映辞有些灰心,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对付主角的万全之策,眼看着马上就要成为凌驾于季枭之上的修真王者,可现在主角人都找不到,还谈个什么最后的王者?
指不定季枭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修炼,等到他修为上去了,自己这个大反派也就,彻底玩完了。
上上世,他摸索出了一条能与和主角和平共处的路。他以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姿态来爱护他,虽然最后,还是被季枭收的小弟给莫名其妙的弄死了,但效果显着。
86.反派番外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阮映辞的目光锐利,直戳人心口,可季枭对此的反应却是越发的委屈。
他猛地抢过信笺,道:“阳台上有只纸鸢,我一时好奇就打开了,却不想是天一道君催师父回去。我”
他的声音变小,最后仿若蚊呐似的,“我不想师父这么早回清廉殿。”
主角这说得这都这么话?况且阮映辞本就没打算这么早回去。只是按道理来说,季枭那点修为怎能破道君的法术?
他皱眉,问道:“那纸鸢呢?”
“我将它烧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碰,它就响起了道君的声音。”
呵,主角的金手指还真是无处不在!
阮映辞看着季枭那忒无辜的眼神,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拿着主角的金手指,却没点主角该有的气派,动不动就
那琉璃眼,睁得老大,还闪着星光,不是卖萌是什么?
不过,季枭的心性越幼稚,就越好教化,这是好事。
“我说过收你为徒弟,就一定不会食言。”他说着,便将手中的信粉碎了,“我暂时还会呆在阮家,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他又道:“我且跟我到会堂去一趟。”
说罢,阮映辞就往屋外走去,他看了季枭一眼,示意跟上。却不想,季枭倏地窜到自己面前,伸手。
何意???
在他还没能理清季枭到底是何意时,他的手就被季枭握住。手心温热,猝不及防,阮映辞只觉有一道暖流淌过心房,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这么个小动作,宛如电击,霎时便让阮映辞的心绪飘飘然了起来。
季枭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道:“真君,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什么气?
“你不怪我毁了道君的纸鸢?”
你在说什么?
“你不但不责骂我,还说一定会收我做徒弟,师父,你真的是太好了。”
季枭边走边说,只是那视线一直不曾离开阮映辞。他的眼眸里,似乎又开始有星光闪烁了。
阮映辞守住余光,强迫自己专注的看着前面。然而下一刻,手被季枭激动地握紧,纵是他再糙的脸也不禁微热。
不一会儿,阮映辞便回到了会堂,季枭在他身后。两人的手一直未曾松开,相连的地方更是藏在了暗云纹宽袖下,不露痕迹。
此时的会堂,安静地都能听道计时漏斗细不可闻的水滴声。
在长老的威压下,众人正襟危坐,严阵以待,一丝小动作都不敢做。次座的家主,额头上似乎还冒出了汗,他不敢撸袖子擦,只能任其滴落于衣襟。
在场的人里,怕也只有阮映辞感觉良好。
季枭许是被这严肃的场面唬住了,站在阮映辞身后不敢露面。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阮映辞要带他来做什么。
他目光困惑,低声唤了一声“真君”。
恰是这细微的一声,霎时,众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过来。于是阮映辞侧身,顺势将季枭让出来。
众人仿若松了口气,身形动了动,可看到阮真君身后的小孩时,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
这是一场硬仗,打不过也要拼命上!
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子?众人的目光夹杂着审视c不屑,惹得季枭再次握紧阮映辞的手。
这会子,长老看着阮映辞,忽然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季枭?带到我跟前看看。”
阮映辞只感觉一团火球包裹着自己。他知道季枭紧张,便回握,以示鼓励。
这个动作成功地安抚了季枭。于是,他将季枭推到长老面前。
阮映辞还真是摸不透主角的性子,大场面不见得有丝毫怯懦,却在这等小场面上慌张了起来,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这让反派情何以堪?
长老未动,却见季枭周身萦绕着真气。
待真气散去,长老才开始说话。只是他的那苍老威严的声音,很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突然看向阮映辞,道:“丹田澄澈,是块璞玉,你可得好好雕琢了。”
“映辞谨记。”
主角的根骨只会好,不会坏。
季枭默默地回到阮映辞身后,想再次握住真君的手,许是醒悟倒这里会堂,于是十分不情愿地改成拉真君的袖子。
他这登不上场面的动作备受关注。下一刻,众人皆是一声冷哼,嘲讽意味明显。他们只不过是碍于长老在场,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拿捏主角,只有他阮映辞才行,其他的一众炮灰有什么资格?
他寒光扫过,一下子,会堂又回到了鸦雀无声地状态。
接下来,长老进入了正题。他问家主:“祭祀大典可准备好了?”
如阮映辞预料,这一切进展地都很顺利。只是此时,被问到地家主却支吾了起来。
“回长老秋收的祭祀大典早已准备妥当。”
长老道:“那就把季枭带上,早点把他写进族谱也好。”
“可是”家主突然站起身,道:“还是另则吉日是否更妥当一些?毕竟季枭这孩子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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