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过生日!”沈诗敏着急地道,“你要是不想过,那就把这顿饭当成我们俩的聚餐或约会行吗?”
卫擎叹口气,“沈诗敏,你明明很聪明的啊,但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明白呢?如果不是你骗我你说孩子发烧,这趟,我是不会来的。”
“可是selina真的发烧了。”沈诗敏急急得道。
“那孩子呢?”
女人眸子闪了下,心虚地垂下眼睛嗫喏道:“她,她烧得厉害,我就把她送医院了。”
“呵。”卫擎嗤笑了下,整了整袖口摇头说,“那作为一个妈妈,你现在要做的是在医院守着她,而不是跟我在这儿纠缠。”
说完,男人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出了客厅。
沈诗敏僵在那儿,她没想到卫擎现在跟她说话会如此直接不留情面。
怔了会儿,女人回过神,难堪地咬了咬后又猛然追了出去,她不能因为这点挫败就放弃。
“卫擎!”
本以为他会直接上车,但让沈诗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根本没往车的方向走。
沈诗敏心头一喜,连忙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侧脸道:“卫擎,你又不想走了吗?”
男人不说话,只是眼睛直直地看向远处。
沈诗敏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额?”女人皱了皱眉,有点错愕的道,“那个那个是宴初阳吧?他怎么会在这儿?”
卫擎转过头,声音暗沉:“他靠着的车,你认识吗?还有,他现在看着的那栋别墅住的是谁?你知道吗?”
沈诗敏怔了下摇摇头:“我也是刚从国外回来,前几天才搬到这里,对附近的住户并不是很熟。”
“连面儿都没见过吗?”
“可能见过,但是见过一面我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啊。”
卫擎长呼一口气,心里攒着一股邪火。
他在等谁呢?这么着急。
卫擎一直知道的,宴初阳社交圈子很简单,平常除了些同学朋友,也就魏远跟他走的比较近,有一段时间,他害怕宴初阳周围有不好的人,还特意花钱请了些什么私家调查人员,查过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和朋友圈子。
很干净,就像他表现出来的单纯一样,除了父母和他过世的奶奶,没有任何人跟他有过关于亲密的交往。
可怎么忽然间,他会跑到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家,会这么毫无设防地靠着别人的车,像个等待恋人的毛头小子一样,焦急不安地皱眉,时不时看手表,不断张望着,满心的焦躁与期待溢于言表。
他等的那个人,对他而言很重要吗?
男人眸子眯了眯,忽然又联想到宴初阳最近几天的反常,他开始拒绝他靠近,还说想离他远一点儿,还说要暂时中止他们俩接吻的协议。
他好像莫名地就开始排斥他对他的亲密。
以前他不这样的,他很乖,就算不愿意,就算有点不舒服,也会仰着头让他亲。
可现在
是有人跟他说什么了吗?还是,他遇到了另一个更想要亲近的人?
卫擎呼吸加紧,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眸子里的光,冷的吓人。
他不说话,沈诗敏在旁边也不敢说话,就那么站着,陪他一起看,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三四分钟后,男孩本来懒洋洋靠在车窗上的背忽然挺直,高兴地抬手挥了挥。
第一百二十八章:他跟他不是情侣
宋淮启从房子里走出来,一步步向男孩靠过去。
“嗯?这个人”沈诗敏惊诧地喊出声,盯着不远处的人道,“卫擎,这个人是不是我们上次去中心湖看樱花的时候见过?就是跟宴初阳一起,我还说对宴初阳很温柔的那个人……”
“别说话!”卫擎声音冷硬地打断她。
沈诗敏被他言语的凌厉激的脖子一凉,脚步下意识向后退了退,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学长。”宴初阳接过宋淮启手里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很是感谢地笑了下,“您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着,男孩把手里准备好的钱递过去道,“这些钱你先拿着,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饭可以。”宋淮启摇摇头,把男孩展开的手握住,推过去说,“但是,钱就算了,这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那怎么行啊?”宴初阳摇摇头,又把钱递过去着急道,“你平常帮我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平白无故收你礼物了。”
两个人来回推挡的动作从远处看,很像是亲密的牵手嬉闹的姿势。
沈诗敏偷瞥了眼男人的神色,当看到卫擎脸紧绷着,嘴巴抿成一条线时,心微微沉了沉。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转了转眸子,装着漫不经心地轻笑了下道:“他们俩关系好像很好啊。”
卫擎没说话,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
“你就拿着吧。”宴初阳把钱递过去,皱眉说,“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不安的,你帮我太多忙了。”
宋淮启怔了下,看着男孩为难的神色,也不忍再拒绝,微叹口气,把钱接了过来,开玩笑的道:“钱我收下,但是饭记住也要请啊。”
宴初阳舒口气,重重地点点头:“当然。”
阳光太明媚,斜斜地洒在男孩过于白皙的脸上,让他本就俊秀的五官更加立体温润,漂亮纯粹的不像话。
宋淮启心神一动,忽然抬手,想去碰下男孩过于纯透的眼睛,宴初阳脸色变了变,脖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别动。”男人眼睛微眯,拽住了对方想要往后退的肩膀,轻声道,“你睫毛上沾了点东西,我帮你拿掉。”
“额……”宴初阳眨了眨眼睛,“是吗?”
“嗯。”宋淮启淡淡道,“你别动,看着像是柳絮,我帮你拿下来。”
“……好。”
宋淮启抬起手去碰男孩浓密的睫毛,眼睛处的麻痒让宴初阳肩膀抖了下,下意识闭上眼睛。
看着男孩闭上眼睛,无辜脆弱的样子,宋淮启心悸了下,喉结滚了滚,更加把身子凑过去,在距离挺拔的鼻尖咫尺之处停下。
这个距离,在远处看,完完全全就是贴在一起亲吻。
沈诗敏惊讶地抽了口气,不敢置信地摇头道:“真没想到啊,他们俩还真是一对,我就说上次见到的时候,总觉得宋淮启看宴初阳的眼神不太对”
卫擎眸子闪过阴骛,迈起长腿径直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
“哎,卫擎。”沈诗敏拽住他,着急地道,“人家正恩爱,你这个时候凑过去干什么?”
男人甩开她,冷硬地低吼:“宴初阳是我的!”
沈诗敏脸色蓦然一僵,眼神木然地摇头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
卫擎扯了扯领结,眼神如冰:“我知道。”
说完,男人又转身往前走。
“你不能去!”沈诗敏快步跑到卫擎前面张开手挡住他的路,失控地低吼,“你疯了了!你现在是想步你父亲的后尘吗?你什么都忘了是吗?以前是被别人嘲笑是变态的儿子,现在被别人嘲笑是同性恋?卫擎,你是还没被笑够吗?”
男人动作顿住,默了会儿才冷然道:“这跟我是不是同性恋没关系,宴初阳是我弟弟,我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你怎么就知道是欺负?”沈诗敏声音清冷地打断他,“你也看到了,宋淮启凑过去亲他,宴初阳既没躲也没反抗,人家还仰着脸主动等他亲,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是两情相悦……”
“够了!”卫擎低吼出声,一双眼睛因充血而赤红一片。
沈诗敏被他的吼声吓得肩膀颤了颤,看着男人脸上近乎慌乱的无措和恐惧,女人的心不住往下沉。
她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从她见到宴初阳第一面开始,这种担心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宴初阳长相太好看了。
即便他是男生,可是那种无辜和秀气,不管是谁,长期相处下也不免会起怜惜和喜爱之情。
更何况卫擎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
除了长相,他眼睛里的倔强和单纯也会让人心动。
美这种东西,是不会分性别。
谁都有对美好有占有的欲望,卫擎也不会例外。
即便他口口声声说他不喜欢男人,可是那么一颗纯粹漂亮的珠子每天在他眼前打转,他真的就会铁石心肠,一点儿都不心动?
她不相信。
现在,担心还是发生了吗?
只是看见宋淮启亲吻宴初阳,他就开始受不了了吗?
沈诗敏心头一紧,猛然握住拳头低吼道,“你现在过去算什么?把宴初阳拉开,让宋淮启滚蛋?可是,凭什么啊?宴初阳跟你没任何关系,他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只是接吻而已啊,这是情侣之间最正常的事儿!”
卫擎肩膀一颤,眸子里的光像是啐了冰阴冷暗沉:“宴初阳跟他不是情侣。”
第一百二十九章:吃亏不讨好的买卖
“就算不是情侣,宴初阳也喜欢他!”沈诗敏压低声音道,“要不然他不会接受宋淮启的吻,不是吗?”
一阵见血,不过如此。
男人眸子闪了下,脸上表情彻底僵住。
远处的两个人也分开了,宋淮启很绅士地打开车门,护着宴初阳进了车。
卫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直到车尾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诗敏心头紧绷的弦松懈下来。
还好,他没有追上去,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两个人一直站着,默了好久,沈诗敏终于忍不住,试探性的触了下男人胳膊道:“卫擎,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午饭在我这儿吃,可以吗”
“不用了。”卫擎避开女人的手,面无表情地道,“公司还有很多工作,我先回去了。”说完,男人就迈步向不远处的车库走去。
看着对方坚决的背影,沈诗敏心头涌起浓重的无力和愤怨。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感的,本来她还以为一切只是猜测,毕竟,她跟卫擎谈过几年的恋爱,她了解卫擎有多讨厌同性恋这三个字。
可在今天这一番波折下,她总算是看明白了,她跟卫擎之间的症结不在于分离的时间,而在于宴初阳。
卫擎还是对他动心了。
即便达不到喜欢或者非他不可的程度,但动心绝对是没跑的。
卫擎这个人,执着的可怕,他对一个人动心,就会把除这个人之外的所有人隔离,就像当年追求她一样,在他们俩认识第五天时,卫擎就曾告诉她,他是奔着跟她结婚的目的在谈恋爱,她当时还吓了一跳,她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在她认知里,谈恋爱是谈恋爱,结婚是结婚,这是两码事。
可卫擎不一样,他认准是谁了,就会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那时候小,她还不太明白,这种品质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有多么难能可贵,她还傻乎乎地觉得被束缚,觉得卫擎太执拗。
现在她明白过来了,想要去珍惜这种坚持了,可卫擎的固执却给予了另外一个人。
她没办法接受。
女人眸子染上凌厉,手指扭曲地握紧,纤细的骨节,微微泛白。
她是不会放弃的。
只不过是一个宴初阳而已。长的好看又怎样呢?他终究是个男人,卫擎对他的动心肯定只是浮于表面。
她们俩,才是最正常,最和谐的搭配。
晚上七点。
在紧张兮兮地一遍遍确认过比赛准则和需要准备的东西后,宴初阳终于在老师的劝解下,离开了画室,回家吃饭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比赛。
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关着,宴初阳以为没人,所以开了灯后,直接换了拖鞋,拖着疲惫的身子,眯着眼睛,砰的一声躺倒沙发上,习惯性地抱着枕头长长地吐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匀实,心头就蓦然一跳。
身边不容忽视的低气压,把他给冻着了。
男孩睁开眼睛向旁边瞥了瞥,这才看到卫擎在沙发上坐着,手里夹着根烟,脸色阴冷,周身气压低的可怕。
茶几的烟灰缸里大大小小扔了一堆烟头。
宴初阳心颤了颤,慢慢地挪到男人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客厅这么黑,刚才怎么没开灯啊?我还以为家里没人。”
卫擎没说话,默了会儿,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轻声问:“你去哪儿了?”
“额”男孩怔了下抿抿唇道,“画室啊,明天不是要比赛吗?我去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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