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冰激淋呢?
“这就完了。”宴初阳睁开眼,怅然若失道,“我怎么都没感觉呢?”
“反正我亲了。”说完,卫擎又转而埋首电脑,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翻飞着。
宴初阳唉了一声,躺在沙发背上在心里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在合同上注明要舌吻了”
卫擎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皱眉说:“上楼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没事儿。”宴初阳拿过手机又开始点开游戏界面,“我等你。”
卫擎不适地挑眉,“用不着等我,我会忙到很晚。”
“不等你怎么行啊?”宴初阳漫不经心道,“今天是咱们结婚第一天,说好的要一块睡的。”
卫擎动作再一次僵住,这次脸上的不情愿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宴初阳心闷闷的,默了会儿才说:“不用那么害怕,我说着玩的,你要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他不想把卫擎逼的那么紧。
卫擎舒口气:“谢谢理解,我从小到大都一个人睡,实在习惯不来两个人。”
“我知道了。”宴初阳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抬地说:“那我上楼睡觉了,你要有事喊我。”
“嗯。”
宴初阳一步步上楼,天知道,每一步迈的有多么沉重。
看来,追卫擎的道路,漫漫其修远兮。
宴初阳起来的时候九点多了,卫擎已经上班走了。
因为是周六,他没课,所以也没想着出门,就准备待这儿好好了解下卫擎住的地方。
他一下楼,保姆就迎了上来道,“宴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卫先生说,等您下来吃。”
宴初阳有点受宠若惊地摸了摸脖子道:“阿姨,您该忙其他的就忙其他的,我用不着招待的,饿了我就自己找吃的去了。”
保姆用围裙擦了擦手笑着说:“那哪儿行啊,您是卫先生的客人,我们不敢慢待。”
宴初阳和卫擎结婚的事儿,别墅里的佣人都不知道,或者说除了卫东升和卓展恒,卫擎没把结婚的事儿告诉其他人,可能也是觉得这种事比较丢脸吧。
“客人”两个字有点扎到宴初阳的心了,男孩强笑了下说,“真的不用,您就先下班吧,等卫擎回来您再来上班。”
“那哪行啊。”
“真的真的。”宴初阳抢过她话头说,“您待在这儿我只会觉得不自在。”
一听这个保姆脸色变了下说:“那要是这样,我就先下班,等卫先生回来的时候,我再过来。”
“对对对。”宴初阳连连点头,“就是这样的。”
“哎,那好。”保姆把围裙摘了下来说,“那宴先生,我就先下班了。”
“嗯,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
宴初阳一直盯着保姆离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才猛然转身向卫擎的卧室跑去。
结婚都两天了,他还没见过卫擎的床呢。
打开门宴初阳就呆住了。
这……这也太简单了。
地毯是黑色绒毛,墙壁是纯白的,床头柜是白色的,房间里除了黑白就没其他颜色,就连被子也是黑白相间格纹的。
床单整理的无一丝褶皱,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
宴初阳摇摇头,扑通一声趴倒在床上,暗暗想,“这也太干净了。”
痛痛快快地床上打了两个滚后,宴初阳开始抱着卫擎枕头定一天的计划,他想休息会儿后起床吃饭,然后画漫画,再然后留点时间给卫擎做晚饭。
计划定完,宴初阳把脸埋在软软的枕头里深嗅了一口气,满心温暖的想,能跟卫擎离这么近,这样的日子,可真好。
卫擎五点钟下班回家的时候,宴初阳正在沙发上坐着,支着画板全神贯注地画画。
“你回来了?”听到开门声,宴初阳兴奋地扭过头,喊了一声。
“嗯。”卫擎一边换拖鞋,一边随口问,“你今天没去上学啊?”
宴初阳又把视线投回画板上,一边画画一边说:“你忘了,今天是周六,我们休息没课的。”
卫擎嗯了一声点点头,抬手把领带解开,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习惯地踱步到冰箱里想拿点冰激凌吃。
可打开冰箱就愣住了,除了最上层有几瓶饮料外,哪还有什么冰激凌?
“我冰激凌呢?”卫擎扭过头问。
“啊?”宴初阳抬起头,怔了下看着空荡荡的冰箱格子说,“哦,冰箱里的冰激凌好像快过期了,我怕浪费,就给吃了。”
“吃了?”卫擎眉心跳了跳,“那可是一桶啊,你全吃了?”
宴初阳抿抿唇:“我画画一没灵感就爱吃东西,结果,不知不觉就给吃光了……”
卫擎磨了磨后槽牙:“你多少给我留点儿吧。”
宴初阳眨眨眼睛,忽然拿起手边起剩下的一小口,噔噔登站起来,跑到卫擎身边,递给他说,“这还有一点儿,是我吃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
“我嫌弃。”卫擎冷声道,“不吃。”
宴初阳受伤地垂下手,耷拉着眼睛说:“其实……我也是为你好,冰激凌吃多了对胃不好,我也是冒了很大风险,替你解决掉的。”
卫擎简直要被气笑了,“那我还得谢谢你呗。”
宴初阳踢了踢地毯:“那倒不用。”
卫擎气的冷着脸道:“抬头。”
“干吗?”
“抬头!”
宴初阳不情不愿的扬起下巴。
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湿巾,狠狠擦了下男孩嘴角处留下的冰淇淋奶油道:“给我注意点儿,我那沙发刚买的,给我蹭上一点儿你等着。”
第二十章:我们分开住吧
宴初阳摸着火辣辣的嘴角瞪着眼:“你至于吗?蹭上我给你洗还不行吗?”
卫擎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去,看了看厨房说,“王阿姨怎么没来上班啊?”
宴初阳啊了一声,心虚的道:“她请假了,家里好像有点事儿。”
“请假?”卫擎不悦地皱眉,“请假怎么没跟我说啊?”
“可能事情急,没来得及吧。”
卫擎烦闷地道:“那今天晚饭怎么解决啊?”
“我给你做了。”
卫擎转过头,惊诧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做了?”
“嗯。”宴初阳指了指餐桌:“桌子上摆着呢,我已经吃过了,就剩你了。”
卫擎脸色稍稍缓和了点:“辛苦了。”
宴初阳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为你做饭,心甘情愿。
卫擎踱步到餐桌旁,茫然的看了下桌子:“饭呢?”
“这儿呢。”宴初阳指了指餐桌中央的一个用瓷盆扣着的小碗。
“……这什么?”
宴初阳把瓷盆拿开:“泡面。”
卫擎额角抽搐的看着稀稀拉拉的泡面上摆着的好几大块黑色不明物:“上面飘得什么?”
“这个啊。”宴初阳邀功地拿筷子夹了一块扬了扬说:“牛肉,我怕你吃不好,特意在家里了给你找了牛肉做的。”
卫擎额角猛跳了两下:“牛肉?你在哪儿拿的?”
“橱柜里啊,最下面那层,包了好几层保鲜膜,我差点没认出……哎,你去哪儿啊!”
卫擎转身就往外,疾步到橱柜里拉开后看到那空荡荡的盘子,心像被剜掉了一块似的。
那是他托了好几个人才从法国东北部洛林默兹和地区运寄过来的“黄金亚奎丹”品种的牛肉,肉质是所有牛肉里最上等的,他本来是想做成三分熟牛排,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没想到,没想到一个没看住,竟被人做成了……泡面?!
“你怎么了。”宴初阳在他身后小声说。
“别给我说话!”卫擎大吼了一声,冷着脸到卧室走去。
可刚打开门他就愣住了,他阳台窗户上摆了好几大盆的植栽和花卉,不仅阳台上,床头柜上,书桌上,茶几上,也摆了好几瓶颜色各异的,红红绿绿的,甚是难看。
“宴初阳!”卫擎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
“这儿呢,这儿呢。”宴初阳连忙跑过来。
卫擎扭头。眼睛跟结了冰似的盯着他道:“桌子上是花你摆的?”
宴初阳嗯了一声:“你房间里什么植物都没有,我觉得给你搬两盆,可以增加光合作用,对你身体有好处。”
“你觉得你觉得。”卫擎脸色铁青大吼,“宴先生,咱们两个不熟吧?你能不能别老按你的想法去做事儿啊?!”
宴初阳脸色白了下,下意识地低头道:“对不起。”
卫擎无奈地扯了扯领结,拧眉道:“宴先生,我想咱们俩可能不适合同居。”
宴初阳猛地抬头:“可是我们刚结婚,不能现在就离吧?你爸还没做手术呢。”
“不是说离婚。”卫擎看着他认真道,“我是说我们分开住。”
“分开住?”
“嗯,你回你学校,或者回你原来住的房子,等我爸来我们家视察的时候我再联系你,你再过来。”
宴初阳肩膀颤了颤,眸子微闪:“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
宴初阳低着头嗫喏道:“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你要是觉得烦的话,那我现在就走吧。”
“我也不是说让你立刻就走,现在都大半夜了……”
“没关系的。”宴初阳耷拉着眼皮,“我好像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让人觉得生气,对不起。”
说完,男孩聚了个躬,转身急匆匆地向外走,单薄的背影,显得可怜孤寂。
卫擎心头涌起一股比刚才还要严重的烦闷,但最终,还是没张口拦他。
还是分开住比较好,他实在忍受不了跟一个性格和他南辕北辙的人去磨合。
午夜。
在洗漱完,把那些碍眼的花搬离他屋子之后,卫擎就开始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宁。
一想到宴初阳临走时,那个湿漉漉地盯着他的眼神,他就觉得心头发紧。
不管怎么说,宴初阳还是个孩子,才十九岁,还在上大学,承受能力肯定比自己要弱。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儿,无非就是把他冰激凌吃了,把他牛肉炖了,把他房间搞乱了,其他的,很乖巧,还知道他下班给他做饭吃,虽然是泡面,也算是有心了。
可是,他却直接把人给吼走了。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啊!”卫擎翻了个身,盯着天花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发直地想,那小子平常看着活力劲儿挺足的,应该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纠结想不开吧?
不过……他走的时候好像挺伤心的,脸都白了,眼睛一直耷拉着不敢看他,肩膀还一直颤个不停。
十九岁啊,他才十九,正是男孩自尊心正强的时候,他却一点儿面子都没留的就吼了他,完全没想着给他留个台阶下。
卫擎脑子一抽,忽然间想到了早晨看到的那个因教授指责,大学生一气之下跳楼的新闻。
新闻上写的,那个大学生好像跟宴初阳一样,也是十九岁……
第二十一章:我没事,你骂吧
当眼前闪过那个报纸上刊登着的那大学生跳楼死亡的惨状时,卫擎心头一凉,猛然直起身子,快速从桌子上拿了手机,熟捻得拨了一串数字。
“嘟嘟嘟嘟……”
“喂?谁啊?”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卫擎大吼。
“啊,表哥?”魏远掏了掏被震得一激灵的耳朵,打着哈欠道,“这大半夜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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