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爸爸当年跳海的消息怕是整个市里都传遍了,谈什么好与不好呢?”宁秀清听到后好像刚刚知道一样惊讶的看着身后的薛敬,薛敬并没有回应宁秀清的眼神。
张忌远拿着锅铲站在旁边,觉得气氛越来越诡异,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拿着锅铲像是赶羊羔一样挥着说:“不要站在这里嘛!坐下来说话,我做饭呢,没想到你们都认识,那你们聊吧,我进厨房了。”
等他进了厨房,正捣鼓着锅里的油焖虾时,他妈妈进来了,宁秀清觉得客厅里实在是低气压,有点想躲开,她印象里没有太多关于汤衡的记忆,但是从汤衡口中的话猜应该是薛敬的学生吧,她一个小助理,对薛敬的学生没有很多印象,况且她是薛敬实验基地里的助理,只有来实验基地送材料的学生她才会有点印象,应该汤衡来送过资料,所以才觉得眼熟吧……宁秀清翻着刚刚张忌远提回来的两大兜塑料袋,看有什么食材,突然发现食材里面有两盒避孕套,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儿子的背影,想着:儿子长大了,知道往家里带alpha了。
第十五章
张忌远把炖好的排骨放到调好调料的焖锅里焖着准备入味,转身就看到他妈妈手里拿着两盒自己在超市里拿的避孕套,一脸奸笑。
“妈…你拿这个干嘛?你又用不到。”说着就赶紧把避孕套抢过来,重新塞回购物袋里,弯着腰假装翻找蔬菜。
“我是用不到啊,你用得到?”宁秀清对自己儿子使坏可是有一招,向后靠在厨房的案台上,一手叉着腰准备等着儿子交代一下那个突然出现在客厅的alpha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嗯嗯…我用我用我用。”张忌远觉得多说无益,也不敢看他妈,胡乱应付着。
“那两盒好像是alpha专用的呢?”alpha在极度动情的时候会成结,所以有专门根据alpha成结设计的避孕套。宁秀清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知道她儿子正臊着呢,耳朵红半截,跟往上冒烟一样。
“妈…啧…是朋友啊…”张忌远被他妈堵的无可奈何,一只手挠着头,一只手指着客厅的方向表示那个alpha,递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给宁秀清。
宁秀清看着儿子无奈的表情,好笑又觉得感慨,儿子真的长大了。
……
等到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张忌远围裙都没有扯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拿起筷子准备开吃,在外面待了一个下午又逛超市又做饭的,实在有点饿。
四方的桌子,张忌远旁边坐着宁秀清和汤衡,对面坐着薛敬。
张忌远夹了一块酱排骨准备放到碗里,结果看汤衡不动筷子,就一个拐弯放在了汤衡面前的碗里:“吃嘛!尝一尝,我张大厨!一等一牛逼!”汤衡把排骨夹到嘴里,冲着张忌远笑着比了个很棒的手势。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僵硬,似乎比昨天晚上张忌远妈妈跟他说要跟薛阿姨搭伙过日子的那时候还要僵硬一点。张忌远观察到薛阿姨就只夹着她面前的菜吃两口,低着头也不说话。宁秀清对餐桌上的低气压觉得奇怪,看了张忌远两眼,张忌远更觉得莫名其妙,回了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怎么回事?是不是不该带汤衡来家里啊?早知道就在外面吃了。
不过吃着吃着张忌远算是想明白了了,汤衡和薛阿姨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刚刚自己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呆呆坐在沙发上,像把对方当作空气一样,按理来说之前就认识的话不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吗?估计是汤衡在上学的时候跟薛阿姨没让汤衡考及格汤衡怀恨在心吧!嗯,汤衡真小心眼啊!
薛敬没吃多少就离席了,钻进了书房里,宁秀清觉得薛敬和这个alpha的气氛实在诡异,很想问清楚,便也就随便吃了两口就收了自己的碗筷,离开时笑着对汤衡说:“慢慢吃啊。”汤衡抬头礼貌笑一笑以示回应。
宁秀清也进了书房,看着站在窗边的薛敬,从后面抱着了,问:“你认识那个汤衡吗?”
许久薛敬才从口中挤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表示肯定。
“是你的学生?”
“不算是,他是汤固成的儿子。”
“汤教授?”
“嗯。”
宁秀清松开手转到薛敬面前,重新搂着薛敬的腰,把头放在薛敬胸口,说:“你跟他有过节?”
薛敬把自己的手放在宁秀清头上抚摸了两下,说:“没,你想多了。”
……
宁秀清和薛敬都离桌了,感觉桌上的氛围还是没有缓过来,张忌远觉得自己天天在这样低气压的餐桌上吃饭,总有一天会消化不良,他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一下汤衡的背,汤衡嘴里正嚼着东西,冷不丁被他一拍,食物呛进了气管,咳了好久。
咳的脖子和脸通红,张忌远觉得自己下手可能有点重,又殷勤的给汤衡倒水抚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操……你他妈想谋杀啊?”汤衡红着脖子喝了一大口水,因为刚刚咳的太剧烈了眼泪都出来了,眼睛眯着眼泪看着张忌远。
“我去…谁知道你这么不经拍…”张忌远觉得理亏,狗腿子一样给汤衡抚着背,想让他好受一点。
“你吃饭的时候我猛的拍一下你试试?”汤衡没生气,就是觉得这小孩脾性太难琢磨,好好吃着饭呢?猛的来这一下,说不定哪次就能拿把刀朝肾那里捅一下了。不过看着张忌远有点急又有点贱贱的抚着自己的背,眼神像只知道犯错误又想承认的小狗,觉得挺搞笑的。
“哎呀我错了嘛!饭好吃不?”觉得气氛好像不那么僵硬了,张忌远又开始嬉皮笑脸的。
“嗯。”
得到夸奖的张忌远更加翘尾巴了,嘻嘻的给汤衡乘了一大碗薄荷汤,献宝一样放到汤衡中间。
“问你。”张忌远说。
“嗯?你说。”汤衡吸溜了一口薄荷汤,觉得不错,又喝了一大口。
“你大学是不是被薛阿姨挂过科?”
“噗…咳咳咳!”刚刚吸溜一大口的薄荷汤又全部喷回了碗里,汤衡又咳嗽起来。
张忌远又忙不迭的给咳嗽的汤衡抚背:“我操你慢点啊!”
“咳咳咳咳,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汤衡觉得这小孩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脑袋里装了个银河系吧?
“你看你之前又是A大的,又认识薛阿姨,今天觉得你俩气氛怪怪的,我觉得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是被薛阿姨挂过科,你记恨她,所以气氛才会这么怪。”汤衡听着张忌远自作聪明的梳理着,歪嘴笑了笑。
张忌远看汤衡笑了,以为自己猜对了,老气横秋的开口道:“虽然我没有上过大学,但是我听人家说大学挂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你放平心态,况且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小心眼啦。”
汤衡觉得如果张忌远有一撮山羊胡的话,那张忌远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是像古装剧一样一边捻着小胡子一边说这些话。他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
吃完饭汤衡就准备走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忌远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摘了围裙准备送送汤衡,摩托车停在楼下,楼下的灯光挺亮的,摩托车上的漆反射出蓝色的光。
“拜拜,路上小心。”张忌远冲着已经带好头盔跨坐在摩托车上的汤衡挥了挥手,汤衡莫名觉得路灯下的张忌远很乖,手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干嘛?”张忌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还是走过去了,一整个下午都浸在汤衡的香味里,其实自己也有点舍不得。
就之间汤衡摘了头盔,伸手拉着张忌远加快靠近自己,嘴唇轻轻的覆在了张忌远唇上。
“再见。”重新戴上头盔,眨眼就离开了。
这边张忌远愣愣的摸着嘴唇,那边汤衡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六章
汤衡一路骑着摩托车回了家,不是那个学校旁边的廉价租房,而是繁华市区中心的高档小区。忘记带门禁卡了,冲着门口的保安挥了挥手,保安记得这个业主,点点头就控制这电子栏杆打开了。
摩托车停在地下车库,摘了头盔走进电梯里,心里想的却还是张忌远那个小模样,不自觉嘴角就勾起来了,唇间的柔软似乎还在,汤衡刻意的用大拇指抚了一下。
高档公寓一层一户,电梯打开就是房子的玄关,鞋子脱掉,头盔挂起来,打开正门,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冷冷清清,落地窗外商城的暖色灯光投射到房子的里,与房间里冷色调的家居一点也不搭。
汤衡到厨房倒了杯酒,握着酒杯站在落地窗旁边愣神。
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汤衡接通:“喂?”
“是叫张忌远吗?”
“是。”回答的声音有点犹豫。
“得了,我已经叫张秘书打点实习生的事情了。今年招了挺多那个学校的omega,地下有点坐不住了,麻烦,一个个都跟野兽一样,还得注意咯。”抱怨了一会儿似乎想到还有正事儿,又转了话题:“这个张忌远……”
“按商量的来。”
“行。他的资料已经给地下看了,有几个挺相中他的。不过你这保安游戏也该结束了吧?我这一大堆事儿呢!天天就给你留意这事儿了!上次送给张总那个小omega惹祸了,平常看着挺温顺的小绵羊,没想到被张总玩儿急了上嘴咬人!又得陪礼!烦着呢!”
“嗯,谢了。”
“谢什么?别跟我客气…”对方似乎还有什么话说,沉默半响还是挂断了电话。
……
星期天下午张忌远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学校去了,刻意多瞟了两眼保安室,没看见小保安。
……
星期一张忌远上的西点课,偷偷多烤了一个小蛋糕,拿了教室里的奶油糊了一层,准备拿给汤衡,跑到保安室,还是没看见。
保安大队长挤着肚子在桌子旁边吸溜着泡面,看见了开门进来的张忌远:“哎!干嘛?”
“唔…汤衡呢?”
“他说他生病了,请假了,这小子来这里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不知道月底能挣几个钱,你们小年轻都这个样。你手里拿着什么?”注意到张忌远捧着东西,他斜眼瞟了一下。
“哦蛋糕,你吃吗?”汤衡没来上班,送不出去,张忌远心里莫名有点失落,感觉像小女孩子送情书送不出去一样。
“不吃。太甜,小孩喜欢的东西,我嫌腻歪。”保安大队长又卷了一筷子方便面塞进嘴里,见张忌远有想把蛋糕扔到垃圾桶的趋势,叼着面条忙不及说:“哎!扔了多浪费!你放这儿吧,我带回家给我儿子吃。”
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张忌远就跑出去了,下午没课,不知道要干嘛,挠挠头不自觉走到食堂门口,还想看看小保安有没有站在树底下,但又回想到刚刚大队长说他生病请假了,啧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有点生气,小保安是什么情况?撩完就走?那天晚上的吻是什么意思?
生病?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想到周六汤衡给他发了短信,他翻出短信,盯着短信的界面斟酌了一会儿,编辑道:听保安大队长说你生病了?没事儿吧?
删掉。
重新编辑:亲了我就想跑路?没门!
发送。
第十七章
封闭茶室,光线不明不暗,褐色木地板与竹子编成的小桌,小桌上烧的定神香冒着丝丝青烟,燃香的旁边是两个手握的紫砂壶,壶口能闻到淡淡茶香。
沈东明自认为在社会摸爬滚打四十余年,已经见过不少市面,但被汤衡约在这里见面,还是有点紧张。
跪坐在地板上的软垫里,看着对面穿着西装的汤衡,这个alpha气场强大,沈东明从他来恒东制药上班的第一天就已经了解了。
沈东明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汤衡,汤衡接过以后并没有急着翻看,用手示意他喝茶,这紫砂壶里是他亲自选的上好猴魁,沈东明爱茶,他一闻便识得,心里更是莫名觉得压抑。
沈东明也没有急着喝茶,手指轻轻摩挲了下紫砂壶,考虑再三,终于开口说:“这是你爸爸生前和我们恒东制药合作的资料,那次合作的药品是对于omaga发情抑制剂的的改良,但是后来你也知道,因为配方的问题这个药品受到了很大质疑,所以最后资料都由我封存起来不再研究,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了。”
“嗯,谢谢。”汤衡很有礼貌的回应,但是从他的举止表现还是能够看出来他一点没有面对长辈的拘束,相反更加从容,对比起来沈东明倒是略显促悭吝。
“你爸爸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也觉得很遗憾,这份资料本身已经没有了意义,你要他有什么用呢?”沈东明还是很好奇,距离汤固成去世已经五年了,当年引起的风浪早已经消失,无论当时的社会舆论如何指责汤固成,但对现在的人来说成为饭后谈资都嫌老套,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汤衡还费心思的叫他去翻出来这些资料。
“我觉得意义重大。”汤衡放下握在手里的紫砂壶,打开牛皮带看着已经发黄的纸质资料,关于药剂的成分与配比,仔细清楚的科学依据与临床试验,条理清晰,文件最后还印着他爸爸当年的印章,一切都是这么了然,可是汤衡依然能够从字里行间辨识到,这份文件报告与他爸爸当年和恒东制药合作研究的药剂的文件的细微差别。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口等待命令的服务生上前,服务生上前递交了一个铁盒,里面是为沈东明准备的谢礼,今年新上的太平猴魁。沈东明接了盒子,也没什么话可说,既然问不出来,况且那份废弃的文件对于自己也毫无价值,索性由他去了,他已经从制药总监的位置上退休,现在上任的汤衡想干什么,他已经不能只凭借前辈这一个身份插嘴了。
从茶室里面出来,手机便冒出来短信提示音,打开。
“亲了我就想跑路?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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