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狂眼疾手快地扶了扶陶修的杯子,姜宸的介绍令他十分满意,看见陶修不好意思的窘样,顾轻狂突然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偷了个香,“没错,这位是我的爱人,老男人,他就是姜宸。”
陶修尴尬地点头,对姜宸和连城道;“你们好。”
连城替姜宸倒了杯茶,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四个人点了很多菜,陶修和连城都是默默地吃,顾轻狂和姜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陶修听不懂,只是猜测两人的工作内容应该差不多。
差不多吃完饭后,陶修出去接了一个电话,而连城则去了洗手间,只剩下顾轻狂和姜宸。
因为顾轻狂又搞定了几个项目,所以两人又赚了一大笔钱,姜宸举起装有柠檬茶的杯子,“顾轻狂,以茶代酒,谢谢。”
即使没有明说,他们也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顾轻狂也举杯,“谢什么?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那位就是你在‘绯醉’看上的人?”
姜宸点头。
“有点脸熟。”
“他是一个mb,我之前去‘绯醉’都是去听他唱歌。”姜宸无聊地替连城的杯子上倒满了茶。
顾轻狂闻言微微皱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说是普通的男人你父母都不会同意,像连城那样的人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姜宸露出一抹失望的笑,“我知道,那又如何?顾轻狂,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和别人不一样。”
顾轻狂摇头,“我不觉得你喜欢他是件错事,只是作为兄弟提醒你罢了。”
“为了他,我需要很多钱,辛苦你了。”姜宸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会告诉顾轻狂这件事,并不是想顾轻狂站在他那边或者帮他很多的忙,更多的只是想寻求一个心理安慰。
他不能告诉家里人,也没有什么能信任得过的人,唯一不想隐瞒的人就是顾轻狂,把这件事告诉顾轻狂,只为了这个世界上至少有那么一个人知道,他和连城在一起了。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顾轻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姜宸曾在他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助过他,从很久很久之前顾轻狂就发誓,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姜宸都是他的兄弟,这不是爱情,却也是另一种能过命的交情。
“你昨天发给我的系统和软件我已经看过了,合同也定好了,孙老板给出了四百万的价,买断那个系统以及连带软件……”姜宸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白纸黑字的合同。
顾轻狂揉了揉太阳穴,“你搞定就行,当初不是说好了这不归我管吗?”
姜宸失笑,又把合同塞回了包里,调侃道:“你还真不怕我坑了你的那部分钱。”
“你爱坑不坑。”顾轻狂对金钱看得很淡,对于他来说,钱够花就行,除此之外买不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当然,如果能用钱买到陶修的心,顾轻狂就不会这么说了。
姜宸看着顾轻狂的脸,当初因为欣赏顾轻狂的能力才倾尽全力帮助他,也被顾轻狂的人格魅力和人品所折服,两人因为信任才能一直合作赚钱,不管是谁,他们从没怀疑过对方。
陶修接完电话回来后姜宸已经买单了,顾轻狂看陶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全国英语演讲比赛时间提前到了下周,校长让我等一会儿代表德高大学去参加赛前的会议讨论。”
顾轻狂起身,“姜宸,那我们就先走了。”
姜宸点头,“好。”
此时连城也回来了,姜宸拿过连城的外套,“他们有事要先走,我们也回家吧。”
“好。”连城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回家”这个词的暖意。
顾轻狂开着车将陶修送到开会的地点后,替他解了安全带开了车门,“会议大概要开多久?”
陶修摇头,“不清楚,你先回去吧。”
顾轻狂在陶修准备下车之前突然勾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向自己,然后蜻蜓点水般吻了吻陶修的鼻尖,占了便宜后爽快地撒手,“快去吧。”
陶修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门被陶修力度适中地关上,他的背影在顾轻狂的视线里逐渐远去。
顾轻狂看了看时间,决定先在车上休息半个小时,将车上的音乐调成抒情缓慢的英文歌,然后平躺在调试好的车椅上,慵懒地闭上眼睛休息。
最近工作很多,经常很晚才睡,不想在陶修面前表现出累的样子,只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眯一小会儿养养精神。
陶修乘坐电梯上到顶楼,和所有的同行一起走进了宽敞的会议室,会议桌是长方形的,陶修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刚好和发言人面对着面,旁边就是一扇又一扇透明的落地窗,微微扭头就能看见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
会议刚开始没多久,窗外便已经乌云密布,雷声震耳,陶修看着窗外的天空,心想:顾轻狂应该已经回到宿舍了吧。
“德高大学的陶教授,请问您对此次英语全国演讲比赛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大赛的组织发言人将视线转移到陶修的身上。
陶修从容地站起来,中肯地对这次比赛提出自己的建议,在座的各位教授听完都纷纷赞许地点头。
窗外的天空越来越黑,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高楼大厦在大雨里渐渐变得模糊,像被笼罩在浓浓的雾色中。
冰凉的雨水倾泻在落地窗上,室内本来就开了冷气,温度变得更低了,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陶修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冰块一般坚硬。
大雨下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停下,陶修看着同行们一个个离开,没有雨伞的他只好站在原地,轻轻皱着眉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看来是等不到雨停了……”陶修喃喃自语,利索地脱了外套,用外套包裹着包包,将大赛的介绍资料保护好,缓慢地走进了大雨里。
雨下得又大又急,陶修只走出几步,已经浑身湿透了。
“笨蛋,怎么不再等一下!”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把透明的大伞挡在了他的上方,陶修转过头,看到的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顾轻狂,不羁的剑眉下的那双眼睛无比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脸。
“你怎么……”怎么没有走呢?雨下得那么大,我开了这么久的会议。
顾轻狂揽着陶修的肩膀,用伞把他遮得严严实实,抱着他缓缓往车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本来在睡觉,被大雨吵醒了,但门口不许停车,只好下车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把伞,你怎么不等等,天气冷了,这么淋雨会感冒的。”顾轻狂的剑眉打了个死结,明显很生气。
陶修低下头,“这么大雨,你怎么不先回去?”
“我回去了你怎么回去?”顾轻狂没好气地道,“快上车。”
顾轻狂拉开车门,用手挡在车门上方,陶修从伞底钻了进去,顾轻狂也跟着上了车。
陶修打了个冷颤,顾轻狂上车后第一时间先开好暖气,然后把工作了两个多小时的笔记本电脑关了,从后车座拿过一条备用的毛巾替陶修擦脸。
“我自己来。”陶修伸手想拿过毛巾,却被塞了几张纸巾。
“有空余的手不如帮我擦擦。”水珠顺着顾轻狂棱角分明的五官淌下,一想到顾轻狂是为了等他才淋了雨,这么小的要求似乎就没有办法拒绝……
第三十九章 英语比赛
陶修抬起头看着顾轻狂被雨水打湿的脸,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两人靠得很近,呼出的鼻息暧昧地喷在对方的脸上,车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变高了,热得陶修的手都有些颤抖。
“车里没有衣服换,还冷吗?”顾轻狂抚着陶修的脸。
陶修摇头,低垂的眸子在双眼下方倒映出两片扇形的阴影,他的眼镜和眼睫毛上都沾了水珠,陶修似乎没有察觉。
顾轻狂伸手摘下陶修的眼镜,用毛巾将镜片擦干,而后认真地看着他清澈地犹如溪水的眼睛,突然低头温柔地吻去他眼睫毛上的透明水珠。
陶修受惊的眼球左右转动着,修长的手指也因为不安而攥紧了顾轻狂的白色衬衫。
“不要拒绝,雨下得那么大,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见……”顾轻狂将陶修抱进怀里,感受着他冰凉的温度,喃喃道:“我什么也不做。”
陶修仰着头,没有戴眼镜的他看到的一切都有些模糊,窗外依旧是瓢泼大雨,被风刮得不留情面地打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一道道水纹,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陶修闭上了眼镜,安静地享受此刻的怀抱,目前只属于他的怀抱。
几分钟后,顾轻狂松开了陶修,“衣服都湿了,要快点儿回去换才行。”
陶修拿过毛巾盖在顾轻狂被雨水侵袭得已经变得透明的白色衬衫上,轻轻地道:“不要感冒了。”
陶修说完戴好眼镜开始整理手头上的资料,他没有看见顾轻狂听到他那句不露声色的关心话语时那轻扬起的嘴角。
“比赛提前了,你有什么想法吗?”两人依旧是用英语交流,顾轻狂再也没有听过别人说过这么好听的英语。
“提前也不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没关系。”顾轻狂对待每一场比赛或者考试都十分淡定。
陶修将资料放好,歪着脑袋,“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不知道为什么,陶修莫名其妙地相信着。
回到陶修的宿舍已经是十五分钟后,顾轻狂将陶修的睡衣递给他,“快进去先洗澡。”
“你先洗,天气冷。”陶修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打了一个喷嚏,顾轻狂瞥了他一眼,霸道地将他拽进了浴室,“既然如此,那就一起。”
顾轻狂大方地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开了热水,等到水的温度高了以后才朝目瞪口呆的陶修伸手,“过来,水热了,还是……你等我帮你脱?”
陶修被水汽缭绕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个机器人般呆呆地脱了自己的衣服,脱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陶修猛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衣服,对顾轻狂道:“还是你先洗吧。”
顾轻狂不耐地皱眉,拉住了陶修的手臂,“说了一起。”
陶修硬着头皮转过身,对,都是男人,一起洗个澡也没什么,如果拒绝反而被顾轻狂小看了。
两人在窄小的浴室里坦诚相见,气氛很尴尬,顾轻狂用毛巾轻轻地替陶修擦背,陶修皮肤白皙,身材修长,尽管下意识背对着他,却还是令他心潮澎湃,一股无名热火在身体里到处窜着。
被毛巾碰触到的瞬间,陶修的背脊颤动了一下,随后便是无尽的沉默,周围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水温很高,把两人身上的冷气都洗去了,一双手搭在了陶修的腰上,顾轻狂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水流中响起,“老男人,我……”
理智告诉他自己并不想伤害或者强迫陶修,想多给些时间给陶修习惯身份的转换,不要只把他当成普通的学生,可身体深处却涌起一股正常男人的冲动,很想很想像两年多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将陶修吃干抹尽。
顾轻狂喷出的热气熏红了陶修的脸,一双清澈如溪流的眼睛渐渐变得朦胧,陶修明白顾轻狂的意思,因为顾轻狂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背上,火热一下子窜了上来,陶修僵硬得不敢动弹。
细密的吻印在了陶修的脖颈上,陶修一惊,如梦初醒!身体上的热度统统褪去,剩下的是透进心里的凉。
不行!
站在他背后的是他的学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让他住进来已经是大错,不能再纵容他们错下去!
“不行!”陶修转过身,一把挥开顾轻狂的手,“顾轻狂,你再好好想清楚,我们不应该这样……”陶修剧烈地摇头。
顾轻狂眼中的幸福和欣喜在这一瞬间全部坠进了山谷,陶修的拒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陶修不忍再看顾轻狂悲伤的眼神,从身后拿过一条浴巾披在自己的身上,在顾轻狂的视线中落荒而逃。
顾轻狂攥紧的拳头猛地砸上雪白的墙壁,鲜红的血顺着拳缝缓缓滴下,顾轻狂却感觉不到痛意,他还是不愿意!为什么?!他到底要他怎么做,才愿意接受他?
顾轻狂这个澡洗了很久,直到陶修在纠结不安中睡着顾轻狂才慢吞吞地从浴室里出来,擦干了身体,也没有穿睡衣,就这样钻进了陶修的被窝里。
黑暗中尽管看不清陶修的脸,但他的五官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顾轻狂的心里,顾轻狂叹了一口气,偷偷在陶修的额头上吻了吻,像盖上了专属的印章般。
这一晚虽然两人靠得很近,顾轻狂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陶修入睡,所以第二天陶修醒来没有感觉到腰间处的束缚感的时候,还以为顾轻狂已经离开了。
转过头才看见,顾轻狂还在,只不过是背对着自己,而且……似乎什么也没有穿。
顾轻狂大概是生气了,陶修摸索到自己的眼镜,戴上后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进浴室整理浴巾却意外发现浴室的瓷砖上有被水冲淡的血迹,陶修心一紧,难道顾轻狂受伤了?!
陶修冲回房间,跪在地板上检查顾轻狂的脸和双手,果然看到他右手上的伤,几道裂痕看起来很深,经过一夜已经结成了薄薄的血痂。
陶修皱眉,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仔细帮顾轻狂消毒,然后将那两根受伤比较严重的手指包扎起来,刚包扎好顾轻狂就醒了。
“你又不在乎我,何必管这些伤口!”顾轻狂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
陶修微微抬头,看着顾轻狂的脸无比认真地道:“顾轻狂,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么幼稚的话。”
从这个早上后,顾轻狂虽然还住在陶修的宿舍里,但两人却没有说过几句话,陶修虽然难受,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对他们都好。
全国英语演讲比赛的日子悄悄来临,两人却依旧在冷战中,出发去比赛之前,顾轻狂在教授办公室抓住了准备去上课的陶修,死皮赖脸地道:“老男人,马上就要去比赛了,你亲一下我吧,你亲一下我也许我就会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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