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许白番外
我是许白,我有一个关于我弟弟许亦的秘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一种感觉,小亦他不是他了。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很微妙,因为如果不是最亲近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而我和小亦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我都清楚,就连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小动作我都知道。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小亦的人就是我。
他和小亦的性格很像,单纯善良,又有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任性,一看就是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他占据了小亦的身体,我想我是会喜欢他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他占据小亦身体这件事,我也不会遇到他。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逃亡的路上,那时他大概是刚刚占据小亦的身体,出于愧疚,总是想尽办法帮助我,我以为是弟弟成熟懂事了,有了责任感,后来才明白他只是不想太过麻烦依赖我,而想要努力靠自己活着。
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小亦的呢?大概是在他被秦歌带走的时候吧。因为之前就有了怀疑的,只是那时并不敢确定,直到秦歌的出现才证明了自己的猜想。
小亦从小就体弱,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我一直都把他保护的很好,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总是像小尾巴一样的跟在我身后。
最初看出他不对就是因为他来之后便不再粘着我,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总是下意识的在避着我,虽然不明显,却是有迹可循的。
后来遇到楚云飞一行人,虽然他尽可能的掩饰了,但是他的演技并不高明,我还是发现了他的破绽。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不会骗人的,他在见到楚云飞的第一眼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似是见到了熟人,而不是在看到陌生人时下意识的戒备,这是后来我向楚云飞了解到的。即使是在后面我们谈判的过程中,他也没有任何害怕和意外的情绪,就像是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一样。
还有那天晚上说梦话这件事,我和他单独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过,所以并没有发现他有这个习惯,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说梦话的样子。虽然那时我就知道了他不是小亦,但是白天我还询问了他,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和掩饰,他闪烁的眼神和故意装傻的话都在证实着他的紧张和不安。
后来秦歌出现,他对他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就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找他,只是在确定那人不是他认识的人时才有些害怕的情绪,而且很明显他对那人有着更多的好奇,就连秦歌说他是他老婆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说了他不是他,而秦歌说出他老婆的名字时,他的表情更微妙,是惊讶和疑惑。
最后一次去见他也只是为了再确定一次,因为之前我也有怀疑过他是不是小亦重生,然而最后我还是失望了。
那次见过他之后我就离开了曙光基地,四处流浪,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罢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哥哥,虽然那是小亦的身体,可我还是觉得不舒服。
大概他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眼里的愧疚那么明显,让我向忽略都难,所以我只是对他说了句保重,便没再开口。
后来的几年,我听说过不少关于他和楚云飞的传闻,楚云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找他,这件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楚云飞喜欢他,我在离开前就知道,那时他还奇怪我为什么对接小亦回来这件事并不热衷,我只好向他解释了我的猜想。
对于楚云飞,刚开始我还是有些朦胧的好感的,后来发现他喜欢他之后,就彻底断了念想,虽然不想承认他是我弟弟,可在别人眼里他就是,我不喜欢兄弟俩争一个男人这种事。
只是,听说最后他也没有和楚云飞在一起,而是被他念了一辈子。
第19章 民国
庄亦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待到最后,因为就在他和楚云飞越来越熟悉的时候,秦歌突然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起初还只是喜欢粘着他,因为表现不太明显,他也没有在意,直到后来慢慢变成随时随地跟着他,这时他再想甩掉秦歌已经甩不掉了,到最后他甚至开始限制他的行动,不让他见其他的任何人。
庄亦对秦歌的感觉一直很复杂,因为他给他的感觉太熟悉太安全,很多时候不知不觉就会对他放松警惕卸下心防,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依赖,所以他其实没办法去讨厌他,可是在明知道他不是秦越的情况下,他又不会爱上他,所以,他自己都分不清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后来秦歌试图把他囚禁起来,还想要强迫他,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住清白,而且一直保持警惕几十年他感觉自己会疯掉,就直接自杀了,准备直接去下个世界寻找他的爱人。
回到白玉小楼后,庄亦并没有在里面多待,直接进入了下一个世界。
而还在神界的秦越却发现他没有办法进入小千世界了,甚至连他分裂出去的灵魂碎片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一连试了好久都没用,最后还是重渊告诉他可以封闭记忆进去试试。
记忆封闭后,他果然进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感觉无聊的重渊也紧跟着学他封闭记忆进入了小千世界玩,而后又在那些小世界里搅起了多大的风雨,让神界的那些神君愁白了多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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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牛毛般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不远处开着粉嫩花朵的桃树被雨水淋湿,树叶也被清洗地碧绿水润。
庄亦坐在兴华街的西点店里,透过旁边的窗户,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行人发呆,不时有撑着油纸伞的年轻女子从窗前走过。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做任务这件事提不起兴趣,大概是上个世界太过心累,自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什么也不想做,每天只安安静静的吃饭睡觉,偶尔来到这家西点店喝杯咖啡发发呆,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然而,他想要一直过这样平淡安稳的生活是不可能,因为这是一个以民国时期为背景虚构的小说世界,此时正值社会动荡,军阀混战,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死去。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苏浙一带的军阀梅秋生的小儿子梅若寒,字亦之,今年17岁,是文艺青年一枚,不喜欢打打杀杀,只喜欢看书画画。
与他相反的是他的大姐姐梅若兰,运筹帷幄杀伐果断,是一个比男子更有魄力的女枭雄。梅秋生原本还打算培养梅若寒做继承人,后来却发现他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也就放弃了,还好他还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大女儿,大不了给她招个上门女婿,让她来继承家业,也比让儿子败光了强。
梅若兰是这个世界的女主,男主是冀北军阀郑钧益,也是一代霸主,两人之间不论其他,单看身份就是天作之合,然而让人们称道的却是他们为侵华战争做出的贡献和牺牲。
战争爆发前夕,梅若兰代表苏军北上和冀军谈判结盟,却因为战争的突然爆发而滞留冀北,在冀北的两个月里,郑钧益代表冀军招待了她,两人在相处过程中相谈甚欢,互相吸引,他们有着共同的思想追求和政治理念,他们就像是另一个自己,是知己也是伴侣。
后来梅若兰回到苏浙,带领苏军参战,郑钧益也在北方带着冀北军去前线冲锋陷阵,两人几次险死还生,却没人肯轻易退缩,期间谁也没联系过谁,却都用自己的方式了解着彼此的信息。
八年后倭军投降,战争胜利,梅若兰迫不及待的北上寻找让她牵挂了多年的爱人,却被他拒之门外,梅若兰以为这么多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伤心离去,却不知郑钧益在多年的战乱中受伤多次,生命力严重透支,根本就没有几年好活,最重要的是他左腿被子弹打中,救治不及废了,他不想耽误她。
梅若兰回到苏浙后,失落了好一阵子,但她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女人,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新中国成立,军队收归国家,梅若兰创办了自己的工厂,后来一步步发展成全国连锁的企业,成为了事业上的女强人,一生未嫁。
郑钧益在梅若兰离开后,曾忍不住去苏浙看过她一次,那时她已经振作起来在为自己的事业奔波,刚过30岁的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而自己却衰老了很多,他本就比梅若兰大7岁,又因为多年的伤病显得更加苍老。
郑钧益是在3年后去世的,梅若兰在报纸上看到了前冀北军首领去世的消息,曾一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月,后来她就再没有提过关于他的事。
原著是一个悲剧,一个死亡收场,一个终身未嫁,他虽然去了,却被她念了一辈子。
就在庄亦一边听着店里的古老唱片一边看着窗外的细雨发呆时,门口的风铃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得他回过神来。
回过头一看,却是他的贴身小厮小林,大老远看到他顿时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颠颠的一路小跑过来,气都不喘一口就急忙说道:“少爷,二小姐回来了,老爷让您快点回去呢!”
“二小姐?”庄亦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又说道:“我二姐?她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文中的二小姐梅若心此时是在法国留学的,而且她自十八岁去了法国以后就没再回来过,即使是在战争爆发以后,她也只每年往家里寄一封信而已。
庄亦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和原文中不一样,但是他也没有想太多,毕竟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小说也不可能把每个人每件事都详细交代。
“是的,少爷,二小姐是突然回来的,她之前并没有给家里通过信,所以老爷也不知道她要回来。”小林赶紧点了点头解释道。
“好,那走吧!”庄亦听着他的解释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喝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庄亦起身结账离开,一走出门外,小林赶紧递上雨伞,他挥了挥手道:“不用了,我就这样走走。”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步履匆匆,穿着军装的士兵,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沿街叫卖的小贩,拉着黄包车的车夫,坐着汽车的富商,偶尔还有衣着褴褛的小孩子拦着路人行乞,却被不耐烦的挥开。
世间百态,百味人生,没有亲自经历过,便不会明白其间的各种艰辛。
庄亦一路走来,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认真去观察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人们,以往他出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论看到什么都没反应,因为他的思想还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心,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现在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庄亦不喜欢战争,因为他不喜欢改变,比起热闹和轰轰烈烈的生活,他更喜欢平淡和安稳,以前做歌手的时候,人前的他虽然热情张扬,但是私下里他却是个标准的宅男。
而在这样的乱世,不是他不喜欢就不会有战争的,距离开战还有两年的时间,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那么他总要为以后做点什么准备。
庄亦回到梅府的时候,梅若心正陪着梅秋生说话,她穿着一身白色洋装看起来甜美可爱,头发也烫成微卷,而梅若兰正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她似乎刚从军营回来,还穿着一身军装没来得及去换。
庄亦的目光在梅若心身上顿了顿,快步上前冲他们招呼道:“见过父亲、大姐、二姐!”
梅若心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梅若兰只是冲他点了下头算作招呼,梅秋生看着他的装扮皱了皱眉,“现在这世道太乱,以后没什么事不要老出去!”
“是!”庄亦恭声应道。
梅秋生看他态度还算良好,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和梅若心说着刚刚的话题:“不想去就不去,在家准备准备早点嫁人也好。”
梅若心闻言一愣,赶紧解释道:“不是,爹,我只是不去法国了,没想在家待着,我想出去找个工作。”
“你一个女孩子家找什么工作!”梅秋生一听她的话,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大声嚷道:“你以为出去是那么好玩的,你就给我在家待着!”
庄亦听到她的话也是一愣,虽然原文中对她着墨不多,但是根据原主记忆中梅若心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这个梅若心有问题。
第20章 第 20 章
梅若心听到梅秋生毫不客气的拒绝,不满的小声嘟囔道:“梅若兰不也在外面跑吗?”
梅秋生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那怎么能一样,若兰从小就在军中长大,她一个能打一群男人,你呢?连人家一只手的力气都比不过,你怎么跟她比,你比的过吗?有本事你也给我去军营待几个月!”
“去就去!”梅若心下意识的接口道,说完顿了顿,眸光微闪,看了眼事不关己的梅若兰,她忽而伸手一指还在神游太虚的庄亦,“他也去!”
庄亦:“……”真是躺着也中枪!
梅秋生看了眼一脸茫然(他以为的)的小儿子,立刻把他给卖了,赞同的点头道:“行!”
庄亦回过神,弱弱的说了声:“我没答应呢!”人家都是坑爹,他这是坑儿子呢!
梅秋生立刻把眉毛一挑,“你有意见?”
庄亦:“……没有!”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有啊!有这么一个威武霸气的爹也是一种压力。
梅秋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以后你俩就跟着若兰,我没满意之前不许回来!”
于是,在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为两年后的战争做准备时,他未来的一段时间就被别人给预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庄亦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越野拉练、器械体操、拳击、武术、射击、越障、军演……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的时间都是在不停的训练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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