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方传来杀敌声,五皇子率十万兵卒提前在天门南面一万里外埋伏,等敌方深入后,迅速进攻,赶来的正是时候。
五皇子立于大军前方手执血剑指着老尊喊道:“大胆薄奚,不仅滥杀神官犯下杀戒。如今还拥兵造反,你可知罪。”
老尊仰天大笑,随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黄口小儿也敢装模作样。待我坐上大殿上的椅子,到时候我想杀就杀。还有谁会说我滥杀,还有谁敢。”
五皇子呵斥道:“痴心妄想。”说完持剑飞身上前斩杀叛军。
五皇子虽年轻,但继承上君血脉,神力超凡,足以对抗薄奚老尊。前方将士也在拼死血战,前后夹击。
五皇子年轻敢拼,舍生忘死,薄奚老尊年纪大了有点畏缩。见五皇子略占上风,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腹背受敌。东面有年皇世子,北面也有主力,只有南面暂时无大将,权宜之后立即率领残余部队退至西面进攻。
五皇子只身率先截住他的退路,薄奚老尊放出一只鬼瘴虫。那虫飞到五皇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五皇子立刻感觉体内灵力和元气不受控制被抽出,手软绵绵地拿不动兵器,整个人瘫软下来。身后众士卒拼命往这边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有元气护体,薄奚老尊一剑砍断他胸膛正中央的神骨。
五皇子魂消魄散,战亡。
薄奚老尊趁乱逃往南面,寻找机会再次进攻。
薄奚世子与年皇世子难分伯仲僵持不下,年皇与其交战数百回合后后退拉开距离。将手中的剑刃分成若干段,松脱成具有锋刃的鞭剑。
薄奚欲上前再战,年皇立即后退保持远距离。挥动手中的长鞭,瞄准薄奚的腿、手、脖子和腰身。
薄奚无处可躲,鞭身像蛇一样跟着他。年皇当即再一挥鞭打掉薄奚手里的兵器,旁边的将士看准机会放出束仙丝,捆住薄奚的双腿双脚。
年皇立即攻进将手里的鞭子收束成长剑,刺向薄奚胸膛,剔除神骨。
薄奚世子消逝,其余残兵被尽数消灭。年皇集齐剩余所有兵力赶赴西面协助四皇子,捕获薄奚老尊。
薄奚叛军的主要兵力皆战损,年皇世子加上四皇子的力量,薄奚老尊更打不过,战败被捕,薄奚世家气数已尽。
四皇子得胜归来,特许进入重机阁议事。
五皇子杀身成仁,追封骁武少君。
年皇世子年少有成,任天疆西界将军,驻守西界。手臂因公受伤,特免觐见之礼。
年皇世家鞠躬尽瘁,世代加封。
此后,上天庭里,一颗刺眼的世家明星从归阙殿升起。
人间天界,开始了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海上漂零,是宁静,是死亡,是重生。
第9章 变换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些,寒风钻进衣服里简直是在钻心剜骨,李言回来的路上边拉紧衣服边想。
“六儿!”林泽大老远喊住李言,“明儿和我一起去围场狩猎吧,好久没拉弓,为师看你有没有手生。”林泽拉过李言并肩走着。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去了,明儿咱比比看谁射的多。”李言高兴道。
“比就比。”林泽得意地搂紧李言。
“喊上千洵,这小子骑□□得很。”李言冻得哆嗦。
“行!”
翌日书房内,李言看见苏瑜总是穿着一袭单薄的长衫都不曾添衣,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办。
“何事想得如此出神?”苏瑜看着李言呆呆地托着下巴。
“先生穿得这么单薄,冻坏了怎么办。”李言难得脸上有些怒气。
苏瑜被他问的有些懵,神仙不怕冷啊,冻不坏。
李言还没等他答话,从怀里掏出一条狐毛制成的围巾,起身给苏瑜戴上,“暖和吧,我昨儿狩猎得到的,你一条我一条。”
狐狸毛挠着苏瑜的脖子痒痒的,李言忙按住他打算摘下来的手,“戴着暖和。”看着他笑道。
苏瑜看见他这么开心就任它痒着,没有说什么。
放课后,林泽小跑着去公主殿找李玥。
“公主在吗?”林泽还没进门就问道。
“林哥哥找我何事?”李玥起身迎他。
“我昨儿狩猎得到一张毛色上佳的狼皮,连夜做了一个手焐子赶来送你,你戴上就不会得冻疮了。”林泽拿出东西为公主戴上。
李玥开心坏了,“谢林哥哥,以前一到冬天我手上就生冻疮,我可愁死了。如今再也不怕了,我一定天天戴,时时戴。”
“公主喜欢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林泽紧张得不敢多待。
“林哥哥等等。”李玥拉住他,转身去里屋拿着一双护腕塞到林泽手里,“这我前几天做好的,你一个,六哥哥一个。”
虽然不是特地为他做的,虽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林泽还是高兴的想要大叫。这可是公主第一次送他东西,还是亲手做的。
“谢公主,回去我就给它供起来。”林泽说完逃也似地溜了,他怕控住不住自己在李玥面前做出什么丢脸的行为来。回去的路上简直要飘起来,嘴角都开到天边去了。
“六儿!”
李言和千洵走在路上,听见老远有人喊他,两个人双双回头。
“六儿!六儿!六儿!”林泽一路小跑一路叫他。
“我又不是聋子,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李言嫌弃道。
“六儿,我跟你说呀。昨儿我给公主送手焐子,她也送了我一双护腕,还是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针针线线,都是她亲手缝的。”林泽似乎还沉浸在昨日的喜悦中。
李言更加嫌弃地看着他,“瞧你这点出息,她也送了我一个。”
“你不懂,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她哥哥,你送她披风,她送你护腕,都再正常不过。可我不同,她特地也为我做一份,说明啊,她也是惦着我的。”林泽越说越开心。
李言和千洵对视一笑,不忍心打断一个神经病的美好幻想,两个人快步往书房走去。
“唉,你俩等等我呀!”林泽跑着跟上去。
苏瑜看着李言笑着推开门,问:“何事这么高兴?”
“看见了一个傻子。”李言还是忍不住笑。
苏瑜不解。
“玥儿送了林泽一双护腕,把他高兴坏了。”李言解释道,说完抬头看见苏瑜在挠脖子,于是走过去,“脖子怎么了?”
扒开衣领一看,竟红了一圈,“这是怎么了?”李言急了。
“许是昨日的狐毛痒的,不碍事。”苏瑜淡淡道。
“还不碍事,都红了,我去给你找药。”说着就冲出去,苏瑜想叫住都来不及。普通的药物对神仙没用啊,苏瑜的神力被封了,眼下只有等它自己好。
李言找了半天,抱回来一大堆瓶瓶罐罐,堆满了案桌。
“先生别动,学生给你上药。”李言按着苏瑜不让他动,轻轻地扒开他的衣领褪至肩头,看着红红的一大片着实心疼。
李言用棉花蘸着药水轻轻擦拭苏瑜的脖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吹着。擦着擦着,李言的眼睛就飘向别处去了。除了红红的一片,苏瑜其他地方肤若凝脂,细腻光滑,李言不自觉地看红了脸,忙把目光收回来。不出三秒,又不自觉地看过去,感觉看不够,不够看。
于是假装不好擦药的样子,继续扒开苏瑜的衣领,露出了大半个上臂。肌肉线条优美,是那种多一分太壮少一分太细,恰到好处。所谓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好了吗?”苏瑜轻声问道。
“没好!”李言忙忙义正言辞地答道,反正不看白不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今年小年的祭祖皇帝全权交给现在身为长子的四皇子李弦,李弦虽软弱平庸,但皇帝交代的事还是办得勤快。
这日李弦刚监工回来,看到畅溪园有一群人在唱戏玩杂耍。有的身穿青袍手执二丈长的木板,有的身穿白袍手执拂尘,有的身着黑袍手执笏板。个个皆戴着青面獠牙的渗人的面具,嘴里振振有词,不知在唱什么。
李弦觉得稀奇前去一探究竟,瞧见李昈正坐在屏风后看戏,上前说道:“五弟好兴致啊。”
“四哥,你怎么得空前来,太庙的事都办完了吗?”李昈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仍坐着一动不动。
“今日的事都忙活完了,正准备去贡物府清点贡品。”李弦盯着唱戏的人心不在焉地说道。
“你这唱的都是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这些人穿的也好生奇怪。”李弦指了指转头看向李昈。
“这些啊,都是我从城外戏班子请来的,唱的是天地玄黄九天无间。这不是快到小年了吗,我这段日子一直不顺,怕是糟了什么忌讳,想着请一些人给唱一出,冲了我这倒霉的运气。”李昈吃着手边的点心继续气定神闲。
“那你怎么不请法师给你渡一渡啊,唱戏管用吗?”李弦继续盯着那些唱戏的人。
“宫里的法师每年都是一样的,神仙都看烦了肯定不好使,这些人呐不是唱给人听的,是唱给天上的神和地下的阎王爷听的,他们听了一开心没准就保佑我福寿绵长呢。”李昈看了一眼李弦,继续喝他的茶。
李弦狐疑地转过头问:“果真?”
李昈瞥了一眼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小年是个犯关,听说民间的人都在这一天请戏班子唱戏逗神仙开心,化解冲太岁的厄运。一来能祈求多福,二来又热闹有趣,大家都喜欢看重得不得了。”
李弦听了觉得深有道理,“你这戏班子可否借我一用。”
“四哥也犯太岁吗?”李昈故意打趣道。
“我这几日头晕眼花许是冲撞了什么,多求求老天保佑总是好的。”李弦心虚地骗他。
“犯了太岁可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就飞来横祸了,我请的这些人玩的都是小把戏登不得台面有样学样罢了,也就在我这能看两眼。四哥是长子,肩负重任,应当找个大一点好一点的戏班子,我这些戏班子恐怕度化不起,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后果难以想象啊。”李昈郑重地嘱咐。
李弦转念一想甚是有理,随即问道:“那我该去哪请好的戏班子呢?”
李昈说完看着前面唱戏的人摇头晃脑装作听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民间的行情我也不知啊,你应该找懂行的人问问。”
李弦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些人,走到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面前问:“请问阁下南陵里唱戏最好的戏班子是哪一家。”
那男子答道:“城外罗家。”
“罗家在何处,请他们到宫里来要多少时日。”李弦急切地看着男子,李昈也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那男子微微侧首瞥了一眼李昈,答:“殿下派人出城找人一问便知,今日去请,明日便可赶来。”
李弦满意地点点头,扭头看向李昈,“五弟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听戏。”说完转身就走。
李昈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喊:“四哥别急着走啊,一起听戏啊。”见人已没了踪影,得意地冷笑着。
这日小年,皇帝和一众皇子妃嫔祭祖,和往常一样在太庙诵经请法师。法师度化魂灵后,一帮人穿着黑白长袍,右手执拂尘,左手拿铃铛,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嘴里阴阳怪气地振振有词,围着皇帝一干人张牙舞爪。
皇帝吓坏了,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弦赶忙上前答道:“父皇,儿臣想着请法师度化太过简单,便请城外的戏班子为魂灵唱戏,祈求父皇和大芜鸿运多福。”
皇帝看着围着他作乱的一帮人,气不打一处来,“放肆!宫中明文禁止唱鬼戏搞魇阵。可你居然无视老祖宗的规矩,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大行巫蛊之术。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祖宗亡灵放在眼里,你!简直大逆不道!”皇帝越讲越气。
“父皇息怒,儿臣听闻唱戏能度化亡灵为国祈福,儿臣也是一片好心啊!”李弦跪在地方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祖宗亡灵应年年超度,九九后归一,今年是最后一次作度化之法。我等降灵结束后亡灵便可得道升天,可没想四殿下还没等降灵结束就做出这种事来。此前种种度化都前功尽弃,亡灵恐怕堕入无间之道,难以得升了。”法师长者跪地补充道,李昈看了一眼法师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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