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有些沉默,孟小雅没去过礼堂,对里面的布局难免陌生。但是两人长久以来,除了跟蒙亿在一起,洛辰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孟小雅,他们之间早已形成无人可替的默契。如果孟小雅说没事,他就可以傻傻的坚持。
可是,她却说出了退出。
孟小雅有些过意不去,诚恳道,“对不起,洛辰。刚才我是故作坚强,其实…我的脚真的很疼…”
孟小雅说着懊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更怨恨失去跟他一起登台表演的机会,尤其是在元旦这么盛大隆重的晚会上。
面对流泪的孟小雅,洛辰一阵手忙脚乱。他急忙掏出纸巾,笨拙木讷的递给她,“那个…别伤心了,没人会责怪你的。”
孟小雅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再次道歉,“对不起。”
下午第三节下课,大家都开始散开,去前面小卖部准备零食。历年这个时候都无心上第四节课,老师也默许大家自由活动,做晚会前的准备。
等元旦正式开幕,礼堂周围的灯霎时熄灭,只留舞台上大屏幕的荧光。伴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VCR上回顾着过去一年的重大事件。从开学典礼,到学生业余活动,操场上的飞扬,以及参与校外的各种比赛,当然也少不了校典使竞选的照片留念。
在激昂肃穆的气氛下,在座的每个同学,都忍不住心潮澎湃的激动。等荧屏渐渐暗淡,舞台周围的灯光逐一亮起,另一种风格的激进音乐响起,台中心缓缓升起台柱,金玉池身着闪亮舞衣凹造着酷帅型。
“金玉池!”台下顿时一片沸腾。
散布在他们中间的老师,立即现身维持秩序,让他们安静的看表演。他们都知道这次要上电视,于是那些铁粉狠狠的攥着衣角,忍耐着心中狂浪般的激动。
当台柱上升到极限,金玉池宛若复活的雕像,身体英气飒爽的舞动起来,与此同时,在两边候场的其他舞者,得到号令从舞台两边鱼贯而入,舞台顿时激情如夏的高涨。
另一边的后台,洛辰的节目虽然靠中,但初次和蒋云杉搭档。此刻他并没有坐在观众席上,而是和蒋云杉在一个僻静的房间里练习。
在两人排练中,门再次不知第几次被推开。估计已经习惯了,洛辰和蒋云杉继续排练并没有关注门口。
如果不是门上的锁坏了,他们早就反锁了。
况且这件房间又不是他们的私人领地,他们也没理由把进来的人赶出去。不过他们进来大多是照镜子,最多几分钟就走。当然也有想换衣服的,推门看到他们在,反而自己灰溜溜的退出去。
男生臂弯挂着明黄色的龙袍,看样是进来想换衣服的。然而,对方推门看到他们下意识的合上门。不过下一秒门又被推开,男生嬉皮笑脸,“好巧哦”
☆、第五十八章:意外的奖状
洛辰听到声音同样惊喜,登时停下动作朝向男生,坏笑着打量着他调侃,“吼吼,几日不见,都黄袍加身了。”
旁边的蒋云杉也过来礼貌的打招呼,“蒙学长。”
蒙亿见是她,微微一怔。他记得洛辰的搭档是孟小雅,虽然有点奇怪,但他还是迅速的回应,“你好。”
他又面向洛辰,换上桀骜不驯,“给你一个伺候朕的机会。”
洛辰有点瞠目,头大的扯了扯龙袍,兹事体大的问,“衣服看起来很复杂呐,你确定不需要服装老师帮忙?”
蒙亿气不打一处来,愤慨的抱怨,“他在照顾那几个大臣,我觉得他肯定是嫉妒朕长的比他帅,故意冷落朕。”
洛辰帮他分着衣服,听他这么说差点笑出来,毫不留情的点破他,“少在这自恋,肯定是你磨蹭。”
蒙亿很委屈,不满道,“我们才分开几天啊,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向着别人调侃我。”,蒙亿抱怨着就要脱衣服,看到镜子里的蒋云杉,回头对她嬉笑道,“妹妹,哥要换衣服。你去外边守个门呗,哥的贞操全靠你了。”
洛辰登时瞠目结舌,气恼的用衣服抽打一下蒙亿,“死蒙亿,当着女生能收敛一下不!跟你站在一块,真…有点人格受辱。”
恼羞的洛辰想爆粗口,但及时刹住了车。
蒙亿毫不在乎,反而朝蒋云杉俏皮的一个飞眼,模棱两可的调侃,“学妹又不是外人。”
等蒋云杉出去,蒙亿探索的系着带子。一扫先前的顽劣,像认真的谈话般问,“估计这会金玉池在台上出尽了风头,你怎么不去观众席上看?”
洛辰苦涩的开玩笑,“我怕他的粉丝把我的耳朵震聋了。况且我临阵换搭档,当然得抓紧时间磨合,免得台上丢丑。”
蒙亿随口问,“孟小雅咋了?”
洛辰贤妻良母的给他为上玉带,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小心踩了一枚钉子,她怕影响节目效果,就让杉杉顶替了她。”
蒙亿蹙了一下眉,随口嘟囔一句,“这么巧。”
蒙亿的《新皇帝的新装》排位比较靠前,在他的节目开始前,洛辰满怀好奇的去了观众席。他想看看脑洞出奇的蒙亿,到底把《皇帝的新装》改成了什么样。
故事的主要人物一个不少,只不过两个骗子换成了女的。高-潮在皇帝即将裸装□□,其中一个骗子感到良心不安,冒死告知了皇帝。为此,皇帝将另一个骗子处死,而告密的骗子最终登上了王后宝座。
原本一个具有讽刺性的故事,被蒙亿改成了琼瑶式的温情。不过这个故事告诉大家,做坏事绝对没有好下场。而知错能改,一样可以获得幸福。
很快轮到洛辰他们上场,他们的节目虽然美观,但不足的是捧不出名人。歌舞不同于蒙亿的话剧,每个人物都有鲜明的个性,容易被大家记住。而他们十个人,看起来很甜蜜,但没有突出的一对。
为此,元旦晚会火了很多人,偏偏没有十六班和十七班的人。
金玉池个人节目靠后,下了场的洛辰得以安心的坐在观众席上。等主持人报了幕,洛辰才幡然醒目,那天金玉池说“丑八怪”并不是在骂他,而是真的在回答他的问题。
舞台上灯光灰暗,金玉池坐在黑皮沙发上,束身黑衣外罩黑斗篷,脸上戴着白面具。透着神秘的同时,还带着淡淡的伤感,他身旁围着和他打扮同样的助演。
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
在爱情里面进退最多被消费
无关痛痒的是非又怎么不对无所谓
如果像你一样总有人赞美
围绕着我的卑微也许能消退
其实我并不在意有很多机会
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放纵我心里的鬼
可是我不配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像意外
有人用一滴泪会红颜祸水
有人丢掉称谓什么也不会
只要你足够虚伪就不怕魔鬼对不对
如果剧本写好谁比谁高贵
我只能沉默以对美丽本无罪
当欲望开始贪杯有更多机会
像尘埃一样的无畏
化成灰谁认得谁
管他配不配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丑八怪在这暧昧的时代
我的存在不意外
丑八怪其实见多就不怪
放肆去High用力踩那不堪一击的洁白
丑八怪这是我们的时代
我不存在才意外
歌词本就有一股无形的感染力,加上无力挣脱现实无奈的伴舞,偌大的礼堂安静的,唯有音乐在四壁回荡。
结果可想而知,金玉池再次圈粉。
而在洛辰眼里,他更加耀眼,可望不可即。
他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元旦过后,他们的生活趋于平静。再过不久,他们面临期末考试,第一学期在紧张而又忙碌中结束。
不管洛辰多么努力,他的物理依旧给班级拖后腿。
当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临,大家都耐不住激动趴在走廊看,老师拦都拦不住。最后无可奈何,也仰起头跟他们一样,傻傻的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洛辰在网上看过一个传说,据说在第一场雪的那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一辈子。只可惜,现在的雪对他来说,还早。
等他足够优秀的时候,他一会在这样的日子,向那个人袒露心声。
而现在面对着簌簌而下的雪花,他默默的许下心愿:不求他能关注自己,但求他不要消失在他的视线。
还有,在他坦白之前,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衣,穿着像只笨熊。答题的手冷的发抖,但依旧挡不住有些人力争第一的决心。
考物理科目时,洛辰听取蒙亿的建议。对于答不上的大题,即便是蒙也要写个公式。相比之前的期中考,洛辰感觉这次答的很充实。
期末考试完他们就放寒假了,不过在一个星期后,他们还得返校一次,开期末总结表彰大会。给名列前茅的同学颁发奖状证书,以及学校提供的礼品。
洛辰深知自己的成绩去了也是当陪衬,加上天冷更不想骑车。他谎称肚子不舒服,让金玉池替他请假。
班级第一,年级第一,金玉池自然要去学校。那天到校的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有看热闹去的,有抱着侥幸去的,还有跟金玉池一样,领属于自己的东西去的。
表彰大会特别简单,逐一年级颁奖,叫到名字的上台,领奖状拿证书抱礼品,由摄影拍照留念。
最后校长发言,展望未来,鼓励他们再接再厉。之后大家鼓掌,一声解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金玉池回来时,洛辰正抱着一盘水果,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口的响动,见是金玉池,估计看的是喜剧,很欢快的打招呼,“回来了。”
金玉池冷眼瞅他一下,将一本红色证书扔到他面前,声无波澜道,“你的。”
洛辰一愣,洛辰放下果盘,嘴里咯吱咯吱的嚼着。他迷惑的展开证书,上写:洛辰同学在XXXX年——XXXX学年度第一学期学习生活中,荣获学习进步奖。特发此证,以资鼓励。
虽然不是名次奖,但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第五十九章:喜得千金
他们寒假假期大概一个月左右,刚放假那会,金士良对他们管束较松,没提补课班,没规定看电视的时间,也没逼着他们写作业。
对于自律很强的金玉池,放假跟上学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在学校做作业,还是在家做模拟的问题。
在放假前,洛辰打算假期做很多事,上网,看电视,去同学家玩。但见金玉池每天足不出户,埋头做模拟题,健完身就背英语,洛辰的假前计划未实行一半,他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玩了。
放假的第四天,他就乖乖的写寒假作业。
无聊啊!
已经不知道是放假第几天,洛辰照常做作业累了,啃着圆珠笔头歪着脑袋看着窗外。
“唉!好想出去玩。”
“凤姨,凤姨…”
洛辰的房门半开着,林幼忍痛而吃力的喊叫声传来。洛辰顿时惊的身子一凌,不由分说,夺门而出。他踏出房门的同时,见金玉池也拉门出来,他头上还卡着英语听力的耳麦。
金玉池一脸蒙圈的问,“楼下怎么了?”
洛辰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听阿姨的声音好像不舒服……”
没等他继续描述,楼下又传来林幼几乎要哭的声音,同时还有茶杯摔落在地碎掉的脆响,“凤姨,我肚子疼,凤姨……”
两人对视一下,急忙往楼下奔。
在他们下楼的同时,凤姨听到呼唤从厅门那小跑过来。林幼正托着肚子跪在地上,痛苦使她的面部显得有些扭曲。洛辰无法想象女人分娩有多疼,但那天林幼哭的却像个孩子。
凤姨见状有些慌张,瞥到林幼印湿的裤子,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妈呀!这是要生啊……”
临近年关,金士良应酬不断,巴公一贯不离左右。此刻家里只剩他们这些年幼妇孺,没有生产经验的凤姨顿时也六神无主…
凤姨的目光在洛辰和金玉池之间迅速徘徊一下,声音抑不住紧张的吩咐,“小辰,你去拿个被子来。池少爷…你,你能开车吗?”
金玉池有些慌张,之前他只是觉得好玩,硬是跟巴公学了一段时间。他还是未成年,巴公怕他学会管不住,就没敢深教他。金玉池想大过年的,街上车辆不会太多吧,于是不敢保证道,“呃…试试吧。”
金家有好几辆车,因为金士良去不同场合,配不同型号的车。金玉池挑了一个觉得顺手的车开出来,凤姨分别给金士良和医院都打了电话。
他们出来时来不及给林幼套衣服,洛辰把被子裹在林幼身上。刚开始林幼攥着洛辰的手,虽然感到被捏断骨头的疼,但如果这样可以缓解林幼的痛苦,他到可以凭着执念忍耐。林幼喊疼的声音从未间歇,而没有经验的凤姨只能安慰她深呼吸放轻松。
林幼羊水已然破了,被护士用轮床推进产房。他们被阻隔在外,显然这里的墙壁隔音不是很好,他们站在外边仍然可以听到林幼痛苦的叫喊声。
金玉池和洛辰扒在门上,想隔着门缝偷看,但除了来往的白衣飘飘,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凤姨一遍一遍的给金士良打电话催,即便那边已飞奔在路上。收线后,凤姨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求完上帝保佑,又抱如来佛,各路神仙几分钟拜个遍。
金士良腿脚不方便,但心急的他丝毫不顾形象,以十分滑稽怪异的姿势小跑而来。扫了一眼紧闭的产房,金士良气喘吁吁的问凤姨,“幼怎么样?”
凤姨急的直跺脚,哭丧着脸,“不知道啊,都进去半个小时了。”
金士良貌似很有经验,但不免忐忑的问,“期间医生没说什么吧?”
凤姨急忙摇摇头,“那倒没有。”
金士良有所放心,看来林幼有望顺产。
在洛辰的印象中,生孩子就像做手术,把肚子刨开取出宝宝。可林幼进去到天黑,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丝毫不见医生出来报喜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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