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儿臣是怎么弄到手的吗?”
文宣帝脸色涨的通红,他将这圣旨藏于书房暗格之中,唯一知道的人便是当日跟在他身边的荣康!
想清楚了的文宣帝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你……你收买了荣康!”
太子看着地上的血迹笑的颇为开心:“父皇有些话还是不要想太多才好,荣公公是跟随你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会出卖你!”
“父皇要封三弟为太子,要将这皇位传给三弟,那儿臣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对了,忘告诉父皇一件事,父皇现如今能依仗的人怕只有周寺卿了吧?”
文宣帝双目圆睁:“你要干什么!”
太子冷冷一笑站起来整整衣袖:“哼!若是父皇求儿臣,儿臣便好心告诉你一句!不过儿臣劝父皇还是不要有什么希望才是!毕竟儿臣既然做得出这一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文宣帝躺在床上看着那走出宫门的身影!
逆子!倒是小瞧他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望香看着满园的花神情颇为愉悦的提着水壶挨个花圃浇水,她已经混进这山庄几个月了,庄里的主管看她机灵懂事,也尽量给她安排了些轻松的活,比如现如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浇花。
“留神,这花可要被你浇死了!”
望香被吓的朝后退了一步转头发现穿着青衫的的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在低头看自己脚边的花圃,娇嫩纤细的花瓣都要被她给浇死了。
“啊啊啊!花,我的花!”望香连忙半跪在地上,用手挖了条沟让多余的水流出来。
那青衫男子好笑的看着她,望香扒拉了半天手上弄的满是泥,那株花最终还是恹恹的垂着花枝。
“擦擦吧!”那男子递过来一方手帕看着望香。
望香瞄着自己满手泥又瞄着那雪白的帕子半天没接下来笑笑道:“公子这手帕看起来挺好的,奴婢这满手泥怕是会弄脏这帕子!”
那人也不多勉强,只是收回帕子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诚心给帕子,怕是骨子里的教养作祟,眼里看不得姑娘满身污垢。
“你有心事?”
“哈?”望香有些惋惜的看着那株花,好歹也是她亲手浇了好多天。
“看你一直浇着那朵花恐怕是在神游,所以就问问你可有心事?”那人眉目间有些温润,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望香竟然让望香看的有几分愣神。
“没…没有,奴婢不过是个浇花的,能有什么心事,瞧公子这模样是迷路了吗?”望香眼睛轻轻瞟着那男人笑嘻嘻道,“这花园大的很,奴婢被接进这庄子以前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花园,公子是第一次来吗?迷路也是正常!”
那男人轻轻一笑:“是啊!这庄子确实有些大,在下误打误撞才来到了这,请问姑娘大堂怎么走呢!”
望香想了想半天才犹犹豫豫道:“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吧!”说着手指着一个方向不好意思笑道,“公子不要见怪,奴婢来到这庄子几乎就没出过这后花园,一直在这浇花,对这庄子的路也不是很熟悉!”
那人点点头道谢:“既然如此就多些姑娘了!”
望香哈哈一笑:“不必不必,小事小事!不过………”
那人见望香脸上有些为难问道:“不过什么?”
“哈哈,也没什么大事,听说这种月季是我家庄主最喜爱的花,还请公子能替我保密!要不然我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那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当然,本公子从不做告状的事情,姑娘尽管放心!”
望香顿时喜笑颜开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那奴婢就谢谢公子了!”说这便蹲下身子又去拯救那株月季去了。
那人见她这般也顺着刚才望香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见那人渐渐走远,望香才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泥。
“伸手!”清梦提着水壶看着地上的望香冷清道。
“哦哦,你怎么来了!”望香连忙伸出手借着清梦水壶倒下的水将手洗干净。
“听前头的丫鬟说庄主来后面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创没闯货!”清梦递出去一方帕子给望香擦手。
这时望香倒不像刚才的乡下丫头,自然而然的接过手帕擦干净嬉笑道:“我能闯出什么祸事!”
“我可只是个在后院浇花从未见过庄主的乡下丫头,不过是家里贫穷被父母卖掉又被这里的主管带回来干活罢了!”望香扬眉拍了拍清梦的肩膀:“你不要这么担心,他肯定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迷路的客人来对待的!”
清梦见望香一脸得意的模样摇摇头:“京城发生大事了!”
“嗯?什么事?”望香看着那株月季心不在焉地问。
“贺昂驹死了!太子囚禁了文宣帝!”
“啧!我就知道那太子是个狠角色,就是要干脆狠辣的逼宫吗!要不然哪里有他的地位!”望香拍拍手叫好。
“你似乎没明白重点!贺昂驹死了!”清梦皱着眉显然对山下传来的这个消息很是困扰。
“你皱眉干什么!”望香伸手抚平清梦的眉头。
“你………”清梦没好意的瞪了望香一眼。
“别担心,贺昂驹那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况且这很可能是他设的局罢了!你怕是不了解他,那种根本赌不起的人很少会孤注一掷,狡兔三窟听过没有?贺昂驹就是这种兔子,在漠北辛辛苦苦谋划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死掉!”望香轻轻地贴在清梦耳边嬉笑着。
清梦感受耳朵上不断传来的热气吹的颇为不好意思忙躲开轻哼道:“你倒是懂他!”
“那是当然,我跟他可是在一起谋算合计着多少年了!若是他这点小手段我都看不出,怎么当你的楼主!”
清梦冷冷看了望香一眼,也不知道望香踩到她那根神经,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舒木青难得神色不耐的看着面前这座山,他已经派人搜了不少天了,可就跟遇上了鬼打墙一样,就是寻不到上山的路。
搜了这么多天不傻得也知道这山上被人布了卦阵,要是不知道怎么破阵怕是一辈子都要在这山上打转。
“大人,刚才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根本找不到那个什么山啊!”
舒木青看着那队累的气喘吁吁的队伍摆摆手:“宣布下去,让其他队伍回来休息,别再上山了!这山上布鲁阵,若是破不了怕是一辈子都上不去!”说到最后,舒木青神色有些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山。
那小兵连忙点头跑出去,一秒也不想在舒木青身边多待!
啧!真是难得看到舒大人发火!
第89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漠北的第三年,贺昂驹披着大氅提着壶酒,借着月色往大营之外奔去。
烤火的蔡雍瞄了一眼便让后面的亲兵退下,看着擦剑的陆野晃晃悠悠的朝他身边踱去。
“陆野,你爷爷又来信问你什么时候回去?”蔡雍将新到的信件递给陆野,上面还带着些路上未化的风雪。
“还有,你爷爷寄来了京城山海居今年做的月饼!我给你放你帐子里去了!”蔡雍嘻嘻哈哈的笑着,言语之间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陆野放下刀,放在一旁,薄薄的刀片反射出凌厉的光泽。
每年陆大人都送信来问,而陆野只会寄上一封信回去,嘱咐陆大人保重身体,至于其他则一概不谈。
“唔…就喝了一点,好歹今天也是中秋!虽然我家里没人了,但也要好好看看这月亮不是!”蔡雍清秀的脸上浮上一些醉意,两颊被烈酒烧得有些通红。
“你喝醉了?”陆野看着笑得有些苍凉的蔡雍起身提着剑往门口哨台出走,“那月饼太甜,你都拿去吃吧!”
“真的?”都给我?”蔡雍早就垂涎山海居的月饼,早在中秋节来临之前就念叨了许多次。
“嗯,都拿去吧!”陆野的声音轻轻的落到蔡雍的心上,直至回神来,陆野已经如往常一般站立在哨台之上,挺拔如松。
赫连荼看着月色下迸来的人影,伸手拢了拢大氅,掸去上面的风雪。
“怎么来的这么慢?”
贺昂驹利落的下嘛,呼了口白气看着周围,身处环山,前方有一面湖泊,山上建了一处亭子。
“哼!还不是你选了这什么鬼地方,找都找了大半天!”贺昂驹将酒重重的放下,抬眼打量着四周,月色如银泻在山间,白雪融化的溪水从山间飞落溅入湖泊,亭子的位置建的恰好,朝前望去便能看到挂在天上的圆月。
十五的月亮有些模糊,泛着有些淡黄色的光,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不过景色倒是别致,这酒是我从京城带来的,尝尝?”贺昂驹望着早就摆好的酒杯,倒了一杯递给赫连荼。
赫连荼接过来小口抿着,不同于漠北的辛辣,嘴里清香弥漫,还有股淡淡的甜香,不禁又喝了一口。
“后劲大,慢点喝!”贺昂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中秋怎么不回去?”
赫连荼拿过酒壶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斜眼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回去?”
“………………”
他家都快没了,回去干什么,有爹跟没爹又有什么区别,他亲的人,爱的人都死了,埋在了土里,他回去和谁团圆?
至于赫连荼,母亲是生他难产死的,至于父亲则是他亲手杀了的,要是让他去看望他父亲,还不如让他去挖坟鞭尸来得实在。
赫连荼和贺昂驹互望了一眼都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此时月色洒在山上的皑皑白雪之间,贺昂驹和赫连荼看着月色,无声的一杯一杯酒喝着。
酒喝到一半,赫连荼才低声开口:“你不是还有那个…那个谢明庭吗?我可是打听到你以前是如何不要脸皮的缠着他的!”
“哼!那我也是有人缠,你想要还没有呢!”贺昂驹冷哼一声嘲讽道。
他现如今黑铁骑正慢慢壮大,不知谁传的风声,说黑铁骑乃是朝廷虎狼之师,可这只虎狼之师却把握在一个外家姓手中,若是贺家生出什么谋反之心,怕是朝廷之内无人可挡。
文宣帝听到之后,对他已经生出了忌惮之心,前些时间更是借机派了些世家子弟过来,名义上是是参军,可实际上却是对他多加监视。
照他那多疑的性子,若是他这时候和一国之相的谢明庭多加来往只会让文宣帝怀疑到他身上去。
“啧,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吧!按理说,他也算你半个哥哥!”
“我喜欢谁与你何干?今日不过是找你喝酒,怎么这么多嘴?”
赫连荼扯出一抹淡笑:“呵!怕是给我说对了,你果真喜欢他!”
贺昂驹望着月亮一副不想搭理赫连荼的模样。
他在漠北三年,和赫连荼大小的仗都打过,不过他们都明白,无论是漠北还是贺家都没有从那次漠北河之战中恢复过来,小打小闹可以,若是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双方都得不偿失。
况且他和赫连荼是一样的人,这几年下来,多多少少也生出几分相惜的情谊,中秋之前便约定上了要一起喝一杯。
“你说谢明庭此时也在看着这个月亮吗?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吗?”
“他一向没有赏月的习惯!”贺昂驹闷头喝了口酒低声道。
“那你来漠北这几年都没想回去看看他,哪怕一面也好吧?”
贺昂驹歪头想了想继而嘴角上扬冲赫连荼道:“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
赫连荼嗤笑一声:“啧!也不知道谢明庭怎么忍受你这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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