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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玄幻灵异)——098

时间:2018-11-22 09:24:38  作者:098
  应书怀拇指稍加力度往下按。
  阮洋立即感到丝丝的痛,但还是嘴硬:“你看,都不疼。”
  应书怀低叹一声:“你不疼,我疼。”
  就像春天里,阳光照在第一撮融雪上,又像秋天里,树梢上爬上的第一缕月光,阮洋的心因为应书怀的这一低叹,柔软得一塌糊涂。
  在阮洋还没感动完时,就听见应书怀冷声道:“自找苦吃,活该!”
  阮洋:“......”
  阮洋语气有些幽怨:“应教授,你变了。”
  应书怀目光严厉地盯着阮洋:“还没摸清敌人底细就鲁莽冲上去,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冥府现在魂魄很多,挤得要命,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阮洋声音弱弱的:“其实吧,我死了,魂归冥府,不就可以长长久久呆在冥府里了吗,不好?”
  应书怀加大力度弹了下阮洋的前额,弹出了一个红印,声音里的危险值爆涨:“记得我在1804书房告诉过你,再说这样的话,先艹死你。”
  “叩叩叩——”
  车窗被敲响。
  应书怀放开了阮洋,转头去按下车窗。阮洋松了一口气,有些玩笑真的是应书怀的雷点,不能随便开。
  “嘿,应教授,你们怎么停在这儿了?”裴盛坐在关寒时的副驾驶座上,远远看见早应该开走的车子停在路边,就喊关寒时靠过去。
  阮洋听见裴盛的声音,从应书怀身后探出来打招呼,裴盛的名字刚喊完就看见裴盛目瞪口呆的表情。
  裴盛夸张地“啊哈”了一声:“哇塞,应教授,平时看你这么斯文,没想到你这么狂野,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撕阮洋洋的衣服。你们两个真会玩。”
  阮洋一听,才想起刚才应书怀扯下自己的衣领看伤口,现在再一提衣领,却欲盖弥彰。阮洋索性不理会裴盛的调侃,懒洋洋地将下巴搭在应书怀的肩膀上,邪气一笑:“对啊,夫夫情趣,你不懂。”
  裴盛被阮洋的脸大皮厚惊呆了:“......”
  关寒时适时地插上一嘴,将话题拉向正事:“怨灵人偶的事想好要怎么解决了吗?”
  阮洋胸有成竹地拍了拍应书怀的胸膛:“我们有定海神针在!”
  应书怀回头眯起眼睛盯着阮洋,仿佛在找哪里下口:“针?”
  阮洋十分识相得缩了下脖子:“棒,不,柱子!”
  应书怀见阮洋越说越离谱,轻呵一声,启动车子跟上开在前面的关寒时。
  忙碌的一天总是度过得特别地快。天色如墨泼下来时,阮洋四人又开车回了维多利亚湾。阮洋嫌弃地瞧着裴盛,问关寒时:“你怎么没耐住裴扒皮的软磨硬泡?”
  关寒时目视前方,语调平静:“不忍心。”
  阮洋唾弃道:“啧啧啧,这你就上当了。那是他惯用的伎俩。在我这儿吃了闭门羹后,发现在你那儿好用了。”
  关寒时:“我的门永远不会向他关闭。”
  阮洋一时恶趣味爬起来,瞅着关寒时的裤拉链:“噢,你的哪个门?”
  关寒时脸上一僵,决定不理会阮洋突如其来的车速,甩开他,大步向前迈。裴盛跟了上来,走在阮洋身边:“阿时他怎么了?”
  阮洋一本正经地答道:“老流氓的真实面目被我揭穿了,所以恼羞成怒。”
  裴盛一时跟不上阮洋的进度,呆愣地“啊”了一声。阮洋笑得更欢快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盛这么好逗弄呢?
  维多利亚湾是阮氏开发项目有一个好处,就是开发商用来捂盘的几套房子,今夜阮洋轻易地弄到了离杨先生家距离最近的一套。
  阮洋四人在还是毛坯状态的房子里,不敢开手电,害怕泄露行踪,只能凑在一起轻声商量追踪怨灵人偶的计划。昨夜,高胖来接管现场后,因为大大小小的人偶数量极多,取证工作又复杂。不仅要挨个甄别人偶,还要人偶身体各部分也要仔细排查。
  当然,这里面也有阮洋特意嘱咐的原因在。阮洋对高胖要求,尽量拉长取证过程。
  关寒时:“你是想引蛇出洞?”
  阮洋:“王先生对怨灵人偶这么痴迷,那一屋基本算是他毕生财富了。现在被我们一锅端掉,哪里会甘愿。只要还有物件在那套房子里,王先生就会潜回去,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也会闯一闯。昨夜你们是没看到他对怨灵人偶迷醉的样子,啧啧,叹为观止。”
  应书怀:“如果阮洋对王先生的心理状态揣摩是对的话,这个思路是对的。怨灵人偶以怨气为动力,攻击力极强。大家正面对上了,也不要硬碰硬,只要想法子摘掉它的脑袋就行了。怨灵基本都集中在脑部。”
  阮洋:“咦?可是昨晚的无头骑士她脑袋与身体分家,可无头骑士的攻击力也很强啊。”
  应书怀推了推眼镜:“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无头骑士。如果如你所说的,那么说明这个人偶师实力确实很强,能做到分割魂魄,让身躯的魂体控制身子的行动。”
  阮洋一拍掌心:“这样就对了。所以我们之前只看到女人头颅的残魂。”
  裴盛看阮洋和应书怀两人一句接着一句,默契让他们很快就跟上对方的思路。一人讲一句,另一人立即就能反应出下一句,无间隙得让别人根本插不上话。
  关寒时捏了捏裴盛的手腕,安抚了他几下。关寒时低声说:“你听不懂不用紧,一切有我。”
  裴盛随着阮洋应书怀两人快频率交谈而飘忽的心,安稳了许多。
  关寒时看了看天色说:“已经在那套房子外围设下结界了,如果有人一进入,我的小纸人会有感知通知我。”
  应书怀颔首:“现在就剩等。”
  阮洋靠在应书怀肩上,修养体力。
  应书怀:“怎么跟没骨头似的,不想站,只想躺?”
  阮洋微微睁开眼睛,想从应书怀郑重其事的脸上捕捉到一点开车的迹象,然而,无果。阮洋遂也郑重其事地问:“应教授,问你一个脑筋急转弯。你知道狐狸为什么站不起来吗?”
  应书怀谨慎地想了下:“因为狡猾?脚滑?”
  阮洋低低地笑了,凑到应书怀耳边悄声道:“因为狐狸骚断了腿呀!”
  应书怀耳朵被阮洋嘴里的气流吹得一热,手缓缓挪到阮洋的后背,向下轻拍:“回去再收拾你。”
  关寒时眼力听力都不错,自觉地侧过了身子,还顺势挡住了裴盛的视线,心里暗骂又暗自羡慕。
  阮洋忽然间抬起头,看向关寒时:“后门?我们怎么漏掉密室里还有一道后门啊?”
  关寒时眉头一皱。如果王先生通过密室的后门潜入,那他们设下的外围结界都白白设下了,根本感应不到。一想到这里,关寒时率先拔腿就往外赶,阮洋紧随其后,裴盛懵懵懂懂地也跟着跑,只有应书怀一手插兜,悠哉悠哉地踏下楼梯。
  关寒时猛地推开房门,一股阴冷劲风就朝门外狂吹。口袋里的小纸人“呼啦啦”地小手相互牵着,蹦出口袋,揪住阴风的空隙就往屋里钻。冲在前头的小纸人小手扒在地面上,身子被阴风吹起,连着后面的小纸人都如同迎风飘扬的旗帜。
  关寒时一掌收回小纸人,往身后一甩。小纸人顿时“轰”地一下,涌向了楼梯间。
  裴盛惊讶地看着转眼间就消失的小纸人:“阿时,你的小纸人抛弃你了?”
  关寒时没有说话,目光灼灼地望向屋内。水电早就断掉了,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剩下几件木制人偶的影子。
  诡异的是,开门时那股强劲的阴风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安静的室内,听见一声一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阮洋和关寒时对视一眼,背对背地走了进去。裴盛忙不迭跟上去,硬是在两人的缝隙间插入自己的背部,眼睛四处瞄。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怀着一种恐惧心情,尤其是在一片黑暗中。
  阮洋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背部抵着关寒时往工作室的方向去。高胖留下来的木制人偶都放在工作室中。工作室有门槛,裴盛背对着倒退,没留神到脚下,差点摔了个大跤。仓皇之中,忽然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垂落下来。
  裴盛凭着阮洋和关寒时在自己身边,壮着胆子将挡在自己头前面的东西一扯。一个重物直接砸了下来,把裴盛压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
  只有上半截的人偶压在裴盛身上,人偶的脸正对着裴盛,嘴角咧得大大的,好像终于被裴盛发现的那种开心。
  “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嘤嘤嘤嘤——”
  各种笑声,此起彼伏,节奏越来越快,立体环绕在裴盛的耳朵边,强烈地刺激裴盛的耳膜。裴盛死命挣扎,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偶,却发现人偶的假发在自己的挣扎中,将自己的脖子缠绕得越来越紧。
  裴盛急忙喊阮洋和关寒时,喉咙却像堵着一样,只有极细的气流声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出现在裴盛的面前,如情人般温柔地抚摸着裴盛的脸庞。裴盛听见一个阴寒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资质虽然差点,但也能将就用一用。”
  裴盛心中刹那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无奈喉咙被掐住,只能涨着紫红的脸拼命摇头。
  “不愿意?你不知道吗?能被我选中做成人偶是多大的荣耀!”
  阴寒的声音不悦起来,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紧紧扣住裴盛的肩膀往外一拖。
  “嗡——”
  雪亮的灯光突然照了过来。
  “王先生,很荣幸再次见面。”
  戴着黑色棒球帽,戴着黑色口罩,穿着黑衣黑裤的王先生大惊:“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我的人偶怎么没有控制住你们?”
  阮洋拖过跟死人一样软趴趴的人偶,提起一只脚,笑嘻嘻地举起来给王先生看:“你是说这个垃圾?”
  阮洋将人偶往墙角一扔,那里还堆着两个:“我们不装作被无声控制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会现身下黑手呢?”
  裴盛气得两眼一翻,敢情自己来就是给他们两个做鱼饵的呀!
  关寒时举着手机电筒,照着王先生,看向裴盛气白的脸,心里歉疚起来:“阿盛,你相信我,在你被压倒的那一刻,我们只能想到将计就计。”
  裴盛气得更要骂娘了,可喉咙还被掐着。阮洋抛起玉铃铛,抽出金鞭,将裴盛身子一卷,拖了过来。阮洋的手脚太快了,都没有给王先生反应的时间。关寒时立即解开捆在裴盛脖子上假发,搂住他的肩膀。
  而眼见鸭子要煮熟了,还从自己手里飞中的王先生扶着门框站起来,腔调傲然不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你们赢面比较大,让你们一把。”
  一群小纸人悉悉索索地从墙角的软瘫的人偶下爬了出来。原来在门口时,关寒时已经发出指令让小纸人顺着外墙爬入工作间,一下就摸清了工作间内埋伏的三个人偶,只是时间有限,错漏了工作室门外的半个。
  阮洋甩起金鞭,束住了一个人偶的脖颈,看向王先生:“王先生,我们来玩答题游戏。如果你答一题,我满意的话,就过。如果答案我不满意的话,我就拧下一个人偶的脑袋。”
  王先生冷冷地呵笑了几声,粗沙砾质感的声音含着轻蔑:“呵呵,这就是你的伎俩?孩子般的游戏也配我出手?”
  阮洋觉得王先生是在强撑他的阵势,歪着头,想了想:“先摘下你的口罩和帽子。”
  话音刚落,王先生忽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在阮洋与关寒时愣了两秒后,王先生慢慢重新爬了起来,声音温润了很多:“我怎么在这里?”
  在手机电筒灯光下,王先生疑惑地扯下自己的口罩,咳了几声,迎着刺眼的光看向阮洋:“你们怎么在这里?”
  灯光照耀下,口罩下的脸是然然的父亲,杨先生!
  猜测得到证实的阮洋,心里并没有高兴多少,反而更加沉重了。这瘫软在地上后,再重新爬起来的黑衣男人,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从阴狠手辣,狂妄自大的王先生,切换成老实木讷,温和可亲的杨先生。
  无论是眼里的神态,还是周身的气场,完全变了一个样。
  阮洋惊疑地看向关寒时,心中涌起一种荒谬的猜测:“这是......人格分裂了?”
  关寒时脸上的沉重没有比阮洋少。反倒是杨先生听到“人格分裂”一词,脸色猛然大变,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阮洋立即发觉了杨先生的异常:“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有另一种人格?”
  杨先生手指抠着门框,沉默了许久才说:“小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医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他刚才出现了?那他......到底干了什么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阮洋审视道:“你不记得......他做过的事?”
  杨先生惨白着脸,无力地摇了摇头。
  阮洋接着问:“那他会记得你的事吗?”
  杨先生低头想了半天:“当时那个心理医生跟我说过,我的第二重人格一直妄图吞噬我的第一人格,完全占有我的身体,所以他一直都记得我的事。可是当时心理医生给我治疗了呀,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
  整个事情突然间完全出乎阮洋的预料,阮洋厉声道:“你有证据?”
  杨先生赶紧说:“有,心理医生的诊断和疗程都是合法的,有记录在案。当时公安系统还采过我的资料作为样本。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应书怀幽幽地在杨先生身后出现:“嗯,我已经通知高胖了。他快到楼下了。杨先生,如果事情真的按你说的那样,高胖很快就能得到佐证。”
  不多时,高胖带着特殊行动小组的人来带走了杨先生。
  应书怀回身,见阮洋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问:“怎么了?”
  阮洋定定地看向应书怀,语气坚决:“他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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