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锦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晕倒的时候,阿月没来由的觉得恐慌,害怕,害怕陈锦源就那么没了,却也从未想过是什么样的感情。
直到陈锦源被送进宫的时候,看着她的轿子离开,心里空落落的,阿月才恍然间明白自己竟然这么在乎陈锦源。
手里握着陈锦源亲手织的帕子,却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好像整颗心都空了。
老吴家就她这么一个孩子,这年纪到了,加上阿月虽然性格差了些,可那容貌却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瓜子脸柳叶眉,唇红齿白五官精致,随不如陈锦源的沉静,却也是真是个美人,只不过平日里不修边幅的,那容貌容易被掩盖。
是以老吴家上门提亲的,也不少,只可惜阿月一个都看不上,她老爹也是个不在乎的主,阿月说不想嫁,便真的由着她,阿月一度怀疑在她老爹眼里,根本就是觉得她是个男孩。
直到那天,阿月手里提着条鱼,匆匆忙忙的闯进家门对她老爹说:“爹,我要进宫!”
老吴头抽着旱烟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后拿起一旁的棍子就开始追着阿月打:“你个小兔崽子,再给我乱说话老子打死你个混小子。”
然而不管老吴头怎么打,阿月就是铁了心的要进宫,拦都拦不住。
陈锦源体弱,可也正因为这衣服羸弱的身子,被皇帝看见了,心生怜惜上了个贵人。
当在一众秀女之中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陈锦源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手中的帕子被搅了几遍。
“为什么要进宫?”那是重逢后陈锦源问的第一句话。
阿月只是像往常一样傻傻的对她笑了笑:“陪你啊。”
陈锦源淡淡的勾了下唇,眼睛却有些酸涩,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后来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陈锦源的哥哥有着不错的经商头脑,可是树大招风,难免祸及了胞妹。
阿月至今记得,那天陈锦源像往常一样喝了杯茶之后吐出的鲜血。
“那后来呢?”轻柔的声音停下之后,床上的女孩急切的追问。
秦樽月摇了摇头:“我还没看完呢,我也不知道。”
“好吧~”谭冉希失望的说到,但是却一直咬着下唇,满脸纠结。
“冉希不舒服吗?”姜尽渊急忙问到,再怎样,这些事都和小孩没关系。
“唔,没有,就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谭冉希更加纠结了。
姜尽渊想了下,撑着下巴看着谭冉希:“不想告诉大家,你就悄悄告诉一个人嘛。”
谭冉希有些被说动了,犹豫了一会之后,突然朝着秦樽月勾了勾手指。
走的时候姜尽渊问秦樽月,小家伙和她说了什么。
秦樽月挑眉看着她:“你这不是在欺骗小朋友?”
“我是和她说可以悄悄告诉一个人,又不是说我不会去打听。”姜尽渊耸了耸肩,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
“强词夺理。”秦樽月不客气的嫌弃她。
“你还无理取闹呢。”姜尽渊不服气的反驳。
秦樽月却只是一挑眉:“哦?什么时候?什么事?”
“......”姜尽渊顿时无语,好像想不起来。
“不管,反正你就是。”姜尽渊不管不顾的说到。
秦樽月好笑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谁无理取闹。”
姜尽渊顿时脸红的不行,轻咳了声:“到底说什么了?”
“她说这些她好像梦里见过。”秦樽月说完,姜尽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叹气声在耳边响起,姜尽渊觉得头疼。
节目接近尾声,小店的盈利目标达成,第一季的节目也就此告一段落,秦樽月因此圈了不少的粉丝。
至于其他的,估计就是CP了,秦樽月和姜尽渊的CP粉可能是这个节目最大的赢家。
节目结束的那一天,各自的助理也过来了,姜尽渊可怜兮兮的跟着秦樽月,小谷可怜兮兮的打理两个人的东西,好在她家两位主子都是习惯自己动手的人,除了搬下东西,也没收拾什么。
“姐,苏姐已经定了回去的机票。”小谷的话才说了一半,秦樽月便皱起了眉头。
“改签,我这边还有些事。”秦樽月果断的说到,姜尽渊也难得皱眉。
“可是苏姐那边...”小谷有些为难的说到,本来想向姜尽渊求助,可是去发现姜尽渊也一脸的凝重,看来事情挺严重的。
“出什么事了?”小谷紧张的问到。
姜尽渊看小谷那样,伸了个懒腰,挑了下她的小巴:“没事,逗你玩。”
秦樽月打电话的空档,看了一眼两人。
小谷一个哆嗦,主动远离了姜尽渊,秦樽月这满脸的写着介意,她可不瞎。
电话接通是苏米那一本正经的声音,秦樽月已经习惯了:“我过天回去,这边还有些事。”
“什么事?”苏米出于经纪人的职责追问道,既然选择了艺人,那么就要有被透明化的觉悟。
秦樽月犹豫了一下:“无可奉告,不过你不想之后见到一个死人,最好别管。”
秦樽月的话让苏米犹豫了一下:“回来我要知道始末,还有要不要你哥帮你?”秦樽月的身份苏米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以为是秦家的事。
“不用。”秦樽月声音变回往日的音调,柔和中带着一丝慵懒。
“好吧,自己小心。”苏米有些无奈的说到,突然觉得自己这位艺人也不是多让人省心,这次节目的剪辑之事就是这样,秦樽月都不知道让节目组去掉了多少镜头了。
目光落在手上那一份姜尽渊的资料上,苏米的指尖在页脚来回的滑动,秦樽月突然去找这位师妹,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温师姐妹情?苏米是不信的。
找了家酒店住下,秦樽月揉了揉人疲惫的脑袋,姜尽渊也往沙发上一趟,片刻之后又从行李箱里面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极为认真的看着。
却好像始终毫无头绪。
小谷突然来找秦樽月,姜尽渊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手里已经多了一支笔,很严肃的记录着什么。
“怎么了?”秦樽月让她进来,开口问道。
“有个叫谭冉希的小女孩好像在抢救,她爷爷问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小谷如实回答到。
“去。”几乎是不曾犹豫的,秦樽月立刻从沙发上起来。
却被姜尽渊拉住了手:“一起。”合上书页,再次将那本旧书放回原地,那做了笔记的纸被她撕碎了丢进了垃圾桶。
“嗯。”
小谷只觉得两人之间流动着奇怪的氛围,好像又多了几分默契,其他的她就说不清了。
姜尽渊的眼神太冷了,小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姜尽渊,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的人,如今冷着脸,反差着实有点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说了25章之前是不会有400收的,没有日万的机会
第27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十六)
姜尽渊和秦樽月赶到的时候, 谭冉希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
但是消息却并不让人开心。
“继续在医院呆着也就只能这样了, 您看是不是考虑带回家, 可能状态还会好点。”
姜尽渊和秦樽月没有回话, 只是看着谭家两位老人,至今都未见过谭冉希的父母, 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大概只有两种情况,一不知情, 二不方便回来。
“好的, 谢谢医生。”谭师傅先应下了, 他老伴微微向后退了两步,眸光不敢在秦樽月和姜尽渊身上停留, 转身就回了病房。
第二天谭冉希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之后, 便出院了。
再次踏进那个院子的时候,谭冉希再和奶奶聊天,手里在叠着纸鹤, 看起来精神好像还不错。
谭师傅热情的招呼她们,想平时一样聊了会, 谭师傅给他们泡了杯茶, 姜尽渊闲来无事就和她聊了聊茶艺。
说着说着, 姜尽渊打了个哈欠,眼皮变得有些沉重。
“姜尽渊呢?”秦樽月看到只有谭师傅从茶室出来,伸着脑袋看了看没看见人。
“小姜还在里面研究呢,这孩子倒是难得能沉下心。”谭师傅的话语里不无赞赏。
“这样。”秦樽月点了点头,谭冉希揉了揉眼睛, 神情疲惫。
“冉希累了吗?累了去休息吧。”秦樽月揉着她的脑袋,温和的说到。
“嗯。”谭冉希确实有些疲惫了,其实她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
等到只剩下谭师傅和秦樽月两个人的时候,谭师傅拿出自己的旱烟,满脸愁容的不停的抽着。
“不好意思。”似乎意识到秦樽月在旁边,谭师傅不太好意思的将烟灭了。
秦樽月低垂了眼眸:“谭师傅严重云J裳J小J筑了,我去看看尽渊。”
当打开茶室的门,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秦樽月的心脏微微一紧,看来已经忍耐不住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冉希她才那么小。”苍老的嗓音在秦樽月的身后响起。
秦樽月勾了勾唇,眼底一片凉薄:“谭师傅应该既为前辈,那该知道,命数天定,因果循环,今日之因不过是往日之果。”
谭师傅拿着烟的手抖了抖,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老朽不过是个快入土的人了,只是冉希她从来没什么错。”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两名男子,将秦樽月架住了,被绑在最中间的榻上之时,秦樽月这才发现,这屋子里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大阵。
那些符文飘荡在屋子里,无风自动,谭师傅却没什么动作,他在等今日九点的时辰才是最合适的。
秦樽月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淡淡的好像只是和往常一样和谭师傅说着那道菜该怎么做。
“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你这样的心态。”谭师傅终于起身了,向秦樽月走了过去,屋里的符文开始更加剧烈的晃动,正对着她的屋顶的八卦阵开始转动。
秦樽月却是轻笑了声:“谭师傅知道有一种人,他们生来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从小被人当做异类,看多了听多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谭师傅没有接话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手里的旱烟再次吐出一个烟圈,之后放下烟杆,换上道袍。
拿过那一把桃木剑,口中默念着符文,那些飘荡的符文开始发出暖黄色的光芒。
秦樽月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在被剥离。
桃木剑上挑起的符纸燃烧起来,照亮整间屋子,秦樽月隐约的看到一个奇怪的符文,以前从未见过的符文,在正对着她的那一面墙上。
烟火的气息充斥着整间屋子,意识在渐渐的消失。
秦樽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姜尽渊不要有事。
而此时正在地窖里的姜尽渊,很沉重的睁开眼睛,周围都是酒,还有一些尸骨,凉意从脚底升起,一个小女孩的性命,到底花了多少人的命,谭冉希没有错,可她生下来对谭家就是一个错。
身体依旧发软,看来麻醉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
还好她不喜欢什么都不准备的深入虎穴,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符纸在指尖燃烧起来,将昏暗的地窖彻底照亮。
“别!”略显紧张的声音在姜尽渊身边响起。
阿月。
姜尽渊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地窖的布局,心底记下来方位,火焰消失。
“怕什么,也就只能一下。”她又不是神,一张纸能烧多久。
阿月舒了口气:“已经到了时辰了。”凝重的语气提醒了姜尽渊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做什么。
“嗯。”按照刚刚记下的方位走过去,所幸这地窖挺小的,老式的地窖,一个简单的梯子连接着上面的出口,出口被一面木板挡住了,看样子是只能从外面开。
姜尽渊站在梯子顶上,面色凝重了许多,现在这情况,别说是就秦樽月,就是她自己都出不去,怕是饿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我来试试。”阿月的声音比寻常虚弱许多,姜尽渊突然想起个问题“你怎么过来的?”
阿月一边试着将那地窖打开,一边回答姜尽渊的问题:“那棵老树的根伸的远。”但是现在还是脱离了老树的范围,阿月呆不了太久。
姜尽渊了然的点了点头,这边阿月已经打开了地窖。
隐约的记得是有人将自己拖进了地窖,姜尽渊还是谨慎的先看了看外面有没有人守着。
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人,姜尽渊迅速的出来,这里没有也就意味着,另一个地方肯定有人,眸光一沉,有点说不出的无奈。
手脚还是有点发软,爬出来的过程中,差点又掉了下去。
谭家的院子以前一直只是在前面待过,现在才发现也不是很小。
“这边。”阿月提醒她到。
茶室和地窖的距离让姜尽渊还是废了点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果然印证了姜尽渊的猜想,那两个男人,守在茶室的门口,茶室里面没有开灯,只能隐隐的看到烛光。
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手表,九点半,不快点,怕是救不回秦樽月了。
“我去。”阿月自告奋勇的说到,姜尽渊看着她已经开始透明的身体,心里五味杂陈。
守在门口的两名男子,原本一脸严肃的盯着周围,却突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半步,对视了一眼,拿着枪指着她。
阿月突然出现在其中一人的身后,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冰凉的手突然搭在稍微高个一点的男人脖子上。
窒息感席卷了男人所有的感官,而旁边的另一人已经吓的往另一边跑了。
阿月手中的男人,片刻之后昏了过去。
姜尽渊没忍住抿嘴笑了笑,厉鬼吓人还是很有效的,谭师傅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阿月的存在,姜尽渊开始在屋外布法。
秦樽月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谭师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准备最后一步,这么多年秦樽月是唯一一个和谭冉希命格相符的人,他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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