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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又又又死了(近代现代)——十万八千鲤

时间:2018-11-25 09:02:14  作者:十万八千鲤
  原本他只是随意的过目, 可阅过第一行后, 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逼迫着他一张张看下去。
  他不知道读完所有的情书会有怎样的后果,只不过内心隐隐约约有不妙的预感, 好在在他即将过目剩下的最后一页信纸时, 从外传来的笑声将他从怪圈中拉了出来。
  白羽转身欲寻着那声音追向楼梯间, 却又在踏出宿舍前顿住了脚步,迟疑片刻后,转身捡起地上的信纸,随意的卷成轴, 又对折了几下塞到了兜里。
  他赶往楼梯间, 瞥见一抹娇小的身影转过通往上层的楼梯拐角, 似乎是有意为他引路。
  -
  禾嘉泽被一路往天台上拖着走,若有若无的桂花香环绕鼻腔。
  他无法挣脱开握在手腕上的那只冰冷到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手,‘乌斐’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 不再像他。
  渐渐的, 被一个蓬头散发的少女所取代。
  “你是谁……”
  禾嘉泽一手扣在楼梯栏杆上, 跪坐在阶梯上,他紧抓着满是铁锈的护栏不肯撒手,拉着他手腕的人缓慢的回过头,就如同像是慢动作回放。
  起初禾嘉泽只看到了她的侧面, 当那颗头一百八十度转面正对向他时, 禾嘉泽只想用恶心两个字来形容那副尊容, 心想着这人可别是被自己丑死的吧。
  她的左右半张脸很明显不对等,就如同像是被强行拼凑在一起,一只眼睛大,下眼眶与眼球之间却又很大的缝隙,另一只眼睛仿佛是竖着长的一般,黑色的瞳孔几乎快要将眼白给挤没了,且两眼间距又窄。
  禾嘉泽在那张脸上找不到可以称之为鼻梁的存在,鼻头也是塌的,在平面上耸起一个莫名其妙的幅度,两个鼻孔被挤在了一起,在鼻子下方的嘴唇薄到只能称之为嘴皮子,若是不张嘴的情况下,甚至能轻易忽略掉那一条歪曲的线。
  非要做个比较的话,大概就是八个毁容后的伏地魔加起来都不及她半分丑陋。
  禾嘉泽很不宜时的发出了一声:“哇哦。”的感慨。
  显然他的反应惹怒了这一脸菜色的长发女鬼,紧接着就被强劲的力道掀翻在地,禾嘉泽及时用手撑在地面,可却被抓住了腿,朝楼顶拖行去。
  事发突然,禾嘉泽只来得及试图抓住地面,手指被磨破,在暗红的地砖上留下并不怎么明显的血迹。
  禾嘉泽原以为背后的始作俑者与这旧校舍内怪异现象的源头是林栩,可他无法从这个人身上找到与林栩一丝一毫的相似,就连身高也对不上。
  林栩身形娇小,那日接触与她,坐在同一间屋子里那么久,也没有闻到任何香气。
  天台的门在他被拖上来后哐的一声关闭上。
  禾嘉泽越发觉得不妙,连连惊呼,喊着乌斐与白羽的名字呼救,也夹杂着对正提着他的脚的人谩骂的话。
  “狗日的放手!”
  “救命……救命,乌斐——!白羽——!”
  “你个丑比!!”
  他被拖至天台中央,抓着他脚踝的人却忽然间消失不见,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的身体却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天台的边缘处走去,仿似被人操控着的提线木偶。
  当他站到了平台的边沿时感觉到了有谁贴着他站在他的身后,耳边响起了催眠似的窃窃私语。
  “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
  ……
  仿佛是被那声音说动,禾嘉泽垂下头,双目无神的盯着脚尖,然后向前迈进一步,意识也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旧校舍外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抹身影,将向下坠落的人稳稳的接住。
  下一秒,他又晃现至校舍的顶层,臂弯之中是已陷入昏迷的禾嘉泽。
  来人正是乌斐,他朝那丑陋不堪的作祟者伸出了手,怨灵欲逃离却已是来不及,随着乌斐的手掌捏合成拳的动作,它的身体也拧成了麻花,痛苦的嘶吼声几乎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
  白羽被引至天台,却发现顶楼侧铁门被锁死无法打开,那身影也消失不见。
  他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正欲砍向门时,却听到从门的另一端传来禾嘉泽的声音。
  “白羽——!你个丑比!”
  这就有点过分了。
  禾嘉泽的声音听起来精神十足,白羽也拿不准他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一般来说,天台的门通常不会是从外面被锁上的,现在门打不开,很明显是有人不想他进去。
  白羽的逆反精神作祟,挥起消防斧往铁门上一下下劈。
  而门的另一边,也没有再传来任何人的说话声,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门那边真的有人吗?还是像五楼打不开门的宿舍一样……
  正当白羽陷入迟疑之间时,余光瞥见身边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他一转头,只见林栩就站在他身边,从她的衣着上来看……正是刚刚引自己到楼顶上来的人。
  那双形状如同猫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羽,她不说话,神色之中充满了怨毒。
  “你要做什么?”白羽警惕的持斧相对。
  与此同时,从下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那里做什么?”
  白羽转过头,只见乌斐不知何时到来此处,禾嘉泽被他背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一系列事情过于混乱,让白羽全然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向被砍了几下也没有半点损坏的红铁门,试图解释清楚一切:“我……我被林栩引到这里,然后听到禾二在天台上骂我丑比,以为他在天台上,然后就发现她在我旁边,用仇恨的眼光盯着我看。”
  说话间,他又朝林栩看去,她依旧是死死的瞪着自己,让人极其不舒服。
  乌斐走到了白羽身边,抽出他口袋中的一沓情书,随口问道:“你看完了?”
  白羽:“还有最后一张没看,我听到林栩在楼梯间笑,就跟过来了。”
  乌斐转头看向林栩,扬扬手中被叠的邹巴巴的信纸:“放我这里,我带回去。”
  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离奇事件的白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乌斐,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林栩找我帮忙,你拿斧头敲门的声音又很大,我在楼下听到了,就上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乌斐自说其圆,他转身开始下楼梯,“我找到小泽的时候看见李东硕也在404睡觉,叫了他两下,但是他没醒。”
  白羽:“可是我们找的时候,404里面没有人。”他和禾嘉泽的确是没漏过任何一间屋子,一个一个搜过来的。
  他随乌斐一同下楼,林栩一声不吭的跟在两人身后,那怨毒的视线从白羽身上转移到了乌斐身上。
  如乌斐所言,李东硕的确是在404呼呼大睡,白羽走上前去摇了他几下后他才醒过来。
  他刚坐起身,就被白羽一巴掌呼到脑门上:“睡在这儿舒服?”
  “干啥啊。”李东硕捂着脑门站起身,回过神,欣喜若狂的摁住了白羽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白羽:“来找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硕:“我和林栩来这里玩,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林栩和她的朋友都消失了,楼下的门也锁着,我出不去,手机也没信号,然后等了两天,饿晕了。”
  白羽皱起眉头:“两天?这才过了一天,你自己问林栩……”他转过头,却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了林栩的身影,“林栩呢?”
  乌斐双手托着趴在背上的禾嘉泽,扭扭脸道:“先回去了。”
  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白羽架着饿到走不动路的李东硕去找馆子回血,先一步离开,乌斐说是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校方拜托他来找些东西,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在白羽与李东硕离开后不久,林栩再一次出现在了距离乌斐不远处。
  乌斐斜睨向她:“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放过你一次,你原本可以不通过这种手段来威胁我,就算直接找我,我也会公事公办帮你这个忙。”
  林栩张开嘴,口中一片血肉模糊,本该在那里的舌头不翼而飞,兜不住的血自她张开嘴时起就开始不停的向外流淌。
  乌斐:“你的舌头在她的水杯里,她已经消失了,你可以自己去拿。”
  闻言,林栩朝着乌斐弯身行鞠躬礼,直起身后用指指乌斐口袋里的信纸,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非人类之间的交流让人无法捉摸,乌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开口道:“我认识一个记者,可以帮你把当初所发生的事公之于众,这些信我要拿去给她,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
  书楠收到了一封书信与一沓情书,可惜那些情书不是写给她的,内容也让人毛骨悚人。
  与前几张信纸上的字色不相同,最后一封情书是用红褐色的墨水书写的,还混着一股子腥咸味,也有白色的涂改痕迹,信纸上的内容也让人感到极具震撼。
  ——你喜欢她,你喜欢上她了。
  都怪她向你告白,用她的舌头说出了不知廉耻的话勾引了你,所以我剪断了她的舌头。
  我用她的血做成了墨水,用她的脑浆来涂改掉错别字。
  她死了,太好了!!!
  终于可以换我来安慰你了。
  我马上就来了。
  很快,就会到你的面前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第70章 回家
  朝天台外迈出那一步的瞬间, 禾嘉泽意识一瞬间断电,当他再次醒来时, 却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旧校舍内了,被乌斐背着走在小路上。
  远处的高楼剪影与光影交织,在视野中模糊成了油墨画。
  乌斐轻柔舒缓的话随风流淌入耳中:“醒了?”
  禾嘉泽道:“你好慢。”
  乌斐:“来这里前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语气中夹杂些许不悦。
  禾嘉泽转移话题:“你看这个路灯,它又白又长”
  转移话题并无效果, 乌斐依旧在对他今日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就进入了旧校舍一事而生气。
  “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来旧校舍的, 进校舍后才想起来要给你说的, 但是短信已经发布出去了,不过那个时候也一点都不着急, 总觉得你会找到我,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知道我在做什么。别气了……我受到惩罚了, 你看我的手指,磨破了这么多。”他的双手穿过乌斐的肩膀, 绕到了乌斐眼前, 给他看着十指尖上的擦伤,似乎是怕他在夜里看不清似的,双手越来越贴近乌斐的脸, 接着捂住了乌斐的双眼:“快说你一点儿都不生气,是爱情蒙蔽了你的双眼。”
  乌斐还背着他,猛然间被捂住了眼睛, 顿时不再移动, 停下脚步道:“现在别闹, 走着路呢。”他摇头挣开禾嘉泽的手, “我还是生气。”
  还能怎么着,放他自己气一会儿呗。
  禾嘉泽闭上嘴安静的趴在乌斐的背上,中途,乌斐还去了一趟药店,家里医药箱中的外伤用药,在他这个身份刚出现时,假装受伤给浪费光了。
  到家后,他将禾嘉泽放到沙发上,黑着脸拆开药品包装袋,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球道:“手伸出来。”
  禾嘉泽递出一只手,酒精棉球刚一沾到他的伤口处,就引起一阵刺痛感:“你轻点,嘶——”
  乌斐的动作更加小心,用僵硬的语气道:“弄破手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禾嘉泽:“喊了啊,这不是你不在没听到吗?而且被一个姑娘家提着脚拎着走挺丢人的,我小声的喊了几下。”语落,他被乌斐瞪了一眼,又忙说:“但是我大声的骂了她,我骂她丑比……也不算骂,可以说是大声的喊出了实话。”
  乌斐的手法细腻,将绷带剪成了细条,包扎的结识却也不难看。
  包扎过后,乌斐站起身,禾嘉泽把双手高举过头顶:“光荣负伤,明天可以请假不去学校吗?”
  乌斐严酷拒绝:“不可以。”
  禾嘉泽:“你其实是学校派来的奸细吧。”
  闹了这么一天,禾嘉泽其实是挺累了,乌斐难得的严肃态度又让他不敢过多表现出疲惫,佯装精神奕奕。
  考虑到禾嘉泽手指不便拿筷子,乌斐蒸了碗水蒸蛋,端着碗坐在禾嘉泽旁边一勺子一勺子舀到他嘴边。
  时间也不早了,用过晚餐,收拾收拾洗漱完,禾嘉泽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深眠状态,乌斐始终是黑着脸,也没有和他有过多交谈。
  到了半夜,乌斐却忽然被几声闷哼扰醒,声音的由来是躺在他旁边的和夹杂,他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只见禾嘉泽仍旧是紧闭着双眼,仿佛是在做噩梦,眉头紧揪着,不断有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从半阖着的唇间溢出,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打湿。
  乌斐伸出手推了推他:“小泽?”从禾嘉泽身上传到手心里的温度过分炽热,不似他平常正常的体温。
  禾嘉泽虽入睡时间短,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并不踏实,头也胀痛不已,被乌斐轻轻一摇便醒了。
  他目光迷离的游走到了乌斐身上,一双下垂眼看起来湿漉漉的,没什么精神。
  乌斐:“张嘴。”
  禾嘉泽根本没意识到放在嘴边的是温度计,只是听了乌斐的话,下意识的张开嘴把温度计含住。
  乌斐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盯着秒表,精确的在时间达到指定标准时抽出了温度计,温度计表上的数字已经高烧的范畴,为保险起见,乌斐还是决定带禾嘉泽去医院。
  听到乌斐让他坐起来穿衣服时,禾嘉泽不情愿的轻哼两声,往被子里钻,不愿意起来。
  禾嘉泽:“头疼,骨头……好疼,不要碰我……”原本清澈纯粹的嗓音染上沙哑的音色,他向被子里躲着,挣开乌斐伸过来的手。
  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骼都如同被重车碾压过上百遍,伴随着头痛化为一把钻子,一下一下凿在他的灵魂上。
  那种疼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即便身体被汗覆盖,黏腻的感觉不舒服到恶心,仿佛让他置身于一汪滚烫的泥沼之中,他也不愿意从床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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