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头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伯,尸人奔着傻子去了,我的去救他!”孟小呆慌忙地说,狂跑起来。
李青苍身上穿着老于头送给他的衣裳,雪停几日,这些尸人要寻来了。
在中心的李青苍感觉危险,拿起鱼篓便要走,河面被尸人破坏,他掉进水里,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被尸人追赶。
他在结冰的河面上跑起来,谁知这条河的那头是瀑布,整个人翻滚了下去,那瀑布有百来米高,李青苍真个人都滑下去,头部碰到被冰覆盖的石头,血流不止。
随后又继续滚下去,这时他出于昏迷之中,不知道自己会滚到何处去,此刻李青苍犹如去死一般,不知去到了何处。
孟小呆赶来时,已看不到人,他一路狂跑过来,“傻子傻子,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河面的冰破裂的厉害,那个鱼篓就在附近,孟小呆怎么找,怎么喊都寻不到人,什么看五色听八风。他的功力仍然不行,他不知道听不到风来带什么,老于头和他说,只有死人风才不会带来消息。
他不信,站在高处,整个人恍恍惚惚,脑海里总是不停地浮现李青苍那张笑脸,那张前不久在灯火下,为他倒茶的脸,慢慢地脸变得清晰起来。
寻了一日一夜,终究不见人影。其实是他不愿相信,李青苍就这么消失了,因为五色八风中,没有给他任何的信息。
准备离去的老于头,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安抚他。
周婶守着他,“要是难受就哭出来。”
可他一滴泪都掉不下,他不是同样希望自己能掉几滴眼泪,“周婶,傻子只是找王五了是不是。”
他走到李青苍经常的坐的位置,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貂衣,这是傻子亲手做的。之前还不知道傻子又这样的手艺。
这也算不上好的手艺,针线脚稀疏,还是周婶加工了下的。他希望傻子和小说里的人一样,有金手指活下来。
老于头与周婶没有走成,尸人自然会寻来,他们早就到了附近。
孟小呆知道他们来了,猛然踏步出屋,周婶拦都拦不出,若是三人要逃走,尸人是拦不住的。
可孟小呆哪里肯走,他只有一个念头,为李青苍报仇!
“都来吧!”孟小呆脸色凝重,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俩,因为他忽然不想活了,与这些尸人同归于尽,是他最好的结果。
“小呆!”老于头知道拦不住他,只好防备。
不远处走来一个白发老儿,一身灰色衣袍,拄着拐杖,脚步轻缓,一边捋着胡须,“故人相逢啊。”
老于头漠然看着老儿,“是啊,俆长老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赶尽杀绝。”
“教出来吧。”俆长老拐杖上的蛇头眼睛似乎在动。
孟小呆心中泛着怒火,微风吹着他的衣角翩振,“这些尸人是不是你的。”
俆长老目光落定,身上显露出威慑感,严厉道:“原来是个毛头小子,中原人都是这般对老者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孟小呆语气平稳,消瘦的脸上三分凄然七分怒意,脑海中浮现一次李青苍,都能让他的心抽痛十分。
“是又如何?”俆长老花白的头发吹散在风中。
时逢冬末,孟小呆身着单薄,无人帮他在添新衣了,他走了几步,语气阴冷道:“是你就好。”
顿时,他使用梦中出现多次的招式,往徐长老的头、脚、手攻击,这种攻击不是常见的攻击,而是要折断手脚,拧下头部。
若是平日,他怎么会使用这样凶残的招式。
这些招式似乎深深埋在他的脑海中,以至于一下子能使用出来。
原来林卓那日说的,有些东西去除不了,不是这般简单,阴阳家果然不一般。
只是孟小呆此刻哪里会想着这些,只想杀了俆长老,第一次杀人,煞气极重,俆长老本来看他不入眼,这下不敢怠慢了,召唤来尸人。
“于长老,老朽先解决这个碍事的小子,再来和你叙旧。”俆长老笑着得意。
可他在得意也不会想到,孟小呆的手法,全是南疆最毒辣的功夫与秘法,举手间,招招阴狠凶残。
尸人一个个被徒手撕裂,手脚折断满地,他犹如地狱中出来的阎罗,目光只锁定俆长老,“你必须死!”
这一声叫喊,刺破了天际,恍若破开这冬日的冰川,这样可怕的人,到底是孟千钰还是孟小呆已是不重要了。
周婶担忧,“要不要制止……”
老于头低眉,“不行,若是这样他定会走火入魔,而且你觉得徐长老会善罢甘休?”
站着观看的南疆俆长老,眉间越来越皱,“你是教主的小修罗?为何坏我的事!”
徐长老恼羞成怒,自知不能硬拼,“今日算你们走运!”
趁着尸人拦着孟小呆,俆长老便跑了,孟小呆双目怒红,“你休想走!”
不知何处,又跑出几个尸人,这些东西,诡异的很,倒是能挡孟小呆一阵子。
半刻就解决这些尸人,可惜俆长老已经走了。
用力过猛的孟小呆晕死过去,他本来就不是原来的孟千钰,又怎能使用这样凶猛的功夫与秘术!
第16章 傻子盖的木屋
老于头带着晕厥过去的孟小呆回来,直直叹气,“用力过猛,身体受不住啊。”
周婶摸着他的额头,“却是如此,完全不会使用内力,突然用起来,不走火入魔才怪,你给他打通□□内气息。”
半日过去,老于头已为盟小呆疗好伤。自是眼前的人双目呆滞,一点精神都没有。他猛然站起来往外边跑去,老于头喊也喊不住,直接强制把他扣下。
须臾,老于头才道:“你这是做什么?!”
孟小呆撇着嘴,吐出一句话,“我要去找他!”
“找什么找?看五色听八风你都寻不到,还怎么找?”周婶在一旁,原本要安抚几句,只是这等表面上看温和之人,最会钻牛角尖。
周婶说了狠话,“你还没走出这片山林就死了,还找什么!”
被按在地上的人,精神崩溃,气息奄奄地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他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不下百遍,心中无其他念头,也装不下其他想法,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孽 。地上的雪印在孟小呆的侧脸,他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白气。老于头拉他起来,让他冷静下。
只是老于头想错了,这小子依旧往外跑去,最后只能将他敲晕。
周婶不解道:“小呆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孟小呆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某一种情绪直接爆发出来。孟千钰的有些记忆是抹不去的,这些记忆在作祟。
最主要的诱发是,俆长老那些尸人身上的味道,那些药味直接刺激孟小呆的感官,形成了先前的阎罗,杀人不眨眼,无视一切直到自己死。
这种极端的功法,独有南疆才有,俆长老知趣,自是知道其中的奥秘,于是先遁走,日后再计较一二也不迟。
不知过去多久,孟小呆转醒。他躺在床上,以为是自己做梦,唤了几声傻子,却无人应答,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中,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
周婶推门而进,“他不在了。”
“那不是梦!周婶我要去找他。”孟小呆下床,鞋子都没穿。
“看来是恢复正常了,先别急,傻子会有事吗?”周婶反问他。
孟小呆这些月来了解过桃花蛊,只要体内的蛊虫未有死亡之状,那么李青苍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茫然停住所有的动作,双唇微动,“周婶,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吧?”
周婶笑着问他,“何事?”
“手撕那些尸人。”孟小呆声音渐渐变小,他以为是如平时梦中所见的一样,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那本就是你最拿手的东西。南疆阎罗,手撕尸人算什么,将活人炼制成木偶,那威力更是厉害,所以你身上的煞气才这般重。”周婶没有丝毫隐瞒。
孟小呆愣在原地,“炼制木偶,小孩妇女都不放过是这样吗?”
“这算什么,更残忍的都有。你不记得便罢了。”随后周婶让他不要想太多。
屋内的安神香十分奏效,孟小呆的情绪稳定,可以想通很多事情。他想到李青苍目前不会死,他用心感受四周的一切,雪未停,没有李青苍的身影。若是顺着那条瀑布下去,可能就是边陲军营之地。
心思百转间,眉梢微翘,周婶不再言语,只留着他自己想。
周婶与老于头计划延迟几天离开,主要是照看孟小呆,若他无恙便离去吧。二人若是一直在此,孟小呆只会更危险。
几日后,夫妻二人与孟小呆告别,山高水阔总会有相见时,虽然不舍但还是离去了。
离别之前,老于头与他说,“傻子不会事,若是不放心,你可以出去寻他。只是他若是恢复了,想必又是一番光景了,自己好好思量吧。”
说着拍着孟小呆的肩膀,老于头不知道他与李青苍,以前是什么关系,他说的一番光景,只是针对桃花蛊,与体内被南疆教主下的母蛊之事。
孟小呆给了他一个拥抱:“老伯,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若是我找到傻子,不论怎样都去找你。”
“好孩子,婶就等着你了。自己保重……”周婶缓缓转身时,眼眶泛着泪,老于头安抚的环住她的肩膀,当做安慰。
老于头走后,屋内空荡荡,只留他一人。要开春的前,空气更冷,他收拾着傻子给他缝制的衣裳打包着。
这时,王氏兄妹来了。
“小呆,傻子回不来了吗?”王小翠低着头试探的问。
孟小呆面带微笑,“是啊,回不来了,我得去寻他。”
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若是沿着瀑布走去,或许有点蛛丝马迹,那个鱼篓就在附近。
王五道:“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从老于头家出来,三人行了一段路,不算太远,相去一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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