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日从酒店救走席玖时,凯尔从罗契手里顺走的手枪。
“那你呢?”
“比起我,你更需要。”
席玖轻笑,“你知道的,我也在袁老手下做过事,所以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但你比我弱。”
“......”
席玖撇撇嘴,乖乖从凯尔手里接过手枪,心血来潮的问道,“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任务对象,还是朋友?”
凯尔刚要开口,席玖连忙抬手打住了,“算了还是别说,我把你当朋友就行了,你这样一根筋的人,我宁愿你啥都不说,也不想你说出一句‘任务对象’伤我的心,好了,谢谢你的礼物,那我就走了。”
席玖转身朝着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招手,那辆车在席玖身前停下后,席玖刚准备伸手去拉车门,身后凯尔忽然开口道,“我当你是我朋友。”
席玖身体一震,惊喜的回身再次一把抱住凯尔的腰,凯尔的身体再次猛然一僵。
席玖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凯尔,“我就说嘛,老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半年,说啥也该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以后你不准叫我席先生,额.....”席玖一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迅速道,“你以后叫我阿玖,我以后就当你是我大哥,以后我出去混,逢人就说我大哥是凯尔,到时候看谁敢欺负我。”
凯尔破天荒的露出笑容,虽然迅速收住了,但脸色却维持不了前一刻的淡漠,在席玖灼灼的注视下,最后只能狼狈的扭过头望向地面。
感觉到凯尔的窘迫,席玖心情大好,他堑起脚,在凯尔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轻而迅速的道了一声,“回去以后记得联系我。”
说完,席玖转身打开车门钻进了出租车内,向司机报了个地名后席玖将车窗降下,双手搭着车窗,下巴搭在手背上,朝着车外的凯尔笑着道,“我有空一定去找你。”
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话....
车启动后缓缓驶离,凯尔才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朝着那辆车挥手,嘴里那声干涩的“好”也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第八章 来换他的命!
在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凯尔的私人联络**账号上,收到了来自袁晟江手下弗利的消息。
消息内容是让他回袁老身边复命,而不是靳烽。
凯尔是选择坐船离开的,坐的一辆载满茶叶的小货车,他花了钱打点了船长,然后才顺利搭上这艘船。
然而凯尔并不知道,在这艘货船上,潜伏着罗契为对付他而专门从东南亚某雇佣兵团高薪所雇的杀手。
罗契很清楚凯尔的能耐,他知道自己的手下根本不是凯尔的对手,想降伏凯尔这样的人,就必要用比凯尔实力更强的人,至少是和其实力不相上下,然后再在数量上制造优势。
罗契第一次将抓人一事的重心放在了席玖之外的人身上,甚至在之前搜抓席玖时都没有像此刻搜找凯尔如此耗费财力,大费周章过。
罗契知道,一旦凯尔回到靳烽或者袁晟江身边,再对凯尔下手就难了,所以必在在凯尔还处于“被遗忘”的状态时抓住他。
对席玖的搜寻都可以暂时搁置,但对凯尔....必须立刻下手。
罗契所雇的这些人的确实力都不亚于凯尔,他们对追踪和捕捉这一方面精通无比。
在**小镇时,席玖为当时准备离开的凯尔买了一部手机,罗契雇佣的这群人就在那个席玖和凯尔生活过小镇上顺藤摸抓似的找到了那家席玖买手机的店,而店内也售卖手机卡。
那些人使了点手段,轻易查到了当初席玖为凯尔所买的那张手机卡的号码,而后以推销保险为由给那通号码打了一则电话,顺利定位了凯尔的大致位置。
货船上的凯尔,只食用自己带上船的水和面包,令那些人无法通过下药得逞,便一直在等待时机直接动手。
敏锐的天性令凯尔很快的察觉到船上几名船员的不对劲,而那些人也感觉到了凯尔的异样。
凯尔进入一隔间准备查探情况,半程发现有人悄悄跟着他,于是躲在一设备后面观察,发现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类似枪械的东西。
凯尔偷袭了这三人,先打掉了一男人手中的枪械。
这几人显然是想活捉凯尔,所以对凯尔是直接动拳,而是凯尔身上唯一一把枪给了席玖,所以也只能跟跟这些人肉搏。
凯尔身手要略胜这几人,很快便有两人被打倒在地没了起身的能力,而在凯尔与剩下一人搏斗时,突然看到不远处又出现的一名陌生男人朝自己举了枪。
凯尔及时闪躲,但还是被一枚微型注射器打中了手臂,他击昏了身前的人,转身躲在了一面隔墙后面。
凯尔拔出手臂上的注射器,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麻醉针。
凯尔所躲的地方被几个赶来的男人包围,他们在确定凯尔身上没枪以后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所顾忌。
麻醉针起效的很快,而且药剂极猛,那是雇佣组织惯用的,用来抓人的武器,即便是凯尔这样有过专业训练的人也无法招架。
不等这些雇佣兵动手,凯尔就已失力的顺着墙壁坐了下去。
袁晟江的手下都谨记一条规矩,在身负重要情报,且即将被对手活捉时,必须要做自我了结。
凯尔跟着袁晟江时间久,知晓的内幕情报自然数不胜数,虽然他有着即便生不如死也不背叛袁晟江或靳烽的意志力,但这一刻在凯尔心里,虽然不清楚些人的来路,但为保护自己雇主的利益免除那万分之一的风险,他最该做的就是自我了结。
然而,此时四肢麻痹的凯尔,别说自我了结,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名男子在凯尔身前蹲下,将手中的又一枚注射器刺进了凯尔的脖颈中,几秒后,凯尔丧失了所有意识垂下了头。
男子站起身,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任务已完成,请罗老板尽快安排手下到**地来接人,剩下的佣金也请一并打进我们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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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坐在一张椅上,双手被手铐分别铐在座椅两边的扶手上,恢复意识后,凯尔头晕目眩的看着陌生的地面,只觉得四肢如被灌铅似的难动分毫。
很快,凯尔便记起了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
吃力的抬起头,凯尔看到了眼前所站的罗契,也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罗契为什么抓他。
凯尔看了眼罗契之后便再次闭目低下了头,脸上除了二次麻醉造成的虚弱,再无其他任何表情。
“席玖在哪?”罗契面无表情的问道,他坐在凯尔跟前两米远的地方,双腿交叠,双手环胸,姿势悠然,但神色严峻。
席玖没有和凯尔在一起,这是罗契没有想到的。
凯尔没有丝毫的动静,就仿佛已再次陷入昏睡中。
罗契阴笑,“我知道你无惧死亡和酷刑,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大概不论我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让你说出来,但无妨,抓你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折磨你。”
罗契看着无动于衷的凯尔,冷笑一声,他展开手中的那张纸片,故意别有深意道,“阿~玖~”
凯尔眼睫微颤,下一秒缓缓抬头看向罗契,就见罗契手中拿着一张纸卡片....那是席玖留给他的,写着席玖号码的纸片....
凯尔脸上虽依旧无多余的表情,但目光却钉在罗契手掌的那张纸片上无法移开,眼眸深处,是几不可察的担忧。
“所以说,你现在已经把那骚.货唤作阿玖了是吗?”罗契虽面带笑容,但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你们的关系发展的可真快,也颠覆我对你凯尔为人的认知,你是独身太久,所以才饥不择食了吗?”
凯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目光依旧紧锁在那张纸上。
“你对席玖的了解太少了,等你看清了他,别说操.他,恐怕连多看他一眼,你都会觉得恶心。”
罗契说完,低头看着纸片上那阿玖两字之后的一串号码,“这是席玖的笔迹,他留给你的这通号码,想必就是他现在的手机号。”罗契抬眸森笑着看着凯尔,“如果我告诉他你在我这里,要求他拿自己来换你的命,你觉得他会吗?”
凯尔冷冽的目光终于对上了罗契的双目。
咔嚓一声脆响,罗契对着凯尔拍了张照片,然后慢条斯理的将那张照片发了出去。
“一,二.....”罗契不急不缓的数着,“三....四....”
五还未出口,罗契的手机响了起来。
凯尔瞳仁顿时紧缩!而罗契的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缓慢弥漫,其中还混杂着一股强烈怒意。
“看来你在这个骚.货的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罗契说完,接通了电话。
“给个地址?”手机那头,席玖没有明知故问的多说一句废话,平静利落道,“我立刻过去。”
“二十个小时之内赶到‘沙酒’。”
“好。”似乎担心罗契伤害凯尔,席玖最后又认真道,“听着罗契,我跟凯尔之间没有发生过关系,他两次救我都只是出于任务,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罗契冷笑,“到我这里,跪着解释。”
说完,罗契挂了电话。
第九章 你爱过?
十七个小时后,夜幕降临的傍晚,席玖出现在了**市“沙酒”的门口。
仰头看了眼沙酒富丽堂皇的外部装修,席玖不禁笑了一声.....如果一辈子活在这里面,倒也不算很可怜,风吹不到雨淋不着,不愁吃也不愁穿,也没有什么是现如今的他接受不了的。
席玖进入沙酒,像个来寻趣的老常客,嘴里哼着悠闲自在的曲儿,轻车熟路的走向沙酒的高层工作区.....那里是罗契每次来沙酒视察工作时都会去的办公地。
有不明所以的员工拦住席玖的去路,称那是沙酒内部人员才可进入的办公场所。
“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席玖嘴里含着块西梅,含糊不清的说道,“而且你们老板也在等我。”
那员工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请问您是我们老板什么人?”
席玖嚼烂嘴里的梅子肉咽了下去,歪着脑袋着思索几秒,随之笑着道,“你们老板是我丈夫,你说我是你们老板什么人?”
员工听完更加迷茫了。
“你先去忙吧。”
员工身后突然传来罗契平冷的声线。
那员工慌忙转身,在看清身后的人之后连忙鞠身回道,“是老板。”
员工说完,迅速离开了现场。
罗契走近席玖,目光危险,声音阴冷,“你刚才说,我是你,丈夫?”
席玖又从手中的罐子里捏了颗西梅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漫不经心道,“我们领过证,办过婚礼,你说呢?”
罗契阴笑,眼神顿时变的深不可测,“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席玖笑笑,“行了,不聊这些了,我这会儿该去哪?之前接客的那间房吗?”
席玖看着罗契,目光坦澈无比,就仿佛在向一个普通朋友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罗契最恨的就是这样的席玖,仿佛他怎么做在席玖眼里都如自导自演一般,又好像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只在折磨他罗契一人而已。
而他席玖,在那份将他罗契打入无间地狱的恩怨情仇中,早已独善其身....
罗契的目光忽明忽暗,视线扫过席玖的全身,随之才别有深意的问道,“身体恢复了?你离开沙酒半年,可有不少你的老顾客等着你。”
席玖耸了耸肩,“不算完全恢复,但一次接个三四人应该不是问题,不过身上伤痕多,可能会影响沙酒客人的体验,”
“无妨,有特殊嗜好的客人,往往更喜欢伤痕累累的鸭子。”
“哦,那就行。”席玖说着,转身朝电梯走去,嘴里继续嚼着西梅,“那我直接去那间房侯着吧,先洗个澡什么的。”
席玖来到半年前所住的那间情趣房,先在浴室洗了澡,然后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坐在床头等待。
这间房还和半年一样,只多了一只放在墙角的,用于装饰的半人高的花瓶。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罗契走进了房间,指间还夹着根香烟,他看着坐在床头无动于衷的席玖,轻笑着道,“果然是习惯了,居然如此淡定,兴许心里还有期待也说不定。”
席玖缓缓解下腰间的浴袍带,敞胸露体的靠在床头,“我丈夫都习惯了,我当然能淡定面对。”席玖笑着,“罗哥这是要亲自上吗?”
罗契在床头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吐着烟雾缓缓道,“从你进沙酒到现在,‘凯尔’这两字你只字未提,怎么?你不就是为了救凯尔才主动送上门的吗?”
席玖脸上的散漫笑意逐渐消失....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罗契嘴角阴邪的笑意更浓,“你一定是觉得如果立刻提出让我放了凯尔,反而会让我更加迁怒凯尔,所以你是想等我把你折磨的半死,泄了心里大半的火以后再提出要求,这样我就可能会看在你对我俯首乞怜的份上,放了凯尔,是吗?阿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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