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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夏天(近代现代)——翰如

时间:2018-11-27 10:29:28  作者:翰如
  “阳阳,你先跟你妈妈回家吧,我们自己去汽车站就行。”孙阿姨说。
  “我不,就一起去,反正也顺路。”我撅起嘴,看着夏至。
  夏至也有些难为情,但敌不过跟我的深厚友谊,他偷偷冲我眨了下眼睛,然后对孙阿姨说:“妈,我们就坐这位阿姨的车过去吧。”
  孙阿姨看向老爸,老爸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
  “行了,都这个点了,抓紧时间吧。”郭叔叔第一个站出来表态,他把后车门拉开,“大家快上车。”
  我拉起夏至就往车上钻,坐到了最后一排位置上。跟着老爸和孙阿姨也上了车。
  一路上我努力控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可是,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风景,我的心情一点一点被离别的惆怅慢慢填满。夏至跟我贴身坐着,一直沉默的抓着我的手。
  没多久,汽车站就到了,居然会这么快?怎么能这么快?
  老爸去窗口买好票,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开车了。我的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河水,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夏至始终抓着我的手,不断安慰我:“阳阳,别哭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啊,但我要回去读书没办法哎,我答应你,下次一放暑假就过来找你好不好?”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直抽抽,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一个含糊的“好”来。
  “哎哟,阳阳,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妈在一旁说,“别吓着妈妈。”
  “没事没事,”老爸不停抚摸我的后背,“天下没有不散场的筵……聚会,你跟夏至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现在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是啊,阳阳,再哭就成大花脸了,”孙阿姨说,“哎,夏至的户口在老家呢,只能留在老家读书,我也舍不得他走,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
  我也很想停止哭泣,给夏至留下一个灿烂的笑脸,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
  夏至突然抱住了我,紧紧的抱住了我,他比我矮半个头,为了把我的头搂在怀里,他应该是高高踮起了脚尖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阳阳,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我走了,你好好学习,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说完他松开我,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里走。孙阿姨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我想追过去,但被老爸一把拦下了。“车子马上要开了,你还跑过去干什么?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夏至……”我仍旧哭得厉害,“夏至他……呜呜……他走了……”
  老爸抱起我,往老妈的小面的方向走,“哎,要不是计划生育抓得严,你本来应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我不要……呜呜……弟弟妹妹……我只要夏至……呜呜呜……”我断断续续的说。
  后来听老妈说,我还没到家就睡着了,应该是哭累了吧。其实我事后回想了一下,也有点意外自己会哭成那样。反正当时就是想哭,也只能用哭来表达自己对夏至的万般不舍。至于为什么会对夏至如此不舍呢,当时的我并不能找出根源所在。
  大人们普遍认为,是因为我从小一个人长大,童年缺少固定的玩伴,所以特别珍惜跟夏至的友谊。但内心深处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告诉我,事情远远不止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晚上见
 
 
第11章 思念
  我从来没有对暑假产生出如此强烈的期盼。这份期盼从跟夏至分开的那一天就生了根,过了寒假之后就一天比一天浓烈起来,像一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本来寒假的时候我跟老爸提出接夏至过来,老爸说寒假时间太短,加上还有一个年要过,夏至要留在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等暑假吧。
  好吧,似乎我除了耐心等待,也没有其他办法。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盼来了暑假,事情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老爸跟孙阿姨分手了。
  据说两人大吵了一架,孙阿姨一怒之下就把所有行李都搬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老爸跟我的解释是,我和你孙阿姨其实并没有领证,只是合得来就住到一起,现在发现合不来了,所以就分开了。你别太在意这些,该干嘛干嘛,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操心。
  我才不想去操这份闲心呢。
  说实话,大人们的分分合合我已经习惯了,我不会去做太多评价与干涉。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夏至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暑假里了。
  我每天按部就班的起床吃早饭写作业看白娘子,跟以往的暑假看似没有太大区别,但我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暑假过起来丝毫没有乐趣可言。
  缺少了夏至的暑假,是不完整的,是枯燥无味的,是寂寞难耐的。
  有那么几次,在饭桌上,我想跟老爸说,就算你跟孙阿姨分开了,夏至也可以照样住家里,跟我继续作伴,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可看着老爸明显消沉下去的神色,和越发瘦削的脸,我怂了。
  是的没错,我其实是个怂货,不怕鬼神偏偏怕人的怂货。
  我也曾试想给夏至写信,可他的老家到底叫什么,他在哪所小学念几班,我统统不知道。这信该怎么寄出去呢?
  这些事也不能去跟老爸打听,更找不到孙阿姨来问个详细,渐渐的我也就打消了写信的念头。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我翻出那只断了皮筋的弹弓,仔细回想了一遍它受伤的情景。
  当时夏至刚到这里没几天,我跟他的关系尚且处于敌对和提防状态。有次在树下,我拿出弹弓正玩得高兴,夏至走过来想问我借弹弓玩一下。
  我不肯。
  他不依。
  于是我们拉扯起来,弹弓因此不慎光荣负伤宣告退休了。我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他立刻低头跟我道歉,态度很诚恳,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原谅他,于是就去老爸面前告状。老爸笑着说这是小问题,换一根皮筋就好。我偏不要,换了皮筋就不是之前那个弹弓了。
  其实想想,如果我肯把弹弓借他玩,也就没什么事了。看来我自己的责任也不小啊。
  我在夜晚偷偷跑到楼下那棵大榕树下,用小铲子挖了一个坑,把弹弓装进一个铁盒,埋进坑里。整个过程进行得很严肃,就像为这只弹弓举办一场神圣的葬礼。
  史铁生说,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个严肃的结尾,大约都是突然面对一个严峻的事实,再不能睡一宿觉就把它忘掉,事后你发现,童年不复存在了。
  我在给弹弓办完严肃的葬礼之后,猛然发现,我的童年也不复存在了。只是我所面对的不是严峻的事实,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不管睡几宿觉都无法忘掉的人。
  我的童年,因为夏至的突然出现和戛然消失,匆匆划下了句点。
  后来我上了初中,遇到了雷鸣,我的又一位好朋友。
  我的“夸父”的外号,就是由他最先喊起来的,出于礼貌,我回赠他一个“闪电”的外号。
  “咦?”他好奇的问,“怎么不是‘电闪’而是‘闪电’呢?”
  “……你不觉得‘闪电’更顺口吗?”我说。
  “有道理。”他点点头表示认同,过了会,又笑着说,“反正不管是哪个,都比你的外号霸气,哈哈。”
  “……我好歹还是个人,或者说是神,你一个自然现象嘚瑟什么?”我说。
  他顿时没了声音,我哈哈大笑起来。他气不过,把英语课本砸过来,我顺势抬手一挡,课本“啪”的一声,掉在刚从后门走进来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Miss Q的脚下。
  Miss Q脸色一沉,不由分说就把我们俩叫到走廊,狠狠一顿批评。
  我低头默不作声,虚心接受批评,可雷鸣却不肯老实认错,Miss Q说一句,他能还十句。最后,他嘴巴过瘾了,身体却遭了殃,连带着我一起,整整跑了八圈操场。
  摊上这么个猪队友,宝宝心里苦啊,哎……
  如果,我是说如果,换作是夏至,我肯定不会挨去跑操场,甚至批评都不一定。跟他在一块,猪队友的人选一般只能是我,我发自肺腑的承认。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应该也上初中了吧,估计还在老家的学校上着。成绩一定还是很优秀的,班上能排到第几名呢?我的成绩其实也不错,每次大考基本能进班级前五,夏至肯定比我的排名更靠前。
  按理他应该是长高了的,可究竟长到多高了?会不会超过我了?不不不,应该不会。要知道我现在已经突破170大关,正向175迈进了呢。他小时候就比我矮,要窜也窜不了那么快吧。
  当然,其实我最最关心的是,他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早就把我给忘了?他说过他记性很好,记一个小小的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哎呀,可惜最后那次见面,我一直在哭,都没给他留下一个笑脸。但愿他不要记得这茬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晚上见咯
 
 
第12章 重逢
  毫无意外,我的中考成绩还算优异,年级排名第九。
  当时我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填报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以我的分数应该悬念不大,但只能进普通班。另一个是继续留在我的母校,升到高中部,进入重点班。我的母校在县城里也算重点中学,每一届十多个班级只设置一个重点班,全校最优秀的师资都会放在这个班。
  老爸老妈都尊重我的个人意愿,由我自己做主。我考虑再三,最后选择留在了母校。相比起陌生的环境,我更愿意待在熟悉的地方,这样会更有安全感。
  后来我万分庆幸自己的选择。试想如果我选择去了市里念高中,又怎么会再次遇到夏至呢?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开学第一天,我跟雷鸣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回到母校。雷鸣成绩一般,但家里背景挺大,所以他爸也想方设法把他弄进了重点班。
  我们高兴的走进高中部的教学大楼,站在012班的门口,一同盯着门上的班级名单细细浏览。有不少是跟我们一样从初中部升上来的。
  我的目光在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字之间滑过,突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锁住了我的视线。
  夏至!
  难道真的是他?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的母校高中部是对外招生的,只要分数达标,就可以入读!以夏至的能力考进重点班根本不需要怀疑!
  我的心脏突突直跳,狂喜之情遍布全身,连脚趾头都兴奋起来。怎么说呢?就像你不小心弄丢了五百块钱,为此遗憾自责不已。若干年后,当你正为钱发愁时,某天在家里某个角落又意外的发现了这五百块钱。
  就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当然啦,夏至怎么可能只值五百块钱呢?他可是无价之宝。
  我第一时间冲进教室,寻找熟悉的身影。距离上课时间还早,教室里稀稀拉拉只坐了几个人,没有夏至。
  我又跑出教室,向走廊左右张望,走廊上倒是站着不少人,可惜都不是夏至。
  “夸父,你干嘛呢?”雷鸣被我的举动搞得有点莫名,“跑进跑出的,这么兴奋,不至于吧?”
  “我找人!”我大声叫道。
  “找人?”雷鸣进了教室,“谁啊?小方?旺旺?他们都还没来呢。”
  我跟着走进教室,“不是,就……一个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不是我们986班的。”
  “哦……”雷鸣扫了眼教室,想找个好座位,“那你是跟我坐还是怎么着?”
  我想了想,“算了,先跟你坐吧。”万一那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夏至呢?万一真的是那个夏至但他已经忘记我了呢?
  我跟雷鸣找了个靠窗的倒数第三排座位,既图个清静,又不会显得太突兀,以至于容易被老师瞄中叫起来回答问题。
  我让雷鸣坐里面去,我坐外面靠走廊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焦急而漫长的等待。
  教室里越来越热闹,空余座位越来越少。好几次有同学想坐到我旁边隔着走廊的那个位置,我厚着脸皮说那里已经有人了。其实我说这话时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再次低头看了下表,距离上课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夏至还没出现。我心急如焚。
  “哎……”我无奈的叹口气,趴到课桌上。
  突然,一个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却显得有点遥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坐了吗?”
  我猛然抬起头,“唰”的站起来,转身看过去。
  尽管五官长开了,变得立体了,身高也高了不少,嗯,跟我齐平了吧,肤色倒比小时候要白了一些,但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立即认了出来,是他!真的是他!
  “夏至!”我兴奋的喊他。
  夏至显然很意外,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阳……张逐阳!”
  我顾不上周围投递过来的仿佛看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大戏的目光,拥上去一把抱住了夏至。
  夏至身体一僵,可能还没适应我的热情,不过他没有推开我,而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提醒道:“快上课了。”
  我放开他,对着他笑个不停。“我们先上课,等放学之后再好好叙叙旧。”他说。
  我点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就在我旁边那个座位坐了下来,另外一个男生跟他成了同桌。走廊并不宽,我几乎伸长胳膊就能碰到他,虽然不是同桌,但我也很满意了。
  雷鸣凑过来小声的问:“这就是你刚说要找的人啊?”
  “嗯,”我说,“我跟他小时候认识的,玩过一个暑假。”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念旧的。”雷鸣说。
  “……念旧不好吗?”我说,“我又不是陈世美,喜新厌旧。”
  “这跟陈世美有毛关系?”雷鸣愣住,“人家抛弃的是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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