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得手的黄毛看着姜溪桥狼狈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走到他面前,冲着姜溪桥的脸抬手就是一拳:“孙子!你丫不是牛逼得很吗?不照样落爷爷手里了?”
姜溪桥嘴里顿时溢出一丝血腥味儿,他半躺在水泥地上,扭头冲一边儿的空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抬了抬眼皮斜睨了小人得志的黄毛一眼,嘲讽道:“你这种垃圾,也就只能狐假虎威罢了!”
“□□妈!嘴硬是吧?我TM今儿就废了你!”被激怒的黄毛瞬间失去了理智,抬脚就往姜溪桥身上踹。
黄毛暴走的时候,板寸头也拎着铁棍走了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说道:“本来我也不想下手这么狠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惹到纪媛媛那个女人吧!”
说完挥起铁棍就要往姜溪桥小腿上砸,姜溪桥咬着牙闭紧了眼,正打算承受即将袭来的疼痛,就听见耳边传来铁棍摔在地上的响声。
随即而来的,便是板寸头的闷哼以及一道熟悉的怒骂声:“我□□妈!”
他连忙睁开眼,只见殷亭晚握紧了拳头,目眦欲裂的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板寸头此时正脸色惨白的捂着腰,倒在自己旁边的地上直冒冷汗。
眼看着队伍里战斗力最强的板寸头,竟然连殷亭晚一招都打不过,刚刚还嚣张得不得了的黄毛,眼睁睁看着殷亭晚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立马吓软了腿失声大喊道:“……关我的事,是纪媛媛那个贱……”
“我知道!”殷亭晚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快要结冰,盯着黄毛狞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就是想给你们上堂课罢了!这堂课的内容也好懂——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面前的殷亭晚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连躺在一边的姜溪桥都为之胆寒。
他扔下那句话之后,就捡了根遗落在地上的铁棍,抬脚走到了领头的板寸头的面前。
板寸头捂着阵痛的腰腹,抬头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们,否……
未尽的话里满是威胁。
“你以为我不敢?”听了板寸头的话,殷亭晚脸色都没变半分,抬手对着板寸头的胳膊就是一棍,落棍处立马传来清晰的‘咔嚓’声。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三棍准确的打在了板寸头的四肢上,动作迅速而狠厉,饶是平日里总以铁汉子著称的板寸头,也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解决完板寸头之后,他又拎着铁棍走到那些还在地上□□的小混混面前,如法炮制的打断了他的四肢。
这么折腾下来,终于有一个小混混顶不住了,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看着逐渐向自己走来的殷亭晚,他吓得连连后退,大喊道:“不关我的事,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身上的伤都是老三动手打的!”
“季老四我□□妈!”
猝不及防的被人出卖,黄毛又惊又恐,眼看着殷亭晚仿若未闻一样,干脆利落的出手打断了季老四的四肢,接着转了方向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殷亭晚居高临下的看着抖成筛子一样的黄毛,突然笑出了声,他低下头抓着黄毛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露出了一个让黄毛胆战心惊的微笑。
“就是你对吧?你放心,我做人是很公平的,你刚刚动手打了小河哪儿,我就照样还给你!”
说完抬起一脚就往黄毛脸上踹,位置和姜溪桥脸上的伤痕不差分毫。
只不过黄毛那一拳跟他这一脚相比威力可差远了,这一脚下去,黄毛直接吐出了两颗牙,嘴角处鲜血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
接着是眼角、胸前、腰腹,凡是姜溪桥身上沾了灰的地方,统统让殷亭晚列入被攻击位置,在黄毛身上挨个踹了个遍。
那黄毛在殷亭晚踹到胸前的位置时,就已经昏过去人事不省了,然而殷亭晚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一般,仍旧毫不留情的接着抬脚踹,他每出一脚,黄毛嘴角溢出的鲜血就多一分。
已经站起身的姜溪桥,看着不远处跟疯了一样踹人的殷亭晚,心底的寒意笼罩了全身。
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姜溪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殷亭晚哀求道:“亭子,够了!住手吧!”
巷子里的动静这么大,早就引起了学校保卫的注意,可惜上次打李煜时,已经见识过殷亭晚发怒的保全人员,却没一个敢上来拉架的。
保卫主任怕万一事情闹大了自己会担责任,干脆就叫手下的人报了警。
殷亭晚被姜溪桥拦住之后,正好遇上警察赶到现场,除了受伤严重的几名小混混被送往医院抢救,剩下还能动弹的一行人都被带回了警局问话。
站在询问室外的姜溪桥,听着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喝骂声,心就好像坠进了冰窟窿,冷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了半分知觉。
刚刚殷亭晚下手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其他人就算了,可那个黄毛只怕凶多吉少,如果那人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等着殷亭晚的,就只有坐牢这一条路!
“小河!”
接到姜溪桥电话就赶来的张斯咏喘着粗气跑到姜溪桥身边,一到就急忙抓过人查看伤情:“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觉得疼?”
姜溪桥看着他摇了摇头,强忍着担忧,跟张斯咏一起来的律师打了个招呼:“要麻烦您了,李律师!”
被称为李律师的人,忙摆了摆手说了声:“姜少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斯咏却开始追问起事情的起因来:“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跟人打起架来了?”
姜溪桥回想起黄毛说的话,冷着脸回道:“刚刚那群混混有人说过,应该是纪媛媛找的人。”
张斯咏闻言怒极,一拳砸向了墙壁,骂道“操!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过这个贱人的!”
“她的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殷亭晚。”
张斯咏看着一脸担忧的姜溪桥诧异道:“不是说亭子没受伤吗?”
“他是没受伤,可那几个小混混伤的可不轻,尤其那个黄毛,要是人家执意要追究责任的话,恐怕单凭我们根本没法解决!”
他话一说出口,张斯咏就懂他的言外之意了,急忙道:“你疯了!你现在找你妈,那你之前那么久的坚持就毫无意义了!”
姜溪桥揪着头发靠在墙上慢慢滑了下去,蹲在墙边双手抱头,言语之间满是无奈:“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找她我还能怎么办?”
“小河,你比我清楚你妈的个性,现在去找她,你觉得她会二话不说就帮忙吗?”
张斯咏不赞同的说道,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姜溪桥为了对抗姜妈妈所做出来的努力了,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中,只要姜溪桥稍微有示弱的迹象,姜妈妈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拿这事儿当资本跟姜溪桥谈判。
被张斯咏说中心事的姜溪桥‘腾’的一声站起了身来,抬手就将书包摔到了对面墙上,双眼赤红的冲着张斯咏嘶吼道:“那我怎么办?难得要我眼睁睁看着亭子去坐牢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姜溪桥炸毛了,张斯咏立马换了温和的语气,用迂回的方式劝道:“我是说,现在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我先跟李律师去了解一下,咱们先试试看能不能自己解决,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去找她,这样可以吗?”
……。”
“那行,我现在先带李律师去帮你做保释,顺便问问亭子的情况,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知道吗?”
“好。”
张斯咏带着他叫来的律师去了局长室,留下姜溪桥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惴惴不安的等着结果。
第65章
正当姜溪桥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将殷亭晚捞出来时,询问室的门打开了。
一位男警察先走了出来,随即转身和身后的殷亭晚说道:“行了,笔录已经做好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殷亭晚点点头跟人道谢道:“麻烦了!”
那男警察摆摆手,一脸惶恐的说道:“殷少客气了,见到首长记得帮我代问声好!”
“嗯,我记得的!”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那警察就拿着笔录本走了,姜溪桥忙迎上去,看着殷亭晚不可置信的问道:“没事了?”
殷亭晚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笑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儿啊?”
“不……”
“好啦!”殷亭晚看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就觉得心疼,只想先把人拐回家再说:“这里不方便,咱们先出去再说?”
看姜溪桥犹豫的模样,殷亭晚也不再劝说,直接伸手揽住人就往外走:“李叔的车都到门外了,咱们先走吧!”
说着半推半拉的把姜溪桥带出了警察局
“你这样,今儿也没法回家了吧?”殷亭晚摸了摸姜溪桥的脸,果不其然得到怒视一枚,提议道:“要不今儿先去我哪儿?”
姜溪桥想了想自己要是带着这身伤回去,姜奶奶那天塌下来的表情,忙甩了甩头把那景象甩出脑海,点头应下:“成,先去你那儿吧!我给奶奶打个电话”
两人上了车,跟李叔打过招呼,就先回了殷亭晚的公寓。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从警察口中得知殷亭晚和姜溪桥早走了的张斯咏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盯着警察局大门咬牙切齿道:“殷亭晚你丫够可以的啊!媳妇儿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是吧?行啊!仗着有小河护着我不敢折腾你,我就不信,你还能连那两个损友一块儿护!”
至于李江沅和高燕飞是怎么被张斯咏折腾的,那就是后话了。
轿车缓缓驶进了公寓的院子,车停稳后,殷亭晚先下了车,快步转到另一边伸手扶了姜溪桥下车。
直到在沙发上坐下来,姜溪桥才逮着机会询问打架的事儿。
殷亭晚随口解释了几句,姜溪桥看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就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晚上临睡觉前,殷亭晚却悄悄的摸进了姜溪桥的客卧。
姜溪桥正准备换衣服睡觉,转身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其……”想到即将谈论的话题,殷亭晚觉得自己有些难以起齿,但思及李江沅说过的话,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我想跟你说关于李真的事儿!”
姜溪桥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坐到了床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反问道:“想说了?”
“嗯”殷亭晚点了点头承认道:“我知道,大嘴那小子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了,可我还是想亲自跟你说一遍!”
哪知姜溪桥却冲人摆了摆手,毫无芥蒂的说道:“你只要告诉我,除掉高燕飞说的那些,还有那些你没说就可以了!”
“…………”殷亭晚有点儿心慌,一上来就说这么高能的事儿,他怕小河生气。
姜溪桥一看他那犹豫的样儿,心里就有底了,偏头看向对方挑眉道:“怎么,打过炮儿了?”
听到那几个字,殷亭晚原本本能的想摇头,然而临做动作时,又想起了李江沅的话,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红了耳根点下了头。
一开始的难关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殷亭晚将事情的始末简单概括了一下,说了出来:“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们约好了去香山看枫叶,爬到半山腰上,她说太累走不动了,我们就留宿了,然……”
接下来的事情,殷亭晚有些说不出口,当着现任说自己跟前任的那点子事儿,稍微有点儿羞耻心的人,恐怕都没法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好在姜溪桥也没逼他接着说下去,说穿了,他之所以想让殷亭晚跟自己坦白,其实不外乎是想看看殷亭晚的态度罢了。
此时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他自然也不会再揪着这事儿不放。
伤未好的这几天,为了不让姜奶奶担心,姜溪桥就暂时先住在殷亭晚这边,他们家房子大、房间也多,殷亭晚就算想找借口和姜溪桥一起睡,也没理由可使。
是以等姜溪桥身上的上一好,殷亭晚竟然比伤员本人还积极的搬回了姜家老院儿。
这天下午放学,快到车棚的时候,殷亭晚接了个电话,挂完电话跟姜溪桥说道:“你一会儿搭车回吧!我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一趟!”
“嗯,知道了,晚上要回来记得打电话!”姜溪桥也不在意,反正这人就算现在跑到太平洋,到点儿了也还是会回姜家老院。
将姜溪桥送上出租车之后,殷亭晚才自己招了辆出租往别墅赶。
到小区之后,殷亭晚一进屋就瞧见做沙发上看报纸的殷承挽了,忙笑嘻嘻的喊道:“叔!”
殷承挽一看他那狗腿样,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儿,哼了一声:“你小子胆儿挺大的啊!打架都被人捅到我这儿来了!”
殷亭晚才没被吓到,仍旧嬉皮笑脸的坐到他对面,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上把玩:“叔你还不知道我?啥时候主动惹过事儿?”
“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让人把你丢部队里关禁闭了!”殷承挽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气了,殷亭晚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了:“叔,谁舌头那么长啊?就这么点儿破事儿,还值当拿您跟前说去?”
从小带大的孩子,殷承挽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儿花花肠子?
当下就瞥了他一眼,一脸不爽的说道:“还能有谁?你那位最爱多管闲事的太上皇呗!”
一听说是殷老爷子,殷亭晚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我就说嘛!别人也没这个闲心,天天盯着我这么不成器的人是吧?”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他让我好好管管你,说是再不管,你丫就得犯罪违法了!”
殷亭晚才不信自家表叔就这么妥协了,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打趣道:“那您怎么回的?总不能就这么向恶势力屈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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