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还是得冷茎,啊不,冷静地办事了!
第十一章 龟奴露本事
回去的时候,因怕被乡亲们碰上追问,陆长安还是抄得山路回去的。
那龟奴倒是享受了,好端端地坐在驴子上就行,只苦了陆长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书生。
“不行了!”陆长安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顾不得体面,一屁股坐到了路边大石头上:“累死我了。”
龟奴爬下来,说:“还是你骑着驴子吧,我有竹拐,也能走路。”
陆长安没好气地说:“人大夫都交代过了让你不能多走动的,万一你的腿伤又严重了,还得多花一笔钱,喂,爷可跟你说啊,我这次为了你,可是差不多花光了我所有的银两了,你日后可得好好地侍候我!”
龟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陆长安自己扇了半天,还是觉得又热又渴,他便一把将扇子塞到龟奴手上:“没点眼力见!快,帮爷扇扇风!”
于是龟奴便一下一下地用力帮他扇起风来。
陆长安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五月的天可是越来越热了。”
天上沉沉的乌云被吹散了些,带着热意的阳光无所顾忌地洒了下来,龟奴拄着竹拐,换了个地方,继续帮陆长安扇风。
恰好安全地躲在龟奴用高大身躯撑起的阴影里的陆长安抿着嘴角悄悄地笑了一下。
“诶,对了,你本名叫什么?你那卖身契上写着龟十一,难听得很!”陆长安仰着脸,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龟奴说:“我原名叫梁选。”
陆长安哼一声:“这个名字倒还凑合,哪个xuǎn?”
“‘选贤与能’的选。”
“噫?”陆长安挑起眉,问道:“听这意思,你还识字?”
梁选点头:“小时候上过几年学堂,后来家道中落,就没继续念了,只认得一些字。”
陆长安哈哈大笑:“那龟老六知道你识字不?”
梁选眼内也带了点笑意:“不知道。”
陆长安这下子可得意了:“要龟老六知道了这事,保准得捶胸顿足,把肠子都悔青了!”
大福朝建国之前诸候纷争,动乱了一百来年,百姓每天忙着填饱肚子躲避战乱,哪来的闲情去念书啊,现今大福朝建国已三十年,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能断文识字可是很了不得的事呢。
陆长安掀起眼皮看着他,哼道:“不过就算你识字,你现今也是我的人了,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只一心侍候好爷就成,知道没?”
梁选“嗯”了一声。
陆长安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正琢磨着日后怎么调教梁选,忽然听到一丝细细的嘶嘶声。
他抬头往上一看,登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他头顶上一条绿油油的竹叶青蛇挂在树上,正朝下阴险地盯着他!
陆长安瞬间惊出一身的白毛汗,正要跳脚躲开,站在他前面的梁选却是眼疾手快,扇子一收,“啪”一声将扇骨甩了出去,却是正中那竹叶青的三角蛇头!
竹叶青被猛力击中,大概脑子被敲晕了,蛇身痉挛了几下,便软软地垂下头来了。
梁选撑着竹拐跨前一步,大手一抓,捏住蛇头,然后又利索地掐住蛇身七寸之处,一拧一撕,竟就将蛇皮扯破了,利索地将蛇胆挖出,这下子竹叶青蛇才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陆长安还抬着屁股要躲开危险呢,这边梁选已经将一条毒蛇三下五除二地弄死了!
陆长安又惊又喜地看着他:“你,你还会拳脚功夫?”他方才用扇子打蛇头那一下,准头十足,捉蛇的时候动作利索果断,看着实在不简单呐!
梁选将蛇头拧下来丢掉,然后将蛇身捆起一坨递给陆长安:“可以吃。”
“!!!”陆长安身上一抖,连忙摆手道:“拿开拿开!爷最怕这种东西,要吃你就拿回去自个煮了吃。”
梁选点头,竟然将那坨青绿青绿的蛇身塞进了衣襟里。
陆长安身上一冷,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走吧,看天上这云,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到时候蛇更多。”
梁选又爬上驴子,俩人开始出发。
走了一会,陆长安才想起一件事,他抬头哼道:“以后你还是叫回本名吧,梁选。”
第十二章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过了午时,陆长安和梁选才紧赶慢赶地回到石窝山下。
南方山多地少,再加上陆家又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所以整座石窝山都是他家的。
石窝山虽多石,但草木茂盛,常年有各色鲜花盛开,山腰处又有飞瀑流下,远远看的时候,像一条白练在飘动,景色十分怡人。
但陆长安选择搬到石窝山上居住,却因为这座山上山的路地势险要,山脚下处处都是峭壁,就一处稍平缓的,还被陆长安叫人在上面打了一扇大大的山门,又常年关着,等闲有人想上他家都叫不开门。
陆长安美其名是安生地读书,其实是打算着避开村子里的人,那自己在半山腰上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了。
平时他没事就搬张大藤椅坐在树下,可以一边看他心爱的龙/阳秘籍,一边衣衫尽解独自玩/弄自己,要在村子里住,这事他哪敢干得出来啊!
陆长安打开大铁锁,将上山的厚重大门打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立刻兴奋地跑出来围着陆长安不停地闻,随即它又呲着牙凶狠地盯着驴背上陌生的梁选。
陆长安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大花大花,他叫梁选,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了,你以后见到他的时候别凶。”
骑在驴背上的梁选气息一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正搂着大花说话的陆长安,他说什么?家人?
毫无所觉的陆长安交代完大花之后,又站起来高贵冷艳地对梁选说:“它叫大花,别看它只是一只母狗,干架可勇猛了,你以后可得给我紧着皮侍候好了,不然,哼哼!”
梁选:“……”
陆长安关上大门,门背后竟然又有一把大铁锁,他“啪嗒”一声又锁上山门了,才牵着驴子,带着梁选和大花,顺着石阶往山腰上爬。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半山腰上一个极宽敞的,一半倚靠着山体一半对外敞开的视野极开阔的大山谷。
山谷边上种了一圈的各类果树,中间平整的谷地被开垦成一块块的田地,上面种了许多的瓜果蔬菜,一座四周被高墙严密地围着的黑瓦青砖的小院子就坐落在山谷中央。
陆长安有点得意地仰起头对梁选说:“这里美吧?”
梁选用力地点了点头,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鸟语花香,树木葳蕤,清风徐徐,不远处又有瀑布轰鸣,飞溅而起一层淡白色的漂亮水雾,跟南风馆那个逼仄的后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十三章 秀才撅嘴生气了
陆长安又打开院子里的大铁锁,门一开,一条肥壮的大黑狗又窜了出来,陆长安又搂着大黑狗重新介绍了一次梁选。
“他叫黑旋风!是大花的夫君。”
梁选点头,脸上带了点笑意。
梁选下驴,拄着拐杖跟着陆长安进了院子。
“正堂的房子是我的房间还有书房,另一间堂屋,左偏房是厨房、柴房和澡堂,右偏房有两间空房子,你挑间爱住的。”陆长安又斜眼盯着他:“爷花了十多两银子在你身上,以后还得给你吃的给你穿的,亏死了!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好好地侍候我!”
梁选点头,随意选了一间房,将自己的小包袱拿进去放好。
等他出来,陆长安正捂着肚子蹲着廊下:“你会不会做饭?”
梁选面上带着点犹豫的神色,然后点了点头。
陆长安一喜,他一个人住这半山腰上,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得自己做饭吃,想跟邻居家搭搭伙都不成。
每天做饭烦都烦死了,又要烧火又要煮饭炒菜的,又脏又累。
“行吧,那你赶紧去做饭,饿死爷了。”
陆长安带着梁选走进厨房,又指着挂在木梁上的腊肉,说:“现在也赶不及做别的了,家里还有面,随便弄点面疙瘩汤,再炒一碟子腊肉就成,我出去摘点青菜回来。”
陆长安兴冲冲地就出门奔院子外的菜地去了,梁选这时脸上才露出一个苦笑,他哪会做饭啊,希望等会能糊弄出一顿饭来,不然这位小老爷又得上火发恼了。
***
陆长安铁青着脸看着面前这一碗半生不熟的糊糊,桌子上又有一碟焦炭似的腊肉片,另一碟是又老又黄的青菜,他将筷子一摔,怒道:“你个混帐!竟连饭都不会做,现在腿又有伤,侍候不了我,你还能干甚?!”
梁选沉默地垂着眼皮任他骂,陆长安看他这副样子,更是心头烦躁,怒气上涌,他端起那碗糊糊劈头盖脸地向梁选泼过去:“你自己吃罢!”
说完他就登登登地走回房,“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外面的梁选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面糊糊,又坐下来,慢慢地将那桌子菜全吃进了肚子里。
房里的陆长安一开始气得脑仁直跳,后来听见外面的动静,按捺不住地走过去扒住窗缝往外偷看,等见到梁选顶着满头满脸的面糊将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了。
陆长安叹了一口气,撅着嘴坐在椅子上独自郁闷。
第十四章 脱光衣裳瞧瞧身子
过了良久之后,他的房门被敲响了,梁选在门外说:“我见外面地里种着粉薯,挖了几个煮了甜汤,你吃一点吧。”
陆长安心下一宽,嘴角翘起,他得意又矜持地说:“那好吧。”
他打开门,看见男人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粉薯甜汤,站在门口等着。
陆长安心里顿时美滋滋的,他嗔道:“你傻么,这么烫,赶紧给我。”
梁选将手移开,说:“我手粗,不碍事,你在院子里吃还是?”
陆长安嘴角噙笑:“嗯,放外面的桌子上吧。”
梁选拄着拐,慢慢过去,放好大碗,才让陆长安过来吃。
陆长安坐下来,瞥见梁选头上脸上都还有面糊糊黏着,心有愧疚,于是低着头讷讷地说:“对不住了,方才不是故意向你耍性子的。”
梁选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无事,是我没干好活计。”
“那你赶紧去洗洗澡吧,”陆长安舀起一勺子甜汤吹了吹:“澡堂里引了活水,你直接洗就行。”
梁选点头,自回房拿衣服去了。
陆长安瞅着他进了房门,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兴冲冲地跑回自己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两件一大一小的质地柔软轻薄透光的淡青色绢袍,这是他花了一两多钱特意定制的,穿上之后,里面的身体若隐若现,极是诱惑迷人!
这还是他看了春/宫话本,从里面想到的创意。
陆长安心里美得冒泡,忽又想到梁选腿脚不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侍候自己,这么一想他心情又低落下去。
但不能做,看看也好哇!
陆长安将大的那件拿出来,又抻开看了看,好像还刚好适合梁选穿呢,他当时订做的时候就特意按照自己心中想像的高大威猛的男子身量来做的,想不到阴差阳错的,竟然做对了。
陆长安将薄绢长袍拿出来,见梁选刚好想进澡堂,他便开口道:“诶,等会儿沐浴完别更衣,出来给你件好衣服穿。”
梁选于是道:“成,那现在就把衣服给我吧,我在里面穿就行。”
陆长安眼珠子乱转,有点兴奋又有点害臊:“不用,你光着身子出来就成,这里又没外人,我正好看看你的身子。”
梁选:“……”他意识到有点不对了,他迟疑地说:“要光着身子?”
陆长安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嗯,记得洗干净一点呀,特别是你下面的……那根物事。”
第十五章 我不是断袖
陆长安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嗯,洗干净一点,特别是你下面的……那根物事。”
梁选:“…………”他张大了嘴,开合了几下也没能把话说出来。
陆长安脸上的羞意渐退,他也意识到好像哪里出了差错了。
梁选皱着眉头说:“我不是断袖。”
陆长安:“!!!!!!”
最后,陆长安还是没吃着午饭,因为他又把那碗甜汤泼梁选身上了。
他悲愤交加,甩门进屋,再也忍不住呜呜地扑床上哭了起来,花的那些钱还是其次,关键是他盼望了这么久,渴望了这么久,终于买回了人,居然告诉他,这人不是断袖!这人侍候不了他,弄不了他!
陆长安简直快要崩溃了,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买了人,好了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梁选站在院子里,也很尴尬,他顶着一身黏黏糊糊的甜汤,听到房间里抑制不住的哭声,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那老龟公会告诉这个小老爷的,但现在想想也知道,既然他都隐下了自己有脚伤的事情,眼看小老爷付钱这么痛快,又怎么还会提醒他自己不是断袖呢。
也是,谁家要买粗使奴才会跑到南风馆那种地方去买人呢。
梁选一拐一拐地进了澡堂,将满身的面糊糊和甜汤都洗了个干净,这个澡堂非常宽敞,底下都是石板铺设的,除了与厨房相连的那一面墙壁,其他三面木墙在略高于头顶上的地方都开了一圈五尺多高的格子窗,既通风又十分亮堂,一条从瀑布那边引来的活水溪从厨房经过,然后流至澡堂。
澡堂里用石板铺底,挖了一个至膝盖深,可躺一人下去的大水坑,存住活水,待满了再往流出去,流至院外。
梁选洗完了澡,顺便在里面搓洗衣服,他心想,不知道这里是何人设计的,倒是巧妙得很,只是澡堂中央还有一张被磨得光滑的石板床,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3/34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