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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前夫难追》——似川【CP完结+番外】

时间:2018-11-29 10:00:43  作者:似川
    班长长得人高马大,也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不知惧怕为何物的形象,如今却并着脚站在那里,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阮承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一时噎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班长低着头,语气低沉地继续说道:“小景来找我了,您……您还记得小景吧,就是跟我青梅竹马的那个Omega,他说不愿意再这样痛苦下去了,要我找一个与自己契合的Omega……”
    一滴。
    两滴。
    泪水落在地板的瓷砖上,无声更胜有声。
    阮承回过神来,把班长按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抽纸塞进他的手里,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班长摇摇头,连着拽了十几张抽纸揉成一团,在眼睛处狠狠擦过,粗糙的纤维划过眼部的皮肤,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不仅不同意,而且还会大发雷霆,会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
    他狠狠擤了擤鼻涕,把鼻子都搓红了:“……老师,我没勇气正面对抗强大的生理,我也不敢做信息素改造,小景的话甚至让我觉得是一种解脱……我是不是很没用?”
    人的痛苦多来源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少年人第一次体会到自身力量的渺小,在强大的基因法则面前,他甚至连一只渺小的螳螂都算不上。
    但就像一直面临着雪崩危险的山峰终于崩塌了,雪球、泥沙滚下的同时,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沉寂了下去。
    与此而来的,是巨大的负罪感。班长肩膀耸下去,手臂搭在双膝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开导他,救救他,而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阮承。
    只是阮承自己对感情都是半吊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对是错,前方是开满鲜花的幸福彼岸亦或无尽痛苦的十八层地域,他怎敢盲目地做一位少年的引路人?
    情绪瞬间堵在了阮承的嗓子眼,争先恐后想出来,又紧赶慢赶要收回去。阮承嘴唇翕动许久,喉结上下跳动着,最终还是把手搭在了班长的肩膀上。他左手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那一片红,是被班长打的。
    阮承出口极慢,每个字都在腹内打了许多遍草稿:“感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如果真的能简单地拿对错来衡量的话,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爱而不得,抵死纠缠的人了。不是选择做了信息素改造手术就多么高贵、就有了傲骨、就高人一等。在大多数时候,你只要追随你内心的选择,偶尔任性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道貌岸然的大道理任何人都懂,阮承并没有选择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上,给出了最诚恳的建议。
    “任性?”这实在不像是一位老师会说出的话,班长抬头望向阮承。
    “我就是任性地做了信息素改造手术啊。”阮承眯起眼睛笑了笑,“只是每一个看似潇洒选择背后,总隐藏着血与泪,还得咬紧牙关过去。”
    他这句话是说给班长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时候的阮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一语成谶。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再也没见到方泽坤。
    
    首长办公室内。
    “嗯,你牵头,我很放心。”首长坐在座椅上,一身军装依然扣得严严实实,连帽子也未脱下。他接过方泽坤递来的材料,满意地点点头。他胸前的徽章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微微颤动,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谢谢首长信任。”方泽坤说得字正腔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坚毅。
    首长点点头,“呵呵”笑了起来,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子,润了润嗓子道:“不用那么紧张,今天呢,我就是作为长辈,和你多说几句话。”
    方泽坤在首长的示意下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首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泽坤啊,既然已经结了婚,就要收收心了,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这边。”
    这副唠家常的语气让方泽坤的神情稍有松懈,他低声道:“是的,首长。”
    “你的那个Omega,叫……叫什么来着?哦,阮承对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泽坤如实回答:“是高中的老师。”
    首长笑意很浓,梳得光洁的头发也挡不住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老师好啊,工作稳定。Omega嘛,还是听话顺从些好。”
    首长与阮承握手的时候刻意用力,意在测试阮承是否足够能“忍”,他觉得Omega作为Alpha的附属品,要忍得住,要够听话。
    显然,阮承的反应让他非常满意。
    不知怎的,方泽坤蓦然想到自己去接阮承的时候,阮承鬓角星星点点的汗珠,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散射出晶亮柔和的光,他细碎的黑发就粘在额侧,一看就是一下课就忙不迭地赶过来的,他湿漉漉的眼睛里,爱意浓郁得马上就要溢洒出来,根本藏无可藏。
    方泽坤应道:“是,挺好的。”
    结婚以后,首长把方泽坤当成了过来人,语气态度都亲近了不少,言语之中也暗示方泽坤想要提拔他。
    方泽坤心中暗喜,面上恭敬如旧。
    
第16章 
    不过转眼,时间巨轮“吱吱呀呀”转动着过了一月,而自从上次阮承去了方泽坤单位以后,两人竟然再未打过照面。
    刚开始的两天,方泽坤还会打电话给阮承,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晚上没法回去。到后来,就像是约定俗成了一般,方泽坤甚至连个电话都懒得奉陪。
    这哪里是新婚燕尔的夫妻,怕是连萍水相逢的路人都比他们亲密——至少还能“相逢”。
    因为开着暖气的缘故,屋里又干又燥,稍微一动就能摩擦出明亮的电火花来。
    阮承被这热浪折腾得烦不胜烦,窗户早就是洞开着的,衣服也换成了单衣,汗却还是淅淅沥沥不住地往下淌。
    被逼无奈,阮承来到厨房“避暑”,他的脚步虚浮,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厨房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便只剩下灶台上跳跃着的那一抹蓝。崭新的锅里,松软稀烂的白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它已经熬了好几个小时,汁水完全浸入了米中,变得晶亮而又粘稠。
    “喂,你……今天回来吗?”阮承隐藏起语气中的期冀,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方泽坤接到电话,他捏捏鼻梁上拧起的皮肤,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目光甚至没有一刻偏移,答得随意:“抱歉软软,最近比较忙,不回去了。”
    阮承的虎牙摩擦着下嘴唇,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从口鼻中呼出的气热腾腾的,很快化作白雾逸散在空中。
    “我……”阮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粘腻和沙哑,方泽坤磁性的声音宛如催化剂,让阮承本来就不平缓的呼吸声更加急促了几分,他全靠着撑在壁橱上的手才没有跌落在地上。
    与方泽坤太久未见了,刚刚结合过的Omega的身体早就十分不满,感受不到令人心安的Alpha的气息,腺体内的因子蠢蠢欲动。
    阮承每天都在强忍着、克制着Omega的本性。只是压抑积累到一定程度,总要变本加厉地爆发迸射出来。
    “实在抱歉,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好好弥补你。”方泽坤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数据上,阮承迟迟不挂断电话,粗重的呼吸声让他觉得无法静心,他匆匆挂断电话,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无丝毫留恋。
    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阮承的五指抠紧了手机,干脆地伸手一拧,关掉火。
    那个人不在,精心准备的一切也就显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自作多情地可笑。
    没有了那些微的火光,厨房内霎时一片漆黑,阮承随手把手机放在壁橱之上,摸黑往外走。
    厨房比客厅的地面高了两厘米,但就是这不起眼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两厘米,差点要了阮承的命。
    阮承走出门的时候,结结实实地被绊了一下,腿一软栽在地上。
    瞬间的失重感刺激着Omega本来就在不规律地跳动着的心脏。
    心尖蓦然收缩,血液如同发疯一样涌向四肢,夹带着的,还有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的信息素。
    阮承“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血瞬间渗了出来,粘在膝盖与裤子之间。
    阮承却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他的太阳穴、手腕,颈侧,但凡是皮肤稍显薄弱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一突一突的激烈跳动。
    信息素剧烈地向外翻涌着,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浓郁得有些刺鼻,仿佛进入了一大片养殖花田,恨不得把人腻死。
    这种感觉,阮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再下一步,就是体温升高,身体也会开始自发的分泌粘液,最后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情欲的漩涡,化为被情欲控制的娃娃。
    这该死的发情期,来得太不是时候。
    阮承死死地咬着牙,全身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他想站起来,但肉体依然快速地脱离精神的控制,失去力气,自顾自地灼热起来。
    太久没有Alpha的滋润,这次的发情期来得又急又凶,阮承几乎寸步难行,他别无选择,就着跪地的姿势一点点挪动,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妄图以此来减少几分燥热。
    身体内的某一处酸酸麻麻的,有什么东西好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濡湿了内裤。
    阮承彻底没有力气了,他的头枕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手指不受控制地向身下探去。
    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裆下支起了一顶帐篷。
    白白嫩嫩的肉茎不知廉耻地翘起,硬得不能更硬,颤抖着想要逃离布料的束缚,但顶端过分敏感,一碰就哭着吐出水来。
    阮承连扯带拽,腰扭动得如一条灵活的水蛇,终于把裤子和内裤都褪到膝盖处。他一刻也不愿意耽误,五指握住硬挺灼热的肉棒,磕磕绊绊地上下撸动。
    双腿在不住地绞紧着,穴肉自然而然变得酥软,粉嫩嫩的穴口微张,从其中溢出晶亮粘腻的液体。
    酥麻,绵软,想要。
    阮承大脑充斥着的全都是上次发情时与方泽坤翻云覆雨的画面,阴茎硬得发疼,但只靠前面徒劳的撸动,是没法射出来的。
    阮承整个眼睛都是红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阮承把一根手指塞入了饥渴得正在一张一合的后穴之中。
    粉嫩的穴肉欢快地收缩着,密密麻麻地绞紧那根单薄的手指,还恬不知耻地“叽咕叽咕”叫着,想把它吞得更深、更深一点。
    再多一点,手指的数量增添到两根,三根……
    ……
    等一下!
    迷乱之中,阮承脑内的弦蓦然紧绷起来,他的Alpha的不在身边,只靠自己是无法舒解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的,如果就这样完全发情了,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阮承像泡在了桑拿房里,头发都湿透了,贴在发烫的额头上,还有几根因为方才剧烈的扭动而跑到了他的嘴里。
    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靠近大脑处的疼痛让他稍稍回神。
    阮承睁开因为发烫而有些刺痛的眼皮,他看到了,在不远处的酒柜上,随意地躺着一支抑制剂。
    
第17章 
    溺水的人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着的一块朽木。
    阮承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地吸气,冷空气顺着气管进入体内,徒劳地缓解着几乎快要沸腾的燥热。
    这支抑制剂是他上次去检查的时候医院免费发放的,说是新型号,副作用比原来的小。
    当时只是随手接过一支,没想到竟成了救命之物。
    阮承的手指上还是湿淋淋的,透明的粘液顺着食指与中指的指缝缓慢滑落。他顾不得那么多,就着粘得一塌糊涂的体液抓起抑制剂,撕开包装,露出针管。
    冰凉的液体推入流入体内,因为进入得太快而在小臂皮下留下了一个鼓包,阮承却松了一口气。
    血液在以他能感受到的速度迅速冷却,从窗户那里刮来的寒风将信息素的味道吹散,像被掐掉了即将绽放的花骨朵,发情热蓦然停息了。
    体温冷却下来的同时,阮承感到一阵无力,像被抽空了骨髓。他踉跄着走到沙发边休息。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平静。
    
    但是,又有什么不对。
    瘙痒是从针孔处开始的,很快顺着纵横交错的血管向手臂上侧传递,大片大片的皮肤起了红疹,阮承原本已经降下来的体温以更快更剧烈的方式攀升着。
    红色小疙瘩像是长了腿会跑似的,很快扩散到全身,阮承蓦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开大。
    这个感觉……
    他好像是对抑制剂过敏了!
    本来就是赠品,注射的时候又那么着急,阮承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哪知道竟然真的如此凑巧。
    过敏可比发情期来得更加迅猛,也更夺人性命。
    阮承意识很快模糊了,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皮肤上的红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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