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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靠近(近代现代)——一朵小葱花

时间:2018-11-30 09:44:26  作者:一朵小葱花
 
“我这不是给您把南清带来了,您连个橙子都不让我吃了。”苏北墨开玩笑地抱怨。
 
苏奶奶瞪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贫嘴,继续拉着廖南清说这说那的。苏北墨听着老半天,想插嘴也插不进去,最后给苏奶奶轰出了病房。往外头一站,发现父亲苏敬也早早地被轰出来了。苏北墨两手插着口袋,耸耸肩:“奶奶现在就偏心南清。”
 
“南清人乖,不像你,痞子样。”苏敬推了一把苏北墨的背,“站要站的端正。”
 
苏北墨:“……”
 
苏敬两手背着腰,传统的家长模样:“公司最近怎么样?”
 
“还行。”
 
“以后打算回来吗?”苏敬琢磨道,“在这里发展也不错,而且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可苏北墨没有犹豫,他像是打定了注意:“爸,我打算留在B市。”
 
“你妈怂恿你的?”苏敬和赵沁素来在对孩子的教育上有歧义,他就苏北墨这一个儿子,总归是要在看的到的地方,他才安心些。但赵沁却希望苏北墨能和她一样去外面拼搏,去闯荡一番事业。
 
苏敬特别不赞同,他认为安安分分在一个地方,平安喜乐就很好。
 
“你妈这辈子算是都扑在事业上了,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到最后家也没成一个,你觉得这样算是成功吗?”
 
“爸,你不也没再成家吗?”苏北墨反问。
 
苏敬哼声,理直气壮道:“我是为了照顾你,再说我们父子俩也算一个家。”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苏北墨。苏敬倔脾气,却很专一,他至今心里还有赵沁。但终归是年纪大了,他是打死不承认的。
 
“爸,我在B市定下来也能成家。”苏北墨挺坚持的,“我想了很久,这是我的决定。”
 
原先他动摇过,但最后,他确确实实是考虑到了廖南清。镇子上的流言蜚语,人们眼中的偏见,不是靠一句话,一段时间就可以抹平的。他们得离开这儿,才能越过越好。苏北墨舍不得看廖南清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更不舍得去指责他什么。
 
所谓的开朗,乐观,擅于交流。
 
那都是建立在一个和善的氛围中的,镇上的环境对廖南清的来说,只有满满的恶意。
 
或许在很久之后,他们会重新回到小镇上。未来不是定数,它是个未知数。
 
可目前来说,不论是哪一种选择。回来这一选项,绝不在其中。
 
苏敬眼底闪过一丝无可奈何,他并不是一个强势的父亲,很多时候,他都是尊重苏北墨的选择的,只要那个选择他能认可。毕竟苏北墨是他唯一的孩子,父母到最后,不都是为孩子所妥协吗?他叹了口气:“随你。”
 
晚上得留一个人陪夜,苏敬第二天调休,他让苏北墨和廖南清今天都早些回去休息。
 
两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医院大门口等出租车,苏北墨问廖南清,他们回哪个家?
 
“我家好久没人住了,肯定都是灰尘。”廖南清嫌冷,往苏北墨那边挪了一小步,脖子光溜溜的,他把围巾落在病房里了。廖南清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戳苏北墨的手背,小小声地诉苦,“冬天好冷啊,以前我没那么怕冷的,你冷不冷呀?”
 
“想牵手直说啊。”苏北墨憋笑,立马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捏了捏,“围巾呢?”
 
廖南清被识破了意图,脸颊红彤彤的:“落奶奶那了。”
 
“我去给你拿。”
 
廖南清拉住他,趁着没人看见,抱住他:“不用了,和你在一起一会儿就不冷了。”
 
昏黄的路灯光下,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黑漆漆地像两根靠在一起的电线杆影。苏北墨亲他的发顶,拥紧了他。
 
出租车到这还有好一会,一分钟也是拥抱,苏北墨在他颈侧深吸一口气。
 
廖南清觉得痒,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生日快乐,苏北墨。”
 
苏北墨说:“谢谢我的男朋友。”
 
“今年陪你一起过生日了,虽然没做成蛋糕,但是我们还有明年,后年,大后年。希望奶奶身体健康,明年我们再一起过吧。”廖南清说的无比诚恳,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黑盒子塞到苏北墨手里,“你看看,喜欢吗?”
 
它是廖南清挑了很久的生日礼物,他用打工的钱给苏北墨买了一条领带。
 
算不上是很好的牌子,但也不便宜。
 
这个礼物是那个天天喊苏北墨‘狗苏’的葛筠陪着廖南清去挑的,提前一个月就买好了,藏到现在才拿出来。
 
“葛筠说你们做白领的,穿西装的时候领带最重要,是一个人的门面。我也不懂,反正听着挺有道理的。”廖南清笑的就露出两个不明显的小酒窝,拉着苏北墨的手轻晃,认认真真的,“不过以后等我赚很多钱了,我肯定给你买更好的。”
 
反正打工赚钱这种事情,只会一年比一年存的多,廖南清可算省钱了,他对自己可抠了。
 
“这个已经很好了,我特别喜欢。”苏北墨往自己脖子处比划了一下,满意道,“帅不?”
 
“帅!”廖南清捧场。
 
“下回出差就用这条,以后都不换了。”
 
“那它万一破了旧了怎么办?”
 
“缝缝补补又一年啊。”
 
廖南清笑的两只眼睛里有星星,亮闪闪的,无限温柔。苏北墨拿着领带,没能忍住,深情地低头吻了他。
 
却不知道,苏敬正面色如灰地看着他们,在不远处的水泥地上,苏敬仿佛静止了。他的手里是那条廖南清落下的围巾,怕廖南清冻着,他连外套都没穿就拿着围巾跑出来。谁知道,迎接他的居然是这样一幕场景。
 
苏敬干涩的唇剧烈的颤抖,一双眼睛陷入黑暗中,无声冰冷。空气煞的令人不寒而栗,如刀刃落下,划破他仅有的沉稳理智。
 
他大步走上前,最后几步几乎是用跑的,苏敬狠狠地用了全力,一拳打在了苏北墨的脸上。
 
“混账东西!”
 
他喘着气,浑身都在发抖,怒火顷刻间被点燃。廖南清的围巾掉在地上,被踩上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我今天也更新了。
 
重头戏要来了!拉开狗血的序幕!biubiubiu!!!
 
可以求一波海星星吗今天~么么啾
 
第三十九章
 
【39】
 
廖南清从B市的公寓床上醒来,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苏奶奶病了,他回去探望,在医院门口和苏北墨接了吻。然后,苏敬发现了他们不能说出口的关系。脚步声轻绕于风声中,廖南清一步步远离。梦中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浸湿衣衫,就好像现在,他的睡衣领口也是潮湿的。他出了好多汗,手脚冰凉到刺痛,蚂蚁啃食般的绵密不绝。
 
凌晨十二点,恰逢午夜梦回。
 
廖南清摸索着开了灯,房间里空荡荡的。无形的寂寞包裹着他,将他淹没窒息于深水中。廖南清不顾寒冷,赤脚走出房间,固执地打开任何一扇门。
 
“苏北墨!”
 
苏北墨,你在哪?
 
“苏北墨!苏北墨!”他发疯一样的找遍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惊恐地发现,苏北墨根本就不在公寓里。
 
廖南清顿时颓坐在毫无温度的地板上,抱膝,咬紧牙关。他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中梦,醒来后,温暖如旧。
 
可无论如何,冬日缓慢而来的棱刺扎碎他的知觉,硬生生地告诉他: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它们真的发生了,在11月末的夜里,临近12月的第一天。
 
廖南清埋头哭了,嘶哑如初,干涩的眼眶却泵不出一道眼泪。
 
整整两个昼夜,悄然无声。
 
那天晚上,苏敬怒气冲天的面容把廖南清所有的路都阻断了。苏敬打了苏北墨,那一拳头用了他大半的力气。微弱的路灯光下,苏北墨的脸清晰可见的红肿起来,嘴里含着一口血沫,没有犹豫地咽了下去。
 
廖南清立刻挡在了苏北墨身前,他是下意识地想去保护苏北墨。殊不知,这伤害的起源就是他。
 
苏敬气疯了,猛然抬起手,一个巴掌挥到一半停在半空中,愣是没打下来。他的眸子红的厉害,眼角的褶皱像是盛满了眼泪,沟壑分明,结冰成霜。他看着廖南清的目光再不如以往和蔼,它成了深渊。那是廖南清所熟悉的,名为冷漠与偏见的黑洞。
 
它仿佛在质问廖南清:为什么?
 
声色厉人,问的廖南清心尖发怵,发凉,下一秒则坠入地狱。
 
苏北墨趁着他们彼此沉默的一瞬,借机拦住了苏敬。虽然表面平静,但苏北墨自己的内心却知道,现下他正面临着此生从未有过的慌乱,连说话的声音都发着颤,如一条波折不平的线段,曲曲沉沉地落在深夜的寂静里:“爸,我们谈一谈。”
 
“……”
 
苏敬死死地盯着廖南清,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责骂他。只那么死死盯着,无数个为什么从眸中刺入廖南清的心里,那是更深刻的责备。接踵而来的,是再也不信任的眼泪,苏敬红着眼眶,终于撇开了目光,顽固地擦了眼角。
 
他深吸着气,往后退了一步。往年高大的身影已然垂垂老去,时光佝偻了苏敬的承受力,他险些站不住。
 
“爸,我们谈一谈。”苏北墨再次说,迫切恳求的语气。
 
苏敬没有拒绝,侧过身,一只脚仍踩着那条围巾:“先让他滚。”
 
廖南清张了张嘴,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脖颈透着的风钻入他的身体,掏空炽热的血液。他比被打了还难受,身体麻得厉害,一步都动不了。夜里的冷风吹的他脸颊冰凉,唯有嘴唇温热,可惜这点温度始终不足以让他吐露半个字。
 
他失了力气,怕的要命。
 
可他其实又是什么都不怕的,他唯一害怕的正苏家对他的失望,更是害怕苏北墨会因此离开他。
 
“南清,你先回家。”苏北墨见出租车到了,不管廖南清如何表情,都还是咬牙忍心将他推上了车,对司机报了廖南清家的地址。随后,苏北墨微微低头,“回家等我消息。”他僵硬地伸手摸了摸廖南清的头,随即关上了车门。
 
廖南清一下子反应过来,想开门,车门已被苏北墨推压着,打不开。司机夷犹地朝失魂落魄的廖南清望了眼,问:“开车了啊?”
 
“不,不开!”廖南清哭了,从里侧拍着车门,“我要下车!”
 
苏北墨握了握拳,松了手,廖南清开了车门,脚还没跨出一步,肩膀就被按住了。苏北墨的眸子沉冷,夹杂着无数星辰,遥远不可见,隐没入黑暗,今夜没有星星。
 
“南清,听话。”
 
“苏北墨,别不要我……”他脱口而出,几乎是哀求,无数恐惧沾满了他的大脑,充斥着他每一寸呼吸。他什么话都不会说了,独独这句,吐字清晰。
 
失去过家庭的温暖才能知道一个家是多么重要,苏北墨会选择他还是选择苏家。廖南清不知道,不敢想,却不敢自私。
 
苏家待他那么和善,是他们一起改变了他灰暗如蝼蚁般自卑的人生。就像光会普及任何一个角落一样,廖南清是有幸被垂怜的那一个。他应该感恩戴德,却在此刻,卑微地希望苏北墨不要抛下他。
 
苏北墨看到了廖南清眼底最深的惧怕。
 
司机不耐烦且不适时宜地催促:“走不走?”
 
苏北墨点头:“走。”末了,他用手背擦了廖南清的脸颊,眼泪失了温度,而他的语气一如往日温和,“别怕,回家等我消息。”顿了顿,他苦笑,哑着嗓子说,“要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苏北墨……”
 
廖南清试图哀求苏北墨让他留下来,但苏北墨的目光变得十分冷静,不容违背。他从没见过在自己面前如此严肃的苏北墨,今夜的一切都很糟糕。
 
于是,廖南清无助地妥协了苏北墨的决定,孤身离开。
 
大概是要入冬了,风就像把刀子刮人。秋天真的很短暂,一晃即逝,什么也留不住,连片落叶都被清洁工打扫的干净。和平日里一样,小城市的医院到了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
 
苏北墨一米八多的个子,像根电线杆似得矗在原地。苏敬比他矮了许多,其实以前没差那么多,但这几年越来越与他相差甚远。
 
苏北墨站到苏敬面前,恭敬地喊他:“爸。”
 
苏敬抖着牙,用力抹了把脸,想走却抬不动脚。他被定格在原地,一颗心被死死捏着,疼痛蔓延,纷至沓来,他唯有抬眼冷冷问:“谁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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