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给我打个欠条。”
廖南清嘀咕:“小气。”
苏北墨啧啧声:“我怎么小气了?一杯草莓奶昔,一次换床单,很公平了。”
廖南清小小地咬了他一口,苏北墨叹气:“现在你都变成小野猫了。”
“那你……”廖南清眨眨眼睛,“那你喜欢吗?”
又咬了一口,咬的苏北墨心里痒痒,真的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好可爱啊,他真的很喜欢。
所以,他说:“喜欢,可我的喜欢总说不够。以后,我想说,我爱你。”
谢谢你也爱我。
新学期,廖南清蓄势待发。
苏北墨有了新工作,鉴于之前的简历,他的新工作薪资不低。很偶尔的和前公司的同事徐远明联系时,才知道徐远明终于成功地追到了邱璐,两人未婚先孕,现在正疯狂地准备婚礼。徐远明没有邀请苏北墨,他知道即便是邀请了,苏北墨可能也没时间来。
他正忙着新公司升职加薪呢,工作的劲头可比以前大多了。
说到底,主要还是想买房了。
首付数额不小,往后也要还贷。赵沁送来了首付的钱,说里面有一半是苏敬悄悄打给她的。其实这些时间,苏敬一直有向苏雅询问他们的状况。他是个愣头,除了默不作声地打钱,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苏北墨并没有收下这笔钱:“妈,名字我打算写我和南清两个人的。”
“我知道,没关系的,你想写谁都可以。这只是爸爸妈妈的一份心意。”她着重强调了‘爸爸妈妈’这四个字,放缓了语气,“你爸他也知道的,他没有意见。”
苏北墨还是拒绝:“我们想靠自己。”
赵沁不懂这个傻儿子的思路,不明白道:“我们帮你们省点路程,不好吗?”
苏北墨勾了勾嘴角:“妈,我和南清说好了。”
“嗯?”
苏北墨笑的特别阳光:“我们两个打算一起成长。”
于是,在廖南清大学毕业的这一天,苏北墨挑了B市的市中心内,一套价格不便宜的商品房,他果断地付了首款。名字写的是他和廖南清两个人的,这东西可比结婚证有用多了。之后的房贷,由他们两个一起努力。
新房子的窗台放满了新鲜的绿萝,屋里整洁,任何东西都是两人份。
衣橱内,挂着几套深色的西装。
苏北墨伸手拿了一套,挂回去,又拿了一套脑内了一下,还是挂回去。
廖南清跟在他后边,紧张地问:“是不是我穿都不好看?”
“不,是你穿都太好看了,我难以抉择。”
廖南清无奈,随手挑了一套换上:“我得赶紧出门了,今天的面试非常重要。”
“我送你。”
“嗯!”
苏北墨掏出自己小电驴的钥匙,钱都拿去付首付和装修了,买车得缓缓。
“不行,电瓶车后边不许载人。”廖南清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道,“我自己去吧!我坐个地铁就到了!”
苏北墨送他到门口,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抓了件外套,本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态:“那我跟你一起去,一会你面完我们在外边吃饭。”
说着,他揉了一把廖南清的脑袋,这动作多少年了,就没变过。
外头阳光特别好,廖南清今早的煎蛋居然还是双黄蛋,他理了理自己胸前的领带,朝苏北墨投去一个笑容。
“南清,有信心吗?”
“有!”
朝阳般充满生机,一如多年前,他对廖南清的期望那般。
而廖南清的声音中仍然存留着少年时的希冀与快乐,是蝴蝶斑斓的翅膀,再次扑扇着朝苏北墨飞来了。
哗啦——
哗啦——
时间成线,苏北墨真的一路陪着廖南清从晦暗到明朗,迎风向阳。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接下来的番外有两篇,是入V的。 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陪伴,万分感激你们对苏北墨和廖南清的喜欢。 想说的话很多,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篇文我们再见。
番外一 古镇(平凡的一天)
窗口挂着一串浅蓝色的风铃,稍微有点风的时候它就会清脆作响,让人听了心情很好。
往下望去。
绿色的藤蔓蜿蜒在泥土角落中,攀爬于废弃的木板边沿。有几户的店面橱窗上贴着各色的卡通贴纸,因时间的步履,褪色成一抹浅浅旧迹。
墙角的蜗牛缓慢爬动,晶莹的露珠在清晨的花朵上久久不滴落。晨光暂露,倾泻下一缕春意。自行车的转轴声顺溜,碾过石子路,声色如水珠破碎般清朗。
朝晨的气息扩散在这个古镇的每一处屋檐瓦楞中。
叮铃叮铃——
风铃响了,苏北墨将窗户关小了些。随后,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厨房的锅子里正在在煮着什么,他走过去管火,时不时地瞄一眼开着门的里卧。
恰时,廖南清赤着脚,揉着眼睛从里卧走出来。他朦胧着眼睛,习惯般喊了声苏北墨。
“怎么不穿拖鞋。”苏北墨赶忙过去,拎了一双拖鞋给他。
廖南清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好一段时没打理过了。苏北墨拉着他的手,“一会带你去理个发,快去刷牙洗脸,然后把桌上那杯水喝了。”
“好……”
早起空腹一杯温水,对身体有好处。
苏北墨为了廖南清的健康,查阅了很多资料,以及咨询了做中医的同学,方方面面地制定了一套养生法则。为的就是让廖南清能稍微长胖点,圆润些。他太瘦了,吃的又少,可惜了苏北墨的厨艺那么好。
桌上放着一两瓶药,都是王医生配给廖南清的。
每天睡前一粒,他晚上会睡得好些。
锅子里炖的是小米粥,配着古镇上特有的咸菜,廖南清吃的津津有味。不过再喜欢吃,一碗就饱了。他早上向来吃不多,目光总移到窗口挂着的风铃上。
恍恍惚惚间,他们来到这个古镇已经一周了。
苏北墨短租了这间名宿,打算和廖南清在这里慢悠悠地过上一个月。不同于小镇的呱噪,也不同于B市的快节奏,古镇从头到尾充斥着一种缓和的温柔气息。
如一眼望去,小桥流水的人家;如出门低头,便可寻见的花草;如落雨时分,青石板路上的几片茂密青苔。
吃过早餐,廖南清趴在窗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上一站,他们去的是海边。廖南清似乎还没从多样的沙滩生活中缓过来,就陷入一片柔情似水的江南烟雨中。
他伸手,雨丝落在他的掌心,细润无声。
“下雨了。”
“昨天新买的油纸伞正好可以用上。”苏北墨打消了今天带廖南清去理发的念头,他觉得,绵密小雨的日子,适合出去逛一逛。
廖南清也想出去走走,他换下了睡衣,拿了件米黄色的卫衣穿,配着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脚上穿着苏北墨刚给他买的运动鞋。这鞋和苏北墨的一模一样,算是他们的情侣鞋。廖南清今天打扮的特别像个高中生,脸上总透着几分淡淡的稚气。
苏北墨也换上了那双鞋。
古镇的石板路不好走,下雨天滑溜溜的。廖南清被苏北墨牵着手,一把伞就那么点大,两人走路时靠的很近。
隔壁卖旗袍的阿姐看到他们:“帅哥,又和弟弟出来逛呀。”
苏北墨抬起牵着的手:“不是弟弟。”
廖南清紧张了一下。
苏北墨不理会阿姐略微诧异的目光,对廖南清说:“有什么关系,她连我们叫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认识我们。”
旅途在外,苏北墨从不遮掩他和廖南清的关系。以前总遮着掩着,现在走着陌生的路,面对不熟悉的人,却只想坦坦荡荡。廖南清扭捏着松手,顾忌着什么,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时,他立刻买了两串,苏北墨不吃,他一只手拿着一串。
苏北墨说:“你不想和我牵手,就逼着自己吃两串糖葫芦啊?”
廖南清犹犹豫豫地说:“我没有。”
“你这是铺张浪费,肯定吃不完。”苏北墨耸肩,跨了个步子走老远,才转身等廖南清,他痞痞地努了努嘴,“我不牵手就容易走的快,你跟得上么?”
“你明明是故意走那么快的。”廖南清的眉梢都耷拉下了,他小跑过去,递给苏北墨一串,“那你吃一串吧……”
天色开晴,苏北墨收了伞,稍稍弯身在他手里咬了颗糖葫芦:“下次不要做无用功。”嘴里嚼开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苏北墨不爱吃,但觉得味道也还行。
廖南清抿起嘴角,也咬了一口。
“酸酸的。”
“我这好像是甜的。”
“……我的酸。”
苏北墨大方地说:“那我把我的甜分你一点。”
说完,啾,亲了廖南清一口。
两人在古镇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玩的,大多都是便宜的小玩意。廖南清不喜欢熙攘的街道,清晨的冷清恰好适合他。到了中午,就连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饭馆都轮不着吃饭。日头挂晒在头顶,春天的午后慵懒。
廖南清困倦地坐在长椅上,背后是涓涓流水,小桥人家。
苏北墨排队去买古镇有名的肉包子,廖南清手里握着杯茶饮小口地喝,外套放在腿边。身侧有个两三岁的孩子高兴地扯着一只风筝到处跑,他还不太会放风筝,嚷着:“妈妈,这边!这边啦!”
温柔的母亲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跟在后边:“宝宝,慢点跑呀,妈妈追不上。”
小朋友一转身,撞到了廖南清的膝盖上,弯着眼睛笑:“我有风筝!”
“哎呀,不好意思,孩子太调皮了。”年轻的妈妈过来牵住自己的孩子,向廖南清抱歉道。
“没关系。”
廖南清摇摇头,小朋友还在举着风筝朝他炫耀,一点都不怕生的模样。
廖南清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有一只风筝。是廖东给他做的手工风筝,李琴在上面给他画了好多只小蝴蝶。他想着,一扭头,发现小朋友的风筝就是一只小蝴蝶的模样,他的妈妈正捧着风筝在给他讲故事。
那画面十分美好,不禁让人回想起以往。
廖南清看呆了,随后低下头。
耳边是苏北墨的声音:“想放风筝吗?”
廖南清抬头,苏北墨站在他面前,背后是整片阳光倾泻,连带着照亮了廖南清的面孔。廖南清笑了笑,“不用。”
“前头就有卖,比那小孩手里拿的好看多了。”苏北墨幼稚地说,“我们买回来,也去他眼前炫耀。”
廖南清回过身去看那个幸福的小朋友,还是摇了摇头:“不要了,风筝是在回忆里放的。我早就不喜欢它了,小孩子才喜欢。”
可苏北墨依然固执地去买了一只风筝,带着廖南清找了片宽广的地方。
今早刚落过小雨,地面半干,即使开晴了也没有风。风筝压根就放不起来,但苏北墨很努力,他跑着,牵引着,在他的努力下,风筝飞不高,却能飞起来一小会儿。它虽然是只蝴蝶,也和廖南清小时候那只一点都不一样,但它们渐渐重合了。
廖南清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跟着跑,又或许,两者都不是。
苏北墨跑的满身大汗,拿着风筝呼着气,朝他大步走来,笑地露出两排白牙。廖南清遗憾地说:“今天放不起来。”
“是啊。”
“买这个浪费钱了。”
苏北墨说:“是啊。”
廖南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苏北墨用手背擦了把汗,平稳了气息:“放风筝没什么意思,就我一个在那瞎跑,你都没跑几步。”
“我不喜欢放风筝。”
“我知道,你刚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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