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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养成摄政王(古代架空)——昼眠夕寐

时间:2018-11-30 09:45:50  作者:昼眠夕寐
 
“闲时书斋便看过你的针技,过目难忘!”谢陵收回染血长刀。
 
扶昃稍许错愕,闲时书斋行凶发针全是因为想挑衅亓御,自御书房见过大权在握同龄亓御,他便想与亓御较量较量,所以才有了连环杀人案。
 
现在回想起来,亓御动作如此迅捷,只怕早就识破幕后是他。
 
“亓九哀不愧为西南海崖的杀神,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早就识破我,却还任由那么多人被我杀!”
 
“他们选了富贵险中求,怪不得我。更何况,杀人的是你扶昃。”亓御不甚在意,那些人无一不是看中扶昃扶家公子身份,想攀上高枝才被扶昃折磨杀死。
 
“哈——”扶昃任由右臂刀口血流如注,“锦王殿下与虎谋皮可要小心了!毒杀了皇上,也算我给殿下铺好了路!”
 
“你!”谢陵呼吸一滞,怒火攻心:“陶皇兄可也是你害死的!?”
 
扶昃心悦谢陶,但到底顾及世俗眼光,从不肯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心思,此刻为了隐瞒此事,竟也坦然承认。
 
“你罪该万死!”谢陵重新举起长刀号令身后成群禁军,道:“屠府!”
 
扶昃心中了无生意,无惧回视谢陵:“殿下这杀伐果断的性子但是与昳王当年手刃清平殿宫嬷一般,狠绝的很。”
 
便是当年瞧了手刃宫嬷之景,昳王那泪痕遍布却又坚韧孤惧的容颜,深深刻在扶昃心上,让他生了一世倾情守护昳王的念头,并付诸实践。
 
闻言,亓御拧眉,手刃宫嬷?似乎皇上曾提起谢陵魇杀症初发之时,杀了一个乳母。难道?扶昃正好亲眼目睹?
 
谢陵神情猛然变得更为愤恨,阴狠。他愤慨:“你害死陶皇兄,还要污蔑皇兄,皇兄秉性温善,当年杀宫嬷的人是我!你冲着我来!挡你路的也是我!你为什么不冲着我来!?漠北刺杀不成,我人在高京,你为什么不杀我!?冲我来啊!”
 
纵然谢阳、谢陶将他隐藏在黑暗里,可是他们身为兄长都算是合格。谢阳为了保护太后与两个弟弟,不惜故意让自己陷入薛氏的毒杀陷井,为了坐稳皇位保护至亲家人,拖着余毒未清的身子呕心沥血理政。也因此,成了病帝。谢陶虽性软,但在知晓扶府所图,不愿成为扶府筹码拖累谢阳与他。毅然决然赴死,死前只求了放过扶荷。
 
而这些,谢陵想通的太晚。他无疑是幸运的,没有伯阳皇兄承担的沉重。亦没有如陶皇兄活在欺瞒、阴谋和谎言里,至死不明谁才是真心之人。
 
“你说什么?!”扶昃爆音“你才是当年手刃宫嬷之人?!”
 
谢陵上前,一刀扎进扶昃未断左臂膀:“扶延不是知道我有魇杀癔症,杀一宫嬷很让你们扶家惊讶吗?!”
 
“当年就是扶延认定我不堪为正常皇子,坚持让我隐藏身份,准备时刻代为昳王,还是扶延让扶明送我去漠北,以杀压制魇杀。别说你不知!”
 
一刀拔出,一道血线从空中划落,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烈。充斥着扶昃的鼻腔,扶昃慌忙拉开与谢陵的距离,一手封着要紧穴位。
 
他还不能死!他这么多年守候的人,居然是错的人!
 
“魑鬼!”
 
黝黑的人在灰色的天色里游动到扶昃身边,亓御神色一紧,脚尖施力倾身前冲,越下高阶将谢陵揽在身后。黝黑的黑影虚晃一下,带着扶昃撞破天心堂高阁房顶逃窜。
 
“追不上的。”亓御挡住意欲追逃谢陵。
 
“那便屠府!立即屠!”
 
语毕,谢陵转身掠过扶府家丁,长刀几挥,已然身处杀戮血泊。
 
他一个人倾泄着三个人的仇恨,鲜血淋漓平复不了沸腾的恨意。
 
 
 
 
 
第31章 宇文嵚娘家人
 
林硕带着人到了扶府,穿过尸林寻到默默看着谢陵一举一动的亓御。
 
“亓九哀你疯了!就算扶府罪该诛灭满门,也不能让锦王如此大肆杀戮!日后传出去,锦王的名声就完了!且不说李荣业等世林派,就是保皇派也不会扶持一个杀戮心重的继位人!”林硕想要吼醒亓御。
 
亓御漠视他一眼道:“今日屠府的是我亓御,不是锦王。记住了吗?”
 
林硕错愕,极力压制心中的冲动,生怕自己一拳打在亓御脸上。他道:“你杀神之名在西南海崖一带是美命,但是除了西南海崖一带,谁把你当保家卫国的国之良将看了!不仅是满朝文臣,还有百姓,他们从来只知道你在西南海崖大肆杀戮,扩充军备引战!不知你所杀海寇之穷凶恶极!”
 
“锦王不知,你还不知自己的名声如何狼狈!为了洗清锦王祸身殃民,你以谣言止谣言,以已担下连环杀人案的民愤。倘若再担下屠杀扶府上下,即便日后锦王登基,你也洗不清名声了!那时若战事结束,你会有何下场,你不明白?!”
 
“只要近十年不会有大战,你就会是祭和平的刀!锦王是杀你平民愤还是放你激化民愤?!”
 
亓御依旧无视林硕的愤恨之言,他边向谢陵走去,边道:“无妨。”
 
到了谢陵身侧,夺下谢陵的刀,亓御道:“够了,累了就停下,心里难受就告诉我。”
 
谢陵猝然倒在亓御肩膀,心中十七年的隐忍不发,此刻全部倾泻在这场杀戮。
 
他双臂环在亓御修美的颈上,道:“我要见扶荷。”
 
扶荷若是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他一定会无视谢陶死前的乞求,杀了扶荷!
 
“好,我带你去。”亓御揽着谢陵的腰身,横抱着他穿过整个扶府。
 
皇宫守卫已经清洗一遍,虽然仍旧保持着整洁,但是已经有无数人在清洗中身亡。
 
谢陵穿过黄瓦红墙的甬道,突然看着远方矗立的贵妃宫宇,止步不前。猛的转身抱住亓御的双肩,声色凄楚:“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杀了那么多人,他一定又留了一个巨大的把柄给别人!亓御势必又要为他一番忙累。
 
“殿下很好,臣当年看着同袍死于罗刹海寇时,杀红了眼,几天几夜都控制不住自己。殿下比臣更能控制自己,将来必然能控制整个朝野。”亓御声色柔和。
 
闻言,谢陵顿时拉开两人距离,垂着头,良久才问:“昨日,你为什么从神兵局走的如此匆忙?你…很反感…吗?”
 
即便时下豢养客卿之风正盛,勾栏清倌亦红,但是从未有人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抑或龙阳之好。
 
“唉……”亓御长叹一声,有些话即便说了谢陵未必就会信。
 
突如其来的拥抱,给予了谢陵从未感受过的温度——炙热而不过分滚烫。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某处爆发,但就是无法真正放任其涌现在明亮的天光下,如同被泥土坚隔想要破土的种芽。
 
“我并不反感,别为这样的小事烦恼。”亓御声音清晰的响在谢陵耳畔,“殿下回去休息吧,朝堂与皇上有傅许。”
 
傅许代行圣意,扶氏树倒猢狲散自然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朝堂这塘池水平静之下已是翻江倒海,无论扶氏所谋有多大,锦王朝中势力未成形之时都当不会动扶氏,毕竟扶氏明面上仍是保皇派最大的势力,对李荣业为首的世林派以及除去高明王的两位藩王仍是一股抗力。
 
保皇派正沉溺于锦王是不是保皇主义里的皇子,世林派却是在端正审视锦王与亓少将军的作为,他本以为会与锦王、亓御二人有一场恶战,结果是挂牌保皇的扶氏先折在二手里。
 
总之,阿史那都蓝王子的证词是扶氏灭顶的中坚力量。大晋朝臣可以忍受内部斗的你死我活,但这都是在一个大晋的前提之下。国破家亡,唇亡齿寒,勾结外敌屠戮我族,绝对不可原谅。
 
阿史那都蓝并没有被整个大晋朝臣定下死罪,突厥大王子与都蓝军政不和,巴不得都蓝此去不回,朝臣们在突厥王要赎回都蓝之事秉持相同政见,我大晋内讧,你突厥也别想安稳!
 
整整一上午的议政终于结束,年纪大点的臣子不仅是腿脚酸痛,肩膀脊背也不爽利。
 
金节义却是小跑着追上首辅,道:“居州平灾一事,首辅大人怎让锦王去了?您的门生大有人在,这可是个牟利的大好机会!”
 
李荣业轻蔑的瞧了金节义:“你就知道牟利,牟利!扶家手都伸到漠北去了,连有的禁军都为扶家所用!你看看你们,就知道围着六部忙活!没有兵权你拿什么跟人家硬拼!”缓了口气又道:“锦王若真能解决居州的麻烦,老夫倒是不得不考虑锦王了。”
 
金节义呆愣,心绪复杂不已,他才在锦王封王之事得罪锦王,而他马首是瞻的首辅居然要考虑扶持锦王。
 
他道:“那您之前打算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挟了?
 
李荣业觉得金节义的脑子实在迂,不得已解释道:“都说了没有兵权,靠嘴仗跟人家斗?”
 
闻言金节义还真想说句,他们文官可不就是靠嘴仗打天下?!
 
深感失败的李荣业忍住抓胡髭的冲动,道:“焚书坑儒你怕不怕?”
 
金节义一抖,那可是坑杀!能不怕吗?!
 
“即便能夺得兵权,你能像亓仪亓御一样震慑的住三军?”
 
“这......下官不能...”
 
李荣业惆怅不已,世家的骄矜狂妄让他迷了眼,若非今日禁军清洗,连守门的监卫朗将都被悬尸以示,他还真以为自己之前接触的军、卫可用,如今看来,也只百战沙场有亓御等人知道怎么控制兵士,何况神兵局还在亓御手里,火.器那玩意他可不想了解一下。
 
说起神兵局,林硕在回铸造厂时被两个异族人围追堵截了。
 
二人中年长那个额上绑着暗红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年轻的额头上绑着暗紫色白驳兽纹玉片额饰,看清二人额饰的林硕嘴角抽搐,宇文家还真是人人都把图腾绑脑门上。
 
“二位是宇文嵚何人?”林硕觉得能不打就别打了,毕竟是宇文嵚娘家人。
 
年轻的显然不想跟林硕多言,眼前这人居然跟他三哥是那种关系!想到这个他就火冒三丈,手里的九节鞭啪的打在地上,荡起一阵灰尘。
 
年长的毕竟多吃了几年盐,家里那封匿名信是否真实仍需确认。他道:“我是宇文嵚大哥宇文岸,这是宇文嵚四弟宇文岁。”
 
“大哥跟他说这么多作甚!直接杀了!省的坏三哥名声,让阿父阿母烦心!”宇文岁的话很对得起他凶狠的长相。
 
林硕暗笑,宇文家的公子都这么脾气火爆,难怪崟崟直接叫他滚。
 
“林公子,我兄弟二人此番来只想问清一事。”宇文岸并不想在大晋天子脚下与京官械斗。
 
“不用问了,二位想问的,我知晓,宇文嵚是我的人。”林硕答的痛快。
 
宇文岸与宇文岁双双拧眉,两双眼睛里迸发着杀气与激怒。宇文家素来盛产钢铁直男,鲜卑未如大晋盛行什么豢养客卿,目下二人都不知龙阳断袖为何。但是林硕却说宇文嵚是他的人?迷惑之际更多的是暴怒与羞愤。
 
三人缠斗于深巷,林硕方从墙沿翻身而下,邵飞便到了。
 
“大人,神兵局的火器被打劫了!”
 
“......???”
 
“大哥,大晋的神兵局不是深处宇内,皇宫也会被人打劫吗?”宇文岁右手的举着鞭子不知该打还是不该打。
 
“家里那封信可没说这个林姓的人是神兵局的?如果是神兵局的,那这人岂不是也在南衙任职的揽风参军?”宇文岸有点迷糊。
 
“揽风参军?那不是御表兄身边那个打完仗喜欢捡垃圾兵器的好朋友?”宇文岁也有点懵。
 
送去宇文部的那封告密信实在太模糊了,少说了不知几何的重点!
 
“快走!”
 
林硕见宇文家两个公子似乎陷入什么沉思,趁着二人不可自拔之际,吆喝了邵飞脚底抹油的溜了。
 
“那个,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搞他三哥的要真是御表兄的好朋友,而且是掌握神兵局和半个南衙的揽风参军,这这这....就难办了!不但不能杀,还不能打骂,怎么跟宇文部里那些难缠的老祖宗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背马原ing
 
 
 
 
 
第32章 新媳妇
查子吉的丹青图送的委实晚了些,但时辰却是卡的好——谢陵休整完毕。
 
将军府豁然贯通的长廊尽头,一方笔直的长案上竖着铺开十六副丹青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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