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佐收回手，“那叫不叫哥？”他的威胁意味明显，摆明就是在告诉虎佑，要是虎佑不老实的话，他还会继续刚才的行为。
男子汉能伸能屈。
虎佑笑笑，“肖哥我错了。”
肖哥还不满意，“肖哥？”
“肖佐哥哥，我错了。行了吗？”虎佑对着旁边的玻璃理了理头发，“你可真能闹。”
肖佐哥哥高兴了，动手帮虎佑把衣服下摆扯了一下。刚才确实闹得过分，自己居然把手都伸了进去。不过手感不错，他很满意。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是圣诞？”虎佑好奇，“你找人调查我？”
“瞎说什么。”肖佐之前嘴快，说完了才后悔。他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索性正大光明地转移话题，“饿了么？一会儿吃什么？”
虎佑笑笑，“听肖佐哥哥的安排。”
来劲儿了还。
第十六章
C16.
五九广场挺大，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也正是因为这样，节假日来五九广场的人特别多。肖佐跟虎佑从电影院出来就开始找地方吃饭，结果把周边的商场逛了一圈，愣是没选中一家—要么看起来就不好吃，要么就是排了很长的队。
肖佐把那一桶爆米花都吃完了，倒是没有太饿。他看了看身边的虎佑，“你老捂着肚子是不是饿了？”
“还好。”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在谭言家吃了那么多东西，但虎佑还是消化得很快，一道吃饭的点，胃就准时提醒他该进食了。
肖佐皱眉，“你一直捂着呢，这叫还好？”他弯腰去看虎佑的脸，“你该不会有低血糖吧？”
“没有。”虎佑摇摇头，“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肖佐将信将疑的，“那我们去前面的粥店吧。你要是胃不好的话，喝点粥比较好。”
粥店的招牌很大一块，看装修应该是才开业没多久。宽敞的大厅里没有一桌客人，只有服务员。
肖佐刚进去就有点后悔，看这个冷清的样子估计厨师的手艺也不怎么样。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到了跟在后面进来的虎佑。虎佑扶住他，“怎么了？”
“没怎么。”
“是两位吗？欢迎光临！”收银台后面老板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想吃点什么呢？”
虎佑四下看了看，“你们......开始营业了吗？”
“营业了营业了，我们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粥店。新店开张，全场六六折呢。”对方很热情，“两位的话坐包间吧？安静。”
不坐包间也挺安静的吧？
虎佑不好意思反驳，默默跟着对方走。
“我们的包间没有单独的包间收费。天干十间房，两位想坐哪一间呢？”老板笑盈盈的在前面带路，“喜欢哪一间都可以坐的。”
肖佐随便指了一间，“就这个吧。我们能直接点菜了吗？他不太舒服。”
老板把开了包间的灯，然后把菜单递给了肖佐。
“你有什么忌口吗？”肖佐扫了一遍菜单，“先把主食点了吧，他们这里是生滚砂锅粥估计有点慢。”
虎佑伸头过去看了看，“那就生滚鱼片粥？你吃鱼的吧。”
“鱼都是无刺鱼，吃起来不怕卡喉咙。”老板捧着下单的机器，“要吗？”
“要吧。”肖佐答道，“先下单这个，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估计是因为没什么客人，上菜的速度还比较快。
虾饺刚端上来不到三分钟，用小砂锅装着的鱼片粥也紧跟着摆到了圆桌中间。砂锅看起来不大，但分量不少，旁边还有两个小碟子，一碟是葱花，另一碟是姜末。
“需要帮你们盛出来吗？”服务员用毛巾包住砂锅的盖子揭开来。
“谢谢。”肖佐直接把碗推了过去。
第一碗粥放在了虎佑面前。
虎佑把嘴里的虾饺吞进去，“味道还不错。”
“是吗？”肖佐拿筷子戳了戳自己盘子的那一只虾饺，“我尝尝。”
盛完粥的服务员准备退出包间时被虎佑叫住了，“能给我拿点辣椒油吗？”
肖佐都没怎么尝味道就把虾饺咽下去，“别给他拿。”说完他有点生气地看着虎佑，“胃不舒服怎么还要吃辣？虾饺又不是没有味道。”
虎佑自知理亏，但还是试图解释，“我的口味比较重，所以......”
“你去忙吧，不用拿辣椒油了。”肖佐冲服务员笑了笑，转头继续教育虎佑道，“口味重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加辣椒啊。这是坏习惯，你要改改。”
“不是......”虎佑惊了，“这是个人习惯，怎么成坏习惯了。”
“胃不舒服就是不能吃刺激的东西。”肖佐把之前一起送上来的开胃菜摆在虎佑面前，语气稍微软了一点，“吃这个嘛，这里面也有辣味的。”
虎佑就快呜呼哀哉了。
他盯着那盘小菜，“这也能算有辣味？”
“你这样不爱惜身体，阿姨不会说你吗？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肖佐说的头头是道。
虎佑笑笑，“我妈还往番茄盖饭里倒醋吃呢。”
肖佐一愣，“啊？”
“不过肖佐哥哥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听话一点吧。”虎佑往自己碗里拨了点葱花姜末，“你要吗？”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肖佐觉得这句话相当适用于虎佑—虽然他也没打过对方，但虎佑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欠打。
临分开的时候肖佐找虎佑要了手机，点开微信直接把自己的备注名给改了。
虎佑接回手机一看，哭笑不得。
肖佐哥哥：[红包]
虎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刚才的饭钱啊。”肖佐挑挑眉，“你不收啊？”
虎佑点开红包，“你改我备注？”
“对啊。”肖佐气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你叫的那么好听，干脆就把备注改了。不用谢。”
虎佑咬着牙，“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都说不用谢了。”肖佐拍拍他的肩膀，“哥哥应该做的。”
养生粥固然好，但跑厕所的频率会变高。
孟卿第三次看到虎佑跑厕所以后有点担心，“吃坏肚子了？”
虎佑冲完水洗了手，“晚上喝了粥。”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拉肚子，正说给你找点药。”孟卿拿起遥控器调小了电视的音量，“跟同学一起吃的？”
“嗯。”虎佑站在茶几面前，“你怎么又看法制节目？小心晚上失眠。”
孟卿抬起头，“女同学男同学？”
“男同学。”虎佑先是答了，回答完觉得不太对劲。“妈，你在想什么？”
孟卿一下失去了兴趣，“我现在什么也没想。”
“真的是男同学。”虎佑撇嘴，“你又开始关心这些了？”
“随口问问嘛。不过你居然会喝粥？真是稀奇。”孟卿很了解虎佑，“不是无辣不欢吗？”
“再喜欢也得有个度。”虎佑把下午从肖佐那里听来的话重新加工以后说给孟卿听，“以后你也少吃点醋。”
孟卿盯着虎佑看了好久才举起手，“过来让我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虎佑乖乖凑过去，“你也不觉得不像我？”
“当然了。”孟卿敲敲他的头，“把我儿子变回来！”
肖佐哥哥：睡了吗？
虎大王：没呢。
肖佐哥哥：怎么还不睡？
关你什么事。
虎佑把字都打好了，还是没点发送。他删掉五个字一个句号，又重新按键盘。
虎大王：啊。
虎大王：你又喝维他柠檬茶了？
肖佐哥哥：我喝什么了你不清楚？
虎大王：说人话。
肖佐哥哥：喵喵喵。
虎大王：肖佐你是不是欠揍？
肖佐哥哥：喵~
肖佐哥哥：不经逗。
虎大王：哦。
肖佐哥哥：你能不能别发哦，看了让人怪不舒服的。
虎大王：？
肖佐哥哥：问号也一样。
虎大王：请问您是不是欠揍？
肖佐哥哥：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虎佑放弃跟肖佐对话了。
第十七章
C17.
国庆节过后天气明显有了变化，气温平均下降了五六度，只穿一件校服衬衣肯定不够。
前两天虎佑去公墓的时候受了凉，回家就喝了感冒冲剂预防着，但始终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懒洋洋的。他回学校回的早，就着太阳下山前那么点剩余的阳光，坐在床边眯着眼睛听歌。
虎佑打了个哈欠，心想这还真是春困秋乏。
肖佐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有点可爱。
他把行李箱立在床边，走过去伸出了自己邪恶的右手—
“你烦不烦？”话里说着烦，表情却不像那么一回事。虎佑连手都懒得抬起来，睁眼看到是肖佐以后又重新眯着眼睛哼歌。
肖佐发现虎佑的头发揉起来手感绝佳，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些发现。“又在进行光合作用吗？”
对方的声音混着歌声听在耳朵里就像是什么遥远的经文，头顶的掌心也是温热且温柔地按压着......虎佑越来越困，整个身子直直地向前倾。
肖佐吓一跳，伸手把人稳稳扶住。“怎么了？头晕？”
虎佑脸上浮现出诡计得逞的笑容，他慢慢睁开眼，“吓到你了？”
被骗了。
肖佐一愣，“没有。”
“明明就是吓到了。”虎佑仰头看他，“不是还把我扶住了吗？”
肖佐的手掌微微用力，“那你也应该知道，要是我现在松手你会怎么样吧？”
“我错了。”虎佑还不想脸着地，立刻服软。“你没吓到，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
“还有呢？”肖佐威胁道，“只是错了？”
虎佑一脸委屈，“那你还想怎么样？”
肖佐看着那个表情有点受不了。他本来还想让虎佑再叫声哥哥来听的......“下次不要对人投怀送抱了。”他把虎佑往后推了推，等对方坐稳以后才松了手。
“谁投怀送抱了啊？”虎佑不满意他的说法，“肖佐你别张嘴就瞎说。”
肖佐头也不回地往厕所走，“是肖佐哥哥，你怎么又忘了。”
厕所插销被推入凹槽。
肖佐背靠着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出来。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自己就露馅了。人的大脑是一台精密又充满智慧的机器，它诚实，它坦白，什么都瞒不过它。肖佐不希望虎佑再对其他任何人做出那样的危险举动—各种意义上的危险，但如果对象是自己，他愿意全盘接受。
把人半搂半抱的感觉很微妙。
更别提虎佑的鼻尖撞上自己小腹的那一刻。
肖佐伸手按键冲了水，平静地开门出去。
晚自习刚开始老陈就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说是假期看订阅杂志时遇到的新题型。“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试着解一下，具体答题步骤晚自习放学之前我会详细讲一下的。”他看了一圈教室，“允许讨论，但是注意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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