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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佑从一旁的储物格里找出了药瓶，“一次三颗。”
“谢了。”穆宇余给自己倒了杯水，等水稍凉一点就按照虎佑说的吞了三颗药下去。
“你还吃吗？”肖佐的表情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把垃圾桶拿到了桌子旁边。“不吃的话我就收拾了。”
虎佑拿着纸巾收拾桌子上的残渣，“不吃了，我跟你一起收。”
穆宇余靠着床哎哟哎哟个不停，“麻烦你们了。”
“歇着吧你。”肖佐笑笑，把椅子推回了原位。
食物垃圾容易产生不好的气味，所以在桌子收拾干净以后，肖佐就拎着那袋垃圾去了楼下。虎佑留在宿舍，直到他洗漱完肖佐都还没有回来。
穆宇余吃过药以后又拉了一次，然后就上床睡了。虎佑心里烦躁，在宿舍来回走了几圈以后躲去阳台给肖佐发微信。
虎大王：扔个垃圾走丢了吗？还不回来。
虎大王：快熄灯了。
肖佐哥哥：我在楼下冷静冷静。你先睡吧。
虎大王：你不高兴？
肖佐哥哥：没不高兴。
肖佐哥哥：我以为你不高兴。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去......虎佑没有耐心，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顾忌穆宇余已经睡下，所以他把声音压的很低。“你在哪里？”
“楼下。”电话那头肖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荡荡，“你怎么打电话了。”
“不然呢？一直纠结有没有生气？”说到这个虎佑就来气，“我又没怎么你，你躲什么。”
肖佐很无奈，“我不是躲，我是......算了，你出来一下。”
“记得把外套穿上。”肖佐叮嘱道，“不要着凉。”
宿舍确实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
虎佑气冲冲地在宿舍楼下的小花园找到了肖佐。“说吧。”
“你来了。”蹲着的肖佐站起来跺了跺脚，“笑一笑呗。”
“笑不出来。”虎佑没好气地开口，“你哪根筋没搭对？314容不下你了？”
肖佐笑盈盈地等虎佑说完，“想说的话之前被穆余打断了，先不作数。那我重新说一次吧—虎佑，我喜欢你。你拆了礼物，还没说收不收。”
虎佑被肖佐的直线球击中了。
两个男生站在花园里是很显眼的。没一会儿生活老师就抱着个热水袋晃悠了过来，“你俩在这儿干嘛呢？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宿舍。不知道不能打架斗殴吗？”
肖佐碰了碰虎佑，“我跟他说。”说完就走了过去。
虎佑还留在原地重启大脑的思考功能—他自己心里的猜测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喜悦是有的，但震惊更多。
肖佐回来的时候把虎佑往小花园更深处拉了拉，“老师那边解决了。现在该解决这边了。”肖佐看着虎佑，“收不收，你想好了吗？”
“我......”虎佑沉吟片刻，“我应该收吗？”
“我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肖佐歪着头，“只是我不希望那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想知道我刚才许愿许了什么吗？”虎佑没头没脑地提了一句。
肖佐笑笑，“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说，“你别告诉我啊，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虎佑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握了握，“没关系，反正都已经实现了。”
穆宇余是伴着肚子周围隐约的不适睡过去的，但他睡的并不算安稳，裹着被子蜷缩着身体。突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响动，他瞪大眼睛坐了起来。穆宇余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虎佑，在吗？”
“在。”虎佑答的很快，“怎么了？还不舒服？”
“没，我以为有人出去，听到关门的声音了。”穆宇余揉揉眼睛，“你俩都在吧？”
虎佑走到他床前，“都在。肖佐在厕所呢。”
“那估计是我产生幻听了。”穆宇余松了一口气，“那我继续睡了。”
“嗯，睡吧。”虎佑看他躺下，走过去抓住了应该在厕所里的肖佐的手臂。“赶紧去洗漱。”刚才两人在小花园里待在快熄灯才往楼上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走廊灯暗了一半。肖佐仗着天冷，大家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硬是把他压在门上亲了一口。虎佑没躲开，亲完进门就不小心吵醒了穆宇余。
肖佐哥哥：对不起。
虎大王：？
肖佐哥哥：我感冒还没好，会不会传染给你啊。
虎大王：啊？
肖佐哥哥：刚才不是亲你了吗？
虎佑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踩着拖鞋在阳台找到了肖佐。肖佐蹲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模样跟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虎佑顺手推上了阳台门，“感冒了还不快点洗漱完滚回床上去。蹲在这里干嘛？”
“等你来领我啊。”肖佐说着话还要用手挡住嘴巴。
虎佑忍不住笑了，他伸手在肖佐头顶拍了一下，“胡闹。快起来。”
肖佐看着他，一动不动。
真是......
虎佑拿他没办法。虎佑抓过了肖佐那只挡在嘴巴前面的手，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对方的下巴往上抬，他弯下腰，轻轻贴上了肖佐冰凉的嘴唇。
“用了我的牙膏？”虎佑舌头舔了舔。
“嗯。”肖佐承认的很快，随即扣住虎佑的后脑勺反客为主。“你尝出来了？”
虎佑闭上眼睛，“废话。”
肖佐嘴巴里是巧克力的味道，而自己在用的正好就是之前不小心错买的同样味道的儿童牙膏。
一直蹲在阳台也不是办法。
一来是冷，二来是不方便。
虎佑整个人都快撞进肖佐的怀里了，他伸手撑住后面的墙，“明天还要上课。”
“我知道。”肖佐又迎上去，蹭了蹭虎佑的鼻尖。“陪你过生日就要过完一整天。”
虎佑皱皱眉，“那我们非得在这里过？”
“去床上也不是不可以。”肖佐搂住他，“反正我还没亲够。”
“喂。”虎佑不满意，“注意你的言辞。”
“我又没说错。”肖佐笑道，“不让在这里难不成去厕所？还是说我们一起去穆余床上。”
虎佑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是不要欺负病人了。”
肖佐表示赞同。
第四十六章
C46.
“听说昨晚教导处的人在操场抓了几对小情侣。”课间操下楼的时候穆宇余开始告诉两人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请家长。他们也真是，知道是圣诞节还要顶风作案。”
肖佐笑笑没说话。虎佑却是想起来之前那个和肖佐躲在树丛后的夜晚。当时肖佐跟他说男生的手在往女生衣服里摸，好像昨天晚上的两个人也是快要......
“脸怎么那么红？”穆宇余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又看向虎佑，“你没事吧。”
“没事。”虎佑摇摇头。
穆宇余伸了个懒腰，“所以说啊，早恋再好也要夹着尾巴。不然被抓典型太惨了。”
穆宇余的消息果然灵通。
课间操快结束的时候教导主任就已经在领操的小台子旁边等着了，等到最后一节体操完成，他走上了小方台，开始就昨天晚上的事进行批评。好在没有指明是哪个班级的哪个人，批评的话也比较含蓄，说完就提了提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台下哀嚎一片。
果真没人会喜欢考试。
虎佑总觉得期中考试刚结束没多久，结果现在就又在说期末考试的事了。穆宇余在旁边偷偷翻手机上的日历，“哇，明年过年好早。算起来就只有一个多月了呢。”
虎佑飞快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是。”
随后就被肖佐拽了一下帽子。虎佑一脸莫名，“你干嘛？”
“不要跟他太近。”肖佐心情好，脸上的笑容多到快超标。“你不知道我会那什么吗？”
什么的内容做了口型。
吃个屁的醋。
虎佑不理他，等到解散的时候直接挑衅般地揽过了穆宇余的肩膀。“走，我请你喝牛奶。”
“喝什么牛奶。”肖佐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地在虎佑的手臂上再搭上了自己的。“人家穆余昨天还在拉肚子，喝牛奶不太好。”
穆宇余被挤在中间，呼吸都要不顺畅了。“你俩抽什么风？绑架我吗？”
“没有，我只是关心我的好朋友！”虎佑着重咬字，“我的好朋友穆宇余。”
肖佐恶狠狠地瞪他，“而我是珍惜！”
可怜的穆宇余并不清楚俩人在较劲什么，在他看到谭言以后，立刻把谭言当作救命稻草，趁旁边的肖佐和虎佑不注意，一溜烟就挤出去奔向了谭言。
肖佐和虎佑的手都落空了。
肖佐这下又开始笑，“你故意气我呢？”
“谁让你那么小气？”虎佑挑挑眉，“穆宇余又不是别人。”
“哪个别人都不行。”肖佐发现不远处代霜在紧密关切着自己和虎佑的举动，于是他伸过手揉了揉虎佑的头发，“走了走了。”
下午的化学课在实验室上。
肖佐和虎佑因为去买饮料迟到了一分钟，只能使用最后一排的实验台。两个人倒是嘻嘻哈哈地不嫌弃，去老师那里领了实验会用到的试剂，就翻开书本开始按照步骤进行杯中大火的实验。虎佑在烧杯底部放上了厚厚一层细砂，然后在砂上放置了盛有五毫升水的蒸发皿。肖佐准备好两毫升乙醚，轻轻注入了坩埚里，正准备放钾的时候，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很多人都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凌可低着头站在门口，“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化学老师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气，“进去吧。你看你要加入哪一组。”
在凌可开口之前虎佑就已经站起来招了招手，“来我们这儿，我们还缺人！”
“好。”凌可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快步走到了最后一排。
肖佐和虎佑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闭口不谈。虎佑把实验登记册递给凌可，“你来填这个可以吗？肖佐笨手笨脚的，字又丑。”
“嗯。”凌可点点头，拉了椅子坐在一边开始记录。
乙醚和钾的混和物倒入蒸发皿时，杯内立即发生大火。
凌可盯着那团火焰，竟然像是要哭的样子。肖佐挡住了前面的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自己以前的同桌。他处理的低调，除了虎佑以外没人注意最后一排的实验台发生了什么。
“谁欺负你了。”虎佑看不过眼，开口问道。
凌可摇摇头，“没谁。”
表情摆明了就是有谁。
虎佑伸手揉了揉凌可的头发，“不想说就不说，先做实验。”
“对。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们吧。”肖佐把收拾了一下试验台，“我们准备下一个实验吧。”
课间的时候凌可被老陈叫去了办公室。
穆宇余盯着凌可离开的背影，拦住了准备出教室的代霜。“凌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代霜脸一下就红了。“我不方便说。”
“我们也很担心她。”虎佑无奈，“但毕竟男女有别，不太好问。”
代霜小心翼翼看向虎佑，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能保密吗？”
肖佐不动声色地伸手搭上虎佑的肩膀，“能。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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