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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古代架空)——水在镜中

时间:2018-12-01 10:33:05  作者:水在镜中
  他心中大叫糟糕。面粉制的面具到底不比真皮,上脸久了,稍一碰触就要破损。
  张蔚哈哈一笑:“何方宵小,藏头露尾。待我揭下这张皮,让大伙儿瞧一瞧你的真容。”
  宁舒镇静道:“在下不过是想上来碰个运气。张少侠少年英才,卓某甘拜下风。”说着一拱手,转身就要下台。
  却见眼前一花,段辰已然拦在自己眼前。
  宁舒一惊,低头欲走,却听那人声音发抖,低低道:“宁……师弟,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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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宁舒稳了稳心神,强笑道:“这位少侠眼神不太好,想是认错人了。借过,借过……“
  段辰却并不让路,忽然出手如电,向宁舒脸上探来。
  他二人昔年在一处习武,对彼此功夫路数再熟悉不过。宁舒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便以拂花弄影手化解。然而只一招送出,便知今日只怕再难走脱了。
  段辰腕上大穴吃了一记痛,声音却既悲且喜:“当真是你!这些年……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宁舒心知今日已无法善了,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传言到处都是,你又何必来问我。”
  段辰摇头,声音也压得极低:”不,我知你本性纯良,断断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
  宁舒抬眼,静静望着他:“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若还念着我们的同门之情,便让我走吧。”
  他二人几乎以唇语相谈,可在场不乏高手,哪能一个字都漏不出去呢。
  叶夫人当先反应过来,脸上登时变色:“辰儿!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段辰望着宁舒,眼中有些挣扎:“……师弟,你得随我回山。这些年门中四处寻你,有些事,必须向执法堂分说清楚才行。”
  宁舒哂笑一声:“我若不回去呢。”
  段辰眼中露出了些许恳求之色:“你若不与我回去,今日又要如何脱身?”
  宁舒默然。段辰一向敏锐过人,这话说得丝毫不错。以此刻情形,自己束手就擒,当真是上上之策。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
  就在这时,方才还半死不活的霍昭,突然撑起身子,大叫道:“宁舒!果然是你!”
  这一下在场诸人纷纷色变。连段辰也面色骤白,喝止道:“师弟!”
  可惜为时已晚。场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只片刻间叫骂声便此起彼伏。
  万江河忽然一拍扶手,红木座椅应声而碎。他飞身上台,冷声道:“玉面狐宁舒,你这些年作恶多端,今日老夫杀你,也算是为我武林除害。”
  还未动手,只听一声且慢,叶夫人飘悠悠地落在台上,挡在了万江河与宁舒之间。
  万江河压着怒气道:“叶夫人有何指教?”
  叶湘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此人是我门中逆徒,华山派出了这等孽障,既是武林之害,也是我门中之耻。今日既然见了,自然要将他带回去由我门中处置。万掌门放心,我华山派定会严从门规,给武林一个交代。”
  万江河冷笑:“你们若有心想处置他,哪能由着他为祸这许多年。又或者,你华山派诚心是真,却苦于无人,因此才制不住一个祸害。以叶女侠的为人,老夫相信只怕是后者为多。既然如此,不妨今日当着诸位朋友的面,了却这一桩公事。”
  叶湘皱眉:“万掌门这是不肯答应了?”
  万江河冷笑。
  一直默然不语的孟连山突然道:“万掌门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今日本是比武招亲,台上见血,未免对主人有妨。依我看,不如暂且将此人收押,另择一日,交由众人处置。诸位以为,这样如何?”
  他这样一说,立刻有不少响应者。但也夹着些反对之声。一时间满场吵嚷不休。
  宁舒眼睛轻轻一扫,脚步微动,向后退去。
  段辰皱眉:“你……”
  宁舒半面已破,露出一只灵动的笑眼:“师兄,我实在不想回去。”
  说罢,趁人不备,运起轻功,转身而逃。
  万江河大怒,闪过叶夫人,浑厚掌力隔空拍向他后心。这一掌若是内力落到实处,宁舒只怕要非死即伤。
  段辰咬牙,长剑出鞘,以剑刃迎向对方罡正之气。三尺青锋,竟然自剑尖寸寸而断。然而这一剑的锐气,已然破了万江河的掌力。
  万江河怒极反笑:“好啊,难怪你华山派养出了这等祸害!”
  段辰全力相搏接下这一招,不过是仗着宝剑锋利。可毕竟功力与万江河不可同日而语。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勉强压住翻涌的气血,咬牙道:“宁舒身上尚有许多事不明,晚辈请求万掌门不要一意孤行……”
  万江河不由分说,又是一掌送出。这是迁怒于段辰,要与宁舒一般处置了。
  段辰手无寸铁,断断再也接不住这第二招了。就在这危急关头,叶湘长剑出鞘,抬手刺向万江河胸口,逼得对方不得不回防退后。
  万江河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
  双方转瞬斗在一处。叶湘自应招间隙里怒斥段辰:“还不动手!”
  段辰咬牙,转身追上宁舒。
  宁舒本来逃了数步,见段辰替自己挡了万江河,脚步便是一顿。他两个轻功在伯仲之间,这微小的犹豫立刻给了段辰空隙。见人追到身后,不得已,回身一掌迎上。
  两人无可避免地空手过起招来。
  宁舒招式灵动狡黠,出其不意;段辰却潇洒不失机变。他二人多年来功夫各有精进,虽然拂花弄影手同出一源,到底风格上差得越来越远了。
  这样过了十来招,宁舒到底内力不济,渐渐生出不支之意。却不想段辰出手也慢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段辰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没有张口。
  宁舒对他何其熟悉,一望之下便知其意。于是一招雪中折梅送出,五指狠狠掐住段辰腕上关节,咬牙用力一错。
  只听骨节一声轻响。
  段辰抽开脱臼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
  宁舒不敢看他,转身便逃。
  然而哪里能逃得容易,去路早被一众仇家堵得死死的。
  为首的孟连山不知何时已上了擂台,微微一笑,向他抓来。
  宁舒大惊,慌忙闪避。可是孟连上武功太高,招招都卡在他内息吐换只之时。宁舒气息不能与脚步相调和,立刻狼狈起来。不过五招,胸前便露出了老大破绽。见孟连山变掌为指,向膻中刺来,不禁一阵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锐利剑气排山倒海般破空而来。
  孟连山竟被逼得微微一退。
  宁舒手臂一紧,被人凌空拉起,甩面口袋一般扔在肩上。
  他肚腹与那人铁样肩膀相撞,险些呕出一口鲜血。
  韩旷一刀即收,毫不恋战。单手拉起长索,扛着宁舒,兔起鹘落已在叶府门外。
  身后喧嚣,眨眼间便被甩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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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
  宁舒在韩旷肩上被头晕眼花地颠了近两个时辰,最后天旋地转地被放下来,感觉山川草木都在摇晃。
  他抱住身边的树,在一片眩晕里幽怨地望向韩旷:“你是傻的么?为什么路上不把我放下来?我也是有腿的啊!”
  韩旷负着一人狂奔许久,此刻也有些脱力。但他内功自那日得宁舒助力后,已破了瓶颈,勉强算是有成了。调息片刻,失力之感便缓解了许多。他长长地呼吸几次,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跑得太慢。”
  宁舒向来以轻功自负,闻言不禁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自己内力多半都用在了修补经脉上,真比试起来,绝无韩旷那般浑厚。路程一远,确实是要被落下的。于是只得悻悻道:“若不是你头脑发热,哪有今日的凶险……”
  韩旷默然。
  宁舒兀自在苦口婆心:“你既然已等了那许多年,再等等又有什么不行。若来不及报仇他便死了,你正好也省了力气……”
  韩旷低声道:“我怕……等不到。”
  宁舒愣了愣:“什么?”
  韩旷缓缓道:“你不是,看过我的经脉了么?”
  宁舒想了想,神色慢慢凝重起来:“你那功夫……越练反噬越大……”
  韩旷很轻地笑了一声。
  宁舒却从这笑声里听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悲意。他抿了抿唇,劝慰道:”反正一时三刻间又报不了仇,练功的事不妨先停一停。缩起来安心过日子,只要九华派不找上门来,没人能奈你何……”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背上有些辣辣的。
  探手摸了摸,轻轻嘶了一口气:“万江河那个老东西下手真黑……幸好没有当真被他一掌拍到……”说话讲想起段辰冲上来为自己挡的那一掌,不禁有些心乱:他明知自己功夫不及万江河,为何还要拼着受伤之险保护自己?
  这简直不像是段辰了。当年他若有这般舍身之意,自己又何至于经脉受到重创,只能靠吸人阳气活命。
  正发愣间。却听韩旷沉声道:“你伤了?”
  说罢不由分说,来扯宁舒的衣裳。
  宁舒回过神来,抬手拦住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干什么?”
  韩旷面沉如水:“看你的伤。”
  宁舒想了想,自己背上确实没长眼睛。于是心安理得地转过身去,衣裳半褪,露出雪白的一片脊背来。
  韩旷在他右背上轻轻碰了碰,宁舒不知怎的,竟然微微打了个哆嗦。
  那温热手指一触即收。韩旷语气听不出起伏:“不过是被烈阳掌的掌风刮到了,一点皮肉伤。”
  宁舒把衣服重新穿好,一面穿一面随口抱怨道:“你在台下冷眼看着,怎的也不晓得想个法子帮我一把。”
  韩旷冷冷道:“你惹出那般乱子,我四处找绳索,寻觅脱身之策,怎有功夫看你。”
  宁舒回头一笑:“这么说来,你我还当真有几分默契。不过这乱子分明是你先惹出的,怎么反推到我头上来。韩大侠,这样可不太厚道。”
  韩旷目光望着密林深处,忽然道:“那放水……放水让你脱身的人……是你师兄?功夫倒是不赖。”
  宁舒低头笑了一下:“华山派年轻一辈里,他的天赋最好,人又勤勉谦虚。门中的长辈,一向对他是寄予厚望的……”
  韩旷无动于衷,自顾自道:“只是看上去瞻前顾后,婆妈得紧。”
  段辰谦谦君子,任谁见了都要赞一番他的行止风姿。婆妈二字,宁舒还当真是第一次听到。他本欲出言辩解,可一想到昔日种种,又觉得韩旷所言不无道理。
  他闷闷道:“你倒是眼光独到。”
  韩旷并没回答,抬头看了看天:“后有追兵,该走了。”
  宁舒听他转了话头,心中不知怎的微微一松:“那还等什么,逃命要紧。”
 
 
第20章 下
  他两个寻僻静小路疾行了一日一夜,估摸着后头的人已经被甩得远了,才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宁舒找背人处洗净了脸,买了两套旧衣裳与韩旷一块儿换了,然后琢磨起接下来的事儿。
  各大门派都有传信的法子。后头的追兵虽然一时未到,可难保前路上没有守株待兔的。
  他看向韩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韩旷沉默了一下:“本打算去武夷山的武库一趟。可眼下,想先稳一稳经脉。”
  宁舒跟着他奔走,对他气息变化再了解不过。闻言叹了口气:“原该如此。”
  韩旷犹豫了一下:“你呢?”
  宁舒无所谓道:“我一月中除去那件要紧事儿,就是闲人一个罢了。”他想了想,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恼:“不过最近运气不好,缩起脑袋过日子才是上策。”他眼珠转了转,忽然一笑:“此处离镇江扬州都不算远,可我们不妨往宜兴去。那儿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也算清净养人——既没什么门派的桩子,离太湖又近。若不小心被发现了,一只小舟就可来去自如了。“
  韩旷点了点头:“依你所言。”
  宁舒心情略轻快了些:“那儿有家粥铺,我们买些干粮再走……”
  韩旷答应了一声,忽然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宁舒心中微沉:“怎么?”
  韩旷向着某处盯了片刻,摇头道:“想是我多心。不过……不过我们还是快些……快些离开的好。”
  宁舒毫不迟疑,匆忙买了些干粮,与韩旷飞快的离开了镇子。
  他两个星夜兼程,连绕带躲,行至溧阳的时候,总算是把追兵甩脱了。
  只是这样运着轻功拼命赶路,对韩旷调息大为不利。宁舒见他始终眉头微皱,知他很不好过。这一路上人烟稀少,先前买的干粮早就吃完了。眼见前头路边有个简陋茶棚,两人便自然而言地过去歇脚。
  正值盛夏,茶棚里坐着不少往来的商贩旅人。他两人都渴得狠了,要了一壶茶不足,又添了第二壶。
  宁舒望着那茶汤颜色,一面喝一面小声嫌弃道:“这茶怕是在地窖里放了有二十年了。陈得都变味儿了……难为这摊子还开得下去……”
  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低头仔细看了看杯中的茶,又看了看杯口。只见杯口边缘有一小圈不甚明显的黄渍。他凑上去仔细嗅了嗅,忽然神色大变:“糟糕!”
  可惜为时已晚。一股脱力感自胸腹处向四肢涌去,几乎无法支撑。
  抬头去看韩旷,见对方的拳头攥得死紧,显然也是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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