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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当然,即使没有类似举措,敢在虎口拔牙的也是少数。以边郡太守的作风,一旦查出有不法之徒,囚禁罚钱是轻的,砍了脑袋挂城头都不稀奇。
  接过竹简,赵嘉又让健仆搬来一只藤筐,掀起盖在上面的草帘,抓出两只用草绳绑住腿的雉鸡。
  “还是活的?”王伍长甚感惊奇。
  赵嘉正要开口,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脸颊被冻得通红。
  几名兵卒哈哈大笑,王伍长更是拍了一下赵嘉的后背,笑道:“郎君还是稍显单薄,当年赵功曹随魏使君出塞,斩首三级,更是一刀砍杀匈奴什长!郎君需得练武!”
  赵嘉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汉时边郡特色。
  遇到匈奴来袭,官员不分文武,不是在砍人,就是奔驰在砍人的路上。不能砍人,就不是合格的边郡官员,基本位于圈外,和大家玩不到一起。
  可惜自己那位亲爹去世太早,如若不然,撑到武帝朝来临,汉武帝雄起,追随大军出塞砍人,秩比两千石都不是难事。
  结清货款之后,王伍长背着狼皮,抓起雉鸡,和几名兵卒一起朝售盐、酱的摊位走去。临行前又扫过周围商人,眼神冰冷,警告之色十足。
  “尔等若敢欺郎君年少,嘿!”大手拍拍腰间短刀,王伍长冷笑道,“在边塞喂了狼,可别怪某家没有当面提醒!”
  商人们互相看看,再不怀疑赵嘉之前所言。等到王伍长走远,直言无需再往主簿处定契,当场同赵嘉约定,三日后交易一批牛羊。
  “郎君只收粟菽?绢帛可否?”一名商人问道。
  赵嘉摇头。
  这次出栏的犍牛数量有限,他早打定主意,只换粮,其他一概拒绝。至于铜钱,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汉初许民间铸钱,铜钱的质量参差不齐,非收不可的话,他宁可收秦钱,也不愿意收到荚钱。前者好歹有分量,必要时可市换熔铸,后者轻飘飘,号称半两钱,就知道有多坑。
  见赵嘉不肯松口,商人们没有再说,纷纷告辞,有粮的继续在市中搜寻货物,无粮的打算寻找熟人,换一批粮食应急。
  转眼来到申时,赵嘉带来的牛羊全部售罄,藤筐也已经见底,赵嘉唤来健仆,命二人将藤筐放到运粮的大车上。
  “先去交税。”
  无论军市还是马市,多是以物易物,交租税时却需要折算成铜钱,很费功夫。反正他的货物已经售罄,早点去也能省得排队。
  “早些去,也可早些归家。”赵嘉拍拍装有大豆的袋子,把兽皮帽向下压了压。
  冬日没有蔬菜,以现今的条件,也没办法建温室,他打算先尝试发点豆芽,好歹改善一下生活。待余钱多起来,再寻人制造石磨,朝豆浆和豆腐努力一下。
  他没想凭着这些发财,而是觉得民以食为天,吃都吃不好,还有什么动力去谈其他。
  “归家后无需卸车,待新粮换到,一并送去乡里。回去告诉虎伯,提前同鹤老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健仆齐声应诺,一人走到装有粟米的车前,将麻绳系在车板上,打结绕过肩头,在腰间勒紧。另一人行到载有大豆和藤筐的车前,仿效而行。
  大车是张次公留下的,和粮食一并换给了赵嘉。拉车的马则被带走。赵嘉赶着牛羊到市中交易,如今犍牛全部售出,换来的粮食数量超出预期,骑来的马不够用,多出来的两辆大车只能由健仆拖动。
  “郎君坐到车上,仆拉着你,想必还能快些。”
  赵嘉下意识皱眉。
  “仆有的是力气,郎君只管坐上来!”一名健仆笑道。说话时刻意攥紧拳头,双臂用力。哪怕隔着冬衣,也能看到隆隆鼓起的健硕肌肉。
  赵嘉没多说,一跃跳上车辕,两名健仆喝了一声,同时发力,车轮压过碎雪,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雪越下越大,赵嘉坐在车上,冷风呼呼刮过,哪怕是裹紧狼皮短袄,仍控制不住的直打哆嗦。
  健仆脚程飞快,行到市旗下,赵嘉递出竹简,发现值守的不是主簿,倒也没多问,利落的交过租税,又跳上大车,命健仆往城门行去。
  刚出城门,就遇一队骑兵护送数辆大车迎面驰来。
  行到近前,马队突然停住。为首一人调转马头,行到大车前,推开挡雪的兜帽,现出一张俊雅面容。
  长眉斜飞入鬓,眸色漆黑如墨,鼻梁挺直,唇色极淡,整个人犹如雪雕,莫名的让人觉得冷。视线对上赵嘉,忽然扬起一抹笑,如冰雪初融,与方才判若两人。
  “阿多。”
  听闻对方唤自己乳名,赵嘉不自觉的搓搓胳膊,从车上站起身,向青年拱手行礼。
  “嘉见过三公子。”
 
 
第三章 
  魏悦策马走近,看到车上的粟菽和藤筐,举起右臂,立刻有骑士从马队中牵出三匹棕色驮马。骑士打马上前,翻身落地后,解下马背上的皮袋和长矛,牵引着缰绳,将驮马送到赵嘉跟前。
  赵嘉欲要推辞,魏悦却笑得更加温和。
  “三匹驮马,阿多也要与我客气吗?”
  说话间,骑士已将驮马安置妥当,飞身上马之前,其中一人对着赵嘉咧了咧嘴,扯动脸上刚刚结痂的伤口。伤口边缘溢出血丝,很快在冷风中凝固。换做寻常人,早该冷嘶出声,骑士却恍若未觉,甚至连擦都不擦,打马返回队伍。
  赵嘉知道没法继续推辞,只能拱手道谢。这三匹马的确来得及时,可再欠对方一个人情,赵嘉总是感到不自在。
  看到赵嘉的神情,魏悦叹息一声。
  “阿多同我生疏了。”
  赵嘉皱了下眉,没有出声。
  魏悦是魏尚从子,其父少有才名,却英年早逝。其母在魏悦五岁时改嫁,在那之后,魏悦就被接到云中郡,由魏太守抚养长大。
  赵嘉之父出任沙陵县功曹之前,曾为魏太守宾客。赵嘉四岁时就同魏悦熟识。
  当时魏悦已是外傅之年,展现出的智慧不下其父,更习得一身精湛箭术。只要魏尚不倒,待他及冠之后,无论凭军功晋身还是察举入朝,都是板上钉钉的事。
  少年英才,睿智过人,注定同龄人无法跟上他的脚步。毕竟别人尚在走路,他已经开始策马狂奔。
  意外的,魏悦同赵嘉却相处得极好。
  当时还是少年的魏悦,无论读书习字还是跟随长者习武,常会把赵嘉带在身边。甚至连赵嘉启蒙识字都是魏悦手把手教的。
  在长者们看来,赵嘉长大之后,必成魏悦左膀右臂。可在赵嘉的认知中,他更像是个大号布娃娃。少年天才没有朋友,太过寂寞,尚无法打入长者圈子,就只能找个能听懂他话的三头身交流。
  寻常的四岁孩童,能耐下心来对着《史籀篇》认读抄写?正常的十岁孩子,也不会捧着《太公六韬》手不释卷。
  物以类聚,两人就此结下友谊。
  魏悦找到一个能说话的吉祥物,赵嘉也得以阅读太守府珍藏的典籍,获益匪浅。
  可惜好景不长,赵功曹在抵御匈奴入侵时战死,赵嘉之母也倒在一场大病中,没有任何兄弟姊妹,也没有族人帮衬,年仅八岁的赵嘉不得不独自撑起家门。
  随着赵嘉搬出云中城,带着健仆重新规整家业,两人见面的次数不断减少。
  从去岁至今,这还是两人首次遇见。
  赵嘉专注于家业时,魏悦已经跟随魏尚学习政务,并在日前随边军出塞,追袭北返的匈奴。虽然未能有所斩获,但也真正踏上过战场,为以军功晋身夯实基础。
  大车装载着战场上缴获的匈奴甲胄和兵器。于汉军而言,大多数用不上,可以重新熔铸锻打,或经过简单修补,用来武装乡亭,进一步加强边郡防卫。
  不过,涉及到甲胄武器,必须上报长安。朝廷虽然倡导无为而治,但兵甲一类委实过于敏感,不被举发且罢,一旦被举,就很可能惹上麻烦。
  魏尚曾因斩获首级数目不对被罢官,吃一堑长一智,重任边郡太守之后,遇到可能踩线的问题都是慎之又慎,再不会轻易犯错。
  看到车上装载的兵器,赵嘉就知魏悦有要事在身,示意健仆将驮马系上绳索,再向魏悦行礼,让到道路一侧。
  这次魏悦没有拦他,只是在扬鞭之前,对赵嘉道:“我闻阿多建有畜场,养出不少牛羊?”
  “是。”赵嘉颔首。
  “我新得百亩草场,交给阿多经营,如何?”
  赵嘉刚想出言,忽然又停住,仔细考虑之后,才道:“我家中有一老仆,擅长养育牛羊。三公子如有意,可择数名健仆,由他教授打理畜场之法。”
  魏悦定定的看了赵嘉片刻,道:“也罢,待此间事处理完毕,我再同阿多联系。”
  赵嘉再次拱手,目送魏悦一行远去。待马蹄溅起的碎雪消失,方才哈出一口热气,对健仆道:“天色不早,快些归家。”
  “诺!”
  有了三匹驮马,行路的速度自然加快。
  冬日天黑极早,等大车行到位于云中城西南端的沙陵县地界,日头已经西斜。由土垣包围的屋舍笼罩在风雪中,影影绰绰,益发显得不真切。
  “郎君,就快到了!”
  云中郡作为战略要地,太守魏尚坐镇的云中城内屯有重兵,东部原阳县则是训练骑兵的重要场所。赵嘉居住的沙陵县也有一处不小的养马地。
  整个边郡就是一座大兵营,就建筑风格而言,县乡亭寨都不可避免带有军事性质。
  赵嘉居住的村寨归于沙陵县治下,是文帝朝迁民屯田时建造。村外围有一圈土墙,墙内的建筑都以泥土夯成,屋顶铺设瓦当,带有秦、汉两朝风格。
  土墙将村寨包拢,仅在东侧开一扇门,并有专人看守。
  遇到战时,墙内会推出木制的箭楼,并在墙头升起挡板,青壮躲在板后弯弓射箭。遇到有人强行攀爬,可以借助挡板倾斜的角度,挥舞长矛刀棍,直接将人砸下去。
  这样的防御体系,一大半是赵嘉主持建造。
  为了重筑外墙和打造箭楼,他没少和乡老争辩,最终是现实压倒一切,面对匈奴的威胁,工程顺利开工。
  当然,这其中不乏赵功曹留下的余荫。
  若非条件所限,没有太多发挥余地,他不介意把这里打造成一个乌龟壳,还是长刺的乌龟壳。能让外来的强盗无处下手,看着这个壳子就感到恶心,才是真正的成功。
  大车停在土垣前,健仆上前叩门。
  门后很快传来声响,继而升起火把。
  “郎君回来了!”
  伴着一阵话声,木门从内侧打开,容许健仆赶着大车进入村寨。
  天色漆黑,冷风呼啸而过,火把在风中撕扯摇曳,随时像会熄灭。
  待大车全部进入,守门的老者朝车辙延伸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人影,只听到一声声从远处传来的狼嚎。当下挥舞起火把,示意青壮推动门扇,再架上木栓,将木门彻底封住。
  “有狼群在外边。”老者咳嗽一声,须发花白,满面沟壑,右边袖管空空荡荡,身形却不见半点伛偻,“都警醒些。”
  “诺!”
  健仆赶着大车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位于村寨中心的一处院落。
  比起其他房屋,这里的院墙更为高大,门上有漆,屋顶和墙头的瓦当有兽纹饰样,彰显主人身份。
  院门被叩响,门后有老仆应声。
  看到站在门前,冻得牙齿打颤的赵嘉,老仆二话不说,将火把插到墙头,展开怀中的狼皮,将赵嘉紧紧裹住。
  “热汤已经备好,郎君先进屋暖暖,再用饭食。”
  “好。”赵嘉一边点头,一边向内走。
  前院十分宽敞,左侧是木搭的马厩,健仆正解开驮马身上的绳子,并在马槽中放入草料。
  距离马厩五步远是三排木笼。
  四年前,赵嘉尝试养殖野兔,可惜没能成功,兔子跑了大半,没跑的都成了盘中餐,笼子暂时无用,全都空了下来。
  每次看到这排木笼,赵嘉都难免想起那群凶悍的野兔。
  汉朝尚武不假,谁能告诉他,为嘛汉朝的兔子也如此彪悍?两指粗的木杆,轻轻松松就能全部咬断!
  健仆去抓,差点被咬断手指。
  想想兔子爱吃红烧肉的传闻,赵嘉十分怀疑,这些汉朝的兔子说不定真有食肉基因。
  至于家禽,甭管鸡鸭鹅,都保留不小的野性。看着堪比斗鸡的家鸡,赵嘉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果然是彪悍的时代,彪悍的物种不需要解释。
  相比之下,反倒是牛羊更加容易饲养。
  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赵嘉暂时放弃养殖野兔,也延迟了大规模养殖家禽的计划,而是一心一意的发展养牛养羊事业。
  从十岁努力到十四岁,养殖事业初见成效,犍牛和肥羊陆续出栏,足够换回养活一乡人的粮食。
  不过赵嘉也十分清楚,如果匈奴骑兵踏入云中郡,他的畜场绝对损失惨重。不想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南下的强盗就必须死!
  献给魏太守的毒烟筒,就是赵嘉决心的证明。
  院落右侧散落着一堆石料,还有不少铁制和青铜制的工具。那里本是一片菜地,可惜一年前就被荒废,被赵嘉用来堆积石料,为制造石磨做准备。
  粮食运回家中,不需要赵嘉操心,老仆虎伯自然会安排妥当。
  进到屋内,靠墙已经立有戳灯,一张矮几正对房门,几旁是两个蒲团,还有燃得正旺的火盆。
  赵嘉坐到蒲团上,先摘掉兽皮帽,披着狼皮烤火。
  兽皮制成的靴子放在门前,虽然没湿,却早已经凉透。布袜不能保暖,脚趾都已经失去知觉。赵嘉一边烤火,一边在心中盘算,等到羊群达到规模,无论如何要把羊毛线搞出来。不然的话,这样的冬天实在太难熬了。
  赵嘉烤火时,虎伯亲自取来饭食,摆到赵嘉面前。
  家中原本有两名年少女仆,但在赵嘉十二岁时,都被虎伯遣了出去。
  虎伯的解释是,赵嘉年纪还小,过早知人事会妨碍成长。赵功曹就赵嘉一根独苗,自然不能马虎大意。
  戳灯被移近,焰心跳跃,在墙上留下模糊的影子。
  虎伯看着火盆,等赵嘉用完饭,才道:“日间卫女郎着人来过,言有事同郎君商议。”
  赵嘉抻了个懒腰,点头表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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