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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浪漫(ABO)——阿伏

时间:2018-12-01 10:58:41  作者:阿伏
  白盐看着血花小小的迸溅了一下,余光看到没有照明系统的走廊另一侧亮起了灯。
  但后援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快。
  太近了。
  白盐在击向自己的枪声里想,他在名为海棠的长河里沉浮多年,第一次看清背后的错综复杂,第一次学着放下复杂的念头随心而为,第一次真正接近结束这一切的机会。
  他的想法和那滴血一样,轻而快的滑过,飞快地遁入虚无不见了踪影。
  席来尚在虚无,他觉得自己被不可抗力剥夺意识的次数有点过多了。
  他能微弱地感受到外界的动态,呼吸声、枪炮声,以及某种像鼓声一样的极具节奏感的声音。
  到了某个节点,他的意识清醒了一瞬,他才突然明白,那鼓声是心跳。
  鼓声越擂越急,仿若正急切地呼唤他。
  他一激灵,感觉自己的手臂猛地向下坠了坠,瞬间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场景毫无征兆地撞入他眼中。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席来以脚点地,先夺了能量盾护住白盐,两人快速的换了方向,他立在被血浸了半边身子的白盐身前。
  一小队齐齐整整的机器人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席来伸手碰了碰白盐的左臂,指腹立刻被血染出了指纹的圈纹。
  他面色未改,整个人轻飘飘地向前一跃。他没有要小心顾及的身后人,在狭窄的走廊四处借力,动作大开大合,只求伤害最大化。
  也就是几分钟,只剩他一人还好端端站着。
  白盐给他鼓掌,嘴角带着笑:“席团长厉害。”
  他话音未落,从走廊的另一个转角传来了能量枪上膛的声音,几束蓝色的光集中在了他心口。
  席来面无表情看着带队的人,他认识,是毕维斯的副官。
  他将能量刀旋了旋,刀尖点地,完全无害的姿势,眼睛里却是怒火。
  “揍我的Alpha,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第四十章 
  席来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截断了白盐和对方之间的蓝线,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干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能量枪的路径。
  他轻轻摸了摸白盐被血濡湿的袖子,眼睛从下往上看,一对黑眼仁湿湿亮亮的:“疼吗?”
  白盐在他清理机器人时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听他这么问,先笑了一下,又侧头看了眼毕维斯派来的人,这才轻声说:“疼,疼死了。”
  于是席来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平淡:“带路吧。”
  谁知副官语调比他更平:“请白部长在此等候。”
  这是油盐不进的意思了?席来撩了一下眼皮,回身盯住副官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研究出什么门道。
  前后不过十几秒,他的表情松动下来,嗤笑一声道:“要么咱们一起走,要么你就得让路了。”
  他脸上带笑,眼里却全是狠意。
  副官想了想,没怎么犹豫,主动让开了路:“这边请。”
  最后一段路依然没有照明系统,星星点点的光亮都来自于能量枪,众人在昏暗的环境里只能选择沉默,只有末尾几人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能打破此间的安静。
  白盐手里握着扫描仪,上边的结果显示在场的十几个人,只有他和海棠没有关系,剩下的人都植入了海棠。
  他们越来越接近也许可以终结一切的地方,直线距离在曲线行走时不断缩小,当距离跳至个位数时,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席来的手。
  席来感觉他力道加重,手指一缩,在他掌心挠了挠。
  ——最后的门打开了。
  毕维斯像是早料到了眼前的景象,听到声音纹丝不动,像具尸体静坐在黑暗里。
  他没让客人等很久,缓缓地抬起头:“你们好。”
  从声带里传出的声音与过往不同,好像是久未润滑的轴承,漏出的每一丝细小的声音都透着粗涩。
  他本人对这样的嗓音好像也不甚满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继续说:“欢迎你,席来。”
  “我倒是不明白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席来不慌不忙踱了几步,“不过眼下时间要紧,咱们有事说事。”
  他停下步子,人离毕维斯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毕维斯已是丧家之犬,偌大的基地没有匹配的照明系统,连最终的老巢也只亮起了半数的灯。
  亮着灯的地方是实验室,陷在半明半暗的地方空间更小。
  白盐随着席来的动作也变换了位置。
  两方势力在不大的空间里形成了诡异的三足鼎立之势。
  席来与毕维斯在一块,白盐独自站在另一侧与副官的队伍相对。
  毕维斯不是没有察觉,他轻笑几声摇了摇头:“我就是喜欢你的这些小聪明。”
  席来也摇了摇头:“我倒是只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死?”
  “席团长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毕维斯的目光有些怜悯,“你敬爱的老师才是源头,只要他活着,一切就不会结束。”
  吴誉适时在另一端说:“别信他的鬼话,当务之急是海棠的总端。”
  毕维斯的眼神紧跟在他的耳机上,嘴边带着微笑:“他在提醒你先去找海棠总端。”
  不熟悉席来的人大概会以为这人春风拂面,是个温柔包容的人。
  某种程度上很对。
  但在大部分时间里,这种刻板分析他人面相的行为并不可取。
  席来温温柔柔、面带笑意,上一秒还“含情脉脉”看着毕维斯,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
  能量刀还颤颤巍巍地停在空中,他后退几步,有些疑惑地观察毕维斯的反应。
  不知是对吴誉还是对毕维斯,他说:“我总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滋味不太好,打算换条路。”
  耳机那端的吴誉声音没了令人舒适的语调,他看不到现场的情况,但已经猜到了席来的“新路”指的是什么。
  他喊席来,始终没有得到回应,而在场的另一位年轻人也一直安安静静。
  席来确实选了一条新路。
  吴誉极力避免、毕维斯在前几分钟万分期待的某种结局。
  在白盐轻伤不下火线,从左后方突袭副官带领的小队时……
  席来拔出了那柄能量刀,毕维斯的伤口在海棠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出肉芽。
  他半跪在地上,在毕维斯几近狂热的眼神里连接了两人的海棠。
  接近透明的黑色花瓣憨厚地倚靠在一起,舒适地像是回到了温厚的大地。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席来苍白的脸庞,即使今天已经受了一次罪,但海棠的贸然变动仍然会给他带来极大的痛苦。
  在毕维斯眼底,他尽力放缓呼吸,皮肤下的每一寸血脉都饱浸痛苦,面上却只浮现出几滴冷汗。
  连接完成的一瞬,两人同时卸了力气。
  白盐恰好不留痕迹地抵住了席来的后背,他像尽忠职守的侍卫,在席来身后站成了一道不可摧的防线。
  毕维斯却是因为过于激动,他的身体虽然已经修复,但大伤之后元气未愈,脸上呈现出极不正常的红晕。明明是好气色的象征,却也没能让他的苍白有所缓解。
  他手指颤得厉害,哆哆嗦嗦用了快一分钟才真正落在相接的海棠上:“我想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想也是。”席来的手指和他落在一处,“我曾经有很多疑问,被世事所迫,只能一桩一桩压进看不见的地方。倒是最近,生活不错,就翻出来通通想了一遍。”
  “吴誉说,海棠从根源就是一个错误,但天才都是疯子,他说的话正反都有道理。”
  毕维斯撇着嘴点头。
  他正要开口,席来又接着说:“伦恩八面玲珑,偏在海棠上做到了非黑即白,他毁灭星球、摧毁人性,最终死在了你的手里,或者说,死在他塑造出的恶性海棠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评价完幼时最亲近的两位长辈,席来脸上的笑意已然褪得一干二净,眼里哪还有之前的困惑,倒是充满了洞若观火的意味。
  他轻声说:“那么你呢?你是怎样。”
  毕维斯有一瞬的慌张,很快又弥补了自己不慎露出的破绽,他挂着微笑说:“席团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论是认同,还是反对,对结果影响不大。海棠是恶是善,无法盖棺定论,但于个人而言,能掌握自己生命的所有权,是善,大善。”
  “难道这……都无法打动席团长您吗?”
  席来碾着舌尖将这几个词重复了几遍。
  他哑然失笑,彻底放纵自己坐在地上,白盐的体温透过军装似有若无的传递过来几分,他又往后靠了靠,以眼神示意毕维斯继续。
  毕维斯摇摇头:“他们的目光都局限于眼下,秩序、伦理、尊严,对于望不见源头的生命来说,这些片刻的失意在漫长的时间里只是极短暂的一瞬。在当下的十几年重要无比,但与无尽相比,太微小了。”
  “吴誉已经踏进了那条无尽的长河,却还不明白其中的美妙之处。你说他是天才,可在我眼中,他也只是个普通的愚人罢了。”
  席来的睫毛颤了颤,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说:“那么你呢,你身处河畔,有感受到那条河下蕴藏的力量吗?”
  毕维斯指了指刚才被能量刀破坏的腹腔:“这就是他的力量。”
  席来抬头去看,衣服仍然破损,但暴露出的皮肤完好无损,被洞穿的肉体已经彻底恢复。
  他微笑着说:“这真的是……你以为的力量吗?”
  毕维斯说:“生死骨肉,难道不是吗?”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
  海棠的数据互通已经完成,随着席来的动作,两朵海棠轻松的分离开来,他摘下耳机揉揉耳垂,声音轻柔,“吴天才,大呼小叫,有辱天才身份。”
  吴誉还在怒骂席来不按常理出牌,听他这么说,又诡异地安静下来,甚至强行恢复了正常时的语气:“太危险了,你这么做就是与虎谋皮,一步走错……”
  席来:“这不是没错吗?我亲爱的海棠总端。”
  比起期待永生,席来更倾向于认为,毕维斯在追求让自己成为自己的轮回。
  时间就是那条长河,没有确切的源头,也没有宽阔的终点,每个人都只是时间里渺小的过客。
  毕维斯说他改变了时间,他让自己的时间永无终点也无法追溯开始,他让自己的“时间”变成了时间。
  对也不对,时间的属性如此,但人的属性也被划分好了职责。
  正因为如此,毕维斯无法借由海棠与时间并行,他只是让自己的时间变成了衔尾蛇。
  席来没头没尾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怕蛇。”
  作者有话说
  预计还有一周能结案,忙到不停暴毙复活……有虫请提醒~
 
 
第四十一章 
  半明半暗的狭窄空间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尽管如此,我成功了。”毕维斯的声音依然沙哑,谋杀伦恩那晚滑腻阴暗的眼神又坠回了他的眼眶,“甚至更近一步,你,也是我的。”
  “是吗?”席来拉着白盐的手了站起来,“我是谁的,恐怕白部长有不同意见,至于你的成功……”
  他将个人终端对向毕维斯身后的黑暗,煞白的光瞬间打亮了目光无法顾及的地方:数个身体在黑暗的实验室里平静的躺着,皮肤灰白,都有一张相同的脸——毕维斯。
  过于冷静的光线似乎让某种事实一起直白的暴露在了空气里,席来看着毕维斯,平静地问:“所以,是外长您捕获了时间,还是时间囚禁了您?
  “现在的这具肉体,是唯一的存在吗?你引以为傲的可以超越时间的意识,是此时此刻的产物吗?
  “你的永生,到底是永无终点,还是只是一段循环?”
  “我能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吗?”席来关掉了个人终端里过于刺眼的光,轻笑着摇头,“你没有答案,与其说你利用海棠走在了全人类的前方,更不如说,是海棠愚弄了你。”
  就在双方的角力在单方的沉默里到达顶峰之时,白盐敲了敲终端,低声说:“定位到了。”
  席来语速极快的质问并没有惊动毕维斯,反倒是白盐简单的一句话惊醒了毕维斯。
  自从他们进来,毕维斯始终没有变换过姿势,此时,他突然挪了挪腿,以某种让人极不舒适的方式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极短的从死亡的下属身上掠过,开口说:“如你所见,二十多小时前我的肉体几乎被完全摧毁,但现在,我可以站起来和你讨论那些不值一提的瑕疵。”
  “海棠给予了Omega一种可能性,而我在更宽广的领域给予了海棠更多的可能性,这些基于人类肉体的多种可能性塑造了现在的我。只要我想,我的意识仍然可以流淌,我的生命自终结起还能继续。至于你在意的那些细枝末节,我想那并不重要。”
  毕维斯的肉体已经恢复,皮肤覆盖下的那些“细枝末节”也在不断好转,他的声音虽然依然有些粗糙,但和原本的状态相差不远。
  他问:“你们定位到了海棠总端吗?”
  这不是多难猜测的事实,从席来将两人的海棠连接起,他把自己的命运抛给海棠,为的就是探到海棠的深渊。
  他点了点头。
  毕维斯脸上浮起些笑意,和当下的情景有些格格不入:“在杀了我之前,想听听海棠总端里藏着什么吗?”
  席来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毕维斯说:“所有接入海棠的人类的性命……”
  毕维斯的话音还飘在半空,下个字的音节已经可以从唇形分辨一二,一个圆润的弹孔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额头。
  席来回头去看唯一有可能开枪的人,白部长正好面无表情地把能量枪塞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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