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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剑三](穿越重生)——孤注一掷

时间:2018-12-02 10:42:08  作者:孤注一掷
  幕纱下的人顿了顿,第一次出现其他的情绪:“这个位置你能坐。”
  “我?先生抬爱了。”林照月唇边一点淡笑,“恐怕唯有那个人能做到。可他为什么忽然撇下这一切,袖手旁观?难道他真的是仙人,天道流也只是他体悟世情的一局棋盘?”
  棋局难以为继,下到最后索然无味,干脆弃之不理,亦或随意倾盘。
  幕纱下的人依旧平静,以既定的速度落子:“他去创建了书堂。”
  “书堂!撇下天道流不管,就是为了建造一个书堂?”
  “因为天道流解决不了的问题,书堂可以解决。”
  林照月若有所思:“这倒也是。可惜书堂也藏污纳垢,终非净土。”
  “所以,他同时还建了江南第一盟去监管。第一盟倒得更快。他刚刚抽手,哥舒文悦和冷谦就迫不及待同室操戈。”
  林照月怔住了:“你若是告诉我,海外琅嬛阁也是他的手笔,我一点也不惊讶了。”
  那人落子,淡淡地说:“是又如何。活的久了做的事自然就多,总会留下来一些东西。同理,留下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与他有关。”
  林照月正色,眸光微微一利:“那先生又是谁?为什么你什么都能知道?”
 
 
第167章 167只反派
  笼在黑纱幕罩里的神秘人, 平静自若,声音毫无起伏, 如这雪岭千百年不变的风:“我是谁,时间太久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林照月想起,第一次在麒麟山庄见到这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对方笼在黑色帷幕下的面容, 林照月其实是见过的。
  满头白发如雪,似乎连眉毛也是白的。那张脸却不算老, 只是如冰雪一样莹白,介于苍白和脆弱之间。
  应该是俊美的, 但是气质太疏淡了, 就像漫射辉光的冰镜,以至于根本记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相貌。
  他给林照月的感觉很强大, 强大却叫人觉得没有威胁。
  此刻,那人像是被提醒,若有所思着什么:“我想起来了,我是一个方士。”
  他是方士,这是明摆的事,林照月早就知道了。
  林照月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 很快就展开。
  每次说到他自己, 这个人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痴痴妄妄的。
  但除此之外所有的事, 这个人都极为可靠, 几乎无所不知, 无所不能。
  林照月神情平静,另起一题:“依先生所见,这一次那个魔魅会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布好了所有的局,却不知道对方于何处落子。”
  黑纱帷幕里的人从若有所思中抽离。
  “因为你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照月敛眸:“他想要用鬼剑的阴阳之力,复活三百年前被燕家封印的自己。”
  “白薇告诉你的?”
  “是。”林照月没有丝毫犹豫,和盘托出。
  对着这个人,就算内心深处再保有一丝清明警醒,还是会不由自主全心信任。明知道这或许不是自己的本意,此时此刻却心甘情愿。
  只有这个人离开后,再回想当初,林照月才会觉察出一丝可怕。
  但现在,他没有一丝隐瞒和迟疑,将一切从头道来。
  当初,林照月之所以和白薇结盟,源于白薇分享给他的一个秘密。
  ……
  去年,白帝城中秋庆典第二日,秋水在天清如月。
  白薇如约而至,带来一卷书册,一卷记录着落花谷燕家千年密录的典籍。
  她说:“燕家祖上有古蜀大巫血脉。最重要的典籍上记载了,当三百年前的封印彻底打破的时候,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林照月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又理智:“无稽之谈。人怎么会拥有那样的能力?你不如告诉我他是神仙。”
  但,有林幽篁和他自己的死而复生,他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白薇的眼睛像是微微的发着光,蕴含一种极端的疯狂偏执,但她的理智却又极为清醒冷静。一步步向他走近。
  “你知道,何为方士吗?换斗星移转命盘,阴阳凝魂乱坤乾。上古遣下通幽术,五行聚煞逆地天。”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煽动力,却已然充满诱惑,让人情不自禁微微发抖。
  “我们可以借此得到他的力量,就能拥有方士颠倒阴阳,逆转乾坤的力量,让一切重新开始。”
  “你母亲、姐姐,甚至你和顾相知错了的初遇,都可以一一重来。”
  “我娘,我的孩子,所有死去的人,牺牲的人都可以复生。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让一切按照我们的心意发展。”
  那张雍容倾城的面容,眼泪从平静的脸上滚落,她却在温柔微笑。
  “你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悲剧和不得已。”
  林照月,被打动了。
  “如果他当真那么强大,三百年前如何会被燕家兵解封印,落得如此凄惨结局?”
  白薇手无寸铁却从容翩然,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将那密录递到他手中。
  她一眨不眨看着他,秋水一样的眼眸盈满神秘狂热:“所以,当初的封印本就是失败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他是自愿被封印的,于他而言,三百年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一场大梦罢了。”
  “你若是信,随时都可以找我合作。若是不信,想要杀我报仇,我也不会辩解一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大可随时来找我。”
  她莲步轻移,缓缓离去,止步回头,微微一笑:“但我可以告诉你,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天将末日,则魑魅魍魉横行。不信,你可以问问顾相知,幽冥界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片废墟?”
  ……
  “我选择相信她。那本密录上并未记载如何解开封印。不过虽然我们不知道,但钟磬一定是知道的。那把真正的鬼剑,也一定知道。”林照月说。
  黑纱帷幕下的人,似是隔着纱幔在看着他。那目光也疏淡极了,似是没有任何存在感。
  可林照月知道,自己被注视着。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闽王是钟磬,特意将白薇安插在他身边。”
  林照月摇头:“我不知道。当初结盟之后,迫于白帝城的势力,我给她出了这个祸水东引的主意,让闽王兜揽下一切。我只是知道,有鬼剑出没的地方,一定有钟磬。”
  他们想利用钟磬,钟磬也在利用他们。
  “可是,经历过诸多事件,从落花谷到麒麟山庄,从玉门关到三千雪岭,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钟磬到底在做什么?先生能不能教我?”
  黑纱下的白衣,如同影下的雪,那人淡淡地说:“这些事件里,你看到了什么相同的东西?”
  “我看到,”林照月思索,“他交易的每一个人都会卷进灾厄之中,而他每一次都会死在鬼剑下。”
  除了麒麟山庄时候,钟磬是被他吞噬了。
  “唯独有一次不是。他跟我的交易失败了,因为有先生教我的法子,我吞噬了他,掌握了魔魅的力量。”
  就是那一次,林照月险些将这个人错认为是鹤酒卿。
  黑纱下的人平静道:“你怎么想?”
  “我在想,三百年前那个人是以妖邪身份被封印的,不管事实如何,那封印必然至罡至正。莫非钟磬是想用人间至恶,来侵蚀消弭这封印上的先天正气?”
  那人颌首:“你很聪明,虽然不中也不远了。”
  林照月不解:“差在哪里?”
  “不可说。”
  林照月的身上素来只有清贵风雅之态,没有半分傲气。但恰恰相反,他比绝大多数人更高傲自信。
  说是请教,但他心里却早有答案。然而未曾想到,这人却说还差一些,却又不能说差在哪里。
  林照月也不纠结于此,颌首说道:“那好,按照他以往做事的风格,这一次必然也该是与某个命格已死之人交易,定下契约,从而汇聚人间之恶于己身,最终死在那把真正的鬼剑之下。可是,到目前为止,天道大典上还没有死一个人。他到底是哪一个?”
  一阵山风吹拂而过,拂开黑纱帷幕,露出一角素淡如旧梦的白衣,还有那人精致苍白的下巴。
  林照月微微晃神,觉得说不出的熟悉。帷幕很快平息落下。
  那人并不在意被林照月看见,他从出现那天就仿佛什么也不在乎,出现离开都很随意。
  “谁说没有死人?天道流不是有两个道主,死在了这把剑下。”
  林照月:“那是十五年前,这也算吗?”
  “十五年前只是因,到今日才结出果,自然算。”
  林照月神情微微一变,反倒笑了,只是唇边笑容淡不可闻:“那岂不是说,我于此处布下重重迷局,竟是白忙一场。全然无用。”
  “有用无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还有最后一次,一切就要结束了。”
  那语气淡淡微低,就像看见沧海又变桑田,白驹过隙浮生千载,竟然隐隐温柔。
  不等林照月说什么,那人落下最后一子,起身就要离开。
  “先生这就要走?”林照月亦是起身,看着那人的背影,“棋局未曾决出胜负,何况天道流这场戏还未落幕。”
  那人没有回头,清清淡淡的:“不必了,胜负早就在局里。落幕不过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先生下次出现是何时?”
  这次,那人回头了,雪岭的风吹拂帷幕和素淡白衣,一时分不清黑白界限。
  帷幕下那人的脸也忽隐忽现。
  “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再也不见,也希望很快再见。”
  他转身,如风吹雾散一般消失在林照月的眼前。
  这个人太神秘也太不可捉摸,林照月许久回神,想起来那个人还没有回答他,这一次钟磬是谁?
  空中一声鸣唳,雪鹰的消息带到。
  林照月看了一眼展开的消息,神情冷静,微微垂敛了眼眸。
  不出所料,容辰带着人在三千雪岭下意欲往无名天境而去,与天道流布下的防守发生冲突。
  无名天境得知消息,果然松懈了些。
  更重要的是,天道大典上暴露出来的沉疴痼疾,让所有人都受到空前冲击。
  那些从轮回香里清醒的人,又要如何自处?
  虽然布下的局似乎无用,但林照月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
  他交代了一声,命人看顾好暮春,只身走向大雪深处,地面上却没有留下丝毫脚印。
  ……
  无名天境。
  天璇醒来,得知司徒黎亲口承认是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得知是司徒黎自己命天枢杀死的他自己。
  他仰天长笑,冷声说出老道主当初所为,并非是一己之私,乃是为了救助活下来的人。他斥责司徒黎是懦夫,不敢面对自己杀错了,无能为力的事实,不配做这个道主。
  但他也放弃了杀死少主,只身离开无名天境。
  他还带着象征天璇长老的面具,也依旧以天道流的身份自居,只是,他要去寻找他自己认可的正义,创造他理想的天道流。
  天权并没有责怪天玑,他的性格像极了当年的司徒黎,却比司徒黎通达豁然。
  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人就会快乐很多。
  天玑对醒来怅然失神的天枢说:“大哥,你怪我吧。你用了十五年拼尽一切维系的梦想,我把它打碎了,彻彻底底。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天枢是为了守护盟内那些泥沙俱下,矫枉过正的正义,不想那个人失望之下否认整个天道流,而揽罪于他一身。
  为了让天枢说出真相,逃过一劫,天玑才想出用轮回香把一切摊开给所有人看。
  没想到,天枢背负的比他所猜想的更多。
  那个素来沉稳的男人,摸摸他的头:“我们可以想办法,在废墟上重新建一个新的。虽然不完美,虽然会很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但是事情总要有人来做。”
  瑶光摘下面具,走到他们面前:“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沐天疏。我能加入天道流吗?不做道主了,就做瑶光长老。”
  司徒铮站在玉衡、开阳长老之间,看着他们说:“我叫司徒铮,我师父是司徒信,他不是叛徒,我也不是少主。”
  天枢看向他。
  司徒铮深深地看着他们:“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知道真的少主的消息,换一句实话,我师父是谁杀的?”
  天枢说道:“我没杀他。我不想知道少主在哪里,只想知道他过得好吗?”
  “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他在哪。他过得不好不坏,但他自己好像很开心,他很喜欢笑。”
  天枢终于释然。
  天玑望着司徒铮,微微点了点头。
  在僻静的地方,司徒铮等来了天玑。
  “你有话要告诉我?”
  天玑看着他,平静地说:“司徒信,是我杀的。我偷拿了天璇的剑来看,天枢撞见过我,才染上了那股香。我做事小心,不会留下丝毫的把柄给人。他不知情,所以无意间替我背了黑锅。”
  司徒铮冷冷地看着他,喑哑着嗓音:“你倒是义气。为什么杀我师父?”
  天玑苦笑:“天璇旗下是清理叛徒的,那天我拿了他的剑,为了不被发现就替他走了一趟任务。回程看到神秘高手在杀天道流的人,他们不敌来求援,我就出了手……”
  司徒铮眸光清澈又空落:“今天之前,不,应该说天道大典之前,我都发誓,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杀了他。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找了他好久……再见面我却害死了他。是天道流的人先袭杀的我,师父是为了救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据我所知你当时应该在玉门关。”
  司徒铮眸光聚焦:“有人诱骗我回去的,我一定会查出来,让那个人血债血偿。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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