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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古代架空)——兔形恶龙

时间:2018-12-02 10:52:35  作者:兔形恶龙
  只是从此落下了个怕狗的毛病。
  司刃于是洋洋自得,他以为一向矜贵清傲的叶公子一定无法忍受从云端被踩进泥潭里的屈辱,扛不住种种残酷的调教手段,会顺服于他的脚下变成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就像美丽而脆弱的瓷器,远远观望时只感觉精致华贵得无以伦比,但是只要轻轻一碰让它落到地板上,便会无法挽回地裂成片片碎瓦。
  而亲手为美丽的瓷器绘上裂纹,让它从此成为只能被自己欣赏的禁脔,又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
  司刃喜欢捧着叶凛那半张苍白茫然但是仍然难掩俊丽的容颜细细欣赏,在叶凛耳边轻声调笑着告诉他,那个以为他已经身死的少年,提起长枪去了战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很快所有人都会将你彻底遗忘。
  他喜欢看着叶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怅痛神情,却又随即被畏惧和认命的绝望翻涌而上彻底淹没了。
  但是司刃错了,叶凛从来不是瓷器。
  他像水,温柔时环绕身侧款款流淌的春溪,然而终究被绝望与愤恨的礁石激起了无声咆哮着掀天的巨浪。
  每一个被压在男人身下的夜晚,他皮肤上颤栗着浮起的细小颗粒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难以抑制的汹涌怒焰。
  在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慢慢归于平缓之后,他以深夜常常辗转难眠为由,眉眼低垂地求来了安神的熏香,即使男人在他这里歇下,也常常整夜整夜地燃着香,渐渐地男人也习惯了这个味道。
  就算被没收了所有的尖锐物件,被男人紧箍在怀中入眠之前会被牢牢禁锢住双手。
  但是他心中,仍有一柄永远无法被夺去的长剑。
 
 
第59章 
  那一夜天色很沉,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没有露出半点星光。
  胸中长刃终于怆然出鞘。
  第二天下仆发现他们的少爷迟迟未醒,暗暗调笑一声春`宵苦短。眼见着太阳即将高悬天顶,终于顶着被骂的风险认命地推门进去打算服侍少爷。
  这一进去却是被骇得直接摔在了地上,呆愣了几秒钟才嘶声尖叫起来,发着抖向门口爬去,踉踉跄跄地一边跑一边叫人。
  半面俊丽半面狰狞的青年坐在床边,死死盯着下仆逃离的方向。
  最后,他一点一点弯起沾满血迹的殷红唇角,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瓷片,缓缓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来。
  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修罗。
  在他身后,已经失去了气息的恶徒大睁着双眼,像是对自己的死因难以置信一般,从的颈侧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半张绣着华丽花纹的床铺。
  叶凛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柄铮然出鞘之际便注定以往无回的利剑。
  他被压着跪在冰冷的地上时,内心 感受到的是许久未有过的平静和安然。
  那个令人作呕的脏污的影子,再也不配成为他的噩梦了。
  眼前站着的是一手造成了王府灭门惨案的贤王,和面对他的求救时无动于衷、微笑着叮嘱“在王府好好待着,刃儿不会亏待于你”的美丽王妃。
  不知哪里爆发出来的巨大力气,王妃带着精致护甲的修长五指硬生生将贤王拔出的剑按回了鞘中:“害了我的刃儿……我绝不允许他就这样轻易死掉!”
  “你不是想活下去吗?”满头珠翠的女人身段婀娜地拾级而下,弯下腰来用力托起他的下巴。她再也无力维持美丽端庄的表象,冰冷仇恨的目光蛇一般爬过他的整张脸,唇角绽开一朵满怀恶意的笑容。
  “——那就好好活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记得闭紧嘴,别让人知道你是谋逆犯上被满门抄斩的丞相之子。”
  她直起身来,依然是姿态云淡风轻,暗地里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送他,去见那位小凌将军吧。”
  往事揭开了它狰狞的面纱。
  凌松听着卫流光艰难地口述那段曾真实发生在他心爱之人身上的、噩梦一般的昔日。
  他于是也仿佛将刀片揉碎硬生生吞了下去,一时间喉咙里全都是淋漓的血腥气息。
  他胸中的恨意从未如此酷烈,然而握着截云剑柄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了。
  手刃仇人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大局。
  他想起叶凛沿着脸颊缓缓落下的那一滴泪,思绪纷乱如麻,实在不能继续呆坐在这里,于是把酒杯塞回卫流光手里,匆匆打道回府了。
  午后柔和的阳光慵懒地爬过木窗,初桃抱着一个小坛子,轻轻放到了饭桌的旁边。
  “这是库房派人送来的,今年新酿的桃花酒,公子要不要尝尝?”
  叶凛盯着酒坛,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有些怀念的神色。初桃大概是误会了些什么,向后一退将坛子拿开,往怀里抱得紧了些,故作严肃道:“公子身子不好,可不能多喝。”
  被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女孩子管束了,叶凛不由失笑,抬起两根手指比划了一段短短的距离:“就喝这么一小杯。”
  浅红色的酒液被徐徐注入剔透的玉盏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腕慢慢捧起酒杯。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急着品尝这初夏新酿的滋味,而是静静欣赏着桃红的酒与莹白的杯壁相激的美丽景色。
  桃花酿的口感清润而冷冽,依旧是多年前熟悉的味道。叶凛虽然是答应了初桃只喝一小杯,却是难得任性了一回,趁着她转身布菜的间隙,悄悄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
  等到初桃收拾完碗筷,发现酒坛已经轻得能被自己单手拎起来的时候,饶是她性子向来温柔,也不由得柳眉倒竖,拖长了声音警告道:“公子——”
  叶凛一脸无辜地对着她轻轻眨了眨眼。
  初桃好不容易抵御住了他的目光攻击,正待进一步苦口婆心地劝告他注意身体不要贪杯,浅杏便匆匆来报,道是将军来了。
  凌松给叶凛带来了后者曾经在那间小书房里见过的、形制与雕工都略显粗糙的笔筒。
  “本来想等你及冠就送给你做礼物的。可惜我那时手太笨,还没有雕完就……”
  叶凛轻轻摩挲着笔筒上一双奇形怪状的鸟儿,迟疑道:“这是鸭子吗?”
  凌松噎了一下:“……是鸳鸯。”
  虽然知道自己雕得的确是有些丑,但真的有这么难认吗……
  叶凛抚摸笔筒的动作顿了顿。
  他沉默良久,才讷讷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给我不切实际的希望呢……”
  “将明?”凌松发现他脸色红得不太正常,试探地走近了一步,神情当即变得有些不好,“凛凛,你醉了?”
  他不悦地皱起眉:“是谁让你喝了这么多酒?”
  “不碍事的。”叶凛脸色虽然有些晕红,眼神却的确是清明的。他定定地看了凌松一会儿,直到对方开始不自在地躲闪起他的目光,才自嘲般撇开目光,牵了牵嘴角,竟是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来。
  “你总是这样好。就算你厌弃我,我也仍然不自量力地……想要留在你身边。”
  耳边如有惊雷炸响,凌松站在原地僵硬了小半刻,差点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
  “我我我我、你……不是……诶诶诶?”
  饶是叶凛此刻心下郁郁,也忍不住无奈地牵了牵嘴角,安抚道:“不要急,你慢慢说。”
  凌松努力很久,终于把一口气理顺了,他隐约察觉叶凛坦白身份后自己总显得有些蠢蠢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的时候。
  “将明……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未讨厌过你!”
  可喜可贺,他激动之下总算不结巴了。
  “……容雪,”叶凛叫了他的字,微垂下头温声道,“你何必为了我勉强自己?你已经待我足够温柔,足以令我心怀感念,毕竟我已经是这样……令人恶心的人……又哪里还配……”
  凌松立刻跳脚,再也顾不得考虑什么太过靠近会不会让对方害怕的问题,上前一把抓住了叶凛的双手。
  叶凛倒是没有如他所担心的一般露出畏惧或延误的表情,只是抬起头望向他,有些困惑般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瞳乌黑而明亮,让人想起广袤无垠的宁静夜空,即使是在带着淡淡的悲伤之意的此刻也依然是安静而平和的,看向凌松时的目光仿佛盛满了正散发着柔柔辉光的星辰。
  凌松诚恳地注视着这双眼睛,郑重地托起着叶凛的手:“凛凛,咳、将明,我知道我一向比较蠢,常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做了惹你不开心的事。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改的,可不可以直接跟我说?我能力所及,一定做到。”
  说到此处,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是我哪里做错了,竟让你自轻自贱至此?!”
  凌松说到最后心绪激荡,声音不知不觉拔高了两个度。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马上住了口,还小心翼翼地看了叶凛一眼。
  “能不能先放下我?”被很凶地质问了,叶凛的脸色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差了,甚至还弯了弯嘴角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这样子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狗。”
  凌松慌慌张张地放开他的手,过了刚才那阵劲头又开始结巴且不知所云:“不不不,你怎么会是狗呢,要说也是我是……不对我们都不是……”
  叶凛忍俊不禁,抽出手安抚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含糊道:“以后叫凛凛也可以的。”
  凌松立刻下意识地反手回握住他的手,讷讷道:“凛凛……”
  叶凛微微笑着应了一声,然而笑意未达眼底。他薄薄的唇仍然没什么血色,显得那半张清俊的容颜也染上了冰霜之色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吐口的话语也不似往日般温和委婉:“抱歉,发现童年好友对自己怀抱这种心思,会让你觉得恶心吧?”
  凌松愣愣地张开了嘴。
  “哪……哪种心思?”
  叶凛以为他到了现在还要装傻,长叹一声,干脆苦笑着在对方面前掀开最后一层遮羞布:“……我心悦你啊。”
  “什……”
  凌松脸色煞白,然后突然“唰”的红了。
  他毕竟不是真的蠢,冷静下来之后,结合往日种种,便慢慢察觉到了叶凛之前那句话中蕴藏的情意。
  ——“就算你厌弃我,我也仍然不自量力地……想要留在你身边。”
  一身傲骨内矜的凛凛,是将自己放到了怎样卑微的位置啊……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我亦……”
  然而你话刚起了个头,便被突兀地插进两个人中间的一道嗓音打断了。
  “……容雪!容雪!我找到新的东西了!”
  ——卫流光一向出入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这是凌松第一次这么想打死他。
 
 
第60章 
  卫流光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就在屋内的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迷惑地左右看看,不过他一向迟钝,故而也没有多想,只是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上拿着的东西,炫耀般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是一封被从送信者手上半路截下来的、贤王还未来得及成功送达交易者手中的密信。
  本来只是想去城郊散散心的卫流光居然在偏僻的小道上发现了一小队行色匆匆地向边境方向去的北人。
  他们虽然做了都城人的打扮,但是卫流光是什么人,瞥了几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听得懂一些北地生僻的语言,擦身而过时不动声色地听了几句,竟隐隐约约是些要召集人手回都城起大事的言语,不由大惊……
  听到此处,凌松敏锐地扬了扬眉:“贤王要反?”
  “是吧!我也是如此猜想。”卫流光一击掌,“自从你卸任在家,都城的护卫差不多都换上了他的人。自从叶相去了,朝中也再少有人能和贤王正面抗衡,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唉,正因为事关重大,我才下定决心以身涉险……”
  卫流光吹嘘了一会儿自己的机智勇敢,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当下所面临的局面有多么危险,幸好有一个神秘人出手相救……
  “——没想到未明楼主还算是有点良心。”
  卫流光本就不是冲着打架来的,身边没带多少人。唯一跟来的下属趁着他们短暂休整时千辛万苦摸到了情报却没能顺利脱身,等到卫流光偷偷摸摸地帮被五花大绑的下属解绳子时,突然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眼看着就要命丧于此了。
  饶是卫流光舌灿莲花,那一伙刃口舔血的北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听不懂通用语的样子冷漠地看着他。
  到了最后,卫流光也只能认命地攥紧手里还没捂热的纸张,满心悲凉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要知道一叶阁虽然能人辈出,其阁主却是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弱鸡。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耳边“叮”的一声脆响,等待许久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卫流光颤巍巍地睁开眼睛,随即大惊失色:“楼楼楼、楼主!”
  刚才举剑正欲向他刺来的凶徒颈侧插着一枚梅花镖,已经悄无声息地躺倒在了地上,大片暗红色的血从他身下缓缓漫开。
  “闭嘴,蠢货!”
  未明楼主面色阴沉地用手肘将他一把推到自己身后。
  卫流光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过了一会儿,又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盯着他被刀片划破了一道的衣袖小声道:“楼、楼主……你受伤了……”
  未明楼主充耳不闻,袖中甩出的毒粉暗器扬起一簇簇色彩各异的诡异烟雾。
  待到拦在面前的护卫倒了一地,未明楼主长袖一收,才发现身边这蠢货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只好无语地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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