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开昕知道这个节目以后肯定会火,如果闯进前三还有可能和弘熠签约,即便报酬只有2万,那也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报酬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明白,您说比赛结束后前三名能和弘熠签约,为什么那些博主也不愿意参加呢?”这个问题梗在开昕的胸口,让他不吐不快。
陈飞光面有难色,咬咬牙道:“为了保密,比赛的赛制我没法跟您透露,但是比赛竞争非常激烈,我们邀请的素人中有几位专业厨师,并且第一场比赛结束后就会刷掉一半的选手。您还有兴趣参加吗?”
第23章 第一个吻
有专业厨师参加,并且第一轮就要淘汰掉一半的选手?
开昕眉心一跳,瞬间明白为什么那些美食大V博主不参加比赛了。
美食博主虽然在网络上拥有极高的人气,但他们发在网络上的视频和图文食谱,都经过了精心的剪辑和排版,删减了不精彩和出现错误、失误的内容。
与专业厨师比较起来,美食博主的刀工、翻锅、颠锅、勺功、配菜等基本功要差上很多,在比赛中压根没有什么竞争力。
在比赛中,美食博主的这些不完美和缺点根本无处可遁,还会通过摄像机的镜头发散、扩大,被更多人知道。
美食博主们厨艺精湛的完美形象,会因为节目中的表现而崩塌,再也不能让网友们信服。
所以对于这些美食大V博主来说,为了一个不太可能获胜的比赛去破坏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人设,并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但开昕并不这么觉得。
在工地时,因为后厨只有他一个人,每天的工作强度都很高。在这种长期磨炼下,他的肌肉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相信自己的基本功,不会比那些专业厨师差。
他目前的名气也不大,虽然直播、微博会为他带来网络流量,但肯定比不过一档有明星参加的美食节目的流量。
更何况凭借上辈子的记忆,他知道这档节目一定会火。
如果他能有幸冲入前三,就能和弘熠签约拍摄真人秀,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观众通过节目认识他。
开昕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决定:“我愿意参加。”
“真的?!”陈飞光惊喜地从沙发上瞬间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一度。
见开昕再度点了下头,陈飞光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快走到办公桌后面,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
“这是参加节目要签的合同,你先看看。”陈飞光将A4大小的合同递给了开昕。
开昕接过合同,认真地浏览了所有条款。除了参加节目的方式、时间、报酬等基本条款外,合同里还规定了选手在参赛期间要配合节目组的拍摄,不得签订任何经纪合约,也不得擅自接受媒体采访。
合同还明确规定,如果参赛选手进入前三名,将会获得和弘熠经纪公司签约的机会,在一年内拍摄真人秀节目。
这些内容与陈飞光所说的没有任何出入,开昕接过陈飞光递来的黑色签字笔,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的合同,开昕拿了一份,陈飞光拿了另一份。
陈飞光小心翼翼地将合同塞进文件袋里,随即长吁了一口气。他目光炯炯,热情地握住开昕的手:“谢谢你愿意参加,我先预祝你在比赛中有一个好成绩!”
开昕也十分兴奋,心跳都加快了:“谢谢,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飞光笑着说:“正式比赛是下周一,在这之前我们要先为你录制个人介绍。”
陈飞光给节目导演打了个电话,询问什么时间方便。
电话那头的节目导演发出欢呼:“找到了?太好了!这两天摄像师和主持人都在彩排,周四行不行?”
开昕没有异议,于是节目导演将拍摄时间定在了周四上午,并要求开昕在周二中午前提交一份个人档案,方便导演设计安排拍摄内容。
陈飞光对面前这个年纪轻轻做事却特别爽快的小帅哥很有好感,他看过开昕的直播回放和微博,知道开昕还有一个孩子,提醒他道:“记得带妻子孩子一起来拍摄,好爸爸的形象会为你加分的。”
带着阮寒山一起拍摄?
开昕原本带笑的脸僵了下,尴尬地回他:“我妻子工作很忙,不太方便。”
陈飞光没在意,转而说:“没关系,那你就带孩子来吧。这也是一种很有意义的纪念呢。”
开昕心里微微一动,没有立即答应。
但这件事他得回去问问阮寒山,不能现在就做出决定。
陈飞光同意了。两人互留了手机、微信和电子邮箱,约好之后随时沟通联系。
开昕没让陈飞光送,自己坐着专用电梯下了楼,将临时通行卡还给了大厅前台。
踏出湖滨大厦时,开昕一眼就瞄到了停在路边车位里的加长林肯。
司机这么快就送完阮寒山回来了?开昕有些疑惑,加快脚步朝车子走去,突然后排的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阮寒山线条硬朗的侧脸。
阮寒山侧过头,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黑的眸子灼灼地望了过来。
开昕呼吸一顿,在阮寒山的注视下觉得四肢都不听使唤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同手同脚,晕乎乎地走到了车旁。
“你、你怎么在这?”开昕磕磕巴巴地问。
阮寒山从车内打开车门,往里面挪了下示意开昕进来。
开昕坐进车里,感觉到真皮椅垫上遗留的阮寒山的体温,脸上止不住地发烫。
阮寒山示意司机开车,缓缓降下隔音格挡,嘴角含着笑意回答开昕的问题:“我猜你应该会很快结束,就干脆等你了,看来谈得很顺利。”
开昕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手上捏着那份合同。
开昕将合同递到阮寒山面前,像个上交考卷的学生一样忐忑不安:“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了,你看看呢?”
阮寒山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笑意深了:“没什么问题。我有找朋友帮忙问过,弘熠不是那种压榨旗下艺人的公司,你别太担心。”
原来阮寒山还特地去调查过,开昕心里瞬间热热的。
开昕告诉阮寒山自己周四要去拍个人介绍,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我想把团团带过去一起拍,可以吗?”
去录制个人介绍和直播不同,节目一旦播出,所有人都会知道团团是自己的儿子的。
阮寒山肯定会觉得太过了。但开昕又实在想用这种方式,在团团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等到团团长大后,这些视频和照片可以提醒团团,他还有另外一个爸爸。
开昕像黑色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嫣红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缝,紧张地等待着阮寒山的答案。
阮寒山看着开昕这副忐忑的模样,胸口却莫名涌上一股烦闷的情绪,嘴角的笑意没了。
虽然他和开昕定下了假结婚的契约,并承诺要让团团进阮家的门,但这并不代表团团只是阮家的孩子,与开昕再无半点干系。
可开昕好像误会了。上次开昕就问过自己能不能带团团直播,这次他又问自己能不能带团团去录制节目,好像关于团团的一切事,都得征得自己的同意才行。
可如果不是开昕忍受了身心的双重折磨将团团生下来,团团甚至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付出了那么多的开昕如此不安,让阮寒山觉得十分心疼。
“团团的事情我们是应该互相商量,”阮寒山轻轻叹了口气,皱着眉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开昕的表情发愣,阮寒山这是不高兴了吗?
开昕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慌乱道:“我只是问问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带他去了。”
“我没有不同意,”阮寒山无奈道,“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
开昕重复道:“如果你觉得不行,我就不带他去了。”
开昕的小脑袋瓜怎么就这么轴呢?阮寒山被他打败了,说道:“不是我说行不行,是咱们俩一起商量行不行。”
开昕两眼迷茫,似乎没听懂。
阮寒山放软口气,轻声道:“咱们都是团团的爸爸,都有发言权,以后所有事都应该商量着来,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阮团团就算姓阮,他也是开昕的儿子,现在是以后也是。”阮寒山定定地望着开昕说道。
开昕眼眶酸胀,豆大的泪珠瞬间滚了出来。
和阮寒山假结婚后,虽然开昕一直替团团高兴,心底却渐渐生出了担忧。
团团这辈子能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说话?自己和阮寒山分开后,团团能不能健康快乐地长大?他长大后会不会忘记自己?
他甚至开始担心自己做的事情对团团好不好,开始怀疑自己算不算是一个称职的爸爸。
这些复杂的想法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开昕的心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可此时阮寒山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被撬开蚌壳的蚌一样,心底这些隐秘的担忧、恐惧、脆弱全部被看得透彻,看得一览无余。
阮寒山只用了几句话,就将他的克制和隐忍杀得溃不成军。
开昕拼命想要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他低垂着脑袋拼命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捏成拳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一只大手轻柔地抚着自己的头顶。
阮寒山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对开昕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的声音慌了:“别哭呀,我是不是说得太严肃了?我不是凶你的意思……”
开昕在阮寒山的怀中扭了扭头,带着哭腔糯糯地说:“你没有凶我,我就是想哭……”
阮寒山心都化了,托着开昕的小脑袋轻声说:“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开昕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因为阮寒山的动作扬起了脸。
那双圆圆的杏核眼此时哭得通红,眼底水光盈盈,迷蒙又可爱地抬头望着阮寒山。
阮寒山胸口鼓荡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已经自行做出了行动。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印在了开昕眼下的泪痕上,舌尖还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
咸咸的泪水顺着舌尖渗进了嘴中,在阮寒山的脑袋里炸响了一声惊雷。
轰!
也炸傻了他怀中的开昕。
第24章 开昕懵了
开昕看着阮寒山的脸越来越近, 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法, 让开昕停止了思考。
太近了, 太近了……
开昕脑中警铃大作, 心脏疯狂地鼓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膛跳了出来。可他被阮寒山抱在怀里, 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阮寒山微凉的唇印在开昕脸上时, 开昕甚至感觉到他的舌尖还轻轻地舔了一下。
阮寒山的吻像在脸颊的位置上点燃了一枚炸弹, 巨大的冲击力通过血液、皮肤、肌肉、骨头瞬间蔓延开来, 将开昕炸得彻底懵了。
开昕迅速回过神来,猛地向后一弹, 瞬间挣脱了阮寒山的怀抱。
车后排的空气凝滞了。
开昕偏着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哭泣的情绪被打散后, 只能感觉到脸上滚烫的温度。
他不敢看阮寒山现在的表情,更不敢问阮寒山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 一思考就罢工。
阮寒山迅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火了。
刚刚的吻完全是下意识的, 那一瞬间他想, 于是他就做了。
他甚至想要再亲一次, 好搞清楚心口那股汹涌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只是刚刚的吻好像对开昕的冲击力太大了,把小孩儿吓得都不敢看自己了。
阮寒山眸色暗了暗, 从置物板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递到了开昕的面前:“擦擦眼泪。”
开昕垂着脑袋默不吭声地接了过来, 纸巾按到脸上时瞬间又想起刚刚阮寒山嘴唇的触感, 脸蛋霎时像被火烧了一样, 火辣辣的。
阮寒山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道:“团团的事负担不要太大,只要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不用征得我的同意。”
开昕垂着脑袋,弱弱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停进家里车库时,开昕几乎是瞬间打开了车门,匆匆丢下一句“我先回家了”,便落荒而逃了。
阮寒山看着车库里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静静地在车内坐了好久,才对前排的司机说道:“老林,去公司吧。”
从那天开始,开昕便一直躲着阮寒山。
他会早上五点起来给团团喂奶换尿布,然后就躲在房间里,直到早上八点半听见阮寒山出门才出来吃早餐。
晚上的时候,他会早早地帮团团洗好澡,确保七点前回到房间。
阮寒山的作息依旧是早八晚九,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直到周三晚上,开昕都没有和阮寒山见过一次面。
因为那个吻而引起的慌乱,也在开昕刻意的躲避中渐渐平复了下来。
开昕回想了下,阮寒山当时的动作那么自然,应该是曾经这样安慰过别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断提起,反而会更加尴尬。
开昕不再胡思乱想了,将心思全放在了比赛前的准备上。他恶补了一些烹饪的知识和原理,希望比赛时能用上。
周四早上,因为要带着团团去录制参赛时的个人介绍,开昕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
为了让团团美美地上镜,开昕为他挑了一套精神的新衣服。
上半身是印着小鸭子的嫩黄色T恤,下半身是米驼色棉布长裤。担心宝贝的小肉脚在空调房里被冷风吹到,开昕还给他穿了一双黄色小鸭子图案的袜子,和上衣十分呼应。
团团自己也喜欢得紧,肉敦敦地坐在爬行垫上,一直低头看着T恤上的图案,两只小肉手紧紧地捏住小鸭子的嘴巴,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开昕翘起嘴角,开始往随身的书包里塞要带的纸巾、奶瓶等。
忽然走廊里响起了门声,紧接着阮寒山的脚步声就传了出来。
这两天为了躲阮寒山,开昕早就练就听音识人的能力:“啪啪”的声音是阿姨穿着软布平底鞋发出的;“哒哒”的清脆声是阮寒山穿着皮鞋发出的;而现在“刷刷”响的轻轻脚步声,是阮寒山早上起床后穿着室内拖鞋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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