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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玄幻灵异)——狸点

时间:2018-12-05 16:39:56  作者:狸点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弟子封锁现场并清洗。亲自上前,大力将死去的两人紧握的手分了开来。
 
  “连夜将尸体分别送回天罡门与天尸教。只说是自杀。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李染枫悄声吩咐搬运尸体的弟子,并将卢正非与凌肃心二人的配剑摘了下来。
 
  “染枫,我先回去了。”林瑾琀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告辞的话。他慢慢地起身,站到了李染枫的身后,伸手拽了两下李染枫的衣袖,神情委顿:“我这辈子,怕是都成不了父亲心中那个令他满意的儿子了吧?父亲一定希望,你才是他的儿子……”
 
  他说完,没待李染枫回答,就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直到逃得足够远,远得再也瞧不见那一对儿死也不肯分开的尸体时,才扶了一棵大树,吐得天昏地暗。吐过之后,只无力地跪在自己的呕吐物上,嚎啕大哭。
 
  “他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终将成为弃子了吧?”周钰恒扇骨敲掌,站到了李染枫的身旁。
 
  “我是有心想护着他的。但是,盟主曾经将他保护得太好,现在,又是这种态度。更何况他本人……”李染枫长叹了一口气,环视这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场地,“稚子心性,一派天真,心地善良,妇人之仁。”
 
  “盟主老奸巨猾,自己做尽了龌龊事,却培养了你们两个‘不谙世事’‘纯真无邪’的继任者,武林正道怕是要完蛋了吧?”周钰恒掉过扇柄,敲着李染枫手中的两把佩剑,“你倒也清楚,但是,别夸人,你也不差,还是那么的‘有爱心’。”
 
  “彼此彼此。你一出来,我就知道你是又有心要‘管闲事’了。”李染枫毫不犹豫地把两把剑一起塞给了周钰恒,“……你替他们,寻一个好归处吧。”
 
  “可不正是在多管闲事么。但是,你也可以理解为善意的劝告。”周钰恒郑重地双手接过了双剑,挂在了腰侧,“即使将来,你想放过他,也有的是人想要他死,以后,还是尽可能地离他远一些吧。”
 
  “我也不过是想替他去搏那一线生机罢了。”李染枫先一步绕至小路,拨开层叠的枯枝黄叶,引周钰恒向前走,“四周虎狼环伺,他又生在这样一个薄凉的家族……你手下不是还缺个账房么?他算术很不错的。”
 
  周钰恒低头侧避开一截枯木:“我算是明白了。你拿我的药堂当作善堂了。林家人,我管不了,更不想管。他在我这里,已经算个死人了。”
 
  李染枫又是一声长叹,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肉眼可察的苦笑:“我心里清楚,不过是想再找你确认一次罢了。我明白了,顶多我看着他吧。”
 
  “他那位‘深明大义’的父亲,是容不下任何懦弱的继承人的。老狐狸手下多得是青年才俊,我劝你最好是安分点。”周钰恒沿着石板路前行,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李染枫的院门,客气却没有诚意地念了一句“叨扰了”,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进屋后便立即掏出一方素帕,将桌椅板凳重新又拭了一遍。
 
  李染枫翻了许久,才摸到一只积满灰尘的陈旧茶叶盒,用袖子三两下擦干了灰尘,交到周钰恒的手上,又认命地去打水清洗茶壶和茶杯。
 
  周钰恒挥舞着打开茶叶盒后浮动在半空中的尘土,仔仔细细地研究着茶叶,先是取了一小片放在阳光下透光观察,又是放到鼻子下仔细地嗅了嗅,才掰下小米粒大小的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
 
  他这边还没品鉴完成,李染枫已经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把茶叶,一壶沸水冲下去,刚冲出些茶色,就给周钰恒倒了一海碗。
 
  自己转身拎起凉水壶,对着壶嘴,灌了半肚子的冷水。
 
  周钰恒有些为难地抱着公道杯,皱着眉头,轻轻吹了几遍,这才勉强借茶汤润了润唇,开口道:“决赛名单已出,该打点的我都已经打点好了。现在有些棘手的,是华山的郑成思与九华的木凭语。华山派拒谈条件,木凭语干脆就是冲着榜首的位置来的。”
 
  “郑成思抽签抽到了陈欺霜。依我推测,他的实力未必能及得上魔教的那位青龙使。而补位上来的花谢秋,恐怕也不是木凭语的对手。所以,无论如何,木凭语都会是一个变数。不过,如果等他获得名次后,再从他手上买下丹药呢?”
 
  “他认为周家不可信。原话是‘如果真能研制出来,又怎会拖上这么久?武林至宝,药用非凡,我可不能让你们白白地糟蹋掉。’”
 
  “他倒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惜,他也只有一个人。只要四进二的那场比试中,拼得一人,耗尽他的功力,折损他的心法,那么,无论最终决赛胜出的谁,丹药必然会落在你的手里。”
 
  “这样说来,我倒是需要再到陈欺霜那边再去确认一下了。”周钰恒推开公道杯站了起来,“不用你陪了。以你如今的身份,可不太方便出面。”
 
  “我看还是找个小厮代传口信吧。你去接触,难免会有些不太好的说法。确切来说,与那人相交,终究还是不太安全的。”李染枫也站了起来,“我怕盟主早晚会盯上你。”
 
  “找人传信,才更不安全。你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怕是早就已经死透了。可见,现在来说,我还是很安全的。”周钰恒有些洋洋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我从小就脸皮厚,浪荡惯了,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李染枫严肃的脸上多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
 
  周钰恒向他辞行,将折扇别在后颈处,像个纨绔子弟,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走了。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跟你换。”李染枫站在院门口,望着周钰恒离去的背影,发出一句感慨。
 
*
  
  当护着白元奉的最后一名影卫也与武林盟众同归于尽时,树林的尸堆中,也只剩下了两个还站着的身影。
 
  “我随身带不带武器,倒也不是什么死定律,但是,总有人愿意上当。”白元奉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将陈染怀又重新捆紧在了身上,“你真就相信,我出来会不带人?”
 
  “其实,我觉得你并没有我听说的那么强。所以,也都……无所谓了。至少,我把消息递出去了!”年轻人双手拄着长l枪,已然摇摇欲坠,瞎掉的左眼淋漓的鲜血糊满了一脸,他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但仍冲着白元奉声音的方向,露出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
 
  “我欣赏你。但可惜,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报上名号,我找人替你收尸。”白元奉剑尖笔直地正指对方的心脏,浸血的剑身,将四周光芒吞噬殆尽。
 
  年轻人咬了咬干涩的舌尖,艰难地拔起长l枪,顺着白元奉的方向竭力横扫:“战的痛快,死得其所,又何必在乎其他。不过这么随便一死。只可惜,没有一口断头酒。”
 
  “你死后,我祭你。”白元奉还剑入鞘。
 
  “其实我知道你不该死。但是,如果不对付你,正道便要大乱了……你记得,要说话算数。”年轻人轻轻地说着,他笑得开朗,话音刚落,尸体便已直直地摔在了地上,长l枪也随着倒在了他身旁。
 
  “算数。”白元奉豪爽地应承着,他手持八面汉剑,勉力支撑着身体,但终究还是气力不济,栽倒在了他脚边的一圈残肢断臂的零碎尸体间。
 
  陈染怀趴在他的背上,睡得一脸恬淡。
 
  ——我说武林盟为什么一直要紧咬住我不放,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武林正道!这就是代表正义的武林盟!
 
  ——你看看,你都给我惹了些什么样的麻烦。其实,我还是很中意他的,可惜了,就这样白白地死了。他也真是厉害,如果没有续命蛊,恐怕今天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白元奉迷迷糊糊地想,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更是轰鸣不断。他想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
 
 
 
 
 
 
第43章 第四十章
  李染枫背着手,伫立在擂台一角,等待洞庭温婉婉的上场。
 
  今天的比赛不同于往日。昆仑弟子利用三天休整间隙,于霞栖峰顶搭建起一座宽阔的擂台。高台之上,是观战的正魔两派的名宿。正中间端坐的,是正道领袖林恩山。
 
  台下正魔两派观战人员分别被安排在了擂台的两端。当中,以无门无派的中间人士隔开。
 
  为了昭示比赛的公正公开,霞栖峰开放了比武期间山底的封山禁令。但凡有能力上山观战者,都可以于白日比武时间,自由出入。
 
  与之前受时间限制的选拔赛不同,决赛依照一场比武结束后,再进行下一场的规矩轮流上场。
 
  青城掌门李染枫与洞庭温婉婉抽签排在了第一场。
 
  李染枫站着等了近一盏茶时间,直到比赛正式开始后,才有洞庭的弟子来报,说是温婉婉临时身体不适,深思熟虑下,决定放弃比赛。
 
  昆仑弟子大声公布了李染枫获胜的结果。李染枫在台下观众的纷纷议论声中,淡定地走下了擂台。
 
  青城门下的弟子纷纷围上了向门派掌门祝贺。李染枫也只淡淡地回了句“运气好”。
 
  抽到第二场的是九华的木凭语和补位上来的花谢秋。
 
  木凭语是位颇显张狂的青年。一身穿着轻浮而晃眼,脚踩了双五彩的花靴,单手撑着台边,跳上了擂台,然后转圈向四周拱手致敬,颇有种已经赢得了比赛的炫耀感。
 
  可惜他遇到的是花谢秋。花谢秋出自合欢派,派内一直是阴盛阳衰,他又是合欢派掌门的唯一的公子,自然备受荣宠。合欢派教众自幼修行媚术,又讲究阴阳调和,端得是男子丰神俊朗,女子柔媚入骨。
 
  花谢秋用骨扇遮脸,低调地在一堆莺莺燕燕的簇拥下出场。他身边人的长相本已属上乘,他本身又更为出彩,加之衣饰低调朴素,合乎礼节。所以,在他出现的一瞬,便已经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将对比之后愈显不堪的木凭语,不尴不尬地晾在了台上。
 
  两人还未正式照面,就已经是火星四溅。
 
  花谢秋规规矩矩地踩着台阶上的擂台,老老实实地向观战台上的前辈们鞠躬行礼,倒是比九华的木凭语显得更为正派。首先就赢得了台上台下的好感。
 
  他展开骨扇,遮住被对面的花红柳绿的配色晃花的双眼,清亮地客气了一声:“小弟学艺不精,还请木公子手下留情。”
 
  “百招之内,我必胜你!”木凭语的回答铿锵有力。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花谢秋先展开精钢骨扇近身扑了过去。
 
  木凭语旋身出招,九节鞭如云龙出岫,飘忽不定地袭向花谢秋周身要穴。
 
  花谢秋架住九节鞭攻势,继续贴近木凭语的身边,同时出脚,猛踢木凭语的胸腹。
 
  木凭语顺势收回九节鞭,缠住花谢秋的单足,向左侧甩去。
 
  花谢秋在空中翻腾着挣脱了鞭缚,龇牙咧嘴地点着足尖站稳了。
 
  两人也只互相试探了一回合,便高下立见,彼此心中对对方已有了准确的定位。
 
  花谢秋站在台上,向台下找了一圈,见周钰恒站在李染枫的身边,只好愁眉苦脸地转过头去寻陈欺霜,在陈欺霜满脸的寒意中,做口型抱怨了一句“我很可能打不过他。”
 
  陈欺霜只回了他一个阴森的笑,还有一句明显的警告,已经挂在了脸上——“打输不丢人,但是,你敢投降试试?”
 
  ——跟周钰恒一个臭德行。
 
  花谢秋心底抱怨着,却端正地收拾起了其他的歪心思,合拢了扇骨,向对方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木凭语也严肃了起来。他双手绷直九节鞭,左脚沿身前划半圈,降低身体重心,旋身出腿,鞭击花谢秋脸面,两腿剪击花谢秋下路。
 
  花谢秋依仗身法优势全场游走,并不与木凭语正面交锋。
 
  木凭语虽外表浮夸,自身武艺绝对算得上功底扎实。扎马步时下身沉稳,出拳抬腿,雄风阵阵。从气势上,走的确实是九华山纯正阳刚的路线。
 
  花谢秋再次切入九节鞭贴身死角,骨扇尖端刚触及木凭语的衣袖,留下一个条浅淡的划痕,就已经被木凭语一拳击中下巴,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台下是一边惊呼一边喝彩的两极分化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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