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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瑜：“哎，我在。您叫我什么事？”
柏开朗眼睁睁瞧着言子瑜一秒变狗腿，内心感到十分地恨铁不成钢，他演戏的时候能拿出半点功力，也不至于被评论网站打负分。
谭曜循循善诱：“你知道这件紧身衣不仅你会穿，你的替身也会穿，而且会穿着它拍很多武戏吗？”
言子瑜气呼呼道：“不需要你提醒我。”
“真的吗？”谭曜扫了一眼跃跃欲试地嘉安，“武戏意味着各种动作。”
“然后？”
“然后……”谭曜摩挲着柏开朗的肩膀，“你懂的，各种。”
言子瑜呼吸一滞，肾上腺激素飙升，转眼就变了个脸色，面红耳赤地跟柏开朗道谢。柏开朗茫然地跟同样茫然的嘉安面面相觑，直到他们兴高采烈地带着紧身衣走了，柏开朗还没想出来紧身衣跟武戏有什么关系。
柏开朗捡起地上的剧本：“光带服装走有什么用。”
谭曜说：“服装才是重要的，他们今天应该是没空看剧本了。”
“为什么？”柏开朗问。
“因为，”他捏捏柏开朗的耳垂，“你的大明星不仅是个白痴，还是个变态。”
柏开朗愣住了：“你看出他们喜欢SM了？”
谭曜惊愕道：“这倒是新发现。”他揉捏着柏开朗的耳垂自语：“应该让你们再保持点距离。”
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
言子瑜回来了，意味着柏开朗终于可以回到片场挥洒汗水，而不是在床上□□泪……至少柏开朗是这么想的。
“别忘了把时间空出来，下午我来接你，晚上我们再一起吃冰淇淋。”谭曜亲亲柏开朗的额头。
柏开朗僵硬地点了三下脑袋，心里盘算着找什么借口不去。
谭曜一眼就看穿了柏开朗的企图：“我有事要处理，学生们会来陪你。”
什么学生，根本就是铁塔四天王，柏开朗相信他们作为黑道的新生力量，身上一定纹着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正好四个，未来的四护法齐聚了！
在黑道势力茁壮成长之前，柏开朗必须把幼苗掐死在泥土里。不要怪他心狠，手不辣如何在浑浊的娱乐圈里呼风唤雨。
于是柏开朗戳戳老大的腹肌，捏捏老二的胸肌，摸摸老三的鲨鱼线，夸夸老四的人鱼线。
没错，他要告诉他们新戏里有个重要的保镖角色，让他们内讧！自古以来黑暗势力都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瓦解的。
第 14 章
14.
柏开朗知道他的计划起效了，因为铁塔四人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挨的越来越远。
终于在柏开朗说到“臀部挺翘”的时候，老大艰难地张开了嘴：“师母……”他话头刚起老二就直接扑到柏开朗的脚下，死死抱住柏开朗的小腿大哭：“您不要再说了，我们会被老师打死的。”
柏开朗虎躯一震，是了，黑道没落最先死的就是下面的小弟。想到这一层，柏开朗看向他们的目光不禁更加复杂，为了保住男朋友，他要牺牲他的小弟吗？
老三、老四在柏开朗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活像要被生吞活剥一样。
老三说：“我知道我们长得都很符合您的审美。”
老四说：“高大、威猛、英俊、潇洒……”
老三：“但不如老师的百分之一！”
老四疯狂点头：“我们四个加起来都不如老师一个，您想清楚了，出轨是不划算的。”
柏开朗颔首：“是，出轨是……啥？！”
就四根铁塔，还符合他的审美？！跟一个埃菲尔铁塔交往已经是柏开朗永恒的痛了，还跟铁塔出轨？！
柏开朗环视一圈：“你们想和我搞外遇？”
老二立刻撒开手，老大后退三步，四人一起摇头，跟嗑了药似的。
柏开朗扶额：“现在出门左拐，不然我告诉谭曜你们勾引我。”
——唰！
——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唰！
四道疾风掠过，室内已经只剩下柏开朗一人了。
柏开朗得意地勾起嘴角，黑社会老大他朗赢不了，四个小喽啰还处理不了吗。抓起挎包，柏开朗转身往门外冲，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结果刚冲出门，就见到他那说有事的男朋友，表情忧郁地倚靠在墙边，眼里满是受伤。
“你果然不信任我。”
“不是，我……”
“我不会勉强你，为什么要骗我？”
等等，你不是也骗了我？
柏开朗刚要反问，谭曜一个重重的叹气就让他的愧疚感“噌噌噌”往上涨。
柏开朗走过去，握住谭曜的手，垂头说：“我错了。”
谭曜说：“哪里错了？”
柏开朗说：“不该调戏你的学生，”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他们确实很适合演保镖，不知道有没有意向来跑龙套。”男朋友的小弟应该不用给工资吧。
谭曜又是一声叹气：“你果然不知道错在哪里。”
柏开朗端正态度：“哪里，你告诉我。”
“太多了。”他摇头。
“你指出来，我都改。”柏开朗的愧疚之情直达巅峰。
“好吧，你过来，我慢慢指给你看……”
“……”
“……”
“不许指屁股！”
柏开朗趴在床上哼哼唧唧，谭曜趴在柏开朗身上哼哧哼哧。
“现在知道哪里错了吗？”
我只知道你吃了伟哥！
柏开朗咬牙说：“你下午不是有事吗？”
谭曜不以为意地说：“学生的比赛，老师不在场也没关系，我相信他们。”
“嗯……嗯？！”
柏开朗推开他坐起身，也就是他本来就没事，铁塔四天王也不是逃跑了而是本来就要走。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跑，故意在那守株待兔？”
“是吗？”
谭曜反问，重新压了过来。
柏开朗默默扭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世上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一个埃菲尔铁塔智商比你高。
《一个穿紧身衣的怪癖男在山上逗猴子的故事》柏开朗的悔恨和言子瑜的滋润中开拍了，片场的画面一度十分诡异。
言子瑜穿着紧身衣在嘉安面前扭来扭去，柏开朗面容冷峻地挡在他们面前，与精心打扮的当红徐心怡对峙。
“让我过去。”
“不让。”
徐心怡轻笑一声：“你知道门口有多少媒体等着拍我探班的画面吗？”
柏开朗内心挣扎了一下，在版面和自家艺人面前毅然选择版面，左跨一步让位。
“聪明人。”
她向前走了两步，在柏开朗身边停下，柏开朗立刻被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笼罩，险些呛出声。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徐心怡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壶塞进柏开朗怀里，然后撩了撩长发，走到言子瑜那吐槽他的新戏服。
柏开朗打开盖子一看，是煲汤。这是要贿赂他还是要毒死他？柏开朗瞥了眼徐心怡，恰巧对上她意味深长的一个回眸。
果然……是要毒死他吧。
传了大半年的绯闻，荧屏男友一朝变基佬，怪天怪地怪经纪人。
柏开朗打了个哆嗦，赶紧把盖子拧严实，远远地扔到一边。
言子瑜不耐烦地赶走徐心怡，气呼呼地跑到柏开朗面前：“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还老往柏开朗这晃！”
柏开朗：“啊？”
嘉安：“不对，是经纪人喜欢她。”
柏开朗：“啥？”
“就是……”嘉安刚要解释，就被打断了。
“我想这件事你们最好也说给我听一听。”
这个声音……
柏开朗的铁塔男友露齿一笑：“不要紧张，我只是来探班的。”
那你为什么掰断了门把手？！
柏开朗和言子瑜第一时间缩成一团，躲到嘉安身后，瑟瑟发抖。
谭曜露出和善的微笑：“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说。”
怎么可能不在意！
柏开朗哆哆嗦嗦地说：“你先把门把手放下，它是无辜的。”
谭曜低下头：“抱歉，我都没注意。”
然后用力一捏就……就……碎了！
第 15 章
15.
柏开朗咽了咽口水，很没出息地戳戳嘉安：“听见没，他叫你继续说，我、我就先走了。”
言子瑜死死抱住柏开朗的胳膊：“你不是我的经纪人吗，要留下来给我断后。”
“等你死了，我一定好好善后。”柏开朗推开他的脸。
“不，我还不想死！”言子瑜奋力挣扎。
见他们两个菜鸡互啄，谭曜眉一挑，胳膊一抱，用他那高大的身影压得他们不敢挪腿。
“听完再走也可以嘛。”言子瑜结结巴巴地说。
“对对对。”柏开朗干笑。
“啊，就是啊，”嘉安拍了拍手掌继续说，“子瑜喜欢我，我是他的蚊子血。小花旦因为嫌弃子瑜不举抛弃了他，她是他的白月光。经纪人暗恋小花旦多年未果，一手导出这场戏为的就是让子瑜与小花旦彻底分开永不相交。”
“好感人……”柏开朗听了不禁喃喃，“想不到我这么有心机。”
“感人的点不对吧，”言子瑜说，“重点是我不举啊，我怎么就不举了。”
嘉安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我明白，比起你的本名，不举不算什么，况且这是遇到我之前的事了。”
言子瑜：“怎么能没事，必须有事！”
谭曜听不下去了，他一手提起柏开朗将他扛在肩膀上：“举不举的问题你们自己商量，这个人我先带走了。”
“等等，”柏开朗捶着谭曜的后背解释，“嘉安拿错剧本了，我没暗恋过小花旦。”
“我知道，”谭曜拍了拍柏开朗的屁股，“这种低级趣味的脑补，我不会当真的。”
“那你还打扰我工作。”柏开朗不满地抗议。
“知道是一回事儿，听到是另一回事儿，空穴来风”谭曜叹了口气，“最近的旅馆在哪？”
柏开朗：“……”
他根本不是来探班，是来发泄用不完的精力的吧！
哼唧与哼哧再相遇，哼唧输得体无完肤。
柏开朗揉着腰，腿软地打开门——
“师母好！”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而柏开朗已经不是当初的柏开朗了。
“让让，挡路了。”
“是！”
老大蹲下身，背对柏开朗：“师母请。”
柏开朗沉思了三秒，抬起左脚，踩上去，系好了鞋带。
老大缓缓转头：“师母……嘤……我新买的限量版T裇。”
哭什么？柏开朗咳嗽两声：“谢谢？”
老三说：“大哥的意思是请你上背，他背你下楼。”
“早说啊，”柏开朗说，“你们不知道有电梯吗？”
老三：“就走个形式，回头好跟老师申请表扬。”
现在小学生都能混黑道了？
柏开朗指了指老二：“你，蹲下。”
老四却抢先跪地：“踩我吧，□□我吧，我的衣服多脏都没有关系。”
老二感动道：“师弟……”
老四：“反正我也不洗衣服。”
柏开朗按住额头的青筋：“我是让你背我！”
最后，柏开朗还是趴到了老三的背上。
“谭曜呢？”
“老师去开会了，今天校里有大领导来视察。”
“大佬就大佬，还校领导。”柏开朗嘟囔。
“咦，师母你也知道吗？听说这个领导很有来头，而且和老师不大对付。”老四说。
柏开朗闻言既震惊又感动。
老三诧异道：“老师你怎么哭了？”
柏开朗心里明白，谭曜故意把他做到精疲力竭，再安排四个保镖保驾护航，自己却在阴暗的巷子里在枪林弹雨中以身犯险。是了，他的男朋友那么英气，说不定是警方派在黑道中的卧底，通过黑吃黑的方法来肃清无法无天的毒枭们。
柏开朗哽咽地说：“你们老师真伟大。”
老大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大不是指床上的那个大吧？”
柏开朗用老三的衣服擤了擤鼻涕：“床上的伟大是你们想象不出来的，小屁孩们。”
四个人顿时肃然起敬。
恰巧这时，谭曜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好意思，临时通知，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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