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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玄幻灵异)——紅茉來鈴

时间:2018-12-09 08:19:14  作者:紅茉來鈴
 
嘉措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已故的父亲,余温尚存,气息尚在,她一滴泪也哭不出,她努力睁大了眼,止住了哭泣的冲动,她如今不能哭,绝不能哭!
 
阿爹临终前的嘱托声声入耳,落照的一切历历在目,她震惊诧异之余,满腔的悲愤,满身的不甘。嘉措只感前路茫茫,无处可去,无处可归。
 
门被推开了,嘉措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阿爹苍白无声的脸,她知道走进来的是谁,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几十年,此刻却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才好。
 
寒潇剑术很好,步步紧逼,步步要挟,却每每都是点到即止,没有伤到焚潇半分。只是他记得焚潇手中的也是一把剑,都是城里铁匠所制,何时有了这一头尖锐的短棍,尤其这短棍之尖冒着红色的寒气,他能感觉到灵力很强,丝毫不弱于他,显然焚潇的每一步也是有力又谨慎,不想伤到他半分。
 
寒潇咬了咬牙,这样下去必然不行,他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必然是做好了准备,即使焚潇恨他,也无所畏惧。手中力道渐入,持剑越发的狠快准,招招以攻为主,逼着莫佑琛连连退后。
 
莫佑琛见他无心再退让,一招一式击退着他的进攻,心里在捉摸着如何是好,哎,卓尧,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头儿!”熟悉的声音传来。
 
莫佑琛一惊,余光瞄到了匆匆而来的孔梓和杜府,这一疏忽,被寒潇一个反客为主,瞬间占了上风,迅速地一击,把焚烧牢牢扣在胸前,冰凉的剑直抵着他的脖子。
 
孔梓和杜府一找到莫佑琛,见到的却是这副光景,急忙一左一右,摆出一副救驾的架势。
 
莫佑琛沉声,命令道:“你们快去那里,去救人,救族长!”
 
孔梓虽日常怼莫佑琛已是习惯了,可相处了这么多年,莫佑琛的性格脾气,为人处世,她了如指掌。尤其每次任务的时候,一言一行必有其道理,瞧着慵懒散漫,可内心比谁还坚定,比谁还执着。
 
这就是黄雀的所有人如此相信莫佑琛的原因。
 
孔梓一点头,冲了进去。
 
寒潇见状想去阻止,可是他紧紧扣着焚潇,一心一意都放在了他身上,根本无暇分身。
 
莫佑琛此刻还能扯出个清爽的笑容,“寒潇,你回头吧。”
 
“来不及了,族长已西去,二族长的继任已成事实。”
 
莫佑琛冷笑了下,“你拖住我,就为了二族长的人能够得手?”
 
“不!当然不是!为了我们那个约定!”
 
什么约定?焚潇和寒潇之间有什么约定?
 
突然,楼里传出一声悲愤的怒吼,莫佑琛从未听到过如此悲愤,绝望,视死如归的吼声,他知道这是嘉措的不甘。
 
莫佑琛使出全力,一掌推开了寒潇,脚步莫名的一软,可还是跌跌撞撞往楼里跑去。寒潇哪儿可依,上前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自他跟随二族长开始,焚潇每每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虽都无济于事,可二人关系一如从前,焚潇可以对他笑,对他动怒,可绝不会对他漠然。
 
但是此刻,寒潇从脚底升起了寒意,他觉得这次焚潇不仅仅是生气,而是对他的失望,他觉得眼前之人他即将彻底失去了。
 
莫佑琛脑海中没有了卓尧的身影,方才那声绝望的哭喊让他头脑发胀,整个人沉重得宛如是千金之躯,他紧握住酷棍,狠狠地往后劈去。
 
身后的动静停止了,紧拽住他手的力道也松开了,莫佑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急忙向后看去,身后的寒潇离他一丈之远,方才那一击,力道不轻不重,却也足够伤人了。
 
寒潇没有受伤,他愣愣地站在后面,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焚潇真的会对他大打出手。只听“咔擦”一声,脸上金色的面具一分为二,掉落在了地上,不轻不响的声音,却如同一个巨大的鸣钟狠狠地在莫佑琛心里敲响了,余音震惊着他整个身体,他不禁发着抖,抖得无法停止。
 
面具的后面并不是卓尧的脸。
 
并不是卓尧那张白净清秀,勾他魂魄,直呼好看的脸。
 
那是一张布满了疤痕,没一处好地儿的脸,像是火烧后的疤痕,惨不忍睹,不忍望之,除了那双细长的眼睛依稀有着卓尧的光彩。
 
莫佑琛整个人摇晃了下,往后一倒,摔在了地上,卓尧的这一世,寒潇,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56章 Chapter 56
“不!”嘉措连连退后,她摔倒在地,旁边的床上,躺着阖眼西去的阿爹,短短几个时辰,天翻地覆,恍如隔世。
 
“嘉措,云丹已死,到时候全族的人只会认为是她毒死了族长,只会认为是巫医族的诡计!”
 
“不!是你父亲的诡计!是你格桑的诡计!”嘉措嘶哑着嗓子,她摸索了会儿,紧紧抓紧阿爹的双手,冰冷无力,却给了她最后的勇气。
 
嘉措浑身的力气已被彻底抽走了,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和她成长于微时,落照之地任何一处都有他们的故事和回忆。
 
在她对未来迷茫的脆弱之时,是他告诉她,女子又如何?有何不可为?又有何不敢为?落照之地本就是男女平等,女子亦可成为一族之长。
 
是他告诉她,他永远站在她身侧,任凭风雨浩荡,任凭地动山摇,他会与她携手共定落照,守护全族。
 
情和爱都可成为虚无,深留心底,任其远去,可信与义才是支撑所有人的力量,如若远去,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嘉措恨得不是他们之间情分的逝去,恨的是他的背叛。
 
格桑看着眼前的嘉措,是他从未见过的软弱,从未看过的无力,他的心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插了一下,没有流血,可是留下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洞,而就那一个小洞,几乎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嘉措,他是我阿爹,就像你会对他尊敬有加那样,我对我阿爹也是唯命是从。”
 
嘉措松开了紧握住阿爹的手,她试着让自己站起身,无奈一遍又一遍,直至膝盖摔得生疼,她依旧是跪卧在床前的姿势。格桑一直负手而立,双手用力死死掐着自己,才能勉强站稳,不至于浑身抖得太过厉害。
 
“唯命是从?即便是天理难容,丧心病狂的命令,你也应当俯首帖耳?”嘉措声如蚊蝇,这话不知是问向了格桑,还是问向了自己。
 
她微微抬起头,看见了父亲床檐上挂着的一把弓箭,此弓箭乃通灵族族长世代相传的宝物,落日射月箭。弓为赤色,箭为白色,鲜明耀眼。
 
这一红一白刺穿了嘉措的内心深处,她这么多年的坚持,最后的希望,阿爹临终的嘱托,终究被权力二字彻底毁了。
 
嘉措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拉弓上弦,正对着眼前这个让她爱之情深,恨之入骨的人。
 
格桑没有半分躲避,目光坦然,微微一笑,是嘉措熟悉的笑容,如清风明月,干净又纯粹,嘉措在那刻怅然了。
 
随即,她飞快地窗户一跃而下,只冷冷地甩下了一句,“待我杀了二族长,接下来才到你。”
 
格桑沉默了半晌,随即追了出去。
 
房间外,孔梓和杜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孔梓一言不发,也追了出去,她要一个结果。
 
杜府已然懵了眼,心狂跳不止,玩完了,玩脱了,怎么上辈子还有这出戏,他觉得和孔梓是不是没救了。。。
 
莫佑琛看着寒潇的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他的坏习惯众所皆知,喜欢漂亮的东西,难看恶心的东西让他反胃,他此刻的确有些反胃,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是疼到骨子里的感觉。
 
他的酷棍渐渐缩成了平日里的大小,他很自然地塞了回去,终究脱口而出,“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寒潇却只是浅浅一笑,脸部的疤痕随之弯曲了起来,莫佑琛不忍再看下去,别过了头。
 
“你今天真是奇怪,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寒潇平日里在人前绝不会摘下面具,可在焚潇面前,他坦荡又无畏。
 
莫佑琛不知如何接口,忽然,远方天际传来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地动天摇,整个大地随之晃动了起来。
 
莫佑琛勉强扶着墙,只见地面上陡然出现大大小小的裂缝,不稍片刻,裂缝逐渐扩大,一处小一些的屋子“轰隆”一声巨响,砖瓦横飞,瞬间落入了其中。
 
剧烈的摇晃却是越演越烈,丝毫没有止息的意思。
 
“出大事了!”莫佑琛来不及思考,拽起寒潇就跑。
 
整个通灵族已如修罗地狱,到处都是倾倒的房屋,狼藉遍野,尸身横卧,血流满地,惨不忍睹。族人的仓皇与愕然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他们没了方向,只得随着本能四散逃去。
 
整个城内早已是乱作了一团,罹难者被压在了倒塌的城墙房屋之下,每一张脸都显得那样的惊恐,无措,不敢置信。幸存者还在奋力往前跑着,还抱着一丝希望能有让他们幸存的地方。
 
寒潇挣脱了莫佑琛紧拽着他的手。
 
莫佑琛感觉手一阵脱力,才发现寒潇定定地站在他身后,内心一片怒火,“你发什么疯!还不快跑!”
 
“我还有事,焚潇,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我早就预备好了,在岸边靠林子的地方,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来!”寒潇露出了个苍白的笑容,神色坚定无比。
 
即使满脸疤痕,看不到一处好的地方,可莫佑琛觉得这个笑容他实在太熟悉了,明媚耀眼,比落照的夕阳还亮眼。
 
之前燃烧的岸边,火势被不断翻涌而上的海水浇灭得所剩无几了,可那一具具焦尸没了火焰的掩盖,□□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触目惊心,不忍望之。
 
嘉措望着一地的尸骸,内心死一样的悲凉,他们面目全非,她认不出谁是谁,她的记性很好,跟她打过招呼,说过话的族人她都能记得每一张脸,可如今她一个也认不出。
 
方才的地动连带着海水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一浪接着一浪高,有些焦尸被卷入了无底的西海,那片世世代代包围着落照的西海,却变成了族人的葬身之所。
 
嘉措茫然地回头,望着仅存的族人还在没命地奔跑,他们还能去到哪里呢?
 
她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那个罪魁祸首,万恶之源。
 
毅然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上弦拉满,正欲呼出,视线中多了一个人,格桑箭一尺之地,怔怔地看着嘉措。
 
“你不用急,等杀了你父亲,接着便轮到你了。”嘉措冷冷一笑,眉梢间往日的暖意尽数褪去,“你可千万别说你要代替你父亲死这样的蠢话,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格桑努力地牵扯着嘴角,淡淡的一笑掩盖了数不尽的悲伤,他抬眼望去,金色的天际此时殷红一片,仿佛鲜血一滴。
 
“嘉措,对不住你的人是我,悔婚的人也是我,射向岸边的箭和人手都是我安排的。”
 
“权力当真有如此的吸引力?你可知我阿爹为何执意让我接手族长一职?我阿爹对权势从未贪恋半分,如我不愿意,他必定不会强迫我,定会让合适的人取而代之!可我阿爹一直以来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你父亲简直是个禽兽!即便今日他成功了,整个落照,整个通灵族也终有一日会走向毁灭,昔日的恩怨再也讨不回来!讨不回来了!”
 
格桑无神的双眼对了下焦距,他吞吞吐吐着,“昔日的恩怨?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嘉措早已抛开了一切的念头,她慢慢走向了格桑,两人之间不过一寸的距离,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嘉措的脸有些扭曲了,她紧咬着牙,附在其耳侧,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刻般深深印在了格桑的心里。
 
格桑似乎能听见全身血液奔腾不息的流动声,他连连后腿数步,被石头绊了,摔在了地上,只是不停呢喃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嘉措仰天,殷红的天空已经赤红一片,上天地下,如出一辙,都是地狱烈焰。
 
“我已经做不到了,我愧对阿爹,愧对族人,愧对这片曾经的天上人间。”嘉措的目光移向了那个一切祸事的始作俑者,她再起举起了弓箭,不带丝毫犹豫。
 
“不!”格桑扑向了她,他牢牢扼住了嘉措的手腕,力道从未有过的惊人,“你不能让你阿爹失望,我们还能补救,一定还能挽回,落照绝不能覆灭!”
 
“格桑!一切都太迟了!即使是死,我也要让你父亲为今日之事承担后果!”
 
孔梓站在纷乱的人群中,早已是双眼一片模糊,泪水沾湿了面具,她觉得自己被人扼住了脖子,那种强烈的窒息之感,从未有过。
 
她是嘉措,嘉措就是她,这所有的一切她感同身受,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种绝望和痛苦都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身上。
 
她快步跑向了岸边,她要去帮嘉措!杜府甚至来不及抓住她,看着她往岸边跑去,越跑越远,那种近在迟只,求而不得的无力感,击垮了他全部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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