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哈利把金色飞贼拿出来,“我们得亲吻它,除非你能说清楚我们那一天到底谁先用嘴唇碰到这个小东西的。”
“我想我这辈子都说不清楚这个问题。”德拉科说,“现在就试试么?”
“现在也打不开。”哈利耸了下肩膀,“来。”
金色飞贼悬在哈利和德拉科中间,他们一起俯身,用嘴唇贴近飞贼。飞贼疲惫地动了动翅膀,显然这是又一次的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注意,一会儿就要消失了。”他们在飞贼上停顿了一会儿,哈利把飞贼递到德拉科眼前,指甲敲着那行字,“看到没有?”
“我在结束时打开。”德拉科念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哈利耸耸肩,收起了飞贼,“我们出去吧,韦斯莱夫人他们多半等着我出去才肯开始吃饭。”
出去时果然如此,晚餐桌旁边的人正传看着邓布利多给他们的东西。见哈利出来,讨论的声音稍稍平息了,韦斯莱夫人问过哈利的意见,匆匆上了菜。大家尽可能愉快地吃完了生日宴会,在小天狼星的带领下唱了生日歌,吃完蛋糕,结束了晚会。
夜深以后,罗恩和赫敏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哈利在帐篷里的房间,跟他和德拉科汇合。
“闭耳塞听。”赫敏用魔杖超门口挥了挥,小声说道。
“小天狼星又不会偷听。”哈利无奈地说。
“我又不是在防小天狼星。”赫敏撇撇嘴,“我们下来的时候,查理还没睡呢。你知道,韦斯莱夫人终于修剪了他的头发,他正忙着让头发长出来。”
“让我看看熄灯器吧。”德拉科提议。
罗恩立刻照办,他把熄灯器举在面前,咔哒一声,房间里的灯立刻熄灭了。
“问题是,”赫敏在黑暗中说,“我们用秘鲁隐身烟雾弹也能办到。”随着轻微的咔哒一声,那盏灯里的灯泡飞到天花板上,一下子把他们都照亮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更安静?”罗恩说,“隐身烟雾弹是‘砰’的一声,而熄灯器只有‘咔哒咔哒’。”
“也许吧,但他在遗嘱里单独把你挑出来,肯定不会就让你帮我们灭灯吧?”赫敏说。她正低着头翻看《诗翁彼豆故事集》,皱着眉微微思索。“说起来,哈利。”她稍稍抬起头,“那个飞贼你研究出来什么了么?斯克林杰叫你接过它的时候,我以为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研究出来一点了。”哈利说,“不过,确实不是什么要手指接触才能显现出来的线索。”
“什么意思?”赫敏问。
“他第一次抓到的飞贼太特殊了不是么?”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
“你是说!”罗恩激动地说,“一年级你们亲上那个?我谢谢你们没当着我和赫敏的面儿研究。”
“所以你们得到什么了?”赫敏急切地问,“快拿出来瞧瞧!”
“我们只得到了一句话。”哈利说,“飞贼还是打不开,但是邓布利多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我在结束时打开’。”
“我在结束时打开?”赫敏喃喃重复着,“什么意思?”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德拉科摇摇头,有点儿埋怨地看着哈利。刚才,在赫敏和罗恩没进来的时候,哈利已经把熄灯器、《诗翁彼豆故事集》和戈德里克宝剑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只有这个金色飞贼,哈利说时机未到,他现在说不明白。——有什么说不明白的,明明就是不想告诉他。
“好吧,来看看这本书。”赫敏说,“诗翁彼豆故事集……我连听都没听过!”
“你没听说过?你在开玩笑吧!”罗恩不敢相信地说。
“没有啊!”赫敏吃惊地说,“难道你知道?”
德拉科也惊讶地看着他们,毕竟这是一件太奇怪的事。韦斯莱看过的而格兰杰没看过的书,这要在上辈子,斯莱特林可以笑一年。
“哦,别逗了!”罗恩说,“小孩儿听的老故事据说都是彼豆写的,不是么?好运泉,巫师和跳跳埚,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对不起,最后一个是什么?”赫敏咯咯笑着说。
“得了得了!”罗恩显然认为赫敏是在开他玩笑,“你们肯定听过兔子巴比蒂——”“那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女巫和麻瓜国王的故事。”德拉科解释说,“还有什么魔术骗子的。”
“瞧!德拉科都听过!他还能简明扼要地给你们讲一遍,是吧,德拉科?”
“其实我听的最多的还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故事。”德拉科说,“我可以给你们讲一遍这个。”
“梅林。罗恩,你完全清楚哈利和我都是由麻瓜带大的。”赫敏说,“我们小时候没听过那样的故事,我们听的是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灰姑娘是什么?”德拉科兴致勃勃地问,“她听起来很脏,哈利和我说过她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但是我忘了问后续了。”
“灰姑娘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寄人篱下,被当做仆人使唤。”赫敏解释说,“她想要参加王子的舞会,善良的仙女帮助她——”“等等。”罗恩皱着眉说,“寄人篱下,被当做仆人使唤——麻瓜的儿童故事也是由哈利为蓝本改编的?可我从没见过哈利在十二点被打回原形什么的呀!”
“那是因为你十二点的时候早就睡熟了。”德拉科说,“不过我也没见过——”“嘿!现在是聊灰姑娘的时候么?”哈利无奈地说,“我不是这个故事的原形,我没有神仙教母和水晶鞋,你们饶了我吧。”
“小天狼星是神仙教母么?”罗恩饶有兴致地问,“你瞧,教母和教父是一类东西。”
“水晶鞋?你还需要一双水晶鞋么?”德拉科盘算着,“什么样的?”
哈利翻了个白眼,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
“总的来说,这些都是儿童故事?”赫敏含笑问了一句,又埋头研究那些如尼文。
“差不多,反正我小时候都在听这些。”罗恩说,“我听说,所有的老故事都是彼豆写的,但我不知道它们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认为我应该读这些故事呢?”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罗恩警惕地朝门口张望着。“我想我们该离开了。”他说。
“没错,我们该睡觉了。”赫敏小声说,“明天可不能睡过头。”
“绝对不能,”罗恩同意道,“新郎的母亲残忍杀死四人,会使整个婚礼有点煞风景的。”
“事实上,三人。”德拉科说,“你别忘了我不能出现在这儿。”
“但是依然不妨碍你会因为睡过头被杀死。”罗恩说着,牵起赫敏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所以灰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拍了拍哈利的肚子,“你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灰姑娘干我什么事,你以为达力会听灰姑娘,还是有人给我讲故事?”哈利按住德拉科的手,“我以前听班里的女生聊天提到而已,你想听明天让赫敏给你讲。”
德拉科认真地想了想,问道:“那要不要我给你讲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故事?”
“我想你睡觉。”哈利踢掉鞋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脑袋枕到了德拉科的大腿上,“韦斯莱夫人真的会谋杀你的,相信我。”
“可是你还没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呢。”德拉科说。
“某人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不是说祝我成人快乐?”哈利闭着眼睛说,“我记得我还热情洋溢地感谢了你。”
“不客气。”德拉科谦虚地说,“谢谢你款待我。”
哈利睁开眼睛,在德拉科肚子那儿扒拉扒拉,把他的衬衫拉开,咬了一口。
“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盒魔药,你记得收起来。”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脑袋,“明天早上我会先起来,不然你睁开眼睛发现蒙顿格斯睡在你旁边,你会打人的。”
“我会谋杀你。”哈利说,“谢谢。”顿了顿,他把自己撑起来,看着德拉科道,“有件事,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你要和我们一起走的话……”
“那我就没法儿解释了。”德拉科说,“蒙顿格斯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走?这是最不可能的人选。”
“如果是以小天狼星的名义呢?”哈利和他商量,“你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样,倒不如以内应的身份跟着我一起。学校那边倒是个问题,不过,布莱斯、潘西、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在……”
“他们可没人直接接触过伏地魔。”德拉科说,“我还算是伏地魔器重的年轻人,他们在卡罗兄妹前面可说不上话。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肯定比你到处乱跑安全得多。”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有目的有方向地跑。”哈利一本正经地说,“比如现在,我就要去浴室了。”
德拉科松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哈利揉着头发走进浴室,德拉科听着水声,把桌子上的信拿起来又看了看。
邓布利多总不会是怕其他三个都都有东西拿,他没有,才给他留了这么一封信的。为什么特意告诉他要“走本来的路”?他甚至不是那个出门的人。除非……
德拉科盯着浴室门,毛玻璃模糊地透露出哈利的身影。
除非,邓布利多是希望他能够牵制住哈利,让他走在原本的路上。这就意味着,肯定会发生什么事,让哈利想要不顾一切地偏离轨道——德拉科相信哈利也看出这一点了。邓布利多在世时就一直致力于走在原有的道路上,致死也没有留下一个原因。现在他离开了,而这件事显然还是至关重要。
邓布利多到底想要做什么?
德拉科收起了信,透过帐篷的窗户看到客厅的窗户,再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屋外的星空。繁星点点,静默无语,仿佛是谁沉默无声地俯瞰大地,观察一方棋局。
第218章
第二天下午三点,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站在果园里巨大的白色帐篷外,恭候着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天气很热,哈利仍然假扮成“堂弟巴尼”,不过不是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那个。在商量哈利要办成什么人的时候,德拉科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拿着几根红头发回来了。他显然认为扮成附近的麻瓜男孩不安全,不知道从哪儿摸了谁的头发回来。现在,哈利冒充的是一个身形比哈利健壮、个头又高一点的男孩。
“等我结婚的时候,”弗雷德扯着他的长袍领子说,“我才不搞这些讨厌的名堂呢。你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要给妈妈来一个全身束缚咒,一直到事情办完。”
“不过,她今天上午表现还可以,”乔治说,“为珀西不能来哭了一鼻子,其实谁稀罕他来呢?”说着,他用同情一样的目光看着哈利,道,“你要结婚的时候就没这么简单了,马尔福,他们绝对有一大堆规矩等着你。”
“小点儿声。”哈利看着座次表说,“你想让来宾知道德拉科和你们的堂弟巴尼搞到一起去了么?”
“也不是不可以。”弗雷德说,“说起来,你不用这么认真地研究座次表,到时候轮不到你来排这个。”
“我没有——”“哦,天哪,做好准备。”乔治突然目视前方,“他们来了,看。”
哈利跟着抬眼看了过去,看到一队色彩鲜艳的巫师蜿蜒穿过花园。奇异的花朵和带魔法的小鸟在女巫们的帽子上颤动,珍贵的宝石在许多巫师的领结上闪闪发光。他们离帐篷越来越近,乔治兴致勃勃地伸长脖子。
“太棒了,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媚娃表妹。”乔治说,“她们需要有人帮助她们了解英国习俗,我去照应她们……”
“不用这么着急,洞听。”弗雷德说着,径直冲过队伍前面的那群中年女巫,抢先对两个漂亮的法国姑娘说道,“嘿——请允许我为你们服务。”
“我说他这几天嘀嘀咕咕的在干什么!”乔治抱怨一句,转头迎上那群中年女巫。哈利耸耸肩,看着罗恩把珀金斯带走,开始照料那对耳朵耳背的老夫妻。
好不容易和那对老夫妻说明白座位,哈利觉得口干舌燥。他一边往帐篷外走一边松了松领结,迎面就撞上了唐克斯和卢平。
“好啊。”唐克斯拍了拍自己金黄色的头发,“德拉——我是说,蒙顿格斯告诉我看看谁捏着座次表就知道了。昨晚真是抱歉,”哈利领他们走过通道时,她压低声音说,“魔法部目前对狼人镇压得厉害,我们认为我们在场恐怕会给你们惹麻烦。”
“没关系,我理解。”哈利对卢平笑笑,瞧见他有些愁眉苦脸,便转过头,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唐克斯肚子上绕了一圈。“你们在哪里看到蒙顿格斯的?”他问,“我睁开眼睛还没看见他呢。”
“他一早等在外面,装作是来宾和我们汇合。”唐克斯说,“也该进来了,你可以出去转转。”
“成,正好我还要回入口——海格!”哈利一眼看见海格走错了地方,连忙提高嗓门喊了一句,“不是那里!你的座位在后面!”
“什——哦,谢谢!”海格提着嗓门喊,“我说这看起来很奇怪……”他擦着几个已经坐好的人走开了,一路不住地为撞到别人道歉。哈利叹口气,为避免一场胡乱而感到舒心。而后他匆匆回到入口处,看到罗恩正与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面对面站着,他赶紧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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