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恭喜。”德拉科松开布莱斯,喜不自胜地点点头。布莱斯目瞪口呆:“你回应的是你对我说第一遍的时候我的回应!”
德拉科看着不冷静的布莱斯,露出一个梦幻般的微笑:“好的,谢谢恭喜。”说完,他扭头又勾住克拉布和高尔的脖子,“文森特,格雷戈里,哈利给我唱婚礼进行曲了。”
“恭喜,马尔福。”两个继承了父亲马尔福跟班身份的男孩儿对突然亲昵的叫法十分茫然,但还是异口同声地给出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回复。
德拉科放开克拉布和高尔,飘飘忽忽地继续往前走。潘西等人苦着脸跟在他身后,看他不时停下脚步回头,听他如梦似幻地说“哈利给我唱婚礼进行曲了”。
“太没出息了!”潘西恨铁不成钢地说,“瞧他那样子,不知道的,当是哈利向他求婚了呢!”
“那他怕是要上天。”布莱斯轻嗤一声,“不过也怪了,哈利之前那样子……你说他是不是咱们以为的意思?”
潘西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你要说他不喜欢德拉科,他又是回吻又是婚礼进行曲的……他要是那意思,我怎么又觉得这么突然呢?”
“还是先让德拉科冷静下来吧。”布莱斯叹口气,眼看着德拉科又停下了脚步,只好匆匆上前,想让自己的朋友那杰出的大脑能恢复杰出的状态。
另一边,唱完婚礼进行曲就匆匆跑掉去恭贺海格的哈利坐进了校长办公室。他坐在邓布利多变出的沙发上,端着一杯热可可,隔着蒸腾的热气看着面前的老人。
“卢平教授和我说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扳着手指,“关于你的朋友,韦斯莱先生的小宠物。”
“是的,一只很神奇的老鼠。”哈利握紧杯把,“罗恩说它已经活了十二年了,伤痕累累,瘦弱不堪。要我说,真是不清楚它发生了什么。一只老鼠,要有多么丰富的经历,才能拥有破损的耳朵和缺少一根脚趾的前爪?”
“是的,多么神奇的老鼠啊。”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而问到,“有一件事我要确定,关于今年的摄魂怪……”
“恐怕会有些影响。”哈利叹了口气,不太愿意揭过虫尾巴的话题,“但是请您放心,不会……应该不会太严重。会有办法的,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这样最好不过了。”邓布利多说,深沉地看着哈利,“你的成长实在令人欣慰,哈利。”
“感谢您的教导。”哈利笑着举了下杯子。他抿了一口热可可,迟疑地说:“另外,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您……”
“请说。”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很高兴还能帮上你些什么。”
哈利感激地笑了笑。
“是这样的,在去年,我们知道伏地魔在企图杀死我的时候把他的一部分给了我。我相信,最后那段日子我被噩梦折磨,是因为我与他的记忆建立了某些联系。”随着这些话语顺畅地说出,哈利原本担忧会被时间限制阻挠的心平静了下来,“真高兴这些可以说……咳,总之,先生,我又开始做噩梦了。而这个假期的噩梦,与上学期最后的噩梦,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邓布利多微微皱起眉头。他站起来在书架上翻了翻,而后转过身,走到哈利旁边,对他举起了魔杖。
“一个小咒语。”他说。古怪的音调从邓布利多口中传出,魔杖顶端发出乳白的光芒,闪烁了一阵又转为蓝色。
“这是什么,教授?”哈利茫然地问。
“恐怕是这样。”邓布利多说着,把书递给哈利看。他指着上面一行念到:“一个测试灵魂的小咒语,哈利。白色是正常,蓝色是略损……我的孩子,你睁开眼睛之前是什么情况?”
“是结束的时刻。”哈利看着邓布利多的魔杖说,“这么说,我的灵魂有些损坏?这是我现在就能和他的日记建立联系的原因?”
“恐怕你太疲累了,孩子。”邓布利多摇摇头,苍老的手掌揉着哈利的头发,“你睁眼前太疲惫了,这让你有所损伤。也许我们应该再给马尔福先生做一次检查,这样更能确定你的情况。”
“他是在上学中睁眼的,”哈利说,“状况应该比我好。不过,还是麻烦您——”“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乐意效劳。”他收回哈利拿着的书,又问到,“能说说你假期的噩梦么?”
哈利摆弄着手指,半天才说:“这个噩梦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只是因为梦中的事情,才想起今天和您说的这些。”他叹口气,又看着邓布利多的魔杖,“您觉得,我是不是……有没有可能从现在就……”
“只有你是时间洪流中的例外,哈利。”邓布利多安抚地说,“伏地魔可不是。”
哈利沉思片刻,了然地笑了:“我明白了,谢谢您教授。”
“最后一件事,哈利。”邓布利多突然有些局促地说,“我得说,这件事我做得可能不怎么样。未经你的允许,我把你前两个学年的事情写信告诉了佩妮——你的姨妈。”
哈利瞪大了眼睛:“什么——?您不是——”“恐怕我是的。”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是否帮助到了你想要和德思礼一家友好相处的愿望?我可是收到了消息说你吹胀了你的姑妈。但是,你姨妈在收到信之后的几天还回了我的信……”他转身从桌上取了一张纸交给哈利,“她说在你门口听了几个晚上,问我怎么能消除你的噩梦——她用词可真不客气,是不是?”
哈利看着信纸上的句子,那个在这假期之前从未对她友好过的女人竟然在信上责问邓布利多为什么让他差点没了命。
“我给她寄了西弗勒斯的睡眠魔药。”邓布利多对哈利眨了眨眼,“应该是在你生日那天到的。考虑到佩妮立刻让你喝下的可能,西弗勒斯可是花了些功夫让那剂魔药只在你要睡觉的时候起作用。”
“可是我那天什么都没……喝……”哈利愣住了。他想起那天早上佩妮姨妈送来的蛋糕,和在马尔福庄园入睡时的一夜好眠。
“家人,哈利。”邓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如果说,能够挽回,并且你也愿意的话……”他叹了口气,和蔼道,“去吧,希望你今晚也好梦。”
哈利浑浑噩噩地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吉星高照。”他对胖夫人的肖像说出邓布利多后告诉他的口令,脚步不稳地走进了公共休息室。
罗恩和赫敏正等在那里。
“发生什么了?”赫敏担忧地看着哈利,“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也不知道我好不好……”哈利神游一样地说,在罗恩旁边坐下了,“我——佩妮姨妈她——”“德思礼一家找你麻烦找到霍格沃茨了么?”罗恩惊恐地说。
“不,不是。”哈利摇摇头,“她……邓布利多把我前两年的情况写给了她,然后……然后她……”他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她没撕我会动的照片,斥责邓布利多,还把睡眠魔药放在蛋糕里想让我停止做噩梦……”他怔怔地看着朋友们惊讶的表情,“我是在做梦,是不是?”
“是真的,哈利!”赫敏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看起来要哭了,“是真的!你姨妈在对你友好,她担心你!真的!”
“真的?”哈利茫然地眨着眼睛,觉得眼睛干涩发痛。然后,温热的液体充盈眼眶,他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重复着:“真的?佩妮姨妈她……天啊……哦不!”他突然站起来,狠狠抹去泪水,否定到,“如果这样,她今年怎么还会任由玛姬姑妈那样说我的父母?不可能!这——这恐怕还有什么误会。恐怕是我想多了,恐怕——”“哈利。”罗恩拽着他坐下,“相信自己好么?嗯……你看,就像……就像斯内普教授,你不是说他和你父亲不愉快才一直针对你?你姨妈可能……”
“可能也不是讨厌你,哈利。”赫敏抿着唇,不是讨厌哈利,那就只会是另一种可能,“也许是因为你的父母……”
哈利摇摇头不再说话了。他蜷缩在沙发里,罗恩不得不把他拖进宿舍。
哈利躺在熟悉的四柱床上,慢慢找到了回家的感觉。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把自己从沉重的心情中拖了出来。
“我会搞清楚这个。”他突然大声说,“我一定搞清楚这个!”
“再好不过了,哥们儿。”罗恩听起来松了口气,丢给他一套睡衣,“喏,休息吧。”
哈利看了看,罗恩扔给他的那一套竟是原本属于德拉科的旧衣服,可能是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装错了。他本想告诉罗恩拿另外一件,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
第二天早晨,哈利认真地戴好领带夹,和罗恩、赫敏一起走进礼堂吃早饭。他一眼就看见了德拉科,后者也正往礼堂门口张望,见到哈利来了,立刻站起身走过来。
“我们先去找座位了。”赫敏扯了一把罗恩,走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突然把他叫住,对他说了几句话,才放他继续往哈利的方向走。
哈利紧张地压了压头发。
“早,德拉科。”他说。
“早。”德拉科慢慢靠近哈利,等足够近的时候,突然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哈利紧张地绞着衣角,没头没脑地问:“什么含义?”
“安抚你。”德拉科把哈利拽到门边,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赫敏刚刚和我说了昨晚的事。”
“那个已经没事了。”哈利似乎有些失望,“我会搞清楚这个,佩妮姨妈她……不管怎样,我会搞清楚这个。”
“你这样的表现真是让我放心。”德拉科不满地嘲讽。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哈利突然想起昨晚的灵魂测试,“抽时间去找一下邓布利多,好么?重生似乎对灵魂有影响——”“什么影响?”德拉科皱起眉,“看你的样子……不是什么好影响吧?”
“你应该比我好。”哈利犹豫着说,“邓布利多推测,因为我来之前刚刚结束战争,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所以灵魂有些受损。但是你的话,在重读七年级的时候突然重生……七年级的课程总不会磨损你的灵魂吧?”
“灵魂受损会怎么样?”德拉科担忧地问。
“不怎么样。”哈利耸耸肩,“最起码现在看来毫无影响。呃……等等,也许有一点,不过之后应该也没什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伤疤,“简单来说,上学期最后那段日子我和噩梦纠缠不清——哦,那其实是日记本里伏地魔的记忆——是和灵魂受损有关的。在我上辈子这个时候,是没能和伏地魔的记忆建立什么联系的。”
“联系?”德拉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蛇佬腔?”哈利挑了下眉,“换你了,你刚才主动向我走过来的,嗯……什么事?”
德拉科一下子局促起来。他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说:“昨天唱校歌的时候——”“婚礼进行曲,怎么了么?”哈利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嗯……我是说,弗雷德和乔治还用葬礼进行曲唱过呢。”
“是……是这样么。”德拉科叹了口气,“行吧,没什么了。快去吃饭,第一节是占卜课呢。”
“哦该死,复活节我该清醒一会儿告诉你绝对不要选这门课的。”哈利唉声叹气,突然揪住德拉科的领带,有学有样地亲上了他的额头。
“……什么含义?”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就是……嗯……”哈利结巴了一下,“昨天……摄魂怪……总之,咳,我昨天就该……就像你妈妈假期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终于泛起了红,全无刚才揪领带亲人的一脸正气,“你不介意,是吧?我是说,之前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我也……”
“我没介意。”德拉科匆匆地说,意识到自己的领带还在哈利手里,只好扯了扯,“我……我蛮喜欢这个的。”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挺好……嗯……谢谢。如果再有什么……咳,依、依然欢迎?”
哈利的眼睛似乎被点亮了。他看着德拉科微抬下巴四处乱看的模样,开心地抱了抱他,兴高采烈地回了格兰芬多长桌。不久,斯莱特林长桌迎来一个脸颊发红的德拉科。
“哈利主动吻我的额头了。”
潘西和布莱斯头痛地看着德拉科越过长桌望着哈利的背影,用如梦似幻的语气小声地对他们倾诉。他们不予理会,德拉科就转头看着克拉布和高尔。
“文森特,格雷戈里……”
克拉布和高尔立刻几百个专注地吃起了东西。
格兰芬多长桌,看着兴高采烈吃早饭的哈利,赫敏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眼神。
“你们怎么了?”终于,哈利扔下了他的叉子,“别以为我没注意,你们两个把我夹在中间,看我好久了。”
赫敏和罗恩又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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