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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腾地站了起来。他紧紧抿着唇，快步朝赫敏走过去。哈利见他脸色不好，赶忙匆匆跟着。
赫敏眼看着罗恩走过来，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紧张地微笑着。罗恩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德拉科稍稍退开几步，拽着哈利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站住了。
“你觉得他们会吵起来么？”哈利探头探脑地问。
“那要看看罗恩怎么说话了。”德拉科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真的，你不能否认，罗恩总是抓不住重点或者怎么样。”
“比如在你认真严肃地自我介绍的时候嘲笑你？”
“不，我没那么说。”德拉科坚决否认这是事情的真相。
罗恩面无表情地看着赫敏。她化了点儿妆，让原本被书本遮掩的面貌更加出彩。她为这场舞会打扮了三个小时，比以往每个时刻都明艳动人。
但她怎么就成了别人的舞伴呢？
罗恩觉得自己心里的感觉太古怪了，他看到这样漂亮的赫敏觉得高兴，却又为她站在别人身边而不开心。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罗恩想他心里现在填满了制作不良的杏子酱，酸的过头也甜的过头，难以下咽。
赫敏的微笑在罗恩越发持久的沉默中已经有些僵硬了，她有点儿恼火，不清楚这个男孩儿为什么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就为了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连句话都不肯说。所以她决定要说点儿什么了，哪怕是骂他一顿——“你今天真好看。”罗恩说话了，“嗯——我是说——其实你不打扮的时候也很好看，但——”赫敏忍不住笑了。
“你想说什么呀，罗恩？”她遮掩着语气里的期待问。
“我想——我想说——”罗恩结结巴巴的，事实上，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说点儿什么。这时候，只是眼角余光一瞥，他看见克鲁姆拎着什么东西过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罗恩握住赫敏的手，把她拽进了舞池。
“罗恩？”赫敏惊呼一声。
“跳——跳舞吧！”罗恩不怎么规矩地行了个礼，“我是说——嗯——亲爱的格兰杰小姐，我能邀请你和我跳一曲么？”
“这个邀请还算像模像样。”赫敏轻轻把手放进罗恩的手里，“只跳一曲，韦斯莱先生。我看到我的舞伴回来了。”
“可我才是你的朋友呢。”罗恩嘀咕着。
“是呀。”赫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就告诉你，下次要先来邀请我，而不是把我当成最后的办法。”
他们在舞池里旋转了几圈，赫敏才听见罗恩闷闷地回到：“我知道了，我会的。”
克鲁姆走到和赫敏约定好的桌子边，但是并没有看见赫敏。他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最终在舞池里看到了舞姿轻盈的她。整场舞会中，赫敏和他一直聊得很高兴，跳舞也中规中矩，她告诉他和他聊天非常愉快。
但是没有这么神采飞扬。
克鲁姆轻轻放下酒瓶，看着他的舞伴和别人翩翩起舞，有点儿没精打采。他知道那个男孩儿，在他带着赫敏进场的时候，那个男孩儿整个气场都很阴沉——他知道那个男孩儿，他见过这个男孩儿和赫敏走在一起，他知道那是赫敏的朋友。
克鲁姆闷闷不乐地等着这一支舞结束，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跳着华尔兹的身形在某一时刻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有点儿不开心，但他告诉自己还有机会。一曲终了，一曲又起，赫敏轻轻旋出舞池，而克鲁姆已经等候多时。
“出去散步么？”功成身退，哈利看着从舞池另一边离开的罗恩，轻声邀请德拉科。
“只是散步么？”德拉科意有所指地说。
“嗯……也许阻止丽塔·斯基特把海格是混血巨人的消息挖走。”哈利耸了下肩。
“我就知道你总要带着点儿什么目的。”德拉科假装抱怨。
“好了，别演了。”哈利直白地说。他伸手拽着德拉科往外走，一出门就把他按在了拐角的墙上。哈利毫不客气地咬住德拉科的嘴唇，凶猛的力道慢慢变得温柔，最后带着些勾引意味地伸出自己的舌头作为邀请。他们尽情享受了这个吻，只是哈利搞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主动出击的那一个，最后却是他反过来被按在墙上亲。
这大概就是马尔福该死的控制欲吧，不止体现在操控权势，还体现在绝不把亲热的主动权交出去。
哈利不甘心地又咬了咬德拉科的嘴唇，这次没有给他亲吻的机会。
“走了，我们去四处转转。”哈利说。
“行吧，只要在最后一支舞的时候回去。”赚足了甜头的德拉科说。
“最后一支舞怎么了么？”哈利疑惑地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德拉科说，“不想我教你的那支舞用不上而已。”
哈利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们走过有情侣亲热的玫瑰花丛和摇摇晃晃的马车，躲过和卡卡洛夫交谈中也不忘到处扣分的斯内普，顺利惊走了停在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不远处的甲虫。他们赶在最后一支舞前回到了舞会上，哈利戏谑地说他们好像是两个灰姑娘，十二点后就要打回原形。德拉科对此表示不解，并带着哈利毫不客气地抢占了舞池正中的位置。他们搭着彼此的肩膀，手扶着对方的腰，随着音乐摇摆旋转，一样款式的礼服长袍在灯光下显出蛇与狮的暗纹。
音乐慢慢走向尾声，两个人的长袍下摆划成一个完整的圆，德拉科在舞曲终了的时刻再一次亲吻了哈利。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他还有话要说。
德拉科看着哈利写着愉悦的绿眼睛，轻声说：“哈利·波特，你的开始不是我，但你记住，我会是最后一个。”他捧着哈利的脸，缓慢而坚定地发出邀请，“亲爱的波特先生，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与我共度一生么？”
哈利眨了眨眼，轻轻地、柔软地笑了一下。
“我不是在去年就对你发出邀请了么？”他搂上德拉科的脖子，两个人呼吸交错在贴紧的鼻尖，“我所有的经历，我的生活，我的生命……亲爱的马尔福先生，你愿意参与进来么？”
“我愿意。”
德拉科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舞会的灯光落在他们彼此的眼睛里，他们在舞曲结束的时候亲吻彼此，在十二点的钟声和感谢古怪姐妹的掌声变成发现他们接吻时的起哄声时分开。
哈利头一次觉得舞会是个美好的事情，更别提这总算达成他原本计划中为了迎合马尔福品位的一部分——三个学校，众目睽睽，广而告之。
第102章
圣诞舞会唯一的遗憾，是哈利到底没能阻止塞德里克透露金蛋的秘密。
舞会结束后，哈利刚和朋友们道过别，还来不及对罗恩和赫敏的和谐气氛表示高兴，德拉科就一把拽走了他。没有围观人群，德拉科明显更为放肆。不止接吻，他甚至扯开了哈利的礼服长袍，手也探进了哈利的衬衫。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认知让哈利十分紧张，他奋力阻止了德拉科胡来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不顾一切地试图用亲吻打消他似乎要就地亲热的念头。
塞德里克就是在这时候找来的。
最后一支舞德拉科和哈利闹了太大的动静，人潮汹涌中揣着心事的塞德里克一度丢了目标。他好不容易在礼堂门口发现了两个男孩儿拉拉扯扯的身影，只来得及请秋在门厅等他一等，就急急地追了上去。后来他也想，他去的可能不太凑巧，因为哈利正挂在德拉科的脖子上，更别提衣服遮掩下德拉科的手明显不太规矩。尴尬着，塞德里克轻咳两声引起了们的注意：“哈利，方便借一步说话么？我有事和你说。”
明明是自己主动回应却还是被亲的晕头晕脑的哈利捶了下德拉科的胸口叫他放开自己，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咬了咬他的嘴唇才肯照做，手从哈利的衬衫下滑出来，但还是箍着他的腰。
“什么事，塞德里克？”哈利挣不开德拉科，只好就这么询问。塞德里克无措地摸了摸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哈利还挂在他男朋友的脖子上。
“只是……嗯……”塞德里克看了一眼德拉科，他正拨弄着哈利的头发，看起来很享受后者挂在他的脖子上。塞德里克决定不在乎是不是能让人听了，他很怀疑哈利会介意这个人听见，他决定速战速决。
“六楼级长浴室，带着蛋去泡个澡。”他迅速地说，“口令是‘新鲜凤梨’——好了，再见，祝你们愉快。”
哈利困惑地看着塞德里克落荒而逃，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被告知了什么。而塞德里克，他走到秋身边后还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隐隐可见哈利还挂在德拉科脖子上。
“怎么了？”秋奇怪地问。
“不，没什么。”塞德里克缓慢地说，“就是觉得那两个人一谈起恋爱，咱们好像都跟闹着玩似的——他们才四年级不是？以后还得了。”
秋忍不住笑了：“你是想和我闹着玩不成？”
塞德里克赶紧摇摇头，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反反复复说着保证的话。
楼上，反应过来塞德里克告诉了自己什么的哈利彻底没有亲热的心情了。他按着德拉科不规矩的手，脑袋埋在他胸口，絮絮叨叨：“罗恩和赫敏曾在圣诞舞会后闹得不可开交，就那句话，在别人之前先约我那句话——罗恩刚才和我说他们跳舞的时候赫敏这么和他说了，但这曾经，是赫敏在哭着的情况下说的。”
“隆巴顿呢？他终于有了舞伴了？”德拉科轻轻按揉着哈利的腰说。
“他之前也邀请了金妮好不好？嗯……在邀请赫敏被拒绝以后。不过，在麦格教授的舞蹈班上，我得说，纳威是第一个站起来去和女生练舞的。”哈利说，“现在的情况都太好了不是么？我几乎觉得伏地魔不会复活了。”
“但是你还是要邀请塞德里克一起拿奖杯。”德拉科的手在哈利的腰带上轻轻敲了两下。
“是啊是啊……”哈利唉声叹气，“我忘记了他是直接拦住我直接就让我去级长浴室……”
“是啊。”德拉科板着脸学塞德里克说话，“六楼级长浴室，带着蛋去泡个澡……多么富有暗示和骚扰的发言。”
“说什么呢。”哈利笑了一声，“塞德里克和秋这时候已经在一起了——是了，我不该指望你，你连邓布利多的醋都吃，你是胡思乱想一把手。”
“所以你要不要去级长浴室？”德拉科果断转移话题。
“我不想去。”哈利说，“哭泣的桃金娘会在那儿，”他打了个哆嗦，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我的天，我不要去，反正我知道内容，我绝对不要去。”
“桃金娘会在那儿？”德拉科反而来了兴致，“她在那儿做什么？”
“偷看我洗澡？虽然她帮了我的忙让我在水里打开金蛋，但是……但是……”哈利结结巴巴地红了脸，“你别让我想了，拜托。”
“成。”德拉科爽快地说，“你什么时候去？”
“什么？”哈利吃惊地说，“我说了我不要去——”“你要去。”德拉科果断地说，“因为我要去。”
“那你自己去。”哈利立刻说，“你听到口令了，新鲜凤梨。”
“你和我一起去。”德拉科又把手伸进了哈利的衣服，甚至恶劣地顶了顶胯，“不然咱们就在这儿亲热。”
哈利被这个流氓气得说不出话。他被德拉科紧紧箍着，动也动不了，该死的，以前打架的时候他也知道德拉科挺有力气，他现在真是恨死了这力气。哈利最终妥协了，因为德拉科看他迟迟不肯答应，二话不说就解开了他的腰带。当然，德拉科也付出了代价。他本来可以在这个晚上和哈利去有求必应室亲密接触一下，但是哈利恼了，率先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德拉科无奈，也只好回了斯莱特林地下室。
圣诞节的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赫敏揭露了让头发柔顺的秘密——大量的速顺滑发剂。现在，她的头发又是乱蓬蓬的了。说这事的时候，赫敏刻意看了一眼罗恩，说不想总是那么麻烦。罗恩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的，说赫敏不让头发柔顺起来也很好看。赫敏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
哈利把和德拉科溜出舞会时听到的混血巨人的消息告诉了赫敏和罗恩。罗恩显得很惊讶、严肃，但是赫敏就很无所谓，甚至用狼人——虽然没有明指，但确实是说卢平——来举例，说认为凡是巨人都凶残是一种偏见。
接下来的圣诞假期里，他们专注于对付自己的作业，联谊八人组每天固守图书馆，德拉科找到机会就催哈利去级长浴室。哈利倒是想反悔，但德拉科拿出那种气人的态度，昂着下巴对他细数格兰芬多的品质，好像他不去就多么罪大恶极一样。
等到假期结束，重新开始上课的时候，学生们都吃了一惊。保护神奇动物课来了一位代课老师——格拉普兰教授。哈利一看见她就觉得不好，下意识要问，又清楚不会得到答案。但是，这辈子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比原本受欢迎多了，哈利不问，却有另外的学生问出了口。不过，就像哈利想的那样，格拉普兰教授不愿意多说，只是随口带过，就带着学生们走到禁林边缘，那里有一只独角兽。
女生们啧啧赞叹，在格拉普兰教授的示意下小心地上前触碰独角兽。男生们留在马厩旁看着女生们，罗恩小声地和哈利说起海格。很快的，德拉科和布莱斯也参与了讨论，但是谁也不知道海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们之前赶错了甲虫？”哈利拧着眉毛。
“我确定我们赶走了那附近所有的甲虫。”德拉科小声说，“只要你还记得，我们甚至惊动了马克西姆夫人，他们立刻离开了——他们总不是离开后继续了这个话题吧？”
哈利懊恼地叹了口气：“恐怕下课后我们要看看报纸了。《预言家日报》，我记得早上西莫来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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