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安见他闷闷不乐,想了想,就牵着他去了村头。
“大哥,来这里干嘛?这里又不好玩。”陆时恒心里满不赞同。
“大哥记得这里有卖鸡蛋的。”陆时安想,家里的人都面黄肌瘦的,买不起肉食补身体,就只能买点鸡蛋了。
“大哥,我们家没什么钱了,还是少买些吧!”陆时恒心想:大哥身体虚弱,买一点鸡蛋补一补,我和二哥就都不吃了。
陆时安笑笑,知道他的心意,但他自己也有想法。假如能买到鸡就更好了,买不到鸡,可以买点鸡蛋,再从空间里不着痕迹地放上一些,也是没问题的,家里两个小鬼头,比较好糊弄。
刚走到村头处,就看见了村中的熟人在卖鸡蛋,正是住在村头附近的张柱,常常在村头卖鸡蛋。
“安兄弟,你的伤好啦!”张柱热情地招呼着。
“是啊,刚好出来放放风,就看见你在卖鸡蛋。”陆时安笑笑。
“哎,哎,如今身体虽然还好也不可在村头逗留,这里风大,不好呆的。”张柱关切道。
陆时安这时笑得真心实意了些:“谢谢大柱哥,我便在你这买些鸡蛋吧!”
“说什么买,我送你几个就是,做哥哥的给你送点鸡蛋,没什么事的。”张柱连连摆手。原先安兄弟的父母为人不错,经常照顾他生意,还送草药给他娘,这钱他是不想收的。
“大柱哥,你要这样,我也不想在你这里买了,你家进项就是靠卖点鸡蛋,我不想叫你吃亏,到时你搭着送一两个就够了。”
陆时安假装生气,张柱也不好不收。踌躇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家里母鸡前些天孵出许多小鸡,你若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两只,这小鸡,自家也不一定能养活,你就别和我拉扯了。”
陆时安一想,母鸡大家一定都不卖,而且马上秋天就要到了,公鸡也是留给那些收割庄稼的人补身体的,也不会卖,还不如现在就收点小鸡,反正有灵泉,怎么也能养活。陆时安便点了点头。
张柱高兴了,立马从家里抱着一个竹筐来,将鸡蛋和小鸡放进去,陆时安付过钱,又多给了两个铜板,一手抱起竹筐,一手牵着小弟,便走了。张柱摇了摇头笑:“倒是和叔婶一个性子。”
陆时恒倒是很高兴,“大哥我们可以养活吗?”
陆时安笑了:“养的活,这些小鸡给你养,养大了杀鸡给你吃。”
陆时恒忍不住翻了他大哥一个白眼,“大哥,这鸡可是要下蛋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养活呢!”心里又忍不住得意,哼,大哥还不如我呢,尽想着吃鸡肉,不知道鸡留着下蛋更好。
两兄弟说说笑笑进了家,看见程玉在洗干菜,都洗手上前帮忙。程玉不推辞了,将他们指使得团团转。小小的屋子,却充满着浓浓的温情。
陆时安在院子外面用藤蔓和绳子将几棵树栓起来,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还留了个活门,方便放鸡出来。还做了个简易的鸡笼,这还是托了他前世兴趣广的福,要不然还不会做这些呢。前世编的花篮他觉得也可以编织出来,然后看看有没有人稀罕,喜欢的人多还可以卖出去。是的,陆时安同志无时无刻不想发家致富。
没办法,在现代是小康水平的陆时安压根不想继续过如今这种缺衣少食的生活。
石头村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这几天,村民们一听说陆时安醒了,都各自带着一些自家产的吃的前来看望。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坏心肠的人。陆时安觉得有来才有往,要想受村民们庇护,使邻里关系更好,那自己家里也应该付出些东西。
这天,陆时安和家里两个小弟说出去逛逛,径自来到山林中,他慢慢地向山中,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这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叮嘱程玉不要进山的话了,但谁让他有空间呢?遇到危险往空间躲躲就是。
这个季节正是树木茂盛的时候,说不定能捡到点果子,陆时安想。
果不其然,他忽然看到了几棵郁郁葱葱的树,长得极为繁盛,上面结了一些橙黄的野果子,闻起来感觉有股酸味,也算比较香了。他看见有鸟啄食也没事,就立马爬上树摘了许多果子,放在背篓里,这种果子做果脯或者做果酱都是很好的。而且纯天然,无污染,现在能吃到这种果子简直美滋滋。
陆时安也没贪心,随便捡来点果子野菜就下山了。这种时候虽然有许多肥美的兔子和野鸡野鸭,但同时丛林中也影藏着危险,他不会托大高估自己。有些猫科动物,总会在你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口咬死你。他虽然想发财,还不至于这么着急。
他又在沿途中发现一些小树,不知道品种,但是开了花,大约到了秋天就会有果食了吧,他将它们收到了空间里,种下了,就等结果的时候看看了。
当他有点气喘嘘嘘地刚到家门,就看见程玉冷着脸看着他。
陆时安有点心虚:“小玉,怎么了?”
程玉盯着他道:“大哥,你是不是去山里面了?你叫我别去,你自己呢?”
陆时安无奈:“我也没去多久,再说这几天,我也都修养好了,去山上走走也行了。”
只见程玉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大哥,都是我没用,要不然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陆时安更无奈了:“你才多少岁啊,我是兄长,应该的。”
程玉最近总是在想兄长为什么不去大伯家,而是继续呆在这里,他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他。毕竟他不是爹娘亲生的,只是兄长的童养媳。虽然很多穷家庭也有男媳妇,但大多都是嫌弃的。大哥可能是怕他受委屈才不去的。
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陆时安从来没把他当做童养媳看待,原主也没有。
陆时安轻轻揽住他瘦弱的肩膀,说道:“大哥从来不觉得你没用,你做饭又好吃,家务又都会做,爹娘还会教你采药,你看,我都没你厉害,爹娘教一百遍我都记不住那些药材长什么样。”笑话,现代要是不熊的孩子都能称为好孩子了好吗?更不用说这么勤劳,热爱家人的孩子了。陆时安简直稀罕的不行。
程玉破涕为笑:“大哥,饭煮好了,我们去吃吧,今天还有炒鸡蛋吃呢!”
陆时恒也跑出来了:“大哥,我好饿啊,我们快吃饭吧。”虽然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鸡蛋,但是鸡蛋对于他的吸引力丝毫没有减弱。
吃完饭,陆时安休息了一会,便开始了果酱的制作。果酱他以前也做过,并不复杂,难就难在保存问题,好在他有空间,不用担心。
忽然,他听到了吸溜一声,回头一看,阿恒这小子正在咽口水呢。
陆时恒看见自家木盆里突然有一堆看起来亮晶晶的果酱,又散发着好闻的酸酸味道,可不就流口水了嘛。
“大哥,吸,这是什么好吃的,怎么看起来这么好吃,吸。”
看他咽口水的馋猫样,陆时安忍不住戏弄他一下,“来,吃吃看。”说完便舀了一勺给他吃。
“呜呜,大哥,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酸!”
见他皱着眉头一脸酸倒牙的样子,程玉和陆时安都忍不住笑了。
陆时安又在里面放了些糖,不是空间里的糖,是大伯带来的一点土红糖,拌在果酱里,再一尝,果然美味多了。
“大哥,你怎么想起做这种好吃的?”程玉好奇道。
“你大哥我机智聪慧,就是知道果子这么做好吃。”陆时安得意道。
程玉赞同的点了点头,没忍住又吃了一勺果酱。
看见他们吃得香甜,陆时安对自己的计划更加有信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能看到我的文,感谢。
第4章 卖掉果酱
这几天陆时安一直在做果酱,加上被稀释的灵泉水后,果酱的味道更是大大提高了。
家里的两个小的一天当中最高兴的事就是,拿果酱就着粥吃。陆时安不是很能接受这种吃法,但也由着他们去了。
他在空间里捡了几个陶罐,将果酱装了进去,自己留了两坛子,准备把剩下的五坛装好,到镇子上卖掉。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小玉和阿恒空间的事,他们太小了,还无法理解空间的存在意味着什么。而且,等他们大了,也都有自己的生活了,空间更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他们现在是陆时安两世以来唯二的亲人了,他不想因为空间的事致使歹人发现,伤害到他们,所以该瞒着还是要瞒着。
“大哥,你要去卖果酱了吗?”陆时恒笑眯眯地问。
“是啊,我要卖果酱了,你在家好好看着,二哥回来之后要帮他做做事,鸡也要看好,要乖。”陆时安不放心地嘱咐着。
陆时恒不满地哼了一声,却也乖乖答应了:“大哥,我何时不乖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陆时安这才没那么担心,心里想:阿恒确实很乖,但果然做兄长的就是没办法做到完全不担心。
牛伯伯家是这个村子里唯一有马车的人家,村子里去镇上都是他赶的车,但时间不能随意定。上次陆时安送他一罐果酱,他十分满意,当时便答应了今日用马车送他去镇上的事。
“牛伯伯,我就这五坛子东西,您载我去镇上吧!”陆时安笑着给他递上两文钱。
牛伯伯倒也没有不收:“下次要去镇上,便直说,可别再送东西了,你做的那酱怕是很费了些糖,你牛婶知道后将我狠狠说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牛婶生气的样子,牛伯伯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陆时恒笑道:“不值什么,只是小子的心意,牛伯伯在我病时也关照了我们家,小子心中很是感激。”这话没说假,牛婶确实在前些时候送了不少自己种的蔬菜和粮食。
牛伯伯也不再说什么,只叫陆时安看好坛子别碰碎了,便架着马车开始走了。
来到这个时代也很久了,陆时安却从来没出去过,只能在原主为数不多的记忆中稍微对这个时代有个大致的了解。此时是殷朝,这里的发展水平相当于现代所说的唐初,连货币的购买力都差不多,一斤粮食三四文钱便能买到,可见村里的人想攒点钱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也有比较好的地方,粮食便宜说明粮食丰产,在村里种地,只要不懒,饿死的人也是很少的。更让陆时安满意的是这里没有特别鄙视从商,可以说商人和农民地位都差不多,不过商税要重一些。
“本朝陛下励精图治,战功卓越,才有我们现在的日子啊,别看现在我们都没什么钱帛,但好歹没有什么歹人,也不打仗了,辛苦些,总能过的下去。”牛伯伯见他一直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怕他无聊,就和他聊了聊。
陆时安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只要能活着,辛苦一些,对于很多苦惯了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事。但他觉得,人活着,不单单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好,活得轻松。
“好了,到了,你要卖这个甜酱,就要去客栈,酒楼,或者食肆。不如我带你去我们燕来镇最大的酒楼去吧!”牛伯伯提议道。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一家装修讲究的大酒楼门前,抬头就能看见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惠鸿酒楼”。
还没进去,就有小厮在门口,站在大堂里,道:“来吃饭的?”
神情不情不愿的,大约是看到陆时安他们衣着着实简陋了些。
牛大伯赔笑道:“这位小哥,我们不来吃东西,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那小厮不屑道:“乡下人有什么好东西,哼,没点见识还觉得自己那穷乡僻壤里有多好的奇珍异宝。”
陆时安忍耐道:“并非是什么奇珍异宝,只是我们自己做的东西,想叫掌柜的看看……”
话还没说完,那小厮立马拿起扫帚准备把他们轰出去,冷笑道:“又来一个,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我们店里,扒拉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当是什么宝贝!”
“你这小哥怎么这样说话!”牛伯生气了,正想和他理论,陆时安却拉住了他。
“算了,牛伯伯,我们不与他理论”,陆时安又转向那小厮:“今日我们本来想卖一下果酱给你们店,看来是不必了。”
陆时安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一个酒楼连小厮都这般自以为见识很广,说明酒楼老板大约也是自视甚高的人吧,见与不见,都没什么意义了。
那小厮还以为自己赢了,趾高气昂的在地上吐了口吐沫,回去了。
“呸,什么人啊,真是莫名其妙。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牛伯郁闷道。
“算了,牛伯伯,没事的,我们再换一家。”其实陆时安也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事已至此,与其这样纠结下去,还不如去找另一家。
他们又去了另一家酒楼,名字比较简单,就叫燕来酒楼。
燕来酒楼里的小厮面无异色地引他们进了门,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酒楼里的老板,正坐在收银柜那里打盹。
不过,一听到动静,就醒了。
然后听说陆时安要卖吃食,倒有几分的兴趣:“是吗?是什么吃食?”
陆时安信心满满的将卖相极好的橙黄色中带点红的果酱拿了出来,还没倒碗里呢,那酒楼老板就闻到了一股果子的清香,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中。
“嗯嗯,这个好,这个好。”那老板不住夸赞,“也不知道小哥年龄这么小,如何有这等手艺。”说完又忍不住舀了一勺。
牛伯见了他吃的香甜,想起来之前他吃的那个味,也回味地砸了砸嘴。
酒楼老板很满意,“里面还加了红糖,把果子的酸味都盖住,但又有果香,嗯,不错!这样吧,一两银子一坛,你不亏,我也有的赚,你看如何?”
陆时安也对这个价格感到非常满意,和老板立了契,就拿到了五两银子。
老板道:“这果酱怕是不好常存吧?”
陆时安忍不住在心里给那老板竖一个大拇指,不愧是老板,一下指出问题根本,“是的,这只能存放七天,不能被太阳晒,要是有冰窖,还是能存放个十多天左右的。”
“那就行那就行,时间够了。小兄弟啊,你可得按契约上说的那样只卖给我燕来酒楼啊。”老板提醒道。
陆时安连忙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您放心。”然后又沉默了一下道:“要是别人知道这工艺,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保证我的果酱一定好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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