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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妾在山阳

时间:2018-12-10 10:10:54  作者:妾在山阳
  为什么人要很努力很努力去追求一件明知不可能的事?
  既然已知求而不得是为宿命,那么最初,何必执着。
  “何必执着。”
  船突然在水的拥簇下靠了岸,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雾气还是很浓,但两盏微弱的青灯照亮了前方的路。
  沈云顾一路憋着气不想说话,被船身这么晃动一下,回过神,皱眉:“这是哪?”
  谢柯却是已经下了船,道:“一间客栈。”
  老地方。
  客栈。
  这种地方居然也有客栈。
  沈云顾并不相信,跟着谢柯下船,走近了却发现,真的是一间装饰古朴的客栈。
  客栈门前挂着两盏很大的灯,光却很暗淡。
  进客栈,客栈的老板在柜台前,是条鱼精,鱼的记忆短暂,客栈的老板百年一次记忆轮回,过往全化空白。也不会记得他。
  谢柯不打算留宿,进这里,也只是为了重游故地罢了。
  鱼精老板也是瞪大眼看了半天,才确信真的是有客人来了。
  他见两男子,皆是风华绝代,白衣剑修清冷近雪,黑衣男子挺拔如竹。
  两人踏着雾色而来,背后青光一地。
  鱼精老板舌头饶了半天,才找对说话的方式:“两两两位,是要住下来么?”
  谢柯看了很久,然后道:“不用了,给我一壶酒。”
  沈云顾闻言,冷淡瞥他,完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鱼精老板被谢柯看得有点头皮发麻,他也回视谢柯,越看越觉得很熟悉,可百年轮回记忆,过往全部清空,不留一丝痕迹,根本就不该对这个陌生人有印象啊。
  他纳闷,怯怯地问:“公子,我们可曾见过。”
  谢柯笑了一下:“见过。”
  鱼精老板还欲说些什么,但谢柯已经拿着酒坐到了二楼。
  寻着记忆里的位置,坐到了窗边。
  隔窗而望。
  把一切景象看得更清楚。
  暮霭沉沉,冷雾凉风。
  千山万壑于此间无言,一轮冷月高挂空中。
  沈云顾坐他对面,“你以前来过这里。”
  废话。谢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扬手时,黑衣落下,露出一截手腕,很白却也很瘦,青色脉络都隐约可见。
  谢柯道:“知道这鱼精为何一直守在这里么?”
  谢柯居然主动跟他说话,真是罕见,沈云顾心情微转,难得给面子,淡淡道:“你说。”
  “这条河里被关押一条万年巨蛟,此地便是阵法中央所在。”
  即便不感兴趣,沈云顾还是摆出聆听者的模样。
  谢柯道:“我千年前从不周山离开,去往小重天时,便是过的这一条河,也在这里留宿过,与这鱼精老板算旧识了。”
  沈云顾重复了两个字:“留宿?”
  对修士而言根本没必要。
  谢柯点头:“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恩人。”
  沈云顾对谢柯的过往还是有兴趣的,修长的手指扣着白玉杯,“嗯。”
  “你不问我为何要离开不周山么?”
  不知怎的,谢柯突然就想问这样一个问题。
  也许是在这里内心情绪狂躁涌动,也许是某一刻突然失了理智,他用尽力气压抑住暴戾和疯狂,说话的语气都很冷静。
  沈云顾从善如流:“你为何要离开不周山。”
  谢柯给他答案,“渡心魔。”
  沈云顾嗤笑一声,“真奇怪。”
  谢柯没有笑,想笑但笑不起来。
  渡心魔。
  是了,那日雨夜里,渡心魔。渡得是色相虚妄,痴心妄想。
  结果,尊严尽失,落荒而逃。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河面上风卷过,吹开雾,露出绝壁上的奇松怪柏,深色与山岩融入一体。
  海浪的声音起起伏伏。
  沈云顾看窗外,突然眼一眯:“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谢柯也愣住了,瞪大的瞳孔里倒映出一盏血红色的莲灯。
  一盏莲灯,跋山涉海,绕过惊涛骇浪,从天际载着烛火行来。
  谢柯说:“等等。”
  稍等过后,更为诡丽壮观的画面出现了。
  不只是一盏,是两盏、三盏、四盏、十盏、百盏、千千万万盏,莲花灯型,火红烛芯,从天际随着波涛而来,穿透浓厚的雾气,微弱的红光聚在一块却亮得触目惊心。
  水天相接的那一线已经通红,如盛开死海上的莲花,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两岸山上的所有声音变得遥远而空寂,灯火幽微,此刻却堪破天光,刹那红莲成海、成火,摧枯拉朽的艳丽。
  鱼精老板上楼来添酒,就看着他们二人都齐齐望着窗外。
  鱼精老板非常热情,道:“那是凤凰城的花神节,三年一次,可热闹了呢。这灯是要飘向不渡海的,一直到不渡海尽头,沿着天河行向上上天。每逢这个节日,人人都会写上自己的心愿,希望借莲灯传达给凤凰。”
  花神节,没错了。
  沈云顾闻言,轻轻一笑,“是么。”
  鱼精老板道:“当然了。您别说,这花灯还挺灵的,真的每回都有许多人如愿。”
  灵?
  他在上上天就没有接到过一盏花灯。
  沈云顾眼唇角扬起,视下的眼眸冷淡无波:“愚昧。”
  鱼精老板一肚子话反驳,但不敢跟沈云顾说话,这个白衣服的年轻人身上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他转过头,同谢柯道:“公子你等下是要去不周山么,若是运气好,还可以赶上此次的花神节呢。”
  谢柯朝老板微微一笑,“当然。”
  沈云顾微诧异:“你也信这花神节?”
  谢柯回他:“不信。”
  虽笑凡人愚昧不堪,但听到谢柯如此直白地否定,沈云顾心中又颇为不快。
  谢柯慢悠悠地接上:“不过,我信凤凰。”
  沈云顾拿杯子的手微一颤抖,骤然抬头,却是只看到谢柯的侧脸。谢柯正专注着窗外,黑发拂过男子看似温柔的容颜,可他散发出的气质,却孤僻凌厉地叫人不敢接近。
  信凤凰么?
  沈云顾唇角勾起,也看窗外,浅蓝色的眼眸中有笑意微光流过,像深海极光,他淡淡道:“哦。”
  一壶酒后,谢柯不做逗留,重新回到船上。
  孤舟继续前行,逆着河水,逆着上千盏莲灯。
  等他们真正到达不周山时,已经是一月过后了。
  到岸时是白天,芦苇开在沼泽地上,谢柯抬头,蓝天一望无际,似乎有神光九天之外。
  如鱼精所说的那般,现在花神节还在继续。
  凤凰城内繁荣一片,来往的凡人修士不知多少,街道向两边延伸,曲曲折折、熙熙攘攘,两边的楼台高阁紧挨一处,女子欢声笑语悠悠传来。贩夫走卒,迁客商旅,游历修士,各色各样的人杂会于此,呈现出凤凰殿前的盛世平安。
  这座城镇很大,仅仅是从城门口走进中央,便已经是夜晚时分。
  夜间一切都被渡上光彩。
  灯火连成片,高楼笙歌不断,人群齐涌着一个方向而去,谢柯中途和沈云顾走散了,他求之不得。
  随着人流,来到的是凤凰城的护城河边,河边一排皆是盛装打扮的女子,芙蓉颜、杨柳腰,衣裙曳地,眉眼盈盈处水光粼粼。她们将多年心绪写入莲灯,在最好的年华,用笔墨认真书写下最好的期待。
  
 
  第39章 你会生气么
 
  谢柯站在河边的杨柳之下, 明月挂天边, 他的黑衣融入夜色。
  有一身着杏黄罗裙的女子, 提着一竹篮的莲花灯,朝他走来:“公子要只灯么, 不用钱。”
  谢柯礼貌拒绝:“谢谢, 我不用。”
  黄衣女子眉眼款款, 巧笑:“这花灯可不止用来写女儿家心事的,求功名、求姻缘、求平安、求富贵都行呢。”
  功名富贵, 平安姻缘。
  谢柯也笑, 满河的烛火落在他的眉宇, 几分凌厉都被柔化。
  黄衣女子以为他要改变主意, 从篮子里掏出一只灯给他,却被谢柯拒绝。
  这些他都不需要。
  谢柯:“你将它们留给别人吧。”
  他转身从河边离开, 金粉迷离的香在这条河便蔓延开, 夜风深凉,沿河而下尽是酒楼, 灯影花影映照河岸,添了好几分热闹。
  忽然自隔岸高楼上传来女子的一声笑。
  奢靡妖媚,尾音上扬,滟滟如十里宫花落尽, 余冷香恒久。
  谢柯顺着声音望河岸望去。
  红楼之上, 灯火通明,二楼临窗的位置,蓝裙女子抬袖掩唇、轻笑而笑, 她发上的金步摇曳着这一条河的明媚光波,落入含情的眼里,温柔如酒。
  女子对面的是一个锦衣少年,正搂着她,与她贴耳调笑。
  呢喃细语,夜话风流。
  蓝裙女子抬眸,本想温柔地与少年凝视,却不想扫过一旁,与隔着楼栏、隔着灯火、隔着长河的谢柯对上眼。
  她的笑容生生止在了脸上。
  谢柯也有些惊讶,这都能遇上?
  琼初比他更惊讶,一愣,然后快速地往后退一步,将窗户啪地关上了。
  谢柯移开眼睛,往与此地相背的方向走。
  这种情况他还是当作看不见好了。
  他还记得当初琼初离开时的话,星夜下淡若飞雪“不周山的那位狐族少主,我想,我终究是要去见见的”,所以,现在,你又是在干什么呢?
  相背的方向,低伏如野兽的群山,背脊森冷在月色之下。
  穿行葱葱郁郁的低矮树林,渡过浓雾漫漫,越发靠近了天底下那座矗立不倒的至高山峰。
  谢柯扶开眼前挡住视线的花枝,月明星稀的这个夜晚,连乌鹊声音都寂寥。
  可凤凰神殿之前,依旧灯华满堂,人流成河。
  唇角微微扬起而又慢慢冷淡下来,谢柯负手立于神殿之前,抬头,看它。
  千年不倒的凤凰神殿,华光依旧,月色下平地拔高百尺,琉璃瓦织就巍巍宫殿。
  殿门前,石阶三层,阶旁外,两棵桂树。
  人人面色虔诚,人人心怀敬意。
  谢柯看到了天边的明月,月色中天,还是当年。
  风带来少女口中的祈祷。
  不求姻缘,不求富贵,但求双亲身体安康,忧苦病痛远去。
  有用么。
  心中某些心思转瞬即逝,他也进了人群之中,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他前面是两位妇女。
  互相寒暄过后,望着前方长长的人,一人笑道:“每年这个时候,总是最难排到的了。”
  另一人接道:“是了,听家里的老人说起来,千年前人还要多的。”
  “可那时人多,凤凰神殿的内殿也还没有被封锁啊。容得下数千人呢。”
  妇女愣了愣,也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
  谢柯挑眉,心中有些思量。
  等了约有一个时辰,他顺着人流入了宫殿内。
  入宫殿,紫木高悬,香烟袅袅。
  隔着人头重重,他第一眼望见的还是正对门口,墙壁上夺目璀璨的凤凰浮雕。赤目流转光波,映照隔世千年的尊荣。
  他被后面的人推攘着,后面的一妙龄女子忍不住了,轻声道:“公子,您别愣着呀,后面还有很多人呢。”
  谢柯没理她,径直往前走,在所有人跪拜的阶前也不停下。
  静跪蒲团之上的人愣住,抬起头来,只看到少年一角黑色衣袍。
  内殿就在这道墙的后面,赤色双眸是机关,千年前,这个时节,凤凰的眼会自动熄灭,打开内殿。
  只是现在,留给世人的只有这一扇冰冷的墙壁。
  还是不同了。
  曾见他座下青灯长存,三千琉璃尽浮空中。
  曾见他眸下红莲花开,廿载长恨尽归尘土。
  如今,纵使人声鼎沸、此处华彩,也依旧风声寂寥,万物空濛。
  他想用手去触摸那双赤色的眼,看看能不能打开内殿。
  神殿内所有的人都抬起头,被眼前少年的大胆举动吓住了。
  老人气得脸色通红,唇焦口燥。
  “你快下来!”
  “你在干什么!”
  “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断断续续众人反应过来,骂声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不敢往前,怕踏入神的禁地,便一直怒斥他,要他滚下来。
  “这人在干什么啊,不要命了吗。”
  “就是。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疯了呢。”
  最后,所有声音在他耳边都归于无声。
  靠近凤凰浮雕的最后一层台阶,谢柯停下了。
  黑衣少年面色苍白如雪,间气质凛冽,黑眸里戾气涌动、被压抑在另一种情绪里。
  他唇角勾起笑意,有一种少年心性的顽劣。
  你会生气么?
  让我再次靠近你。
  在犯下了那么深的罪过之后。
  你会生气么?
  重生之后,一次两次百次千次,告诉自己要释怀前世,可真正站到这个地方,却发现,所有的理智分析崩离。
  他原来,一直,都不曾释怀。
  你会生气么?
  大概是会生气的吧。
  可那又怎样呢。
  你渡我成魔。
  既已成魔,何惧渎神之罪。
  谢柯抬脚,就要踏上最后一步,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察觉到一道视线从背后传来,眼眸一缩,他豁然回头。
  众生万相,眼耳口鼻皆是幻影。
  殿门外一轮月光森凉,落入那人的眼底,浅蓝色像一块通透的琉璃,照映他肮脏的欲望。
  如烈火焚尽飞蛾。
  他一下子动弹不得。
  沈云顾也看谢柯——看他眼底的惶恐和悲凉,听所有人的咒骂此起彼伏,恍惚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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