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牲口们状态都不错,又给添了饲料和水,再看一下无土栽培的情况才回去。
此时林谦正在写计划。写未来一年的各方面筹划,以及面对各种可能的天灾来进行预案。如此尽可能将那些事情写在本子上并想出办法,这样等未来面对的时候就不会措手不及了。
不光是天灾、环境,还有人心,可能面对的一切情况,林谦都会去想。
这个对于林谦来说并不难,林谦以前就是坐办公室的,作为业务最好的职员,林谦对预判上面的眼光还是很全面的。
“你帮我看看。”林谦将计划案拿给何阳轩。
何阳轩拿过来先粗略看一遍,整体计划工整有序,很容易看明白。
“啧啧,放了二年了,业务还是这么熟练。”何阳轩半带取笑道。
“你这大老板一直在身边监视着,我哪敢松懈啊。”林谦一抱肩膀,挑眉等何阳轩给评价。
何阳轩瞧他一脸等夸奖的模样,忍俊不禁,目光一转,板起脸道:“小林啊,你这不太对啊。”
何阳轩一秒代入老板的角色,林谦差点抬腿蹬他一脚。
“说说看。”
何阳轩将计划案往桌子上一放,板着脸道:“小同志想事情不要太片面了,不能啥事都把人摘出去不是?你这把别人的想法都写进去了,咋就没多注意注意你领导?”
这话把林谦气笑了,林谦勾勾手指,让何阳轩低头,林谦双手搭在何阳轩的肩膀上,抓着他后颈肉抵着他额头笑道:“那何总说说看,我该怎么注意你?”
何阳轩舔舔唇角:“你是不是也该多注意一下领导的私生活?”
林谦捏着何阳轩的后颈肉,忽然头一歪,手用力一拉,张嘴咬住了何阳轩的鼻子:“我注意你个大头鬼!”
“疼疼疼!轻点。”何阳轩伸手拍拍林谦胳膊。
林谦松开嘴,看看何阳轩鼻头上的牙印:“叫你丫装大尾巴狼。”
何阳轩揉揉鼻头,笑了:“你就不能有点情调?”
“你才认识我?”
林谦一直是凭本事单身的性格,要不这么个性格好收入又高长得也不差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三十了都没姑娘瞧得上?基本上别的姑娘刚有好感,一接触就被林谦过分直男的处事方式吓跑了。
倒不是林谦刻薄不知轻重,只是他打小跟爷爷长大,在村里没什么亲戚,爷爷不跟人来往,连带着林谦也不懂怎么跟人相处。
“我就是想试试办公室调情。”何阳轩腿一分坐在林谦身上,“当初天天隔着窗户看着你,天知道我多想把你按办公桌上吃了你。”
自打何阳轩跟他说了他喜欢了林谦很久,林谦没事的时候也会想想过去的事情。
其实何阳轩喜欢他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没怎么隐藏,只是林谦太迟钝。现如今回头想想,弄不好全公司的人都能猜出来何阳轩对他感情特殊,明晃晃的司马昭之心。
当初办公室室内的玻璃是半透明的,而何阳轩的办公室位置高一点,一半的玻璃是彻底透明的,另一半是看不见里面,却能看见外面的。这样何阳轩能够居高临下看见办公室内所有员工的情况,同样大部分时间员工们也能看见何阳轩在做什么,双面监督。
至于那一半半透明的玻璃就属于何阳轩的私人空间。当初上班的时候,何阳轩在透明玻璃的一面不能一直盯着林谦看,就会到半透明的玻璃那边看个够。
“再想也回不去了。”林谦拉着何阳轩的腰让他贴近自己,抱抱何阳轩,感受着这个男人有些僵硬的身体,“不过我也佩服你,那时候那么多机会,也没见你跟我说过一句。”
当初二人的关系可以说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如果那时候何阳轩展开追求,也许会费些力气,但总好过十年的暗恋。
“瞧好吧,要不是世界末日了,我哪舍得勾搭你。”何阳轩转过头,再拿起林谦写的计划案仔细看。
林谦不是个笨蛋,自己就把前后想个明白了。何阳轩自己怂是真的,同样的,也不想拉着林谦下水。
末世前,即便网络上再怎么呼吁喜欢同性是正常的事情,可依旧无法避免社会上对这件事的歧视甚至针对。
何阳轩自己不觉得什么,他自幼在亲爹跟后妈的诅咒下长大,哪里会在乎那些不相关的人,只是林谦不一样。
林谦的状态,是标准的草窝飞出的金凤凰。当然,这并不是讽刺。林谦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从穷山沟里走出去看那天地精彩,凭实力一步步爬上高位享受着他人的赞美与羡慕,何阳轩怎么舍得因为一己之私让林谦受人唾弃。
林谦抱着何阳轩,看着何阳轩专注的样子,怎么瞧都觉得好看极了。
二人忙了半晌,将这份计划案一再完善,后面再留出几页的空白纸,以后若是想到了什么再补充上。
暴雨又下了两天,地面有了些洪涝的迹象,不过河水还在安全线以下。去年的干旱加上一冬的干燥让水库都见了底,现在的暴雨刚好让水库补充水分。有水库消耗着雨水,河堤两岸一点压力也没有。
两天过后,雨渐渐小了下来,村里头也开始有人支着伞四处串门了。
林谦二人开始忙着培育各种幼苗。刚好温室里大部分的地方都没开始用,直接放上育苗架育苗也省事。
根据自家地的大小,估计出需要用掉的幼苗,然后多弄百分之五十的幼苗。如果是往年,多出来百分之二十就完全够用了,只是现在气候诡异,多百分之五十也是有备无患,就算到时候用不了,卖给村里人也容易,毕竟现成的菜苗比自家播种更加方便,也能提早得到收获。
村民们也开始筹划种田。去年种的玉米几乎绝收,今年大部分都选择土豆、红薯、大豆一类更加耐旱且不怕冰雹砸的。
气候一天天暖和上来,林谦跟何阳轩开始上山看看山上的情况。怕冬眠的蛇苏醒,二人一直拿着登山杖随时打着点草地。
松树是常年青,死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来,可果树就可以从是否有嫩芽判断出来树的情况。
不出意料,经历了去年的极寒,这里大部分的果树都死了,只有少数还有些嫩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受住今年一整年的摧残。
温室里头还有几颗盆景的果树,结的果子味道也不错。结果不会太多,想要形成规模去售卖,还是要看山上的情况。
死树的地方也不能浪费。树苗较小的直接砍了,留出地方来,家里温室那边开始培育扦插葡萄,等天气再暖一暖就能种上了。
准备的葡萄苗大部分都是山葡萄。相对来说,山葡萄能更适应山上恶劣的环境,虽说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捏碎了拌糖吃滋味还是不错的,也适合酿造葡萄酒。少量的甜葡萄只是尝试能不能种活,如果不能的话,只在温室里种也没关系,能提供给自己家吃就可以了。
“今年咱们再砍树就得对上面报备了,今年死的树恐怕会更多。”
“至少不会全死光,再恶劣的环境,也总能适应。”林谦伸手拍拍手边的一棵松树。其实山上的树大部分都是人工种植的,等个几十年再砍下来卖出去创收。
本地没有速生林,种的树大部分的功能就是环保,并开发其他的副产品。树只要种下去,至少二三十年都不会动。只是现如今死了大半,这山上瞧着也有些秃了。
“可惜了。”何阳轩看一眼松树干,目光一亮:“你说咱要不要把这些松树油收集起来?我记得这个很耐燃的。”
这方面林谦了解些,因为北方这边松树很多。
“其实真想收集这个,可以割开树皮用袋子收集,省事收集的还多。只是对树伤害有点大,这么采过的树基本不长了,也容易死。如果单纯的一点一点的收集,收集来的少还脏,还不够费事的。”
何阳轩伸手摸摸一棵已经风干了的松树油,伸手摘下来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那咱们没事的时候就上山弄些呗,当个燃料也不错。”
“闲的没事干。”林谦转头走两步,忽然想起来回头道:“村里头应该不少人家都没有照明的东西了吧?蜡烛这种东西现在买不着了,用一点没一点。”
何阳轩一挑眉:“我也想到了这个。一直都听说松树含油量高十分耐燃,那松树油应该更耐燃才对,甚至可以做一些粗糙简单的蜡烛用于照明。咱们也算造福村里了。”
“那咱们也得申请开采,总不能真的一点一点的弄,而且也不能每棵活着的树都采,挑壮实的刮小口,有一点算一点。如果林业局那边能批下来,咱们也不能免费给人用,卖得便宜点就是了。”
林谦虽说有帮人的心思,可也不是个舍己为人的主。而且他很明白斗米恩担米仇的道理,跟村里面任何事情都用利益分的很清楚,哪怕卖得便宜也不能白送出去,这样两边谁也不欠谁的,村里见他不会漫天要价,也会记住他这份厚道。
二人一拍即合,当天下午就去一趟乡里林业局做一下申请。
他们那边也要向上报,具体要三天以后才能过来看结果。
开车回来的时候开的慢一些,到了村口那的裂缝处,林谦坐在副驾驶位上瞧出了不太对。
等车子开过去,林谦让停一下车,何阳轩将车子锁上,也跟着他过去看看。
“开过去的时候倒是有些颠簸。”只是本来上头就是钉的木板,所以颠簸也不会觉得奇怪。只是现在打眼看过去,有几块木板往上拱,虽说弧度不大,但瞧着很明显。
林谦走过去,伸腿踩一踩那拱起来的木板,很结实踩不下去。
“是不是地缝在合上?”何阳轩猜想道。
“那应该所有木板都往起拱才对,这就几块木板往起拱,其他的都好好的。”何阳轩蹲下身子看一看,可惜地面上木板封得严实,看不见下面什么情况。
越想越觉得瘆得慌,何阳轩拉着林谦回车里:“咋回事咱也想不明白,再看看吧。要是真合上也是好事,那东西怎么看怎么邪门。”
“说的也是。再看看,要是有什么变化咱就打消防队过来看看。当初这地缝就没查出来什么,对了,不是挖出去一根树根吗?那么深的地方都有那么粗的树根,怎么看都不简单。”
“越说越瘆人。”何阳轩按按太阳穴,开车回家。
到家以后把这事情跟爷爷说了。虽说爷爷岁数大见多识广,可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以后你俩还是少从那边过吧,这边河边也能走,你那越野车底盘高,开这边车也不费劲。”
之前地缝没封上的时候二人就是从河边这边的路走的。可地缝封上以后,自然更乐于走比较平坦的水泥路。现在那地缝又有变化,最好还是有多远离多远。
林谦找时间把这事跟村长说了一下,让村长没事的时候多注意一下那地缝,剩下的事情就跟林谦没关系了。
几天后林业局那边的审批下来了,在确定松树的存活情况下,每十棵树可以挑一棵较粗的树少量采集,且销售松脂获取的利润要上缴百分之二十的税款。
一般在村里做些小生意,只要涉及的金额不大,上面不会管。尤其是现在这样条件不好的时候,上面不会再给本来就不容易的人们更多的压力。不过这销售的东西属于国家的,给林谦销售的权利,就免不了要上税。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林谦二人跟爷爷了解了一下采集松树油的具体方法,拿着工具去山上忙了两天。
采集松树油,就是刮下部分树皮,松树油就会流下来,然后在下面弄个引流,引进下方固定的塑料袋里。就算是刮的树皮较小,粗一些的松树一棵树流下来几斤的松脂也很轻松。
等第一批松脂采集出来,二人忙了两个来小时。一开始尝试将松脂融化,按照做蜡烛的方法,放进去一根灯芯,凝固后尝试点燃,效果并不好,而且容易点燃整块松脂,不太稳定。
然后又尝试用松脂当松油,放一根灯芯在碟子里,倒入融化的松脂进去点火,面临的问题差不多。
松脂是可以点燃的,虽说燃点较高,但烧起来并不难。
还是爷爷想了个主意,切下来一些木块,浸上融化的松脂,然后放在烧烤纸上晾干。等晾干以后再点火,整个木块都点燃了,但燃烧的时间很长。
这样的燃烧火焰大,光照面积比几根蜡烛加在一块还要亮。当然,相比较于普通蜡烛,整个燃烧的时间比较短,且不适合吹灭再点。但造价低,每个木块上沾的松脂不多,如此一斤松脂就能做出很多类似的小木块。这对于那些夜晚缺少光明的人来说才是更需要的。
而且不光是晚上照明,用来引火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舍得用,甚至可以用来保存火种。
现在大部分人家的火机、火柴都用干净了,都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灶火里的一点火星,有的灭了,就只能跟邻居那边借火,有了这个能解决很大的问题。
当然,这个东西也是有缺点的,那就是燃烧的时候会有味道。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呢这个味道芬芳扑鼻,但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而且燃烧的时候声音有些大。不过这一点对比一下它的造价,还是可以忽略的。
二人实验着使用了两天,不论从实用性还是安全性都很过关的。点一个放在普通盘子里就行,就是燃烧的时候不适合移动,盘子会变得很烫。如果单纯固定在一个地方燃烧,还是很好用的。
二人想要量产,爷爷将这个工作拿了过来。
刚好爷爷平时没什么事情可做,弄这个打发时间也不错。
林谦等第一批做出来了,又在家门口贴上宣传纸打个广告。
现在天气好了,林谦家平时会来两个人买菜或是买蛋,也有买幼崽的,不过只有猪崽子和家禽崽子会买,牛羊林谦自己家还舍不得吃呢,更何况是还没长大的幼崽。
家禽的幼崽自家留一些,留出要卖的蛋,剩下的全部入孵。对于去年一年都没怎么吃到油腥的村里人来说,林谦这边准备多少崽子都卖得出去。而孵失败的实蛋和毛蛋也不愁销量,哪怕卖得比鸡蛋贵买的人也很多。
有人过来买东西,就有人能注意到这个松脂木块。林谦一天里头点燃了好几个木块作为试用给他们看,一天下来也能卖出去不少。
因为造价低,加上带点公益性造福村里,一斤大米能换二十个松脂木块。对于只用来应急的人家来说,可能几个月都用不完。
一天下来卖出去两百多块,虽说只有几斤米,可爷爷瞧着也乐呵,做起来更来劲了。
还是那句话,即便是老人,也需要体现自己的价值。没有多少人真的愿意看到自己什么都不做,不生产不劳动坐享其成,老人也是一样。特别是对于爷爷这样辛苦一辈子的人来说,清闲对于他来说有些枯燥,还是找些活做更充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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