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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与乞丐(近代现代)——长安夜天歌

时间:2018-12-13 10:01:01  作者:长安夜天歌
  被人多年的嫌弃就像在心里积累着沙子,每次有人嫌弃就多一颗,被人嫌弃地多了,沙子也就慢慢积多了。如果心中没有缺口,沙子还能往上挤,直到把整个心管堵死。但是突然有一朝,心里被开了个小小的口子,所有的沙子都从那个口子漏了出来,化成了委屈。
  傻子左胸膛里酸酸的。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他没有底气让少年相信他。就想要把自己头折进胸口里,不叫少年看到他。
 
 
第九章 
  少年刚醒就看到傻子,虽然他很想否认,但是心里仍然划过一丝喜悦。每个细胞都喊着“他又来了”。
  然,最让他开心的并不是“他又来了”而是“他还记得我”。
  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每天都求着不可能拉他出深渊的神,绝望到低谷的时候,他不抱希望地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而那个愿望得到实现了的欣喜。
  虽然处在深渊里,深渊暗不见天日,但是有一天,一颗小小的星星从空中坠落,划破渊中无尽的黑,不偏不倚,直直地落到自己怀里的欣喜,哪怕它是一颗无法和月亮比拟的星星。
  但是看到傻子手上的伤,欣喜的火苗熄灭了。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傻子的手。
  “你不脏,你看,我才脏。”少年把包子塞会傻子的手里,对他扬了扬自己的手。
  傻子看他把包子塞回来,急了。想把包子塞回去。
  “你吃,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
  傻子低头看着那两个包子不说话,他仍以为少年嫌他脏。塞给他的包子他还要还回来。
  “包子....吃...包子......”傻子委屈地想要哭出来,只想让少年吃了那两个包子。
  少年看了看傻子,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比自己要大,自己却还要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啧,行行行,我吃。”少年皱起眉,又是一声习惯性的咂舌,心里却没什么厌烦的,就当哄孩子了。
  他从傻子手里拿过塑料袋,用塑料袋挤出一个包子,咬到了嘴里。他不像昨天一样秀气地小口小口吃,包子刚到嘴里他就仰起头,让包子滑进自己的嘴里,大半个包子塞进口腔,也顾不上滚烫,都没用上手,三两下嚼完就吞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包子塞到傻子手里。
  “吃了它。”语气强硬,像是傻子不吃下一秒他就能把这包子塞傻子嘴里。
  傻子没想到包子还能剩下一个回到自己手里,这是他今天起早捡罐子买给少年的。急着去买早餐,瓶子捡的少,只够买两个包子加几颗糖。
  “不...不吃...我....晚上...吃包子。”傻子没被少年强硬的语气吓到,说不吃就不吃,把他塞回给少年。
  “啧,晚什么上,你一个,我一个,刚好。”其实一点也不刚好,半大的小伙子容易饿,其实本来没什么感觉,一个包子下肚,就把馋虫勾出来了。
  但这傻子划破手给买的包子,自己全部吞下肚,这像话吗?
  少年接过包子,隔着塑料袋把包子捏在袋子里,不让自己灰扑扑的手碰到它。
  “你不吃是吧?我喂你,反正你不吃我就这样,你爱吃不吃。”他把包子凑近傻子的嘴,自己盯着傻子看,一副你不吃我不撤的样子。
  他的眼睛很黑,盯着人的时候便阴沉沉地。
  傻子感觉自己被少年的眼神吓到了,不然他怎么能听到自己身体里有砰砰跳的声音,还跳得那么慌,一定是被少年吓坏了。
  他眼睛左右乱瞟,从少年的脸看到少年身上的运动服,再顺着运动服看向捏着包子的手。咽了咽口水,傻子的脑子里就快要烧起来了。
  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就着少年的手咬了一口包子。
  喂他包子的人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他看这傻子贴在额头上的几缕头发。
  “咳,你昨天......”他也难得迟疑了起来,扭捏了一下。
  “有没有被雨淋到?”
  傻子嚼完包子,嘴里有点干,他就伸长脖子一咽。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又咽了两下。
  “没......没...”
  少年想起昨晚,又把包子往傻子嘴边伸了伸,示意他继续吃。
  “那你叫什么?”少年也不知道这傻子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总不能傻子傻子地叫吧?他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想着如果他想不起来就算了,自己取一个就好。
  “白鸽。”傻子回答得很利落,“我叫,白鸽。”
  像是重复了无数遍,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利落,连一贯软绵绵的拖音都不见了,这是一把成年男人的声音。
  少年没想到他还真的记得,不自觉问:“白歌?哪个歌?歌唱的歌?”少年也傻了,根本就不知道他识不识字,直接就问了。
  “不...不是...不是唱歌....鸽子...”他又回到了这种软绵绵的拖音,就像小孩子。
  “你...名字....”白鸽也想知道喂他包子的这个人叫什么,他总怕惹人生气,只能小小声地说,低头对手指玩。
  但是眼前人还是听到了,他揉塑料袋的动作一顿。
  白鸽看着眼前人的拳头松了又紧,他抬头,看到少年的眼睛通红,像是积着很大的火气。
  他忙从自己兜里面掏糖,糖只剩一颗了,他把糖拿出来,瑟瑟缩缩地,用糖碰了碰少年的拳头。
  “糖...吃...不生气......”他害怕魔法失效,闭着眼睛不敢看,甚至已经做好了会被气头上的少年痛殴一顿的准备。
  白鸽的手一松,少年把糖接了过去。声音在白鸽头上响起。
  “邻珏,我叫邻珏。”
  这就像一个没有姓氏的名字哟。
 
 
第十章 
  邻珏拆了白鸽给的糖,含进嘴里,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能正常沟通吗?这不是看起来挺正常的吗?!
  “你,不傻嘛。”
  邻珏很无力,他含着白鸽的糖闭上眼,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睁眼看着眼前对手指玩的男人。
  白鸽听到他不傻,笑咪咪地抬起头抬头,露出的两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唇往上抿起,像一个弯弯的小钩子。钩得人心里痒痒的,嘴角下面还缀了一个梨涡。
  邻珏脸一红,但是灰扑扑的看不见,他不自然地说:
  “以后不要这样对男人笑,丑死了。”
  “不傻...嘿嘿,我就说....”
  邻珏觉得这傻子有毒,刚才还觉得他挺正常,怎么现在笑着一开口就傻里傻气的,说自己不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男人...妈妈说...我是男孩子...你看...我有...有这个...”白鸽听到邻珏的话恍然大悟,他解开自己腰间缠着的麻袋,像献宝一样,刷的一下就抓着裤边把裤子拽了下来。
  裤子被白鸽褪到了脚踝,好在是衣服长,挡住了胯下的春光。
  邻珏快被这个傻子吓死了,他看到白鸽脱裤子吓得魂都飞走了,也不纠结白鸽到底笑得丑不丑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白鸽把手伸进了过长的衣服里,想掏他的鸡鸡给邻珏看。他才回过神。
  器官被白鸽掏了出来,才露了个头,匆匆一瞥,粉粉`嫩嫩的。邻珏就忍不下去了,他冲上去,蹲下,捡起白鸽的裤头就往上拉,衣服被塞在里面也不管了。
  “你多大了?!看到人就掏鸡鸡!这像话吗?再这样准叫人给抓起来!”
  邻珏快被这傻子气炸了,白鸽粉`嫩的器官赤裸裸地印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复地焦灼着,烫得他的大脑一片发热。
  他很大声,是吼出来的。白鸽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他呆在那里,衣服还塞在裤子里面。
  “我...多大了...不知道...我...男孩子...有这个......”他不知道为什么邻珏突然生气了,还那么大声,语无伦次地想解释,说话便颠三倒四的。
  白鸽的脑回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转的,邻珏让他不要这样对男人笑,他非得证明自己是男人,还要给邻珏看自己鸡鸡。
  邻珏看到白鸽还想要脱裤子,他忙按住白鸽的手。
  肌肤贴着肌肤,白鸽咽了咽口水,总来没有人这样碰过他。攥裤边便攥得更紧了。
  邻珏以为他还想脱。忙说:
  “我也有,我们都是男的,别脱了,我知道它长啥样。”等白鸽的手从裤边上松下来,他才放开白鸽的手。手刚才握得太紧,出了一把汗。黏黏的,仿佛手心还残留着白鸽的体温,比他的要烫,温温的,但体温正常,也没发烧。
  那手糙,太糙了。不知道做了多少重活,手背上全是疤,凹凸不平,新的旧的。混着温热的体温,仿佛席卷了邻珏的整个心脏。
  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平白无故升起了一团火,正把他往火上烧。
  “那......我...不是女人...能......笑...我...好看!”
  他以为邻珏把他当女人了。
  邻珏就好奇了,也不知道这傻子到底是从哪里听过类似的话。
  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傻子说他好看的。
  邻珏想着,又听到白鸽小小声地说:
  “....你....也...好看...”
  邻珏全身上下灰扑扑的,不至于从煤矿堆里滚出来那么黑,但也完全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乞丐样子,也不知道白鸽从哪里看出邻珏好看的。
  但邻珏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脑子不够用,颅里的那颗东西像被开水烫成了熟脑花,这傻子爱笑,他早就发现了,就算白鸽平时大半张脸都被头发挡住,但也挡不住他爱笑啊。
  邻珏又一次妥协了。他承认自己刚才大男子主义了,傻子怎么笑是傻子的自由,但刚才,那个莫名的占有心理又开始在偷偷作祟。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但不要脱裤子叫别人看你鸡鸡。”
  “...尿尿...妈妈说...脱裤子...路边...”
  这不行啊,邻珏转了转眼,又说:
  “如果你在外面对着别人脱裤子,就会有人拿把大剪子,把你的鸡鸡咔擦一刀剪掉。”
  他不知道傻子到底能不能理解的了社会上的法则,白鸽的常识像停留在很久之前,邻珏只能吓唬他,同时期盼这个吓唬能够奏效。
  果然,白鸽听到会被人剪鸡鸡就夹着腿,捂紧了裤裆,护好自己的小鸡儿。
  “痛痛...不剪......”
  “只要你不在外面脱裤子给别人看,就不会被人剪掉鸡鸡。”
  邻珏看到白鸽捂住裆部的手被蹭地黑糊糊的,左一块右一块。他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确实脏,脏得不像样。上面还有几块结了痂的疤,更脏了。他身心俱疲,什么事都不想管。
  就算在外面发生什么,他都不想再回去了。
  生活毕竟不是小说,东山不是说起就起,白手起家不容易,甚至连养活自己也不容易。
  邻珏脾气不好,他的脾气就像与生俱来,无论受了多少折磨都一样。磨不掉,骨子里生来就带着一把火。
  他还没成年,兜兜转转,人见他没有身份证都不敢要。干了一堆黑工,拿了一堆零钱。
  黑工毕竟难维权,钱越来越少,爆脾气一起,把人骂了一顿。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虽然那些人也没讨到好果子吃。
  没去医院,不敢报警。然后来到了这里。伤还没好全,脑子里闪过自己这短短的十多年,他仿佛被剥夺了所有色彩,只想着大睡一觉,最好不要再醒过来。
  但一觉都还没睡好,就遇到了傻子。
  连这个傻子都活得那么讲究,他凭什么要瘫在这里活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死样子?
  他看着白鸽还沾着一点水汽的头发:
  “你平时去哪儿洗澡?”
 
 
第十一章 
  “澡...”白鸽睁大眼,一脸迷茫地看着邻珏。
  邻珏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洗澡,正准备解释。就见白鸽反应过来了一样,用手揪了揪自己的衣服下摆,骨节分明的手抓住黑色长袖的下摆,摇了摇。
  “水...干净的...都搓过了...鸡鸡...也干净的......不臭...”他小声地说。又想把裤子脱下来给邻珏检查,但是他还惦记着刚才邻珏说的剪鸡鸡,手握着裤腰,左顾右盼,就怕自己裤子往下一拉,就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大剪刀过来把他的鸡儿就地正法了。
  邻珏无奈,他也不能吼他。吼他他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让你带我去呢,想什么呢,没人说你臭。”
  “不臭...哦......”白鸽松开抓着自己衣摆的手,白嫩的手往前伸,想抓住邻珏的运动衣摆。他往前抓了抓,手指蜷了两下。上面的伤口翻出了嫩肉,在雨后的阳光下尤其刺眼。
  他扭了扭身子。
  “那...我带你...去哦......”白鸽缩回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告诉邻珏,明明自己也拖着软糯的声音。他的手又握住了自己的衣摆,捏成拳。他的手很大,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手,可怜兮兮地握成拳。一步三回头地往前挪,烂拖鞋伴着他的小碎步踏出哒啦哒啦的响声。
  因为两只手都在前方缩着,白鸽的背都躬起来,低着头抓着自己衣摆的样子就像一个良家小媳妇儿。
  邻珏无奈地看着眼前慢慢挪动的傻子,他还频频回头,就像怕邻珏跟丢了一样,走得很慢,两个麻袋随着他的动作磕在一起,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捆着麻袋的红色弹力绳因为太长,还拖在了白鸽的股间。
  那根弹力绳像在要刻意招人看一样,邻珏不知道它招没招到别人,反正那根绳子招到他了。招得他眼睛不离眼前这傻子的屁股。
  邻珏又是一声咂舌,他怕再看下去会出事。这傻子也不知道怎么,这绳子非得这么绑吗?吊在屁股那里像什么样子?
  “白鸽,你等一下。”
  白鸽听到自己的声音,条件反射地站好。手也不握着衣摆了,安安分分地贴在了裤边,脚还并靠了一下,就像幼儿园听到名字立定的小朋友。
  随后他感觉道邻珏跟上了来,小心翼翼地挪动他腰间的红绳子,邻珏靠得很近,白鸽听到他在自己耳朵边的呼吸声,鼻息很温热,呼得他的耳朵痒痒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左胸口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小兔子做了窝。明明他最近都没有看到什么其他的小动物。虽然这样,但他敢肯定,一定是小兔子,不然那个地方怎么会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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