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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尘(悬疑推理)——十三渡一

时间:2018-12-15 09:15:41  作者:十三渡一
“怎么玩?”
 
“我们来划拳,赢的人就喝一杯酒,输的人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为什么赢的人喝酒,输的人脱衣服?”
“因为这个游戏的名字就是叫这个呀,”Tina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声音嗲嗲的,“赢了,喝。输了,脱光光。所以叫喝光光嘛。”
 
沈故挑了挑眉,“我以为顾名思义是把酒喝光。”
Tina用食指轻轻戳着他的太阳穴,“笨!赢的人喝光光了,输的人自然就脱光光了。”
他大笑,“发明这个游戏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两人开始划拳,比起脱衣服显然是喝酒要好一点。
沈故自认为酒量还不错,但是这酒显然不是一般的酒,一入口后劲十足。
他连赢三次,Tina已经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背心,连短裙都已经脱掉。
“你要是再连赢三次,我可要脱光光了。”
 
她附在他耳边,没有喝酒却装作一副醉态,气若游丝,明显带有挑逗意味。
沈故轻轻推开她的手,建议:“那我们就不玩了。”
她箍着他的脖子,“不行!都说了这游戏叫喝光光,你还没喝光呢!”
他看了看酒瓶子,按照刚才的倒法,至少还得五杯才能倒完。
 
他开始揉着太阳穴装醉:“可我酒量不是很好,已经醉了。”
她突然抬头咬住他的一只耳朵,“不行,那也要喝完。”
果然是盘丝洞的蜘蛛精,恐怕今天来了不好出去。
沈故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一饮而尽,末了倒拿着瓶子甩了甩,“现在喝光光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解风情。
“哼!”Tina一脸怒气,拿起沙发上的短裙穿好,摔门而去。
沈故长舒一口气,镇静下来之后,头痛欲裂。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拉门,外面被锁住。
他赶紧拿出手机求救,隔壁屋子早已装了信号干扰器。
 
真是欲哭无泪。
整间屋子就只有一面墙上快靠近墙顶的地方有一面天窗,如果要从这出去,恐怕十分费力。
“靠!”
沈故瘫在沙发上。很明显这是被人算计了。
 
大概十分钟过后,前台的那个美女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皮肤黝黑的壮汉,他们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的牛皮鞭,看面相应该是非洲籍男子。
 
“高小莲,你好。”沈故强撑着身子起来,伸出一只手。
现在他想也应该想得到,前台的女子就是高小莲,不然怎么能识破他的谎言。
那女子没有接他的手,而是来回踱着步子打量他。
 
她说:“不就十万块而已,用得着派人来取?”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笑得既真诚又尴尬,手足无措。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对着身边两个黑人壮汉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去一边一个看似就要绑了他。
沈故也不会干坐着任人绑,三人开始混战。
沈故喝了酒本就乏力,加上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还携带“武器”,他很快败下阵来,胳膊被扭到身后,用皮鞭绑住,无法动弹。
 
“还有两下子啊。”她一上去就朝着他的肚子给了一脚。
沈故忍着剧痛,“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她上前又是一脚,“知道我真名的整个渡城就只有他一个人!你还说不是他派来的?”
 
“我就想不通了,不就是十万块钱,用得着派人来要?”
她正在气头上。
“来这儿既不是为了喝酒,也不是冲着女人,你还说不是他派来要钱的?”
果然,同那个叫Tina的女人玩游戏不那么简单。
 
“真的是误会。”沈故努力解释。
被踢过的肚子青疼,被拧住的手腕子也是青疼,并且头痛欲裂。
“其实是我听一个朋友说起这个名字,我看着他进来的,但是我们直接有点矛盾,所以不好见面,我只能借口进来。”
他道出大部分实情,她半信半疑,她并没有听到其他进来的人找她。
 
“你别不信,我说的是实话。这样吧,我既然来了一场,刚才我也喝了你们的酒,我裤子口袋有一张卡,给你们刷五万块钱拿去,这样总行了吧!”
既然她起初是为了钱,也只能指望沈季禾给的这张银行卡保命了,希望这卡里不至于五万块都没有。
 
她凑上前,他身上那种清幽带着少年薄汗的味道早就被酒气熏天所遮盖。
眼神涣散,酒后吐真言,应该不像是说谎。
她把手伸向口袋,右边口袋果然有一张卡,她把卡递给身边的壮汉,“阿斌去查一下。”
阿斌拿着卡下楼去了,另一位黑人也松开了沈故的手。
“我说,你们可真奇怪,”沈故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活动手腕,“先前那个妹妹是中国人给自己取一洋名,这个黑人老外又是叫中国名,果然天下人都一样崇洋媚外。”
 
面前的女子冷哼一声,旁边的黑人对着他的手腕又是一撇,沈故疼的直叫顿时酒意全无。
“忘了告诉你,他们都听得懂中文。”她凑上前,在他耳边狠狠道,“你最好少说话,薄命的人都死于话多。”
“Queen!”阿斌刷完卡,进来。
她转身走了过去,阿斌附在她耳边耳语。
 
语毕,她走了过来,心情仿佛极好。
“你这卡里有十万,刚好抵我们这瓶酒,我刚刚问过Tina了,这酒可全被你喝了。”说着把卡扔给他,“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他派来的了。”
 
沈故冷笑,有谁跑来替人要债还贴上自己本钱的。
他捡起地上的卡,揣进兜里,直直往门口走。
阿斌拦住了他。
 
“怎么,还不够么?”他转身望着这个本名叫高小莲,英文名为Queen的女人,然后习惯性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做出保证,“你放心,我踏出这个门不会报警,也不会让人来找麻烦的。”
 
“你报警也没用,你确实在我这里喝了一瓶十万块的酒,酒单子上可写着呢,明码实价你是赖不掉的。”
她耸耸肩,摊手,认定了他就是欠宰的肥羊。
“我这两位兄弟伺候了你,可能是期待你给点小费给他们。”
 
沈故掏出口袋,索性把剩余的五百三十九块人民币全给了他们。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那女人上前对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鲜红的口红印子印在沈故的脸上。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了,昨天明明一起发的,结果发现存稿箱时间定错了,抱歉抱歉,让你们看漏了一章~~~~
 
 
 
 
 
第17章 醉酒
第十六章醉酒 
 
 才四个小时不见,没想到沈故会变成这番模样。
白色的T恤脏的不成样子,浑身酒气的睡在路边,手机也摔在地上,身无分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个小时前银行短信告诉他,沈故刷了那张卡里的十万块钱,他还以为他伤得很重去了医院,打电话过去发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都不大连贯,更觉担心。
开车过来就看见了他狼狈的模样。
 
他的确是受了伤,手腕上都是青紫一片。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赫然有个红唇印。
 
沈季禾掏出帕子把那印子抹掉,心中有一万个疑问。
比如,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的钱去哪儿了?你脸上的印子又是怎么回事?
但他没法问出口,就算问出口也不指望一个醉汉能给出什么答案。
 
他扶着他上了车,拿了一个抱枕让他在后座舒服的躺好,然后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到沈故家里。
他知道沈故不希望醒来看见自己在医院里。
一路上他睡得迷迷糊糊,车子里都是酒味。
酒架,酒架,他判断。
幸好不是酒驾,他庆幸。
 
他背他上楼,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背上的人胸膛腹部,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他好像比想象中要重的许多。
他来的时候留意到他楼下的紫薇好像陆陆续续开始凋谢,景观不似上次来的的好。他想是不是该要宋玟选一些花材送过来。
但其实并没有过几日,离紫薇彻底凋谢至少还得十天左右,他浑然不觉。
 
“沈故,沈故。”他把他放到卧室的床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沈总,还是先给他检查一下有无受伤比较好。”女医生建议。
 
沈季禾只好退在一边椅子上坐着,他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既不会看病也不会煮醒酒汤,甚重连熬粥也不会,除了赚钱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他有些懊恼。
 
五分钟后女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沈总放心,手腕上的上可以擦一些药酒,肚子上的伤,输液会好的快一点。”
“你是说他肚子上也有伤?”
“嗯,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是确实有内伤,伤他的人应该很注重力道得道运用。”
 
沈季禾面色阴沉,女医生劝慰,“沈总也不用担心,输液的话不到四五天就不会觉得疼了,或者吃药的话十天左右也应该痊愈,并不算太严重。”
“好,我知道了。”沈季禾请求,“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煮一点粥吗?我想他醒来应该需要。”
 
“好。”女医生帮沈故扎好针,一切妥当后,往厨房走去煮粥。
沈季禾坐到床边,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差点忘了他只是醉酒而不是晕倒。
输液输完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女医生答应明天中午再过来。
 
“沈故,沈故。”沈季禾轻轻推他,“起来喝点粥。”
床上的人没反应。
他又轻轻推了推他。
“我不想喝粥。”床上的人支吾了一声。
 
他凑上前,“你说什么?”
床上的人又不说话了。
很明显他还没有醒酒。
 
沈季禾的电话响了,周姨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不用,”沈季禾补充,“今晚我可能不回来。”
叶秋在周姨身边问,“怎么又不回来?”
“我在沈故这边。”
“噢”
那边木然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再看看床上的人,他依旧睡的深。
醒着的人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走到房门口打开灯,觉得太亮又关掉,扭开床头的台灯,昏黄色依旧很耀眼,他最后索性也关了,就剩下客厅微弱的光从半掩的门缝里照进来。
 
屋子里都是酒味,他在想要不要去洗个澡,然后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吃的——开了一下午的会议使得他又累又饿。
 
打开衣柜,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是穿的他的衣服,原来上次在他家留宿不过才昨天而已。
他想起中国古文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样算时间也不是很近,毕竟过了三个秋天。
他笑。
 
柜子里清一色都是他平时穿的休闲服装,他不知道选哪件,索性想找到上次睡觉时穿的那件浅黄色笑脸T恤和黑色大裤衩。但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应该不在衣柜里。
 
他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第一层抽屉里面便已经别有洞天。
里面大大小小有五六十瓶香水,第二层也是同样。
原来他有收集香水的癖好。
他不由想起他身上总有种特别的香味,拿起香水一一辨认,始终没有找到那一种味道。
原来他仅仅只是收集,却从不涂抹。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恐怕是这么多香水随意混合,穿过抽屉,窜到衣柜里使衣物无意沾上的。
 
因为香水没有打开,抽屉和衣柜也隔着一层挡板,所以香味虽然独特却十分清淡,不凑近闻恐怕是闻不出来。
无心插柳的杰作。
 
喜欢收集东西的人,或多或少都缺乏安全感,他在国外读书时的心理医生说的。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在英国的时候天天去烦一位心理医生,就连沈暮生安插在英国天天盯着他的管家也不知道。
 
他总是在周五的下午翘掉一节课跑到学校最近的心理医生那里“看病”。
他说:“布莱兹医生我有心理疾病。”
连着一个月都反复说着这句话。
布莱兹医生替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十分专业且肯定的告诉他,他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他仍旧不相信,又继续骚扰了布莱兹医生一个月之后,布莱兹医生终于忍不住了。
“听着,亲爱的,你心理上并没有生病,如果非要说有病,用你们中国的话说那叫‘相思病’!”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布莱兹医生。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病,那时他才17岁,刚到英国第二年。
 
后来他读书格外用功,再也没有翘过课,尽管他的功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20岁的时候他要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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