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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医院(近代现代)——云起南山

时间:2018-12-15 09:21:29  作者:云起南山
  何权听得想笑,不是高兴,气的。这摆明了是跟他说禾宇在她面前有多乖巧听话,对老公有多温柔体贴。甭问,肯定是听见他刚才和郑志卿嚷嚷来着。可他又不是郑家的媳妇,犯不着对他们低眉顺眼。
  “您别客气,我接过好几百个孩子,都认干爹,这春节红包都能给我发破产。”何权压着脾气摆出副职业笑容,“法拉利我也不要,不是我不缺,好东西谁不喜欢?实在是你们郑家的东西跟我犯冲,不敢要,怕把命搭上。不信您可以问您儿子,上次坐他一回保时捷,我瘸了半个月,现在站久了这脚还疼呢。”
  许媛眼神微动。听何权这意思,跟郑志卿没在一起。可没在一起还冲郑志卿凶成那样,这要真在一块儿了,还不得骑她儿子脖子上去作威作福。
  “何主任,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谢谢你。”许媛眼神纠结地看着他,“要不等禾宇出院了,我做东请你吃顿饭,潮海楼,也请齐老一起。”
  何权心说你这是给我添堵呢吧?刚在主桌那,齐家信的话傻子才听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问题。
  许媛只当没看见何权渐沉的表情,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何主任,齐老那我去请。我知道你忙,时间你定,到时候让志卿跟我们说一声就行,可一定得给我这个机会表表心意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董事长夫人亲自邀请,何权要再推三阻四的那就是矫情了。
  “等忙过这阵的,郑夫人,现在是生育高峰期,又赶上产区一位大夫请产假了,我们几乎没有轮休。”
  “不急,来日方长。”许媛点点头,忽又故作惊讶地说:“何主任,没瞧见你戴婚戒,还单着呐?这岁数了可得抓紧啊,要不一晃到了四十,干什么都费劲。你看禾宇,生个孩子差点要了命。”
  “没合适的,不凑合。”
  “你条件这么好,肯定不能凑合。”许媛明夸暗贬,“现在的年轻人都追求个性,以自我为中心,也不想想,谁不是爹妈养的,凭什么伺候他们啊,是吧?”
  何权快憋出毛病了。
  “何主任,你这媒我得做,你救我们郑家两条命,我给你促段好姻缘。”许媛的表情略显得意,“你说吧,喜欢什么样的。”
  何权将手揣进裤兜里,低头抿嘴笑笑,片刻后抬眼看向许媛——郑大白,你妈这是怕我霍霍你们郑家,想着把我嫁祸于人是吧?真当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白给我都他妈不要!行,不就是添堵么,谁不会啊!
  “我喜欢个高的。”他认真地说,“按郑志卿那标准就行。”
  许媛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第26章 
  乔巧对于何权还肯回会场表示了惊讶。仪式已经开始, 郑志卿正在台上致辞。这种时候在下面窃窃私语有些不礼貌,所以她尽量压低和何权交谈的声音:“我以为你直接走了。”
  “董事长夫人挡在走廊上,我怎么走?”何权端起酒杯喝了口香槟, “反正老头儿不至于在这种场合让彼此难堪,他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董事长夫人找你?她要干嘛?”
  “为禾宇的事向我致谢, 另外还要给我介绍对象。”
  “她怎么突然想着要给你介绍对象?”乔巧稍稍皱眉。
  “给个下马威, 怕我拐走她儿子。”何权轻嗤, 目光飘向正在致辞的郑志卿——思路清晰语言风趣, 不时引得台下响起阵阵笑声。嗯, 不愧是干过律师的,在这种场合下还能侃侃而谈,重点是手里没拿稿子, 全凭临场发挥。
  乔巧调侃道:“看起来你这未来的婆婆不好惹啊。”
  “哪来的未来婆婆, 我跟郑大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何权翻翻眼, “她这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看未必。郑志卿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你追回去, 我就不信你能扛得住。”
  “要搁十年前他装装可怜卖个萌我可能会心软, 可现在这世道,谁离开谁活不了?”
  乔巧完全无法想象郑志卿那一米九的个头卖起萌来是啥样,八成和车祸现场差不多。要说何权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她都不用跟何权打赌, 只要郑志卿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保准让他服软。当初这俩闹过多少次分手?哪次不是郑志卿在宿舍楼底下站一宿, 何权就得把“我再跟郑大白和好就是小狗”的毒誓就着早饭吃下肚。
  郑志卿终于拿起张纸照着念, 表彰名单, 第一个就是何权的名字。何权听到自己被点名,突然想起没准备获奖感言。他在一片掌声中走上台,接过郑志卿递到手里烫着金色“妙手仁心”的水晶奖座,对着台下眨了眨眼——总得说点什么。
  “感谢鼓励,以及,希望在座的各位多捐钱。”
  说完,何权朝台下鞠了一躬,顶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乔巧拍着他的大腿直摇头:“你也忒现实了,随便谦虚几句不行啊?”
  “我干那么多活儿凭什么谦虚,再说这本来就一慈善酒会,让他们多捐点钱有问题?”何权撇撇嘴角。
  “你打算捐多少?”
  “奖金全捐。”
  “那不才两万。”
  “姐,我可是有车贷房贷的人,两万块钱留着还贷款利息好不好?”
  “跟你外公服个软,回去做华医堂的掌门人,还愁房贷车贷?”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阿权,你姐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陶晋晟——乔巧的老公——在旁边笑着接下话,“冲你刚才那句话,我捐十万,以尽绵薄之力。”
  何权把嘴里的香槟咽下去,冲对方竖起拇指:“姐夫真有爱心,我今天拿这奖应该颁给你。”
  “别夸他,你姐夫就是穷大方。”乔巧笑着敲了老公的肩膀一下,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教训的意味,“我不是拦着你捐钱,但以后记得和我商量一声再做决定。”
  “呦,忘了给账房先生发封请款邮件了。”陶晋晟故作心虚状,忙将妻子的手握进掌中轻拍,“夫人莫气,为夫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诶诶,你俩别在我这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何权酸溜溜地说。
  乔巧嗤声道:“你活该单身,这么些年追你的没一个连也有一个排了,谁让你老用下巴挑人。”
  “是啊,阿权,之前给你介绍我们公司的副总,挺好的人,你都不满意。”
  何权闻言转转眼珠,死活想不起陶晋晟说的“挺好的人”是谁。
  酒会临近尾声,何权不打算搭郑志卿的车回家,一看有人开始离场了,立刻催促陶晋晟和乔巧走。刚要进电梯,乔巧突然敲敲何权的肩膀,示意他回头。何权转脸一看,齐家信正拄着拐杖往过走。
  “齐爷爷。”乔巧礼貌地向齐家信点头致意。陶晋晟没见过齐家信,但看妻子恭敬的态度,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齐家信抬抬手,说:“乔巧,我跟阿权有几句话想单独谈谈。”
  “好,阿权,我们去车里等你。”乔巧拍拍何权的肩膀,示意他态度好点。
  何权无奈地偏头翻了个白眼,老大不情愿地跟齐家信走到大厅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齐家信身边还跟着个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气质沉稳面带精明,身形笔挺得像是个军人,肤色略深但瞳色却浅淡得异于常人。
  “这位是华医堂现任的CEO,欧阳韶华。”齐家信替他们介绍彼此,“欧阳,这是我外孙,何权。”
  欧阳韶华自沙发上微微探身,向何权伸出手。何权抬手和对方虚握了一下,抿住嘴等着听训。几年未见,齐家信仿佛一下老了二十岁,他也比以前成熟多了,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外公起冲突。
  “听说,你这几年干的很不错,在业界小有名气。”齐家信语调平缓地说道。
  何权眉梢微动——不对啊,外公可从来没夸过他一句,要照以前的路子,一开口就得把他的自尊心打击得碎成八块。
  没等何权接话,齐家信话锋一转:“欧阳这两年正在运作公司上市改制的事情,阿权,你该回家帮忙了。”
  “我只会拿手术刀,企业管理完全不懂。”何权冷冷地回应道,“大企业都是职业经理人操盘,我也插不上手。”
  齐家信微微皱眉,将目光投向欧阳韶华。欧阳接下话,说:“何少,齐老的意思是,给你一部分股份,位列董事局,将来也好名正言顺地接任董事长的职位。”
  “我又不姓齐,股东里那么多姓齐的,能服我?”何权哼了一声。
  “那个无关紧要,何少,一切有我来协调。”欧阳耐心劝说他,“华医堂是齐老毕生的心血,而你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于情于理,这家公司也该由你来继承。”
  唯一的直系亲属?何权冷笑。他很想问问齐家信,当年是谁硬拖他爸去医院要把他打了?是谁报警说他父亲是强/奸犯,害他父亲在拘留所里被那些真正的罪犯打得只剩半条命?是谁连自己亲生儿子的葬礼都拒绝出席?又是谁,在他失去了孩子,最需要亲人关心安慰的时候,却还要责怪他“像你爸那样弄出个野种!”?
  收回思绪,何权抬眼看向外公。“我这人福薄,钱多钱少的,饿不死就行,至于当董事长——”他站起身,傲慢地扬起下巴。“外公,您别忘了,我父亲,就是那个被您称之为骗子、恨不得他死一万次才好的男人——我也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身上流着被你不齿的血!”
  “何权!”齐家信猛地顿了下拐杖,“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敢这样和我说话!”
  欧阳忙起身阻断二人的视线。“何少,齐老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请您控制下情绪。”
  “想多活几年,以后最好别找我!”
  何权说完甩手便走,在齐家信身边他感觉呼吸困难!
  望着何权的背影,齐家信的面色阴沉得可怕。欧阳坐到沙发上,安慰他说:“齐老,您别生气,何少的脾气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大,他早晚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这孩子和他爸一样的倔。”齐家信摇摇头,“欧阳,就这脾气,你敢追?”
  欧阳淡然一笑。
  “齐老,我做军医的时候枪林弹雨都爬过,何少的脾气再冲,总不会比子弹咬在身上还疼。”
  周一上班,何权一大早就被郑志卿堵在临时办公室门口。
  “有话快说,我得去查房。”何权咬着豆浆的吸管,满脸不耐烦。之前从会场离开后郑志卿就追了个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自己先走,然后他把跟齐家信没撒完的火全泄到对方身上,冲着电话嚷嚷了十分钟。是乔巧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电话,跟郑志卿说了声“阿权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直接挂断。
  “我昨天回爸妈那过夜,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郑志卿献宝一样的将一个硬皮本子交给何权。
  何权一看封皮就知道是什么了。他的剪贴簿,里面都是他以前拍的照片,以及一些记录心情的文字。他那时喜欢摄影,一开始是拍风景,自打和郑志卿确定关系后,拍的全是人像。
  翻开硬质封皮,扉页上的照片令何权眼睫微颤——那是夏日午后的篮球场上,身穿球服的男人侧头甩去汗珠的瞬间,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他完美而刚毅的肌肉线条。
  照片下有一行字:我家的大白。
  “我还以为你早扔了。”何权不自在地撇撇嘴,“留着它干嘛?”
  “我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扔?”郑志卿目光柔和地望着何权,“再说拍的都是我,也算是留下对青春的记忆。”
  “自己偷着回忆就得了,拿给我看是几个意思?”何权边翻白眼边嘬豆浆。
  郑志卿抿嘴笑笑,说:“试试能不能让你想起曾经有多迷恋我。”
  “咳咳——要点脸!谁他妈迷恋你!咳咳——”何权又差点喷郑志卿一身豆浆,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郑志卿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同时注意到对方的耳尖稍稍发红。在他的印象中,何权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有时炸毛纯粹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恼羞成怒”这词儿极为精准地诠释了何权的某些表现。
  “这本子我待会得找个没人的地儿烧了!”
  何权把东西往胳膊下面一夹,疾步往病区走。郑志卿哪舍得让他烧,忙追上去作势要拿回来。何权一闪身,用肩膀顶开病区大门,刚一进去差点被一股迎面而来的浓郁花香给拍出去。
  “这是往哪个屋送的!?”何权捂住鼻子,略带惊悚地看着摆满护士站的郁金香。黑红的花朵艳丽得炫目,一看便知是极其优秀的品种。
  “送你的,何主任。”钱越从花堆里伸出手,递给他一张卡片,“我等下就叫人搬你办公室去。”
  何权目瞪口呆,愣了下神才想起低头看卡片。卡片是纯黑的,上面有一行银色的字迹,不是英文何权看不懂。
  琢磨了一下,何权抬眼看向郑志卿:“这你干的?”
  “不,要送直接送你办公室了。”
  郑志卿皱眉,抽走何权手里的卡片,他得看看情敌是谁。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手写的法语。郑志卿念法律时辅修了法语,因为很多国际法条的初版都是用法语制订的。一看那句话,他的眉头拧得死紧——Vous êtes encore plus beau de l\\\'intérieur que de l\\\'extérieur,意思是,您的内在比外表更美。
  何权挑着眉梢问:“你看的懂?谁送的?”
  “没署名,就是句摘抄,扔了吧,没用。”郑志卿顺手把卡片丢进垃圾桶。
  “诶诶!你这人怎么乱丢别人东西啊!”何权倒是没去拣,既然没署名拿回来也没用,“哪国字?写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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