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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一段白月光(古代架空)——天北闻秋

时间:2018-12-15 09:25:07  作者:天北闻秋
 
但现在他想要的更多。首先他有些急迫地想要严清鹤别再生气,却发现于此毫无经验,束手无策。他从前怎样做呢?他从前对严清鹤说:“朕想看你开心些。朕想看你多笑笑。”
 
简直苍白得可笑。
 
两人尴尬地沉默着,忽然章颉看到严清鹤枕边还放着东西,问“这是什么?”
 
严清鹤就伸手拿给他看:“小物件罢了。”
 
章颉认得这是个护身符,问:“你一直带在身上?”
 
“不是。”严清鹤说,“原想送给陛下的。”
 
章颉一时惊愕,半晌才问:“那如今……还能送给朕吗?”
 
严清鹤道:“昨日摔坏了,送不出手了。不过陛下若是不嫌弃,当然可以。”
 
章颉伸手接过,玉是凉的,但残留了一点严清鹤手上的温度。他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缺角,想起昨夜似乎是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只以为是桌上的杂物。
 
他不敢再多想。可他还是想到,因为他的一句话,严清鹤准备了礼物,等到宴席散了,等到他回来。
 
听到东西落地的那一刻,严清鹤在想什么呢?章颉想到严清鹤的抗拒,他实在想不下去了。
 
他该有多失望啊。
 
章颉反复用手指摩挲着那一点点尖锐的缺角,说:“没事,回头叫人补一补。”
 
“不用了,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何况……”何况补起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但严清鹤想了想,改口道:“不过既然已是陛下的东西了,那就随陛下处置了。”
 
原本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夜晚,章颉想。可他不擅长安抚严清鹤,却很擅长伤他的心。
 
他原该为了严清鹤的这份心意感动的,但他如今宁愿严清鹤没有这样体贴,没有这样用心。毕竟越是有希望,才越是要失望。
 
窗子打开了一条缝隙透气,此刻有微弱的风钻进来,还有一丝暖意。章颉看着窗外,老树茂盛的枝桠遮住了远处的屋顶,只露出一点飞檐,一只鸟儿就恰停在尖尖的檐顶上。
 
这样平静,这样惬意。章颉似乎有些被蛊惑了,轻声说:“世安。”
 
“嗯。”
 
“留在朕身边陪着朕吧。”
 
“我一直在陛下身边。”
 
“朕是说,”章颉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从今往后,岁岁年年。朕是说,朕心里有你。”
 
有风从树叶的缝隙里钻过的声音,间杂着远处隐隐约约的蝉鸣。皇帝就这样平静地说,就像说今天的日头很好,风也很好。
 
严清鹤有些恍惚。他说:“陛下总喜欢说笑。”
 
“你知道,朕不是说笑。”
 
“臣愚钝,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还要朕怎么说?”章颉直视他的眼睛,“没人比你更明白。”
 
“我说一句逾越的话,”严清鹤说,“陛下心绪不宁,一时迷惑住了。您应当静下心好好想想……您说这话,不过是一时的念头罢了。”
 
严清鹤说得没错,确实是一时的冲动诱导他开口。但冲动之下说的话,并不全是叫人后悔的。路还很远,并不急这一时半刻。章颉对严清鹤道:“好,朕且再想想。朕不扰你了,你好好歇息……”
 
他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若有心思,也再多想想朕的话。”
 
皇帝走了,严清鹤才感到自己又放松下来。他感到唇齿间还是苦的,苦得余韵悠长,经久不散。
 
皇帝与他当面说话,他没觉得惊讶。此刻回忆起来,却觉得一阵紧张,心跳动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得到。
 
他确实明白皇帝的意思,却不能理解。这也,这也太荒唐了——他从来没有求过皇帝的心。
 
皇帝也从来不像要给出真心的人。哪怕皇帝时常温柔而体贴,但那都与心意无关。不久之前,皇帝还问他:“你想要什么?”
 
皇帝还想,用利益换他陪在身边,做个听话的情人。
 
这才是皇帝。
 
跟着皇帝,他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再远的将来他从不敢想,但至少某一天皇帝会厌了,或许是皇帝想开了,或许是他没有青春的好皮相了。
 
但他从没想过,皇帝也会说起什么从今往后。这是他们之间最讳莫如深的话题,他们可以谈天说地,甚至议论朝局,但从不会说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为止。
 
严清鹤隐隐觉得皇帝并不是冲动,也不是玩笑,但他不知如何应答。不可能的,太荒唐了——那是皇帝。
 
他曾经十分期盼过,有一个人对他动心,对他有情,把他放在心里。
 
但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是皇帝。
 
作者有话说
 
新来的小天使可以看看我之前的更新时间,不要对更新频率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跳坑需谨慎【
 
也不要对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qaq
 
第二十九章
 
严清鹤又被皇帝强迫养病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娇贵,但皇帝或许是因为愧疚,因为心虚,于是对他过于体贴,体贴到敏感的地步。
 
太医又来看过几次,也说没什么事了,开药也只是开了些滋补的东西。但皇帝说他身心劳累,需要多加休养。严清鹤腹诽,在看病这事上,皇帝是远不如太医的。
 
但他还是依从了皇帝的意思。左右他无事可做,也是整日看书,在哪里看不是看呢?
 
皇帝每日都来看他,大约是在他吃药的时候。严清鹤觉得好笑又无奈,皇帝该是记得他上次没有喝药,把他当作厌恶喝药的孩子。
 
他当然也厌恶喝药。谁会喜欢喝药呢?但他不是孩子了,所以他知道,生病吃药这事情,由不得喜欢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就会拒绝,但年纪大了,总会自己逼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皇帝比他还年长,却和他来说喜欢。
 
皇帝前来时,严清鹤都悬着一颗心。他害怕皇帝再追问他,害怕皇帝再说出什么意料之外的话来。但皇帝似乎自知严清鹤不大想见他,每次只是问候他,并不再多说什么。
 
他不说话,严清鹤便也不说话。两个人对坐无言,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相扰。
 
相对无言,心底却各有波澜。
 
章瑗已走了,离开之前,章颉没有再去见他。清醒之后,章颉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那时满堂灯火通明,五色迷目,五音乱耳。对视的一刹那,醍醐灌顶。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放下执念。他向来知道自己可笑,却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是他走得偏了,太偏了。他念念不忘梦里的幻影,却忘了眼前人。从梦里惊醒时,他才醒悟人在梦中多么荒唐。
 
他能分在情爱上的心思太少了,因此他不能再错了。故而他一遍遍地看严清鹤,看他的眉,看他的眼。他须得确定,他要的确实是这个人,不是他的想象,也不是谁的影子。
 
他要的是严清鹤,只因为那是严清鹤。
 
严清鹤不再喝药了,皇帝依然每日都来。此时他们能说的话更少了,于是时常尴尬地沉默。他们默契地绝口不提那日的话题,似乎在等谁忍不住开口。
 
这日有人通报外头来人了,严清鹤十分疑惑。除了皇帝和皇帝派来的宫女太监,谁还能来找他呢?却闻一阵环佩叮当,来的居然是婵娟公主。
 
严清鹤起身去迎接公主,问道:“公主,您怎么……”
 
婵娟公主怀里抱着猫,绷着一张小脸,微微一颔首,道:“坐吧。”
 
几月不见,那猫儿长大了许多,看着很有些分量,皮毛也更加光亮。黑金原是皇家的用色,此时在它身上居然也显出些尊贵威严。
 
猫儿卧在公主膝上,公主用小手摸着它的脑袋,梳理它的毛发。公主细声细气地说:“我记得你。”
 
“这是臣的荣幸。”严清鹤笑道,“您专程来这里?”
 
公主点点头,说:“是父皇叫我来的……”她又说:“父皇说你不高兴。我想你摸摸汤圆会觉得开心一点。”
 
公主把猫抱到桌上,那猫轻巧地把尾巴往身后一盘,纡尊降贵地抬眼看了看严清鹤。严清鹤想起皇帝从前说过这猫不亲人,于是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猫是宫里的猫,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虽然毛色不好,却摸着十分顺滑。猫依然端着一副不搭理的人的架子,却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严清鹤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皇帝自己不说话,却让一个孩子和一只猫来做他的小说客。皇帝非要来逼他,但难道他想这样不进不退地尴尬吗?皇帝以为他在生气,以为他被伤了心,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故而不动声色地来讨好他。
 
皇帝从来不擅长猜他的心思。不过皇帝为什么要猜他的心思呢?他不是手握大权的重臣,皇帝要费心思与之周旋。只要皇帝一句话,他可以飞黄腾达,也可以被贬到天涯海角,当然也可以留在皇帝身边做个男宠。
 
但皇帝还是做了,生疏却小心翼翼地猜测,试探。
 
严清鹤问婵娟公主:“它名叫汤圆吗?”
 
“是。”公主说,“他们说名字要取得轻贱一点才好养活。不要像青萝那样。”
 
公主沉默了一小会,说:“青萝死了。”
 
“臣知道。”严清鹤轻声说,“它记得公主待它的好,在天有灵的话,也会高兴的。”
 
“都怪我没有看好它。我做错了事情,却要它替我受罪。”
 
道理是没错的,但严清鹤还是安慰她:“是下人看管不周,何况万物各有命数,公主不必过于自责。”
 
公主说:“后来我就遇到汤圆。它很好,很通人性,我难过的时候它会陪我玩,讨我开心。”
 
皇帝说这只猫是冷情冷性的小畜生。公主伸出手来,小畜生就用头轻轻蹭公主的手。严清鹤忍不住笑出来,皇帝习惯所有人都向他低头,以为他什么都能得到,甚至于是人的心。
 
但人可以掩饰自己的内心,猫却不会。
 
严清鹤又问:“太子近来可好?”
 
“他很好。”公主说,“只是忙得不得了,要读好多书,还要学骑射,还有那样多的礼仪。”
 
严清鹤道:“这是难免的。”
 
公主又说:“和我一同读书的小姐姐都说想见太子。她们觉得有多神秘呢,可他其实怕打雷,还怕蛇,看到青萝还要躲在我身后。”
 
严清鹤看着公主天真的情态笑出声来。公主看他笑了,自己也笑起来。小姑娘笑得又甜又干净,严清鹤想,皇帝这点猜得很准,他看到这样的孩子一定会心软。
 
拖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总要有人打破僵局。皇帝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严清鹤觉得该和皇帝聊一聊了。
 
于是在某个下午,像之前许多个对坐无言的午后,严清鹤说:“陛下,去园子里走走吧。”
 
严清鹤对御花园很熟悉了,他边走边对皇帝说:“陛下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何苦拐着弯,还麻烦公主跑一趟。”
 
章颉从容地笑道:“朕以为你喜欢孩子,才叫她去陪陪你。怎么,她不至于惹你不快吧?”
 
“怎么会。”严清鹤道,“只是毕竟不大好,叫别人知道,怎么解释?”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章颉摇摇头,“你常常想得太多。”
 
严清鹤说:“好,那我不再多管这些闲事。您是叫我好好考虑一件事——”
 
他说着停下脚步。原本就是无需犹豫的一件事,他在此刻又一次下定决心。
 
他说:“不行的,陛下。”
 
章颉看着他,居然微笑起来:“朕还没有问你什么,你就说不行?”
 
严清鹤道:“我知道陛下想说什么,可什么都是不行。”
 
章颉道:“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着答复朕。”
 
“陛下如果叫我留下,那我就留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陛下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是极限了,这不够吗?您还想要什么?”
 
章颉看着严清鹤的眼睛——还是很平静,过于平静。他叹了口气,说:“你从前问过为什么,朕现在可以告诉你。”
 
“不必了。”严清鹤说,“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从前是臣逾越了,愿陛下恕罪,勿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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