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邱亭暮不解,贺烬喝了不少,现在脸有点红。
“其实我们……”贺烬的话被邱亭暮口袋里铃声大作的手机淹没,邱亭暮赶忙拿手机出来,这么晚了,不是有什么事吧?
“喂。”只说了一个字,邱亭暮的脸色就沉了下去,“魏佐,沈律的事我说的很清楚了。”
平躺在床上的贺烬耳朵轻轻抖了两下,眼皮也掀开小小一条缝。
“他难过我也没办法,你看现在几点了,如果没其他事,我要休息了。”邱亭暮语气平淡,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贺烬把眼皮掀的更开,眼珠子集中在中间,盯着邱亭暮的背影看。
“就这样吧,早点睡。”邱亭暮把手机收起来,转脸看贺烬,贺烬紧闭双眼好像睡着了,邱亭暮替他掖好被角,轻轻关好门出去了。
黑暗中,贺烬睁开双眼,咬牙切齿的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妈的。”
众人睡得太迟,案子结束,办公室小楼里第一位醒过来的贺烬睁眼,发下已经中午十一点多。
贺烬极少赖床,没这个习惯也没这个条件,暂时没事,贺烬决定赖会床,他懒懒的伸腰,让所有筋骨得到舒展之后,贺烬重新盖好被子,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敲门声打断思绪,紧跟着门外传来曹操的声音:“老大,吃饭了。”
“来了。”
连着睡了将近十个小时,发了半个多小时呆,贺烬确实饿了,飞快爬起来洗漱换衣服,他已经能闻到米饭煮熟的香味。
办公室的人吃饭很简单,但绝不马虎,用曹操的话来说,就算只能吃一个菜,也要最好吃的,因此,除非出外勤在外面条件不允许,但凡在小楼里时间充裕,他们的餐食是很有规格的。
比如今天,电饭煲里的东北大米已经熟了,会议桌上摆了几个盘子,番茄鱼、辣子鸡、蒜泥白肉、清炒菜心以及一盆咸肉冬瓜汤,荤素皆有有辣有清淡,引起大家伙肚子持续性的咕咕声。
来此报道不算久的邱亭暮觉得,在这里吃饭不是应付肚子,有一种在家吃饭的感觉,连带他的胃口都大了很多。
“老大,如果没事,我们能回家吗?”粥粥把碗分给各人,“我妈让我回去一下。”
贺烬点头:“可以,吃完饭如果没事,你们可以回去。”
“每次这么说完之后就会有事,然后继续没时间回家。”粥粥认命般叹气。
邱亭暮忽然很感兴趣:“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这个职业的?”
曹操第一个举手:“我算是特殊体质,从小能跟灵沟通,所以这部门成立的时候直接被分过来的。”
“我是因为手机。”甜瓜接着曹操的话说,“其实那个东西不算手机,应该是一种很特殊的磁场接受物,据说这个东西认人,谁拿到手里能接收信息就归谁。”
邱亭暮对此很感兴趣:“这是因为什么?”
“没人知道,反正一直就这么说的。”
接下来是粥粥:“我就比较普通,甜瓜过来,为了出任务方便,需要另一个女警,我就被调过来了。”
最后,贺烬端着饭碗过来准备开吃:“我毕业后就是干这行的,对我来说,职位是什么无所谓,反正都是查案。”
米饭完全熟透,众人早就饿坏了,纷纷端起碗筷用餐,大家商议着,吃完饭如果没新的案子过来,他们都回家一趟。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饭刚吃完,饱嗝都还来不及打上一个,贺烬无比特殊的铃声响起来,原本表情闲逸的众人瞬间苦逼脸。
贺烬无奈一摊手,那意思——回家的事没戏了,同时接起电话:“你好,贺烬。”
四个人默默的站起身用最快速度收拾碗筷,如果没有估计错,等贺烬这通电话结束,他们就该有事做了。
“各位。”果然,贺烬挂掉电话后开始说事情,“汤局说晚上有个联谊会,为了关爱大龄未婚青年特别组织的。”
手头忙碌的四人同时停下手看贺烬:“大龄未婚?”
“汤局是这么说的,你们想去吗?反正暂时没事。”贺烬瞄了眼邱亭暮。
“哐当”几声,是碗筷勺互相碰撞的声响,伴随粥粥甜瓜曹操愤愤不平的声音:“谁是大龄未婚青年?汤局这是鄙视我们吗?”
“就是,我们明明是为了建设美好社会主义在努力啊!”
“坚决不去。”
“打死也不去。”
贺烬默默的听了半天,瞅准个能插话的时机问了一句:“你们都不去?”
“不去!”三个人的表情坚决而悲壮,异口同声。
贺烬忍笑,他们总是背着汤局说他坏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正想问清楚没表态的邱亭暮怎么想,甜瓜口袋震动,她把手擦干净,将手机掏出来:“老大,我们哪都去不成了。”
第39章 39
通常,甜瓜的手机接收到信息,就代表在之前,已经有人死亡,比如某人溺水而亡,经过各种勘测,他是从河边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滑进河里造成死亡,虽然悲剧,可警方做不了太多。
这个时候甜瓜收到信息,正是溺亡之人传过来的,经过调查,原来当天有人悄悄跟踪他,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通过一根很长的杆子把人推进水里,这样,被害人不会游泳沉入水里,而在他滑下去的附近一定范围内无法勘测到有效痕迹证明他死于他杀。
“甜瓜,你把收到的信息简单说一下。”四十分钟后,收拾干净的会议室,大家坐下来开始开会。
甜瓜点头:“大概十天之前,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发现一具女尸,提取DNA之后没有在现有的资料库中找到符合的人,于是,李佑那边做了面貌复原。”
贺烬:“复原?女士的脸被毁了?”
“是的,很残忍,所以无法知道女尸的面容。”
贺烬皱眉:“身体部分呢?”
“完好,面貌复原之后把照片在媒体登出来,看有没有人认领,结果两天后,真的有个人上门认领,说死者是他女朋友。”
贺烬:“接着呢?”
“接着没几天有个人来自首,说他因为追求这个女孩不成功,一时失手杀了女孩,害怕有人认出她,用东西把她的脸给毁掉了。”
粥粥听的直咂舌:“那后来呢?”
“虽然有人自首,该查的还是得查,李队长那边正在跟进这个案子,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告诉我们收到信息,他说会办好手续把案子移交过来。”
邱亭暮来了一段时间,跟大家一起处理了几个案子,对流程已经挺熟悉,如果自首的人是真的凶手,甜瓜的手机不应该收到信息。
甜瓜说过,人会犯错,但手机,绝对不会。
“资料呢?”
甜瓜示意大家看投影:“死者叫吴菲,27周岁,非本市人,认领尸体的人自称是她男朋友,叫宋景,是本市人。”
“吴菲的家人出现过吗?”
甜瓜摇头:“她家人在很远很远的山里,宋景说暂时不想把这事告诉吴菲父母,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
邱亭暮对自首的那人比较有兴趣:“自首的是谁?”
“郑岩,本市人,也是吴菲的同事。”甜瓜先前把资料大致看过一遍,了解的比其他几人清楚一些,“据郑岩说,他追求吴菲很久,但吴菲一直用已经有男朋友拒绝,那天他把吴菲约到那个工地里想说清楚,结果争执起来,一气之下弄死了吴菲。”
贺烬眉毛动了动:“他怎么弄死吴菲的?”
“失手把吴菲从废弃的楼上推下去,根据尸检报告,吴菲确实是死于高空坠下。”
时间毕竟有限,甜瓜很快就把李佑那边的资料分享完毕,这案子发生在几天之前,手头的线索并不多。
贺烬把郑岩的口供细细看了一遍,随后对众人道:“我倒是很好奇,按照郑岩说的,吴菲对他的追求从来都是拒绝,为什么会跟他到废弃的工地去?基本的安全意识应该有。”
邱亭暮也正好把宋景的口供翻了一遍,颇赞同的点头:“宋景提到,吴菲几次跟他提起郑岩这个人,说这人一直纠缠自己,这么看的话吴菲对郑岩应该是没好感的,单独跟他去废弃工地这种危险的行为的确奇怪。”
贺烬的眼珠子左右看了一圈,在心里做好下一步安排:“我和邱亭暮曹操去找宋景,粥粥和甜瓜去郑岩那边,李佑那边该问的大概都问过,不过你们还是过去一下,这案子由我们来查,尽量了解清楚。”
“明白。”
出发前贺烬跟宋景联系,问清楚他现在的位置,驱车过去。
“你好。”贺烬把证件给宋景看,他们现在正在宋景家。
宋景意思性的看了一眼,把证件还给贺烬,轻声说道:“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宋景的个子不算特别高,但也不矮,估摸在1.78米上下,面皮白净,五官秀气,短发有一片染成淡淡的紫色,是个看上去挺好看的年轻人。
“请喝茶。”宋景捂着嘴咳嗽,贺烬他们刚刚就发现了,宋景说话的时候喉咙沙哑,大概是感冒了。
贺烬三人道谢,决定进入正题问正事:“请问吴菲是你的女朋友吗?”
宋景大力咳嗽了几下,咳的脸发红,良久才点点头:“是的,菲菲是我女朋友。”
“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到警方寻人启事的吗?”
宋景眼睛迅速一红,但没有流下眼泪:“大概半个月前,我跟菲菲闹了点矛盾,后来两天她一直没找我,我给她发信息打电话都不理我,我就后悔了,下班之后去她公司找她,但公司的人说菲菲最近两天没去公司,也没请假,我还给她爸妈打电话问过,他们说菲菲没回去过。”
说到这里宋景又开始咳嗽,这次比先前还要剧烈,邱亭暮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给他,宋景咳完这轮之后边喝水边跟邱亭暮道谢:“然后有一天,我在微博上卡看到了警方的寻人启事。”
贺烬三人一时之间无法继续问,只是闹了点小矛盾的恋人,再见面,已经是天人永隔,而吴菲甚至连脸都都毁了,可以想见宋景去警局认领尸体时候的心情。
见三人都不说话,宋景反而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杀死菲菲的凶手伏法,我觉得这就够了,其他的,都发生了,我能怎么办呢?”
“你是指郑岩吗?”贺烬问。
听到这个名字的宋景眼神变冷,嘴角也扯出一个冷笑:“不是他还有谁?”
邱亭暮:“恕我直言,宋先生,郑岩对吴菲是不是一直很有好感?”
“当然,偷偷摸摸的,菲菲跟我说过很多次,她很讨厌那个男人,如果郑岩继续纠缠她,她就辞职。”宋景眼睛又一次红起来,“如果她辞职了……”
三人明白宋景未出口的潜台词,如果吴菲辞职了,也许,现在他的女朋友就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开心的看电影聊天。
只是,宋景的说法进一步增加了贺烬三人的疑虑,吴菲这么直白的讨厌郑岩,到底是为什么跟他去了废弃工地,这其中,会不会有些隐情呢?
第40章 40
从宋景这里得到的信息跟李佑拿过来的资料基本一致,三人安慰了宋景几句就告辞了。
“你们怎么看?”曹操困惑的看其他两个人,“吴菲看样子非常讨厌郑岩啊,怎么会跟他去废弃
的工地呢?就算要谈事情也应该选个人多的地方或者索性把宋景一起带过去。”
贺烬缓缓转动方向盘:“我们去看一下郑岩,甜瓜她们出发后堵在路上,刚到不久。”
郑岩被带出来之后,坐在他对面的贺烬和邱亭暮,包括在隔壁围观的曹操三人,都被他吓了一
跳。
从资料上看,郑岩今年才29岁,可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神色之憔悴,猛一看过去以为他至少有
四十多。
郑岩的神情,不是杀了人之后的不安恐慌,更像内心深处油然而发的灰败和绝望,贺烬邱亭暮两
人坐在他对面,他一直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还有其他人。
“郑岩。”贺烬敲了敲桌面喊他,郑岩把脑袋抬起来,速度之慢让人觉得他脖子上的脑袋有千斤
重,他嘴唇干裂,中间有隐约的血痕,双眼直愣无神,盯着人看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焦距,下眼睑
两块大大的乌青昭示着此人多日没有好好休息的事实,头发乱糟糟的趴在头顶,应该已有多日没
有洗过。
“郑岩,我们有些事想问你。”贺烬和邱亭暮对视了一眼,郑岩怎么这幅样子,除了呼吸还有,
跟死人没差多少了。
郑岩想说话,可是长时间不开口,上下嘴唇都粘到了一起,他略微用力,下嘴唇中间的血渍更重
了:“问……问,该说的,我,我都交代了。”
贺烬:“我们想听你重新把杀害吴菲的过程说一遍。”
“我约她去工地,她拒绝我的追求,我一时失手,把她推下去了。”郑岩机械的说道,一字一
句,平板而通顺,“为了不让你们很快查到她的身份,我把她的脸弄花。”
邱亭暮:“既然怕我们查到吴菲的身份,也就是说你怕我们查到你和她的关系,那你为什么来自
首?”
郑岩用力把眼睛睁开,黝黑的眼珠盯着邱亭暮看,嘴角流出一个说不上意味的笑:“我害怕。”
“怕什么?”邱亭暮追问道。
“怕,怕吴菲来找我报仇,我杀了她,她不会放过我的。”郑岩呵呵呵笑,声音里夹着很浓的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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