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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在撩我(古代架空)——百叶草

时间:2018-12-16 11:48:00  作者:百叶草
 
风小小瞪他:“你少不正经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明明是你们女人不正经。老是爱在门口堵人。”
 
风小小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你少不要脸,谁爱堵你。”
 
柴子然摸摸鼻子,让蠢驴子靠近她,把手轻放在她头顶:“小妹子,你是个好姑娘,可哥哥不是个好人,真的。我就喜欢墨九君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要喜欢我。”
 
风小小没如往常一般反驳他不要脸,默了一会儿,抬起眸子看他:“若是墨九君……”猛地捉住他的大手:“你会喜欢我吗?”
 
“你是个女人。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墨九君真的那啥了。我也是再找一个男人,怎会去祸害一个无辜的小丫头呢!”柴子然抽回自己的大手,驱使蠢驴子往前赶,回头灿然一笑:“你回吧!莫要再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柴子然虽然不会武,可蠢驴子给面子,一路带着他绕过了不少麻烦事。他平安抵达武陵山时,见武陵山经上次一战,郁郁葱葱的树木被大火烧去了一大半儿,本就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因下了几场大雨变得破烂不堪。蠢驴子十分地嫌弃,怕这路会弄脏他的蹄子,它死活也不愿意往前再走了。
 
柴子然牵着缰绳,踢了踢蠢驴子的肚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是不肯走,老子就拿墨九君的黑马跟你配种。”
 
蠢驴子嘘叫了几声,兴奋地往后退了几大步,看样子极其欣喜。
 
“……”柴子然这才知道这蠢驴倒是也不蠢,早就图上人家高大威猛的大黑马,心生一计,诱惑道:“阿驴子,你若是肯走过去,老子回去立刻让墨九君把他的黑马许配给你。”
 
蠢驴子兴奋地撅着蹄子,狂奔而去。柴子然浑身一惊,抱着蠢驴子的驴脖子,差点没让这货把他给甩出去。
 
经过大战的洗礼,左修缮亲手布置武夷山的幻术通通消失了。可无论消失否,柴子然都是不知道路途的,索性温声诱惑了蠢驴子一番,让它给自己带路。而蠢驴子别的事情不成,动物的直觉实在是灵敏,胡乱走了一通居然走对了路。
 
远处几个草棚看着颇为简陋,还设了关卡,用简易木桩子围栏围着出入口,派了两个邋邋遢遢的草寇把手着。柴子然走近,若有若无地看了眼草棚入口的牌匾桩子。桩子被火烧得黑乎乎的,牌匾也只剩下一半儿。威风凛凛地画了一只大老虎,老虎额头写着一个大大的“黄”字,甚是形象。
 
柴子然跳下蠢驴子,恭敬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并且十分委婉地说明了来意。草寇们的神色蔫蔫的,也许是在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左修缮大师被端了老巢,他们尚且还不能从现实中恢复过来。一个圆头圆脑的草寇比较谨慎,他让柴子然等着,让另一个比较矮小的草寇去禀告上头。
 
生得矮小的草寇不满了:“凭什么让俺去?你自己不去?”他扬起自己不大的小胳膊:“俺跑得慢,俺不去。”
 
圆头圆脑的草寇瞪他:“你个矮子,哪儿那么多话,让你去,你就给我去。”
 
矮个子草寇蹲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发黄的草寇,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搭理他。圆头草寇把本来就瞪大的眼珠子瞪得更加大,他几步走到矮个子草寇面前,抡起他的衣襟,把他双脚提离地面,怒道:“你到底去不去?”
 
矮草寇也不是个怂包,被人提着颇有兴致地哼歌儿:“老子不去。”
 
“好你个矮子,去你娘的。”圆头草寇把矮子草寇仍地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矮子草寇不甘示弱,他个子小,但是灵活,胡乱在草泥地上滚着,就是能躲过他的拳头,还发出哈哈哈的兴奋之音:“你个蠢大个,你个傻大个,你打不着,打不着。”
 
“你娘的。”圆头草寇追着他打,两人一追一逐地跑远了。
 
柴子然:“……”他看了眼空无一人把手的大门。淡定地看了眼蠢驴子,摸了摸它的驴子头:“我这不算擅闯吧!”他是很友好地来拜访的,可别因为这事儿给他扣什么大帽子。
 
蠢驴子眼皮跳了跳,好像是翻了一个白眼。柴子然觉得他应该看不懂驴子翻白眼什么样儿的,所以,蠢驴子不是在翻白眼,它的眼皮只是单纯地跳了跳。
 
他拉着缰绳,骑上蠢驴子的后背,轻轻地夹了夹蠢驴子的肚子,哄骗道:“你若是今天好好地配合你主人我,明天我就让你娶一个高大帅气的媳妇。”
 
蠢驴子扭头,咧的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大门无人,柴子然小心谨慎地走进去了。他心中的草寇好汉窝那是到处刀枪夹棍,四处哼哼哈嘿地要找人干架斗殴。偶尔有谁看谁不顺眼的,一言不合就高喊一声:“来,比武场去!”若是不敢应,就得了个怂包的名号,出门都得看人白眼。若是出去干了,打得过还好,要是打不过就是挨揍的。一句话,除了草寇头儿,拳头最大,最无敌。
 
可此刻,柴子然入目处皆是炊烟袅袅。茅草屋前三五成群的老人小孩儿围着吃窝窝头,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着,他这才想起,他午膳的时间到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小步走来,把手里咬了一半儿的窝窝头递给他:“哥哥,你吃。”她甜甜地挤出一个笑容:“好香的。”
 
小姑娘的小脸脏兮兮的,还没有柴子然的巴掌大,一双眼睛很灵动,跟清泉似的。柴子然肚子又咕咕地叫了几声,他不好意思地从蠢驴子背上拿出自己的包袱。里面有两个很大的肉包子,他不吝啬地分了一个小姑娘:“你尝尝这个,也很香。”他咬了一口肉包子,嘴里都是肉汁,虽然凉了。可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
 
小姑娘眼睛发着光,吞咽了一口唾液:“是肉包子,肉包子。”她惊喜得仿佛见到了山珍海味,小心地捂着。包子早就凉透了,可依然是她的珍宝。
 
“肉包子!很奇怪吗?”柴子然三两下就把手里的包子解决了。
 
“我们过年才能分到包子吃。”小姑娘眸子发光:“哥哥,谢谢你。”
 
柴子然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小姑娘撒着腿狂奔回茅草屋前,给她年迈的爷爷。祖孙两人都一脸笑容地看着柴子然。
 
忽然间,身上流着前朝血脉的柴子然觉得很讽刺。什么光复祖宗山河,什么推翻了当今皇帝就能过上好日子。那群草寇就知道吹牛,连跟着他们打江山的老弱妇孺都喂不饱,还管那么多事儿。
 
柴子然骑着蠢驴子,如旅游玩耍一般优哉游哉。所到之处,入目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三五成群的光屁股孩童在转圈圈,老人守着破烂的茅草屋前,均不见稍微年长一些的草寇。就像是战乱时,朝廷昏庸无能非要劳民伤财地去打仗,最后苦了小老百姓们。
 
柴子然若不是看到围栏入口处那只大大的老虎和一个大大的“黄”字,他真不愿意相信,这就是前朝余孽的容身之地。草寇们过得这么糟糕,居然还能鼓动这么多人替他们卖命。功名利禄,说起来的确是在眼前,其实看久一些,他们就会明白,世间多是封侯拜将的大功臣,可有那几个是通过谋反来获得功名的。
 
前朝腐朽不堪,所以亡国了;当今圣上勤政爱民,所以国越来越强,爱戴他的百姓越来越多。天下之大,唯有安身最大。连一个最基本的家都没有,谈何保家卫国;连一顿肉都吃不上,谈何谋反得功名。
 
“停!前面那个骑着驴子的人快停下,不得擅闯我们‘黄家寨’。”身后看门的两草寇打完了架,两人均是鼻青脸肿,气喘吁吁地赶来。
 
柴子然笑道:“我没有擅闯,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顿了顿,他补充道:“而且充满了善意地走进来,我是来找你们头儿的。”
 
两草寇彼此憎恨地看了一眼,随即齐齐扭头,异口同声道:“跟我们去见我们的头儿。”
 
柴子然听到这句话颇感欣慰,在蠢驴子背上拱拱手:“那就有劳二位了。”两草寇怕他跑了,一人在身后盯着,一人在前面牵着蠢驴子,配合得还算默契。
 
柴子然十分疑惑:“这‘黄家寨’怎么就剩下老弱妇孺?那些成年人呢?孩子老人总得需要人照顾吧!”
 
身前的矮小草寇道:“能回来的都回来了……”
 
“闭嘴。”身后的圆头草寇训斥道:“你告诉他这些作甚!”
 
矮小草寇不服气地扭头看了一眼柴子然,见他面相文弱,气呼呼地道:“你不让俺说,俺偏要说。他们出去干大事儿了,能死的,不能死的,都死光了。”
 
圆头草寇气得冲来,按住矮子草寇的头:“老子让你说。”他一掌把矮子草寇抡到地上。本身后敏捷的矮子草寇没躲,鼻孔朝下瓮声瓮气道:“俺为什么不能说,俺从小在黄家寨长大,俺的爷爷、爹爹、哥哥都出去了,都没回来过。”
 
圆头草寇的手猛地一顿,让矮子草寇拂开。矮子草寇的泪水从脸上落下,滴到生下干巴巴的稻草堆里:“老子为什么不能说,老子的媳妇在黄家寨被火烧死,死了!她肚子……”
 
“还有老子的骨肉,老子的儿子。”
 
秋末的风带着阵阵的凉意,懂得矮子草寇肩膀一耸一耸的。圆头草寇抬头看了眼柴子然,面无表情地起身,牵着他的驴子走:“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头儿。”
 
两人路过了几间茅草屋,柴子然忽然问他:“大哥,你为什么上山做了好汉呢?”
 
圆头草寇的话听不出情绪:“老子乐意!”
 
柴子然知道从圆头草寇嘴巴问不出什么,讪讪地闭了嘴巴。
 
左修缮毕竟是草寇的头头,住的地方自然是最美观的。可惜柴子然来得不是时候,一场大火,把黄家寨最美观的地方烧得就剩下一些断瓦残羹。空旷的院子里,柴子然骑着蠢驴子接受了所有人的眼光注目。疑惑地瞥了眼在左修缮身旁的楼雨泽和东青釉,视若无睹。朝大人物左修缮讨好地拱了拱手:“阿然见过师父。”
 
被柴子然拂了两次面子,左修缮心情不愉,别开脸,哼道:“子然公子的礼,老夫不敢受。”他面色苍白,恐是那一战受到的伤势还未曾恢复过来。
 
柴子然讨好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经过徒儿深思熟虑反复的思考,我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为我体内拥有高贵的前朝血脉而感到自豪,亦为天底下有诸多的勇士为前朝拼命而感到兴奋与惭愧。”柴子然巴巴地跳下蠢驴子,狗腿地朝左修缮鞠躬:“师父,我真的错了。”
 
左修缮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得出柴子然话中没有丝毫的悔错之意,冷眼看他:“你想救墨九君就得按照我的吩咐来。”
 
柴子然表忠心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哼哼!”左修缮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他抬眸看向东青釉,冷冷道:“你今日就娶了这个女人。”
 
这话一出,不仅柴子然面露惊愕,就连东青釉和楼雨泽也是惊愕连连。东青釉杏眸圆瞪,忽然把手放在楼雨泽手心,笑道:“雨泽,我定不会嫁给某些痴心妄想的愚蠢啦□□。”她冷冷瞥了一眼柴子然,蹲地拾起一片残瓦,狠烈地在脸上划了一下:“你不是爱我美丽的皮相吗?现在我皮相不在,看谁还敢娶我!”
 
“青釉,不……”楼雨泽搂着她的细腰,眼眶红润:“你怎么这般傻?”
 
东青釉默默地留下两颗水珠:“为了你,我甘愿做任何事情。”
 
柴子然一边感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感人肺腑的行为,一边吐槽他们傻,骂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你想嫁,老子还不干呢!你当你镶金边吗?老子也是有爱人的,老子的爱人身份尊贵,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你个臭娘们在他眼里就是一坨我家诗集拉的鸟屎。”他一连串的话骂完,喘了两口气:“还有,你要以为你美貌过人,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个!”他伸出右手的小尾指,哼了哼。
 
“你……”东青釉想起了柴子然的爱人,脸色阵清阵白。
 
柴子然骂过瘾了,朝左修缮巴巴地看了眼,低头温顺道:“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安排这么个臭婆娘给我,我看着她就吃不下饭。”
 
左修缮赞同地看了眼东青釉:“的确傻了些!”
 
东青釉咬牙,连流着血的脸都顾不上了,双手绞着手指,脸气成了猪肝紫。
 
柴子然见老头因胡乱指婚而引发的一场闹剧,心情好了不少,大大咧咧地开口:“师父,我能不能问你老人家一个秘密,反正我也在您的手里,横竖翻不出浪花了,您就告诉我呗!”竖起两根手指,发誓道:“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左修缮的眸子闪了闪,双手负在身后:“你问吧!”
 
“您老人家知道我父母的死因吗?”他抖了抖身体,示弱道:“您肯定知道的吧?”
 
左修缮乱蓬蓬的发丝被风吹起,有几分魔人的风骨,他敛了敛眉,道:“是我杀的,若是你阿爹肯听我的话,他们也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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