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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古代架空)——眠琴柳岸

时间:2018-12-17 09:52:59  作者:眠琴柳岸
 
  天气冷,宋芷写字画画时手冷得几乎握不住笔,连砚台都凝了冰。孟桓舍不得他受这个苦,跑去杭州路总管府讨了些银子,足以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
 
  总管府达鲁花赤原想替孟桓安排更好的宅院,但宋芷不肯,孟桓只好作罢。
 
  或许是从绰漫那儿得知宋芷知道了他受伤的事,孟桓也不再藏着掖着,于房中事上不再刻意压着,加上寒冬腊月无事可做,孟桓百无聊赖,每天抱着宋芷,脑子里就没别的事。
 
  日子久了,宋芷真是受不住。不论他愿不愿意,体力的绝对差距下,只要孟桓想,他就拒绝不了。这更加让宋芷觉得,自己除了是孟桓的娈宠,似乎没别的意义了。
 
  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孟桓却不许他和白满儿多说一句话,稍稍触及他霉头,孟桓便要把白满儿丢到冰天雪地里去。
 
  这等蛮横做法,让宋芷深恶痛绝,又无力反抗,只能在夜里时,用沉默和无声的拒绝以示不满,虽然孟桓并不会因他的不满而有所改变,反而会更加粗暴,因此宋芷常常会痛得哭出来,哭也是无声的。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转眼到了二十五年春,积雪逐渐融化,春回大地,草叶抽芽。
 
  杭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听说孟桓要回京,给孟桓安排了马车和车夫,还准备了许多盘缠,一切收拾妥当,三个人从杭州出发,回大都。
 
  从杭州到大都,起码要两三个月的行程,孟桓十月才回京,也不知去岁是如何十一月就找到宋芷门前的。
 
  当然宋芷不会去问,而孟桓也不会说。
 
  回京的路上,孟桓告诉宋芷,他已经与绰漫和离了,和伯颜是彻底闹翻了。
 
  从辽东回京后,他看老皇帝心情好,对他也十分纵容,便直接把这事了了。
 
  “你此番回去,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了。”孟桓说。
 
  “你不要孩子么?”宋芷状似不经意地问。
 
  平疆夭折了,孟桓已经二十五,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忽都虎和巴雅尔绝不会同意的。
 
  孟桓动作微顿,答道:“我只要你。”
 
  从至元十四年到至元二十五年,当年那个骑着白马盛气凌人的少年,和那个趴在地上脏兮兮的男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今天。
 
  马车走得慢,暮春初夏时节,才晃晃悠悠地进了京。
 
  马车停在孟府大门口,马蹄在地面踩出哒哒的声音。
 
  “吁,”车夫拉起缰绳,“到了,大人。”
 
  孟桓掀开帘子下来,而后握着宋芷的手将他搀下来,道:“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家?宋芷仰起头,看着高大的朱红色的门,以及正中央匾额上的“孟府”两个字,仿佛是已看清了他的后半生。
 
  他随着孟桓缓步踏进孟府,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响声,“铿”,门彻底合上了。宋芷觉得自己仿佛是踏入了一个牢笼,再也不见天日。
 
  孟府扩建了,比从前更大更恢宏,多了许多江南水乡意味的亭台楼阁,一看便知是为宋芷而建的。
 
  孟桓指着湖中央的阁楼,道:“阁楼里放了很多书,等夏天来了,你便可以到那里去避暑。”
 
  “那儿的景致也是极好的,湖里种了莲花,夏天盛开时,你一定会喜欢的。”
 
  宋芷静静地听,只是心底有些不解,孟桓对于他,到底是自以为是的爱,还是真心的好。
 
  孟桓贴身的小厮换了个人,不是齐诺了,新来的叫阿尔斯兰。宋芷悄悄问阿尔斯兰齐诺去哪儿了,阿尔斯兰初时不敢多言,后来宋芷问得急了,他才小声说:“死了。”
 
  宋芷愕然。
 
  “怎么死的?”
 
  阿尔斯兰浅褐色的眼睛飞快地看了宋芷一眼:“还能怎么死,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死活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宋芷没有再细问,齐诺跟随孟桓二十余年,也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没了。
 
  和郎撒也没了,说是办事不利,被处决了。
 
  转眼到了夏天,暑气难耐,宋芷喝着冰镇酸梅汤,想起已经许久不见白满儿,想着人去给她送一碗,却被告知,白满儿已经不在孟府里了。
 
 
 
 
 
第135章 狼跋一
  宋芷大惊失色,连忙追问白满儿的去向,可府里的人得了孟桓的吩咐,都不敢多说,一个个低着头,只说不知道。白满儿跟着宋芷这么多年,孟桓从前虽不喜欢她,但到底没为难过她。这次却说不准了。
 
  宋芷心慌意乱,只好去找孟桓。孟桓在书房里,吩咐了闲杂人不许进去。但宋芷例外。
 
  阿尔斯兰守在门口,见宋芷过去,连忙行礼,小声说:“先生,大人在里头发脾气呢。”
 
  如今孟桓的身份已不同往日,他让府里的人都改口,不再叫他少爷了。
 
  宋芷眉头微皱,猜测是朝廷上又有什么人不如孟桓的意了,冲阿尔斯兰摆摆手:“开门。”
 
  阿尔斯兰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道:“先生,请。”
 
  孟桓果然是在发脾气,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孟桓不耐地转过头,刚想呵斥,就看到了宋芷。
 
  孟桓这才收敛了怒气,见宋芷神色不对劲,问:“发生什么了?”
 
  宋芷想到了齐诺、和郎撒和莲儿的下场,乃至更早之前的萨兰等人,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虽然去岁孟桓最终没对白满儿动手,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满儿……”宋芷张了张嘴,声音干涩,“你把她怎么了?”
 
  孟桓抿唇,眼睛扫过宋芷的脸,说:“这是你回来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孟桓避而不答的态度,让宋芷的不安更重,他有些慌了,甚至没有去注意孟桓的情绪。
 
  “你答应过我不会杀她!”
 
  孟桓拳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她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满儿娘亲死前,把她交给我……她就是我的妹妹。”
 
  “妹妹?”孟桓冷笑,“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此言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宋芷从头寒到了脚底,他盯着孟桓,仿佛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羞辱,痛楚,诸多情绪让宋芷一时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而他自己又是谁。
 
  宋芷忽地冷笑起来,无力地倒退了一步,自嘲地摇着头,笃定道:“你杀了她。”
 
  “……你还是杀了她。”
 
  “那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你怎能如此冷血,和郎撒、齐诺……他们可都是跟了你多年的人。”
 
  “但凡不听从你的命令,但凡做错事,不合你心意的人……都该死,是吗?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宋子兰,”孟桓忽地叫了他的名字,向宋芷走了两步。
 
  宋芷本能地后退,警惕地盯着他。
 
  “你怕我?”孟桓说。
 
  “是谁告诉你,齐诺是我杀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杀了白满儿?”
 
  “你没有吗?”宋芷反问。
 
  “……冷血,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吗?”
 
  孟桓闭了闭眼,似乎累了,再睁开眼时,那眸子里万千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若我杀了白满儿,你待如何?你要杀了我,替她报仇么,宋子兰?”
 
  他从墙上取下一把佩刀,递给宋芷,道:“如果是,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事实上白满儿没死,她被孟桓嫁了出去,这丫头对宋芷心思不纯,整日兰哥兰哥地跟着宋芷,孟桓碍于宋芷,没杀她,给她挑了个夫家,那边前些日子就择了个黄道吉日,把人抬了过去,成亲了。
 
  齐诺也并非孟桓所杀,而是为忽都虎所杀。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齐诺确实是为孟桓而死,也可以说是为宋芷而死。
 
  宋芷的手是拿笔的手,从没拿过刀,孟桓的刀在他手里仿佛有千钧重,他细细的手腕握着刀柄,抖个不停,他闭上眼,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你当真杀了她?”宋芷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
 
  孟桓说:“你今生都看不到她了。”
 
  宋芷咬紧牙关,腮帮子都紧紧的,孟桓还是杀了白满儿……几年前,那丫头坐在海棠树下的秋千上对他笑的场景,历历在目。白满儿生了一双极漂亮的杏眼,又大又圆又亮,总是充满了笑。
 
  而那样的笑,他再也看不到了。
 
  宋芷猛然抬起刀,对准了孟桓,孟桓的眼神沉冷如寒潭,不仅不躲不闪,还往宋芷走了一步。
 
  宋芷的手依然在抖,却没有退缩。
 
  孟桓再向前一步,刀剑便刺破他胸前的衣衫,扎进皮肉里,血顺着伤口蔓延出来,浸透了衣衫。
 
  宋芷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忽地抽回刀,刀刃冲着自己的脖子,飞快地落下去。孟桓的动作快于意识,一个手刀砍在宋芷的手腕上,宋芷吃痛,刀便铿然落地。
 
  孟桓暴怒着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你想自尽?”
 
  “这与你无关……”
 
  “我不允许!”孟桓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他捏着宋芷拿刀那只手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腕骨捏碎,“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许你死!”
 
  宋芷恨极了这样毫无反抗之力,被孟桓完全压制的自己,他用力地推着身上的人,压着嗓子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
 
  他用力从脖子上扯下那个弥勒佛玉佩,从前年起,宋芷就不再把它佩戴在腰间,而是挂在脖子上,藏在衣襟内。这样旁人就看不见了,只有他自己知晓。
 
  “这个……”宋芷断断续续地说,“……还给你。”
 
  “我不要了。”
 
  谁知这却激怒了孟桓,他一把攥住宋芷的手:“你以为这是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的?”
 
  “区区贱民……承受不起孟大人如此贵重的礼物……啊!”要害突然被孟桓握住,宋芷羞愤欲死,“你放开我!”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嘶啦!”是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宋芷被孟桓按在墙上,身体悬空,只能依附在孟桓身上,孟桓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身上的伤痕,手底下触目惊心的疤痕显示着他曾经历过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宋子兰,这些伤……都是为你而受,”孟桓的声音轻而低,仿佛耳语,却听得人心底发寒,“我不惜背叛家族,也要救你,你为何总想逃开我?”
 
  “我总将你放在第一位,可在你心里,我又在何处?你为了一个白满儿,便能向我举刀,你说我冷血,那你呢?”
 
  “我告诉你,白满儿你再也见不到了,从今以后,你只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应该充满温情的欢爱成了孟桓单方面的施暴与惩罚。
 
  肢体纠缠,肌肤相贴,宋芷咬紧了牙,眉头拧得死紧,却连一丝声音也不肯发出。
 
  在那落了满地的书与废纸间,写了一个名字,那是孟桓今日如此暴躁的原因。
 
  廉慎。
 
  前年,孟桓被诬陷与也速不花私通,也速不花乃是圣上的表兄弟,他谋反可是大事,孟桓因此去大牢里蹲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在平反乃颜中战功赫赫,才重新获取圣上的信任。
 
  彼时御史台拿出了好几分孟桓笔迹的书信,盖了也速不花的私印,忽都虎那时便觉得,孟桓身边一定是出了叛徒,伪造信件的人才能把他的字迹模仿得这样像。
 
  今年年初,乃颜之乱彻底平定后,孟桓奉命清洗辽东道,这才发现也速不花与乃颜有过私下往来,去岁孟桓被污蔑一案,背后实际是乃颜在操控,乃颜本想让伯颜一脉都失去圣心,有利于他去岁叛变,可没想到伯颜几人反应太快,他才不得不终止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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