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想躲开孟桓的手,毕竟他俩的武力值不在一个等级。
但是躲不开,孟桓一手扣着他的后颈,一手搂住他的腰,一使劲儿,就把宋芷禁锢在了怀里。
“想走就走?”
“我告诉你,我不许你走。”孟桓低语。
宋芷手腕还在隐隐作痛,只觉得这话荒唐又可笑,但孟桓的眼神又让他觉得情况不妙,使劲儿推孟桓。
“你放开我……唔!”
宋芷话没说完,剩下的话都被孟桓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了回去。
宋芷登时瞪大眼,拼命拍打着孟桓。
他们这可是在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下人看着呢!
府里的人虽然早知道孟桓和宋芷的关系,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两人公然做如此亲密的事,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很快意识到不对,立马垂下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毕竟他们还想要眼睛。
“唔……!”
宋芷虽然奋力挣扎,却也挣不开孟桓的怀抱,孟桓吻得很用力,以似要将宋芷拆吃入腹的态势,侵略性和占有欲都扩大到最大,疯狂地在宋芷嘴里开疆扩土,宋芷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差点喘不过气,用力咬了孟桓的舌头一下。
血腥味立即就蔓延开来。
宋芷突然有些慌张。
孟桓顿了顿,略略退开身形,冷笑着看着宋芷,低语:“会咬人了?”
宋芷好容易得了呼吸的当儿,正大口喘着气,闻言反唇相讥:“谁让你先无理取闹的?”
“我无理取闹?”孟桓低笑了一下,莫名让人头皮发麻,“你信不信,我还能再无理取闹一些?”
孟桓的语气太危险,两人的动作又太亲密,宋芷处于绝对的劣势,没有跟他硬碰硬,勉强收回一点理智。
“你不能关我。”宋芷说,旁的都不要紧,这一点绝对不行。
“为什么?”孟桓说。
宋芷莫名其妙:“你凭什么关我,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没的囚犯!”
孟桓“哼”了一声,话说得理所当然:“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所以你不能走。”
“兴顺胡同那儿,我觉得你不适合再跟秀娘接触了,她一直在误导你。”
秀娘一再插手到孟桓和宋芷之间,宋芷也总是因为顾忌秀娘,而不肯跟他亲近。这次他出征回来,本来想立刻见宋芷,在亦奚不薛两个月,他想他都快想疯了,谁知道回来后,这人却跟他扯一大堆有的没的,不肯回来见他。
这些都是因为秀娘。
孟桓早就忍她很久了,已经忍无可忍。这次他去讨伐林桂芳,宋芷再回兴顺胡同一段时间,指不定会怎样。
秀娘对宋芷来说意义非凡,孟桓这句话可谓是触到了宋芷的逆鳞。
“孟征南,你要是敢伤害秀娘,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孟桓一直不把他人的性命当性命,肆意生杀予夺,宋芷早就见识过了,听到孟桓提到秀娘,宋芷顿时就慌了。
“你想怎么不放过我?”孟桓反问。
“你……!”宋芷气结。
孟桓已经不想再跟宋芷进行这些无意义的争吵,把人放开。
“回屋去。”
宋芷不听,重复道:“你不能关我。”
孟桓整了整衣襟:“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让人把你抓回去。”
宋芷已经近乎绝望,这时候的孟桓几乎是无法沟通的,宋芷抓着他的手,盯着他,盯得眼眶有些发红,委屈又愤怒。
“你敢……”宋芷说,语带哽咽。
孟桓带着茧子的手心抚着宋芷的手背,垂下眸,低声说:“你看我是敢还是不敢。”
他当然敢,宋芷想,有什么是他不敢的,这个大元第一勇士?
宋芷忽而觉得有些无力,秀娘说得对,蒙古人到底是残忍无情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把孟桓的手腕攥得有些疼了,宋芷已经认命似地接受被软禁这个事实,转而为秀娘争取:“你不能伤害秀娘。”
孟桓眼睛微眯,除了宋芷,有几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若是伤了她,又如何?”
宋芷眼眶发红,一字一顿地说:“你如何伤的她,我就要同样让你还回来。”
莲儿倒抽一口冷气。
这话……也太大胆了。
孟桓却似乎很平静,将宋芷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下来,摸了摸他的脸,而后凑近亲了一下。
嘴唇破了皮,亲吻有些疼痛,可这些疼痛在此时是微不足道的,甚至还让人觉得不够。
“乖,在府里等我回来。”孟桓轻声说。
第78章 君子于役四
宋芷眼眶微热,委屈得要死,差点没哭出来,攥着孟桓的袖子不放手:“不可以……”
“来人。”孟桓扒开宋芷的手,有两个孟桓的近身侍卫应声走过来。
“把他给我送回屋去,看好。”
“是!”两名侍卫抱拳应道,而后走到宋芷身前,“宋先生,请吧。”
宋芷咬着唇,盯着孟桓。
孟桓却没有看他,转身就走了,看样子,是真去写折子请求带兵讨贼了。
“宋先生,请吧。”侍卫又说。
孟桓已经走远,看不到身形了,宋芷身边只有几个丫鬟和侍卫,全是孟桓派来看着他的。
宋芷抬眸冷冷看了说话的侍卫一眼。
“宋先生,别让我们动粗。”侍卫又说。
这都是孟桓手底下以一当十的勇士,宋芷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自知不敌,宋芷没有再自取其辱,冷笑了一声,转过身,自己回屋去了。
孟桓说走就走,果然上了折子,作为讨贼的主帅,带了几千人出发前往新会县。
区区几个逆贼,孟桓还没有看在眼里。
孟桓离开后,宋芷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虽然孟桓说是不能出府,不是不能出屋,但他这般做法,对宋芷而言,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干脆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一步不出,以示抗争。
从这天起,连莲儿也不能轻易进宋芷的屋子,宋芷每天只在用饭的时候,开一下房门,将饭菜接进去,用完再送到门口。
可宋芷吃得极少,莲儿总叹气:猫都比宋先生吃得多,可孟桓不在,他们这些下人也拿宋芷没办法。
莲儿只好苦口婆心隔着门劝宋芷:“先生,您这么饿着,伤的是您自己的身子,何苦呢?”
那两个侍卫得的命令是看好宋芷,不允许他出府,宋芷吃不吃饭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因此只站成了个木头人,一语不发。
两个丫鬟怕孟桓回来后责罚她们,没把宋芷照顾好,跟着一起劝。
门里宋芷也不知在做什么,不出声,不回答,若不是每日按时来拿饭菜,他们都要以为里头没人了。
就这么过了十余日,有一封从张惠府上送来的信,给宋芷的。
孟桓没吩咐过这方面的事,莲儿等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又不敢轻易扣下宋芷的信件,只好把信给了宋芷,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等孟桓回来后告诉他。
宋芷收到张惠的信,也很是诧异,拆开来看后,发现竟是一件大喜事。
张惠赋闲一年,终于被重新启用了,世祖到底念着他的好,拜张惠为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行省扬州,不久便要出发。
张惠被夺职的日子,宋芷去探望过他多次,张惠心里也念着宋芷是真心待他,此番才来信告诉宋芷,一是报喜,二是想问问宋芷,愿不愿意跟他去扬州,扬州离杭州不远,宋芷若是随张惠去了扬州,届时便可带着秀娘自行回杭州,也就是临安。
秀娘和宋芷的故乡。
宋芷看后,一面为张惠高兴,一面又有些犹豫。
去扬州吗?
想去,去了扬州,就可以回杭州了。
宋芷幼年是在杭州过的,在铜陵只生活了两年,而且杭州还是宋的都城,因此算起来,宋芷对杭州的归属感是最强的,那儿是他的家乡。
可离开大都,又有些不舍。
毕竟……孟桓在这儿。
想到这里,宋芷有些黯然,即便孟桓如此对他,他还是放不下,舍不得。
但秀娘是一定很想去扬州的,秀娘年轻时,一直生活在临安,如今漂泊异乡多年,想回去的念头一定比他更强烈。
之前由于天高路远,而盘缠无着,回杭州的计划只能被搁置。
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秀娘就是再不愿意麻烦张惠,也会同意回去的。
宋芷给张惠回了信,先恭喜了一番,又说明自己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张惠没多问考虑什么,给宋芷回了一个期限,说他三月廿五之前一定要走,让宋芷在这之前给出答复。
三月廿五,宋芷掰着指头数,现在是三月十七,离三月廿五只有八天了。
宋芷一面纠结犹豫,一面开始打量,他怎么才能逃出孟府。
走正门是不行的,连他自己的正门都不能走,他只要一出门,毫无疑问门口的侍卫就会跟着他。
宋芷看了看窗,觉得从后院儿走不错。
于是莲儿等人就发现,宋芷转了性,不再把自己关在屋里了,偶尔会出来在府里逛逛,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性,就在府里瞎走。
除此之外,宋芷还跟之前一样,不喜不怒不说话。
经过几天的勘察,三月廿一日夜,宋芷趁着众人都入睡后,从自己房屋的后窗跳出去,一路轻手轻脚地小跑,跑到后院儿木槿花树下,将事先用布条绑成的绳索套到树枝上,而后拉着布条向上爬,爬到墙边时,又拉着布条,沿着墙向下滑。
出逃得隐秘又成功,等莲儿他们发现,就是第二天了,那时候他已经回了兴顺胡同,而莲儿等人只知道他住在兴顺胡同,却不知道住在哪家,在孟桓回来之前,绝不敢大肆寻找他。
至于孟桓回来后……宋芷恨恨地想,说不定他都已经在扬州了。
想到这里,宋芷于不舍外,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得意——哼,让你欺负我,等我走了,你自己找去!
从孟府逃出去后,宋芷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找了个酒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清晨才回兴顺胡同。
孟桓把宋芷关了有十余天,这么长日子宋芷都没回来,秀娘一早就在想他了,以为宋芷是跟那个心上的姑娘在一起,如今见人回来,高兴得像过节。
宋芷便把张惠的事告诉了秀娘,秀娘听后,果然很高兴,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杭州。
谁知宋芷却磨磨蹭蹭地说要再考虑一下。
秀娘登时了然,这是放不下在大都的心上人呢。
于是试探着说:“少爷若是想带上别人一起,也可以。”
带别人一起?宋芷莫名其妙:“带谁?”
秀娘心说:“少爷还瞒得紧呢,这样都不肯说出来。”
不过也是,能送得起那么贵重的玉佩的女子,身份定然不简单,肯定不能跟宋芷走。
秀娘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就一个姑娘么,还是得不到的那种。等少爷回了杭州,杭州的好女子多得是,少爷自然会遇到更好的。于是欢欢喜喜地收拾起行礼。
孟府这边,廿二日早晨,莲儿按时来给宋芷送饭菜,敲了门,宋芷却没有按时出来拿,莲儿也没放在心上,许是睡过了吧?
毕竟宋芷这些日子表现得很安分,一点也没有要逃走的迹象,看着他的五个人,都没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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