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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古代架空)——眠琴柳岸

时间:2018-12-17 09:52:59  作者:眠琴柳岸
 
  齐履谦家住齐化门街附近的思诚坊梨花胡同,离丹桂坊颇有一段距离。
 
  宋芷拿了拜帖,敲了齐履谦家的门,里头出来一个青衣小厮,却不是田伯。
 
  宋芷将拜帖递过去,道:“我来拜见你家主人,烦请通报一下。”
 
  那小厮见他穿的还算体面,带着方巾,因此笑了笑道:“先生来得着实不巧,我家主人点卯去了,先生若是不急,里边儿坐坐,主人少时便回。”
 
  宋芷闲来无事,当下应了,进去喝了两盏茶,齐履谦便回来了,他从下人那儿得知宋子兰来了,因此老远便扬声笑道:“不想子兰今日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齐履谦看上去心情不错,眉飞色舞道:“子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宋芷将手上的布包递给他:“前些日子从你这儿借的衣裳,这几日忙着没来还,今天得了空,便来会会你,顺道将衣裳还给你。”
 
  齐履谦一摆手,也不接,道:“嗨,一件衣裳而已,子兰还惦记着还,这便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宋芷笑道:“说的是,一件衣裳而已,伯恒兄念在我大老远特地送过来,还是接着吧!”
 
  齐履谦勉为其难让小厮收下去了,这才问:“子兰今天不会就来送一件衣裳吧?”
 
  宋芷笑了笑:“闲来无事,随意走走。”
 
  “我看伯恒兄年纪轻轻,没想到已经在朝廷上当差任职了?”
 
  齐履谦挠了挠头:“当什么差任什么职,不过是太史局一个小小星历生罢了!”
 
  齐履谦酷爱钻研星象历法、算术,只是这些对于儒生而言,都是不入流的奇淫技巧。
 
  齐履谦道:“子兰不会看不起我吧?”
 
  宋子兰连忙道:“怎会?伯恒兄年纪轻轻,便进了太史局,常人不可及,我哪里敢看不起你?”
 
  齐履谦笑了笑:“子兰看上去比我还年轻些,怎么反倒口口声声说我年轻?子兰是何时生人?”
 
  宋子兰道:“景定五年正月初八。”
 
  齐履谦道:“那子兰得叫我一声哥哥,我是中统四年四月十三生的。”
 
  算起来,齐履谦比宋芷大了约莫九个月。
 
  宋芷当即规规矩矩叫了声“哥哥”。齐履谦大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齐履谦见宋芷始终眉头不展,便问:“子兰可是有什么心事?”
 
  宋芷闻言一愣,心道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摇了摇头:“没事。”
 
  齐履谦问:“烫伤可好些了?”
 
  宋芷笑了笑,掀起袖子:“已经大好了。”
 
  齐履谦一看,果然是大好了,烫伤的水泡都消了,红也褪了,又伸手摸了摸。
 
  齐履谦:“好!很好!子兰这胳膊看上去比女子的还要细嫩些!又可以作画了!”
 
  宋芷睨他一眼,齐履谦笑道:“我这是夸你呢!”
 
  宋芷:……也罢。
 
  “你当真喜欢我的画?”
 
  齐履谦:“比金子还真!”
 
  宋芷:“那改日我作一幅好的来送你。”
 
  齐履谦:“这怎么行?宋先生的大作,怎么能说送就送,你定个价,我买!”
 
  宋芷笑道:“一幅画,不值什么钱,也只有你肯赏脸多看两眼,送予你,也不叫它埋没了。就这么说定了。”
 
  临走前,宋芷向齐履谦打听孟桓的宅邸。
 
  “哈济尔?”齐履谦诧异,“就是伯颜将军跟前的红人?”
 
  宋芷点头。
 
  “你打听他的府邸做什么?”齐履谦随口问了一句,也没追问,“哈济尔的父亲忽都虎如今任浙西道宣慰使,是外官,不在京中,哈济尔自己一个人在京,好像住在西边儿和义门的太平坊。”
 
  宋芷:“……”
 
  齐履谦住的思诚坊在东,哈济尔住的太平坊在西,离宋芷家更远了。
 
  宋芷向齐履谦道了谢,便离开了。这两天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没想到孟桓似乎十分了解他的心思,第二天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逼他不得不去。
 
  这天宋芷照例在房中看书,突然听得隔壁一声尖叫,是白满儿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宋芷说自己的出生日期用的是宋理宗的年号景定,景定五年是1264年,齐履谦用的是忽必烈的年号中统,中统四年是1263年,所以齐履谦比宋芷大差不多九个月。齐履谦是1263年生的,这个可以百度到,但是详细的出生日期不知道,我瞎编的,别较真,谁要是知道可以告诉我,我改。宋芷之所以用景定,是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宋人,不承认元廷,所以不用元朝的年号,或者他也可以用干支纪年,1264年是甲子年,怕干支纪年大家听起来费劲,所以用了南宋的年号。
 
  ⑵丹桂坊思诚坊太平坊这些都是有的,胡同名字是我瞎编的,地图大家可以上网上找。
 
 
 
 
 
第9章 风雨一
  听到白满儿的声音,宋芷心中一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将案上的书打翻了一地。
 
  宋芷急匆匆地冲出门,却不方便随意进出白满儿家,倒是秀娘代替他进去看了一下,出来后,秀娘道:“少爷放心,没什么事。只是有人恶作剧,向白满儿闺房里扔了个染血的小人。”
 
  白满儿这一声叫,惊动了街坊邻里,大家纷纷出来看,白阿朱只好出来一一解释,不住地道歉。
 
  自白重九去世至今才不到两月,可宋芷看到白阿朱的形容,却像是苍老了十岁,原本发黄的面色变得更加蜡黄了,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瘦得厉害。她说话时,眼珠在眼眶里发僵似的不动,整个人死气沉沉。
 
  白重九的死,确实给了她很大打击。
 
  这两年,白阿朱因为自己没有儿子,对宋芷十分疼爱,家里有一碗肉,也要分半碗给宋芷。因此宋芷见她这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送走了街坊邻里,白阿朱正准备进屋,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芷,她脚步一顿,回头向宋芷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来,道:“兰哥儿进屋吧,满儿没事,劳你挂心了。”
 
  宋芷鼻子一酸,道:“白姨,若有怎么事,尽管向我开口,千万别自己撑着,满儿没了爹,不能再没了娘。”
 
  白阿朱笑了笑:“多谢兰哥儿啦,我知道。”
 
  关于白满儿家这件闹剧,秀娘没多想,宋芷的心却悬了起来。他明白,这是孟桓对他的警告。
 
  可是为什么?孟桓为何一定要让他去当这个汉文老师?天下能当他汉文老师的人数不胜数,难道只是为了羞辱他么?
 
  不论是为了什么,三日后,宋芷仍按照孟桓的要求,绝早便出了门,往太平坊方向去。
 
  太平坊在金水河沿岸,从丹桂坊去往太平坊,要从海子桥穿过积水潭,横跨半个大都,路途十分遥远。
 
  宋芷到达孟桓府上时,是辰时。太阳已经升起,斜斜地挂在天上,已经九月,深秋时节的太阳并不灼人,微风甚至带着几分初冬的寒意。日光将宋芷纤细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个瘦长的影子,平整的青石板地面十分干净,想来是时常打扫的。
 
  孟桓的府邸修建得十分气派,门两旁两个石狮子,威严肃穆地立着,无端透露出几分肃杀之气,就如它的主人无意间流露出的冷厉一般让人心惊。
 
  府邸的门大开着,两旁站着守门的小厮,都是高头大马的蒙古人。
 
  宋芷在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心知从进入孟桓的府邸起,他的生活就要彻底改变了,这两年从张惠府上搬出的坚持,都成了笑话。而这一切,都不能让秀娘知道。
 
  宋芷想,比起秀娘,他或许要懦弱一些。
 
  “后生!在那儿鬼鬼祟祟做什么?”守门的蒙古小厮注意宋芷多时,见他眼神躲躲闪闪,不像好人,当即出声问道。
 
  宋芷咬了咬唇,走上去拱了拱手,道:“这位大哥,小生是应孟校尉之请,前来贵府教习汉文的,烦请大哥通报一下。”
 
  那蒙古人听了,上下打量宋芷一番,方道:“原来是你。大人已吩咐过了,你来后直接进去便可,不必通报。”
 
  “请吧。”那蒙古人道。
 
  宋芷又作了个揖:“多谢。”方才提起衣摆,踏上石阶,进去了。
 
  刚进入前院,便有个瘦高的蒙古少年走过来,斜睨着宋芷:“你便是宋子兰?”
 
  宋芷应“是”。
 
  蒙古少年道:“我叫齐诺,是打小跟着少爷的。少爷吩咐我在这儿等你,你随我来。”
 
  齐诺说完,也不看宋芷,头一扬,掉头走了。齐诺走得极快,也不管宋芷跟不跟得上,宋芷早先便走了许久才到孟府,此刻也只好气喘吁吁地勉力跟着。
 
  走了半晌,齐诺脚步一顿,道:“就是这儿了。”
 
  宋芷抹了一把汗,喘了口粗气,道:“多谢。”
 
  齐诺回头瞥见他走这两步路便喘得不行,心中鄙夷更甚,忍住没说什么,扬声冲屋里道:“少爷,宋子兰到了。”
 
  屋内随后传出孟桓平稳清晰的声音:“让他进来。”
 
  齐诺打开门,给了宋芷一个眼角余光:“进去吧。”
 
  宋芷深吸了两口气,擦净额上的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才提步跨了进去。
 
  通过玄关,绕过金丝绣着狮虎的屏风,宋芷这才看清孟桓。
 
  孟桓穿一身用天鹅绒和织锦制成的黛蓝色蒙古式长袍,领缘与袖缘上有华丽的暗纹,腰间束着银质带扣,忍冬花镂空的图案十分精美,带扣上悬着一个深红色的避者达。
 
  孟桓正站在案前,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悬腕,似乎在写字。
 
  他低下头,乌黑的发丝顺着耳侧垂下。
 
  听到声音,孟桓也没抬头,淡淡道:“过来。”
 
  宋芷回头看了一眼,齐诺已经关上门,站在门外。宋芷心说,不就写个字么,我还教不了了?便大步走了上去。
 
  走到孟桓跟前,孟桓停下笔,将那卷纸拿起来,细细吹干墨,静静道:“我的爱赤哥厌恶儒学,因而我并未仔细学过,然而陛下,尤其是太子,十分推崇儒学。”
 
  宋芷抬眸看他,孟桓的字……写得很一般,他倒想听听孟桓对儒学是个什么看法。
 
  孟桓随手将纸一折,道:“我厌恶汉人。”孟桓说得很直白。
 
  “尤其是你这种,顽固迂腐,又手无缚鸡之力,瘦弱得像女人一样的汉人。”
 
  他两手轻轻一撕,那张纸便成了碎屑。
 
  “你们汉人这些条条框框,什么天理伦常,在我看来都是屁话。”
 
  “至于什么诗词歌赋,更是毫无意义,读遍了诗书,上得战场时,照样不是我的一合之敌,我只要一刀,便都成了我刀下亡魂。”
 
  “看什么?”孟桓瞥了宋芷一眼,“不服?”
 
  宋芷心知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却还是不免胸中一口气堵着,灼灼烧得人上不来气。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勉强没有掉头走人,嘴唇抖了抖,方才冷笑道:“既然无用,又叫我来做什么?”
 
  孟桓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可那一眼里的轻蔑意味不言自明。
 
  宋子兰几乎要破口大骂了,但秀娘将他教得极好,因此只是讥讽道:“……是没什么用,但起码好过尔等蛮夷之邦,茹毛饮血,罔顾伦常,毫无道义……”
 
  宋芷话未说完,孟桓忽而一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孟桓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单手掐着宋芷的脖子将他拎起来,宋芷额头与颈项间青筋爆起,整张脸因缺氧和充血而变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芷两手抓着孟桓那只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可宋芷的眼神仍是执拗的,半分没有服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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