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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古代架空)——眠琴柳岸

时间:2018-12-17 09:52:59  作者:眠琴柳岸
  他区区一个南人,一介书生,是贱民中的贱民。
 
  混战仍在继续。
 
  宋芷觉得无力。
 
  “住手。”他说。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
 
  “住手!”宋芷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句,这一句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宋芷头被踢得有些晕,这一声喊出来,更晕。
 
  但总算有人停下来看他。
 
  “……别打了。”宋芷咬着牙,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孟府来的人自然听宋芷的,他们本就占了上风,住了手。
 
  而那群蒙古人见敌人都停了手,也停下手,看着宋芷冷笑:“怎么,这位漂亮的相公,有何话要说?”
 
  宋芷相貌昳丽,又听家丁说他是少爷的人,这些蒙古人自然而然,就将宋芷看做了谁家少爷的男宠。
 
  宋芷竟没反驳,目光缓缓扫过这几名蒙古人,把他们的相貌一一记下,才道:“知道谁是哈济尔么?”
 
  刚才两群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都觉得自家主子身份了不得,根本连对方来路也没问。
 
  听得哈济尔,那几人的面色微变,虽然自家主子不怕,但也不好太过得罪。
 
  宋芷指了指自己额头的红肿,还有鼻子下未干的血迹,继续说:“你们今天打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如果识相的,就赶紧滚,我不向他提你们。”
 
  这些人原是打着自家主子的名头狐假虎威,为了一个丫头片子闹到主子那儿去,还得罪了哈济尔,显然,要糟。
 
  几人略有些犹豫,对视一眼,哈济尔他们是确实不想招惹的,但眼前的人与哈济尔又有什么关系,却不清楚了。
 
  从不知道哈济尔还好这口啊?
 
  白阿朱已死,宋芷只想赶紧料理完这里的事离开,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
 
  “还不走?”宋芷说,“还打着满儿的主意?”
 
  “满儿是我的妹妹,你们,”宋芷指了指几个蒙古人,“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就让哈济尔杀了谁。”
 
  宋芷素来是个良善温柔的人,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不会借谁的威势,狐假虎威。
 
  “小子,你真把自己当个货色了?”有个人嘲讽,“像你这样的男宠……”
 
  他话没说完,突然被一个孟府的家丁一脚踹在肚子上,惨叫一声,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我家少爷的人,岂是尔等能辱骂的?”
 
  “还不快滚?!”
 
  “你们嚣张什么?一个男宠,还是个汉人,也值得你们这样护着?”有人反唇相讥。
 
  宋芷打发了个人:“现在回孟府去,少爷想来已经下朝了……去同少爷说说这里的事,问问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昨夜,孟府里的丫鬟只因动手打了宋芷一巴掌,今天一早就被赶了出去,这些,家丁们可清楚着呢,自然知道宋芷于孟桓有多紧要,立即得了令要回孟府。
 
  万一让宋芷在这儿出了事,他们这些人,可担不起责。
 
  “等等!”蒙古人里突然叫道,他憋屈得很,眼睛喷火似地瞪着宋芷,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不免怂了,“……走就走!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值当什么?”
 
  说完一挥手。
 
  “我们走!”
 
  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宋芷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刚才要离开的人叫回来。
 
  他心里其实很没底,孟桓今天答应帮他,已是很不情愿,再麻烦他,孟桓未必会同意。
 
  白阿朱已死,接下来要处理的便是她的后事。
 
  白阿朱姓白,自然得由白家人来处理。宋芷便派了人去白仲甫家通知。
 
  就算为了不被戳脊梁骨,白仲甫一个好附庸风雅的人,丧事还是会为白阿朱办的。
 
  只是,白满儿却不能被他们家带走。
 
  宋芷还清楚地记得至元十八年,白重六逝世后,白仲甫对白满儿抱着怎样的想法,如今白满儿又长开了一些,比前几年更漂亮了,白仲甫更加不会放过她。
 
  白仲甫家离兴顺胡同,不算远,也不算近,一个来回也得要两个时辰。
 
  白仲甫听闻弟妹也没了,不由得一个兴奋,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跟着那家丁一块儿到了兴顺胡同来,还没进屋就假模假样地哭,掉了几滴眼泪。
 
  末了便抱着白满儿哭:“是伯伯没照顾好你,没照顾好弟妹!”
 
  “日后伯父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以告慰弟弟和弟妹的在天之灵啊!”
 
  原本白仲甫是白满儿现如今最亲的亲人,他若要带白满儿走,宋芷身为一个外人,是不便阻拦的。但这样看着白满儿,羊入虎口,宋芷是做不到的。
 
  白满儿一边努力挣脱着白仲甫的怀抱,一边转头看着宋芷,眼里都是哀切和恳求。
 
  那时候满儿才十余岁,一个美人胚子,白仲甫便想把她卖出去,如今长开了,更好卖个好价钱。
 
  “兰哥……”白满儿哀哀地叫。
 
  “满儿!”白仲甫把她的脸掰过去,“大伯在这儿,以后有大伯,大伯会好好待你的!”
 
  声泪俱下,神色动容,几乎能以假乱真了。
 
  但他愈是这样,白满儿便愈加害怕。
 
  “你……你放开我,大伯!”
 
  白仲甫眼里闪过不悦,这丫头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大堆银子呀,这么水灵一张脸,价格抬高一点,能卖个几十两呢。
 
  “满儿,我是你大伯,我能害你么?”白仲甫循循善诱,“你兰哥再好,那也姓宋,大伯才是姓白的。”
 
  白仲甫哄了几句,上回就是宋芷坏了他的事,因此这一回,白仲甫格外防他。
 
  “宋子兰,你一个外男,到他们孤儿寡母家里来做什么?”
 
  “莫不是心怀不轨?”
 
  不管做什么,先安一个罪名。
 
  宋芷却不恼,对白满儿招招手,说:“满儿,过来。”
 
  白满儿立即挣脱白仲甫的手,要往他这边跑,白仲甫要抓,宋芷已经拉住了白满儿,将她带到怀里。
 
  白满儿已经没了娘亲,宋芷不能再让她落到白仲甫的手里。
 
  “白伯父,”宋芷护着白满儿,叫了一声,“满儿是我干妹妹,白姨临死前,将她托付给我。”
 
  “您要强行把她带走,岂不是违背了白姨的遗志么?”
 
  白仲甫皱眉:“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再说你就算是她干哥哥,还能不让我带她回本家不成?”
 
  这时候,秀娘却走了过来,将白满儿拉到怀里,摸摸她乌黑柔软的发,说:“可姑娘大了,总要嫁人的。”
 
  “阿朱临死前,已经跟我谈好了她与少爷的亲事,满儿已经是我们家少爷的人了。”
 
 
 
 
 
 
第104章 葛屦六
  秀娘这话一出,不说白仲甫惊了,连宋芷和白满儿都惊了。
 
  宋芷一时间拿不准,秀娘这话是真是假,是为了欺瞒白仲甫,还是白阿朱真的这样说过。
 
  若仅仅是为了骗过白仲甫……未免对满儿声名不好。
 
  这话无论是真是假,白满儿都顶了个跟宋芷的婚约,无法他嫁了。
 
  但面对着白仲甫,宋芷又无法反驳。
 
  白满儿却是惊喜,猛然抬头看向宋芷,她真的……可以嫁给她的兰哥了吗?
 
  “胡说八道!”白仲甫好好的算盘,突然被一纸婚约给坏了,他出离地愤怒了,“我们白家的女儿自由我们白家做主,仅凭你三言两语,就想坏了满儿一生么?”
 
  秀娘不慌不忙,从怀里取出一只银镯子:“这是阿朱临死前给我的信物,说是她出嫁时的彩礼,如今送予女儿。”
 
  这镯子白仲甫看着眼熟,却不能分辨是不是当年的彩礼,但此时,管它是不是,都不是!
 
  “一派胡言乱语!什么彩礼,弟弟成亲时,根本没有这件彩礼!”白仲甫一边骂,一边就要冲上来夺。
 
  “白伯父!”宋芷忽地上前一步,将秀娘挡在身后,“白姨既将满儿许给了我,宋芷虽无权无势,也不会任人欺凌我的妻子。”
 
  宋芷从秀娘手上取过那只镯子,道:“信物在此,你还想抵赖吗?”
 
  “你想毁婚吗,白伯父?”
 
  白仲甫气得两眼大睁,可秀娘和宋芷都是嘴皮子厉害的,一唱一和,他根本不知如何反驳,手指着宋芷:“你……你个破落户,一介穷书生,如何能配得上我们满儿?”
 
  “满儿!”白仲甫大喝一声,瞪着她,“你说,你是要跟伯父回去,还是跟着宋芷?!”
 
  宋芷唇一弯,白仲甫这么问,答案根本毋庸置疑。
 
  果然,白满儿缩在秀娘怀里,怯怯地看着白仲甫,道:“满儿、满儿的娘亲,将满儿许给了兰哥,那满儿就是兰哥的人了……大伯一片好心,满儿心领了。”
 
  白仲甫说不过,就想动手,但他再横,能横得过孟府的家仆?还没动手就被按到了地上。
 
  宋芷冷眼看着他:“白伯父,白姨刚走,她的丧事,还需要你操持,你可得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那伯父的妻子,后半生可没了着落。”
 
  “满儿已经许给我宋家,不久后我便会迎娶满儿入门,再与你白家没有关系,你少插手她的事。”
 
  白仲甫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坚硬的地板,这姿势屈辱之极,他怒不敢言,只拿眼睛死死瞪着宋芷。
 
  “宋芷!……你以为你攀上了个大官,你就了不起了么?到底还是个贱民!你、你得意什么?”
 
  宋芷今日接二连三地被人指着鼻子骂贱民,这感觉不新奇了,但骂他的人也是个汉人,这就比较新奇。
 
  宋芷笑了:“伯父若也能攀上谁,便去攀去,攀上了,宋芷也敬你有能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是贱民,伯父怎么还自以为高人一等呢?”
 
  “你这泼皮破落户!”
 
  “小杂/种!”
 
  白仲甫打不过,说不过,只好骂,各种难听的字眼,都往宋芷头上套。
 
  秀娘哪能容许他这样侮辱自己的少爷?走上去,一脚踩在白仲甫脑袋上,冷笑道:“白大哥还是省点儿力气,莫非你这舌头,也不想要了?”
 
  这威胁可是实打实的,面对着身边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仆,白仲甫丝毫不怀疑,再骂下去,他的舌头就要跟嘴巴分家,憋得脸通红,才把未出口的脏字吞回去。
 
  宋芷见他安分了,才道:“伯父,天色不早,还是早去早回吧,白姨的丧事,劳你多费心了。”
 
  宋芷说着,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扔到他脑袋旁边:“费用,不劳你挂心,我出。”
 
  “就当是为了满儿。”
 
  此情此景,忽地教宋芷想起四年前的秋天,绰漫弄脏了他的画,孟桓将银子丢到他脚边,说是赏他的场景。
 
  见了银子,白仲甫脸色稍霁,赶紧伸手把银子抓到手里,紧紧握着。
 
  “放开他吧。”宋芷对家仆们说。
 
  白仲甫重获自由,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掂了掂银子的重量,发现不少,眼里有几分喜色,再抬头看向宋芷时,便不那么嫌恶了,反带了几分讨好。
 
  “弟妹的丧事,是我白家的家事,我白家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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