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电话声音响起,露秋白接起来道,“喂?您好。嗯,您说……什么?”
露秋白挂完电话站了起来,起身披上大衣便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转身看向何理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毛青豆那边出了点事,我去看看。对了,你刚刚说毛青豆什么?”
何理道:“我说,我说……”
露秋白见他吞吞吐吐半天,看看时间道:“没事,下次再说。我先走了。”
露秋白抵达医院,来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毛青豆,似乎松了口气,问道:“人呢?”
毛青豆道:“里面躺着呢。”
露秋白进门看了一眼,又走出来,问过医生,又跑到停车场,仔细翻看停车记录仪。等到做完这些回来,看到毛青豆正在垂首接受一个小女生的厉声呵斥:“你这人怎么开车不长眼睛!知道有人在那还故意撞上去!\"
毛青豆苦着脸低低回道:“我没……我没开车。”
“怎么可能!没开车我妈怎么会撞到!难道我妈是自己撞上去的!”
毛青豆被人一把拉开,眼前只见一个高高的背影,毛青豆对这个身影非常熟悉,不是露秋白又是何人?
露秋白道:“不瞒您说,您母亲还真是自己撞上去的。”
女生一见露秋白,本来就红扑扑的脸蛋涨得更红了,她微不可查地羞涩了两三秒,仰起脖子喊道:“你说什么!你胆敢这样说我妈!”
露秋白一脸平淡道:“我说,您母亲有碰瓷的嫌疑。”
“一号床的家属在吗?一号床的病人说要做核磁共振,家属在哪?去窗口给她开票。”
露秋白迎了上去。
女生看见露秋白应付自如,转头对着毛青豆,哭诉道:“我不管,你反正得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
毛青豆道:“啊?需要赔这么多?”
女生道:“你以为呢!还有一些我算不过来了,你把联系方式给我,身份证押在我这儿,到时候我把数目算好了给你发过去。”
毛青豆道:“这怎么行?”
女生道:“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再说了,还有□□呢!”
毛青豆想了想,一狠心,照女生的意思做了。
露秋白不显山不露水地把现成的事情处理完毕,转头看见毛青豆还在被女生呵斥,强忍住怒意把毛青豆拉走了。
连日里,毛青豆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照常工作,偶尔买菜做饭,打扫卫生。但是露秋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傍晚时分,施情来到比邻地产楼下,看见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女生穿着过膝靴和长筒袜在门口等人,似乎嫌自己的裙子不够短,女生不时地把裙子往腰上提了提。施情打量了女生一眼,发现她肩上的包LOGO虽大,但是材质颜色光泽度都跟她背过的那个名牌差距很大。施情淡淡地看了一眼,女生也看到了她,看到施情身上和她一样的包,脸忽然垮了下来。
施情头也不回地迈开脚步往里走,发现一个人影迎面走过来,急急地撞上了施情。
施情惊讶道:“毛青豆?!”
毛青豆回头看了一眼施情,回应道,“你来啦!”脚下一刻不停地继续往前走,不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施情一脸狐疑,来到何理的办公桌前,蜷着拳头在何理桌上敲了敲。何理扶了扶眼镜抬头一看:“施、施情?”
施情把包扔在何理旁边的椅子上,问道:“毛青豆去哪儿了?”
何理道:“啊?他、他有事先走了。”
施情道:“走了?我还以为他是去给露秋白办什么事儿呢,着急忙慌的。”
何理道:“你遇见他了?”
“对啊,他走得好快,还把我撞上了。不说了,我有正经事要跟露秋白说。”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近”,施情开门走了进去。
露秋白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来,拉开旁边的椅子请她坐下,问道:“接到消息了?”
施情道:“是啊,吓我一跳。不过,我有点担心,怕应付不过来啊。”
露秋白道:“康主管这一走,连带着几个人跟着走了,加上有些家里有状况的,你们公司现在连前台都缺,让你做管理的工作,只是暂时挂个副职,做不好还是会下来的。”
“说实话,做这个我还真不一定行。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服众。况且我一点方向都没有。”
“先抓管理,把人心稳住,这点我相信你可以的。”
“……好吧,我先试试看喽。对了,露秋白,我怎么觉得最近毛青豆怪怪的啊?你觉得不?”
露秋白低头不语,施情道:“算了,这次我也不乱猜了,随他去吧。”
施情出了办公室,对着何理圆溜溜的后脑勺敲了敲,何理转过头,懵懵的小眼睛看见施情,笑得弯月一般。
“我、我今天不能陪你去酒吧了。”
“恰好,姑奶奶今天也不想去。你,给我找点专业书看看?”
何理笑呵呵地帮施情整理了一堆书,听见背后露秋白叫了声,转身进了门。
“秋白、秋白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露秋白一脸认真,问道:“上次你说毛青豆怎么了,继续说。”
何理一拍脑袋:“我、我把这事给忘了。就是……就是上次,我在毛青豆脖子上,看见了您提过的枫叶项链。秋白学长,这……能说明什么吗?”
露秋白的心思百转千回,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归为一句话:“凡事要有根据,不能胡乱猜测。”
何理悻悻地走了。
露秋白踏着星光回到家,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等到毛青豆回到家时,露秋白才再次从沙发上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冷冷地道:“快一点了。”
毛青豆哼着歌在门口换鞋,听到露秋白这句话有些惊讶:“啊?还没睡?”
露秋白缓缓道:“下次这么晚回来,先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啊!”毛青豆语调轻快,似乎并没有仔细听露秋白在讲什么。
第二天,下班时间一到,露秋白准时从办公室出来,锁上门一转头,发现毛青豆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露秋白问道:“毛青豆呢?”
何理道:“他、他说有事先走了。唉,这几天,他今天又没做完……”
露秋白赶回家里,仍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露秋白有些失落。
晚上,毛青豆轻轻转动门把手,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发现客厅一片漆黑。毛青豆轻轻打开玄关的灯,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哇,露秋白,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露秋白半点跟他看玩笑的意思也没有,语气严肃问道:“你到哪儿去了?”
毛青豆眨了眨眼道:“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露秋白冷冷地道:“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毛青豆道:“几点?十二点?一点?该不会两点了吧?!”
露秋白道:“准确的说,是两点半了。”
毛青豆道:“对不起啊露秋白,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工作都没做完,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明天我不出门了,在公司好好加班,补上。”
露秋白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毛青豆喊道:“喂,露秋白,你不是想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怎么走了?”
一个声音远远地飘过来:“不想知道。”
第二天下午,毛青豆果然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办公桌前,片刻未曾离开,没过十分钟,一个电话过来,毛青豆接起来没说两句又走了。
露秋白坐在小屋沙发上等到晚上十点,毛青豆回家了。
这一次,毛青豆丝毫没有注意到露秋白脸上的表情,鞋也没换,钻进自己屋里拿出厚厚的笔记本,火急火燎地摊开本子往露秋白身边一挤,一边飞速翻书一边道:“完了完了,东西买错了,我看看……是这个牌子没错呀!一千块还不够?”
毛青豆抓起手机,按了几下,电话那头接起来,一片嘈杂声中传来断断续续女声:“喂?有事快说!”
毛青豆一字一句问道:“施情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有个包包,叫普……普什么的?”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毛青豆喂了半天,挂断了电话,仰面躺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一阵风从阳台吹来,泛黄的笔记本往前飞快翻了好几页,露秋白清晰的看到几个大字:2005年11月11日,生日蛋糕,消费10块。
下面另起一行小字:
毛青豆,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毛青豆要犯傻了。
这篇文章有很多很多不足,深刻的吸取教训,希望下篇文章能好点,看到这儿的小天使们,谢谢你们。鞠躬
第20章 第 20 章
那一年,露秋白年纪很小,什么事都不懂,只知道一年当中,只有那一个日子是特殊的。
父亲、母亲,这两个词语在他的印象中,是世界上所有美好词语的总和,任何东西都比不了。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满怀希望地静静等待着父亲和母亲早日下班回家,像往常一样抱着他,亲亲他,逗逗他。
然而,那天他什么也没等到。
舅舅带来一条枫叶项链,上面微微闪着凌冽的光芒,项链锁扣连接处刻着两个字母:SL。
S是苏的首字母,代表母亲,L是露的首字母,代表父亲。如果不是舅舅特意指给他看,小小的露秋白是决计不会发现这样一个简单到可以忽略的小细节的。
苏学安叹了口气,把露秋白抱在怀里,手伸进露秋白怀里呵痒,露秋白“咯咯”笑着躲开,舅舅一边呵痒一边道:“坏人来喽!秋白小朋友怕不怕呀?”
小团子一样的露秋白学着大人的样子把小手叉在腰上,仰头坚决道:“不怕!我要像爸爸一样捉坏人!”
“这么厉害呀?那舅舅呢?像舅舅这样好不好?”
“舅舅好!妈妈也好!都好!”
苏学安笑得很满意:“那爸爸今天捉坏人去了,秋白小朋友跟舅舅一块儿玩好不好呀?”
“……好!”
“好勒!今天舅舅要让我们秋白小朋友好好的过个生日!”
苏学安带着露秋白选了一身的新衣服,买了一个蛋糕,带到自家游乐场,陪着宝贝侄儿尽情玩。
手机响了几声,舅舅接了个电话,倏然面色凝重。
他蹲下身,看着露秋白道:“小白白,跟舅舅一起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呀?”露秋白嘴里叼着棒棒糖,奶声奶气地回应道,“好!”
苏学安开着车来到派出所,把露秋白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脸焦急地上前询问:“警察同志,怎么回事?”
“您是露燮的家人吗?”
“对,他是我妹夫,这个小孩是他的儿子。”苏学安指了指露秋白。
民警点了点头道:“露律师被我们案组的叫过去帮忙了,因为涉及到一桩贩卖儿童的案子,具体情况不便透露,总之他现在很安全,请您签个字,对了,露律师走之前说让您照顾好他儿子,今天是他儿子的生日。”
苏学安心里稍稍安心了些,他看向露秋白时,发现小小的露秋白把目光锁定在对面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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