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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古代架空)——麟潜

时间:2018-12-18 10:25:06  作者:麟潜
  远观这情景,高大冷峻的影卫长把如同绝色尤物的影卫少年圈在自己控制范围内,轻轻抬起他下颏,粗糙残破却无法挣脱的大手在他脊背弧线上游走抚摸。
  暴躁的小野猫顷刻间炸了毛,与自己的上司大打出手,最终被影四按在地上制服,面无表情拖进密林里。
  半晌,影七衣衫凌乱步履蹒跚从密林深处走出来,脸色阴得像一潭死水,与给裴副将送饭的小兵撞了个满怀,便暴躁地抓住小兵的脖颈,狠狠把人甩到地上:“滚!”
  影四也从同一个方向走出来,整了整衣领,把腰间百刃带重新挂上,深深看了一眼影七凄楚委屈的背影,眼神飨足,意犹未尽。
  影五追上影四,把人拽进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小声质问:“哥!你你你你你!你下流!趁人之危,你无耻啊你!小七刚被殿下罚过,殿下也没说不要他啊,你就算喜欢他你也不能抢殿下的人啊,我真他妈看错你了……哥,你是不是我哥啊……”
  眼看着小五要揉眼睛,影四漠然叹了口气,掀起一片衣角擦了擦自己掌心,然后双手按住影五肩头,深沉望着他:“别瞎想。”
  心道自己居然摸了小五以外的男人,呕。
  这附近都是裴副将的管辖营地,很快,世子殿下的前护卫影七被影卫长拖进密林深处强行享用的消息,就被那个送饭的小兵传进了裴副将耳朵里。
  裴盈笑了两声,腿跷在案上,敲了敲桌面:“有靠山的时候是爷,没了靠山啊,不光任人欺凌,从前的同僚也敢对自己肆意妄为,这就是人心啊。”
  “去给影七找个住处,送一床被褥过去。这种硬骨头的死士啊,锦上添花是没用的,除非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雪中送炭,方才能让他记住恩惠。”
  小兵点点头:“是。”
  影七一个人瑟缩在角落里,小兵抱着被褥绕了不少时候才找着。
  骄傲冷淡的少年见人过来,眼神有一丝厌恶和躲闪,尽力提起领口,遮挡着其实并不存在的吻痕。
  小兵把被褥递给影七,看他不大敢接,于是道:“兄弟,裴副将不忍见英雄落魄,特命我带你去裴副将管辖之处寻个住处。”
  影七怔然半晌,双手颤巍巍接过被褥,冷淡地道了一声谢。
  为了避嫌,裴副将把影七安顿在了离自己营帐很远的偏僻角落里。
  不多时还有小兵送来了吃食,这些日子影七吃的都是冷食,还没怎么喝上过热粥。
  影七端了碗粥,轻轻嗅嗅,喝了一口。
  也不过是喝了一口而已。
  他大多数时候都只会坐在帐帘下望着夜空的冷月。
  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世子殿下了,因为影七干的是最下等的活计,又在队伍末尾,整整两个月都未曾见过世子殿下的脸。
  只能听听边角的消息,听说世子殿下的威信已经在军中立起来了。影七与有荣焉,也觉得欣慰。
  只是觉得世子殿下快要忘了自己了。
  他身边那么多可靠的护卫,军营事务又忙,夜深时可曾会想起自己吗。
  他微微抬起修长苍白的手指,自百刃带上抽出一根细针,摘下墨云锦的手套,右手持针,缓缓刺进左臂,直至针尖触及骨面,然后缓缓搅动,如同在骨面上刻字。
  很疼,但影七习惯了。
  忽然停了手,他听见脚步声,又一个小兵蹑手蹑脚过来,把手里端的食盒悄悄放在影七身边,一言不发地走了。
  影七诧异看着他,摩挲着拆开食盒,都是些精细点心,还有酱香入味的肉食,看着这只塞得满满腾腾的食盒,影七都能想象到世子殿下把所有库存的零食都想方设法填塞进一只小食盒里,还抿着嘴唇抱怨食盒太小的模样。
  他从食盒里拣了一块云片糕放进嘴里,含着丝丝甜香。
  然后把食盒藏起来,趁着夜色跃上树梢,急速前行,朝着定国骁骑卫驻扎之地潜行,身法之飘渺以至穿梭之中不碰落任何一片树叶。
  手中握着薄如虫翼的蜻蜓双剑,缓缓靠近李沫的营帐。
  他的目标是李沫。
  他原本可以在战场中无声无息地解决这位天潢贵胄,可皇帝却偏偏下了这道密旨,若李苑、李沫其中一位于南越战乱中不幸殒命,另一人将得不到任何功勋奖赏,且今后不可再领兵,以作惩罚。
  也许影七能杀了李沫,代价是赔上世子殿下的前途,若世子殿下不可再领兵,齐王府已至迟暮,气数便真的尽了。届时覆巢之下无有完卵,镇南王府、沉沙世家、梁家倾颓,齐王府式微,世子殿下独木难支,会永无翻身之日。
  嘴里还有云片糕的丝丝甜味,影七还是犹豫了。
  想起从前与殿下不相熟时,初次轮值,殿下喂了他一块云片糕。
  喂,你饿不饿?
  那时候,世子殿下就那么顽劣地笑着托腮问他。
  影七微微扬了扬嘴角,收了剑回住处,坐在帐帘下,用细针重新插进左臂骨面之上,凭着感觉缓缓刻下几个字:再等时机。
  细小的银针在皮肤上只会留下一个小到让人看不见的红点,几日也就掉了。
  影七愧疚地笑了,嘴角微微扬起来,他是如何以一个复杂的身份,放纵沉沦在世子殿下一腔爱意中,享受着他的宠爱呵护,偶尔在夜深人静时用银针骨语把一个个消息传回逍遥山麓。
  他本就对李苑一往情深,师命不可违,主子的信任也不能负,以至于在夹缝之中入戏太深,无法背叛,不可辜负。
  影七在帐中待了一日,直到拔营行军,影七无处可去,便只能跟在裴副将身边。裴副将待他极好,有意将影七收到自己身边。
  影七始终都是淡淡的态度,后来略微温和了一些,让裴副将觉得这事儿有门儿。
  裴副将与影七闲谈:“我们许久不在城中,也不知道关于世子殿下那些风言风语是真是假?”
  影七冷淡反问:“花花公子还是顽劣恶霸的流言?”
  裴副将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
  影七继续道:“真的。”
  裴副将笑了笑:“你对殿下颇有成见啊。”
  影七面无表情:“就连我们这些护卫也是他强行训出来的,关在笼里厮杀相斗,最后活着出来的才能得到一口饭吃,时常不明理由地毒打,身为下属只得隐忍。”
  裴副将惋惜道:“年纪不大,受委屈了。”
  影七闭了闭眼:“过去了。”
  裴副将道:“放心,我这离世子殿下很远,不必担心被殿下惩罚。”
  传令兵骑马扬旗传信:“已至岭南地界!”
  众兵士也精神了不少。
  平原静卧,河流交织,白得发蓝的野花覆盖了大多数土地,遍地雪兰香。
  远处平川草木与天相接,只听一声遥远的猛兽的吼叫,惊得战马马蹄踏地,嘶鸣混乱,扬起无数尘沙。
  一头巨大的黄金豹自天地相接之处一跃而出,朝着大军急速冲过来。
  速度堪比雷电,几乎看不清那黄金豹的影子。
  “沫儿,有猛兽袭。”李苑举弓搭弦,瞄准了那头足以称豹王的黄金豹。
  李沫突然急眼,一脚踹偏李苑手中的弓:“滚!去你妈的!伤着它我跟你没完。”
  黄金豹急速奔跑,离大军越来越近,一时间战马骚动,本能地惧怕想要往后退,被人强行拉住。
  那黄金豹一跃而起,朝着李沫扑过去。
  李苑夹了夹马腹,赶紧撤远点,这豹子一口能咬掉李沫的头。
  李沫却飞快翻身下马,被那黄金豹扑倒在地上,周围兵将都吓得面如土色,想救又不敢救。
  黄金豹却垂下圆圆的耳朵,毛茸茸的脑袋在李沫胸前蹭蹭,湛蓝的眼睛含着眼泪,极其思念又委屈地在李沫身上撒娇,像只足有三人大的大猫。
  李沫坐在地上笑起来,低头亲了亲黄金豹的脑袋,搂着他脖颈问:“宝贝出来接我啦?”
  黄金豹咕噜着小鼻子在李沫身上嗅嗅嗅,好久没闻到主人的气味了,好好闻闻。
  李苑僵在马上:“你不说你养了个小豹子吗。”
  李沫站起来拍了拍土,啵叽亲了一口小豹子的脑门,望了一眼李苑:“不小吗?他还是个宝宝。漂亮吧?”
  李苑微笑赞美:“漂亮,看这皮毛还是难得一见的高贵品种。不枉你整日炫耀。”
  两位世子分头调遣兵马,按照拟定的路线和作战方式分配了支援人数。
  李苑虽为主将,却没有实战经验,啸狼营的几位老副将也未曾与李苑磨合过,李苑只能随着李沫的定国骁骑卫进岭南城中,暂作观摩。
  安副将和裴副将分别领几队兵马,荡除进犯十座小城镇的贼寇,李苑要他们一月内归来复命。
  啸狼营大军有一半汇入了岭南的定国骁骑营。
  岭南王在营帐中接见李苑。
  李苑身披一袭薄软甲,长发束成马尾,腰腹细窄身形干练,一双含着五分温柔五分戾气的眼睛,结合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看似温和优雅,内里则是集诡计和杀戮于一身的蛇。
  上次见这个小世子还是七年前京城集会,那时候才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奶娃娃,如今已经成了能凭手段领兵来岭南的狠角色了。
  李苑恭敬倒茶:“皇叔。”
  岭南王指尖在桌上叩了一下,示意回礼,哼笑了一声:“胆子不小,昔日纨绔也上了战场了。”
  李苑微笑:“苑儿初来乍到,对战场之事一无所知,还请皇叔多多提携指点,苑儿尽量不给诸位添麻烦就是。”
  跟岭南王和几位老将略略谈了几句战事,李苑识相地告辞,出了主帐,去安排的住处歇歇。
  到了岭南,想真正拿到领兵上战场的机会不容易,岭南王必然只想让他儿子立战功,至于这个齐王世子,只会以观摩为由安排在帐里无聊度日,最终无功而返罢了。
  李苑笑笑,抬脚走了。
  路过李沫的营帐,临近出战,李沫还在逗弄他那头黄金豹。
  李沫穿着一身银甲,单膝蹲在黄金豹面前,捧着毛茸茸的脑袋哄他:“宝贝,你听话回府里待着,我得去打仗,不能带你。”
  “你听不听话?再不走我打你了。”
  “好宝贝,回家吧,我没事,回去给你带鹅肝吃。”
  黄金豹用收了指甲的爪爪扒着李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撒娇要抱抱。
  李沫捏着它软软的粉红肉垫,耐心哄它:“我死不了,你别黏我了,我有正事做。”
  黄金豹委屈地看着李沫,自己爬到角落里卧下,失望地趴在地上,圆耳朵垂着。
  李沫又无奈跟过去哄它,呼噜着小豹子的头毛:“别生气啊宝贝。”
  李苑借着帐帘的缝隙看着这一出百年难遇的好戏,紧咬着嘴唇才忍住没笑出声儿来,扬了扬嘴角走了。
  原来李沫也是有软肋的。
  这才公平。
  回了住处往被褥里一躺,李苑喘了口气,叫影五进来。
  影五落在地上,单膝跪地等着吩咐。
  李苑拿了个食盒,把零食干肉往里猛塞,一点手指粗的缝隙都要撕一块肉干填满,沉甸甸的食盒交到影五手上,嘱咐说:“小七在裴盈身边肯定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的,你把这个给他。哦对了,不然把我的床褥也给他拿去,啊,干脆把我的枕头也带去吧。”
  影五愁眉,把食盒推回李苑手边:“您是恐怕裴副将不知道影七是您派去的人吧。”
  李苑指尖挑着食盒托腮发愁:“可我想他了。”
  影五赶紧劝着殿下别瞎找事:“小别胜新婚啊殿下,就别在意这一天两天的了。”
  李苑托腮一笑,撕了一块肉干扔嘴里:“行吧。”
  影五小声问:“殿下,您把属下查出的那些本就与定国骁骑营有勾结的兵士都调到裴副将手下,就不怕他们不好好打仗,铩羽而归吗。再说了,裴副将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货色,您怎么还能重用他呢,属下替您把他干掉吧。”
  李苑顺手把一条肉干塞进影五嘴里:“少说话,听见没。”
  影五嚼着香香的肉干,顿时忘了刚刚想说啥。
  李苑道:“让影焱给我把轻甲找出来。”
  影五含糊问:“又不让您上战场您要轻甲干什么。”
  李苑抬手欲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是是是!”影五落荒而逃。
  裴副将已领兵到达平城,进城驻守。
  平城湿热,草木虫蛇众多,住处都是高架在离地一尺高处的木房子,免得被蛇虫鼠蚁侵犯。
  裴副将部署了作战计划,过来看一眼影七。影七坐在门口的高架上默默看着远处,眼神冷淡。
  裴副将拿了一壶烈酒过来,给影七斟了一杯。
  影七眉头微皱:“大战在即,不可饮酒。”
  裴副将大笑:“驱湿的,这儿太潮,像我这种身体好的不怕,就怕身上有旧伤的,太湿热就会浑身疼。”
  影七微微有些惊讶,垂眼道:“难怪身上不舒服。”
  裴副将问:“你也有旧伤?”
  影七掀开衣裳,露出半截后背,盐刑留下的伤疤和缝合的针眼疤痕都还在,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只看伤疤就能想象出他受这伤有多残酷,说是触目惊心也丝毫不为过。
  裴副将愣住了,话都说不利索:“这、这这……”
  影七放下衣裳,重新挂上百刃带,淡漠看着远处,轻声道:“我犯了错,殿下罚我用刑。”
  裴副将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回过神来吐了口气,拍了拍影七的背:“以后留在我这。”
  影七疲惫地闭上眼睛:“好。”
  夜晚裴副将和其他几位士兵编排明日的详细计划,意在死守平城,不允贼寇进犯。
  影七趁着夜色摸进了裴副将的住处,再进仓库,以影七的轻功,只要夜色够暗,能做到潜行至人面前而不使人发觉。
  他找到了几个分散的匣子,里面码放着金块,却又不是金条,而是形状不规矩,大小肆意的散碎金块。
  没想到谈苍云说得不错。
  谈苍云一早向世子殿下禀报了裴盈的行为不轨,却不料他有意无意帮着李沫说话,让人怀疑他想投靠李沫,却只是在掩盖自己早就被南越贼人余孽收买的真相,抑或是他就是一根墙头草,收了两边的好处,做两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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